一圈整下来齐灵累得要命,把包子装进自己的包里,整理好被自己欲丨火焚丨身时扯开的领口,确认万无一失过后才推门找大伙儿去。
齐灵越想越觉得有几分可疑,刚刚明明自己在外面站了那么久,怎么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偏偏到了厕所就有感觉了?
他的反应就这么迟钝?
还是说——
齐灵的脑子里猛地蹦出了一个恐怖的可能性,他几乎是要被自己的想法给吓跪了——
难道,那个哨兵和自己变异后的相容度是百分之百?!
他可是个异型向导!!那个哨兵有多大能耐才能和他相容度百分百?!
齐灵正被这种可怖的可能性困扰得头晕眼花,就听见走廊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齐灵抬头一看,是一群穿着白色隔离服的工作人员跑了过去,每个人的手中都端着一把黑色的能让人的皮肉组织瞬间蒸发的纳米光热枪。
齐灵狐疑地跟了出去,这架势,有人越狱?
今天出门齐灵该看看黄历,什么好事儿都被他碰上了。
齐灵出去的时候正看见顾晓宇着急地张望着,后者一看到自己就松了一口气,拉着自己就往隔离带跑,齐灵一边跑一边问:“发生什么了?我不就上个厕所吗怎么搞的好像月球要毁灭了?”
“是黑珍珠!”顾晓宇着急道,“刚刚警报响了,你没听到吗?现在C区已经被封锁了,说是黑珍珠在底下闹腾呢!”
齐灵心里一紧:“黑珍珠怎么了?”
“好像发情了!”
现在齐灵脑子里的各种用来形容自己心情的词语如光般闪过,最后在他的脑海里只留下了一个字——
擦!
顾晓宇转过头,发现齐灵面如土色:“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觉得肚子疼……”
“都这个时候了!”顾晓宇拉着齐灵进了隔离带,居高临下地盯着地面上的正六边形,“等会儿关着黑珍珠的牢房会升起来,我们还可以看看黑珍珠到底长什么样。”
周围一干同学全都在七嘴八舌地讨论黑珍珠的庐山真面目,只有齐灵一个人惨白着脸,心情极端复杂。
跟他相容度百分百的那个人竟然是令整个太阳系闻风丧胆的黑珍珠!怎么办?!他要不要过去笑着对他说“Hi我就是刚才那个让你发情的向导”?!齐灵甚至脑补出了黑珍珠肯定长着一张蛇一样的尖脸,细眼,长舌,厚唇,水蛇腰……真是要多丑有多丑!
只听得地面“叮”地一声响,四周的墙壁的喷射孔上开始喷出白色的烟雾,地面上的正六边形往里缩了一缩,和地面隔出了一条缝隙,一个巨大的玻璃罩从地底下缓缓地升了上来。
纳米玻璃罩里盘着一条八丨九米长的巨蟒,巨蟒通体呈耀眼的金黄色,巨蟒的鳞片此时正微微地张开,猩红的蛇信子从嘴里不停地吐出。
巨蟒的眼睛就像是一个镶嵌在黄金中的黑珍珠,神秘,华贵,带着随时都会扑杀猎物的凶狠和警惕,引得人根本不能从那颗美丽的黑珍珠上移开视线。
如此巨大的一条蟒蛇,第一眼竟不能让人感到恐惧,唯一带给人的只有一种来自心底的震撼与拨动,随后才是一种窒息一样的战栗。对上那对珍珠,就仿佛被抽走了灵魂,扼住了喉咙一样,楼上的齐灵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确认自己的脖子还没有被那蛇给拧断。
黑珍珠巨蟒,是蟒蛇中少见的珍品。
一个人坐在巨蟒的中央,五根六七米长的橡胶管从玻璃罩顶端垂了下来,分别束缚在那个人的双腕,双足和腰上。此时此刻,那个哨兵正蜷缩着,似乎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玻璃罩里充满了雾气,连远在这边的齐灵似乎都能闻到一种高浓度抑制剂的味道。
几分钟后,雾气慢慢地散去,只听得这边的楼上,齐刷刷地响起了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黑珍珠是一个非常年轻的男人,年轻得超越了齐灵的想象,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和他一样大,应该好好地享受紧张和快乐交替的学校生活的年纪。可那样的人却躺在地上,全身是伤,眼睛里凝满了狂躁的红血丝。那个人的皮肤很白,此时因为发情和狂躁,再加上受伤而变得通红而剔透。那个人的唇角挂着一丝血迹,吐出的热气不停地喘在冰凉的玻璃上。
黑珍珠缓缓地睁开眼,齐灵惊呼了一声,那家伙的长相和自己脑补中完全不同。他拥有着一种年轻的男性强哨兵特有的美丽,一种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精致。那个男人的表情很冷淡,似乎丝毫没有在意结合热带来的痛苦,他身上的囚服偶尔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的伤口虽然可怖,但是却有着一种隐秘的诱惑力。再加上背后巨蟒的衬托,整个人看起来充斥着危险和高傲,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一想到黑珍珠因为自己而发情,齐灵就咽了口口水。
“启动UI射线!注意防护!”
站在玻璃罩前一个穿隔离服的男人扬手指挥,只见一串电流状的东西顺着那套在黑珍珠身上的橡胶管流了下来,五根橡胶管一下子被扯紧,黑珍珠汗如雨下,嘴唇惨白,四肢不停地颤抖,眼里的血丝更甚。
他背后的黑珍珠巨蟒也暴怒地扭动了起来,巨大的身躯拍打在玻璃罩上,激起一阵光圈。
齐灵狠狠皱了皱眉,心里竟然有几分不忍。
此时,隔离区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站在区外。男人的脸上架着一副眼镜,脸色略显冷淡,三十岁上下。他沉声道:“十分抱歉,我们将进行第二次的信息素检查,以确认不是我们的师生引起的犯人狂躁,请配合。”
同学们都不敢说一句话,都乖乖地上去配合检查。轮到齐灵的时候,那男人道:“请把手伸出来。”
齐灵迟疑了一阵,迟迟没有动。
男人一皱眉,淡淡地望了班主任老师一眼,后者也有些慌,连忙道:“齐灵!你还不赶快!”
齐灵缓缓地伸出手臂,男人朝着他的指尖扎进一根极其细小的针头,齐灵只感觉像是被蚂蚁给咬了一下,那针头后方的光屏里便会自动计算出信息素的相容度——
齐灵屏住了呼吸。
“百分之二十。”
男人冷冷地读出来,抽出针头:“安全。下一个。”
齐灵走过的时候脚还有些摇晃,他虽然觉得变异前后的信息素多半不一样,但是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如今看来,倒是真的了。
变异前才百分之二十,变异后就一下飙到百分百!!
齐灵心有余悸的回头一看,忽地发现玻璃罩里的黑珍珠不知何时已经抬起了头,眼睛竟然就望向了自己所在的方向,二人的视线仅仅对视了一秒,黑珍珠便又低下了头去。
仅这一眼,齐灵就感觉自己浑身气血上涌,那冰凉的蛇信子好像吐在了自己耳边——
刚刚对视了?
不会吧?
他难道……发现了?
齐灵一时觉得有些慌,可他却忍不住去看他——齐灵觉得黑珍珠身上有一种和其他罪犯截然不同的地方,他即使受了那么多伤,可他从未被驯服,他的眼睛还是那么高傲,他的灵魂还是那么野。
齐灵自认为自己看人的眼光是很准的,可他甚至无法从黑珍珠身上感受到罪恶的气息。
齐灵知道自己不该以貌取人,可他忍不住想,那样的人,真的是那个罪犯?
那天晚上,齐灵几乎没有睡着。
第3章 帝国越狱警报
Chapter.03帝国越狱警报
安澜醒过来的时候觉得四肢酸痛,浑身都没有力气。一条金色的巨蟒在自己身边慢慢地逡巡,凉凉的鳞片擦过他的手臂。安澜的意识恢复了一些,伸手顺着那光滑美丽的鳞片摸了摸,巨蟒立即发出了一阵舒服的嘶嘶声。
安澜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因为不管什么时候金盾监狱都是灯火通明,而他所在的地下都是一片黑暗。安澜的四肢和腰被橡胶带紧紧地套着,橡胶带里面装了针头,只要自己一狂躁,高浓度的抑制剂就会被瞬间打进自己的皮肤里。
自从昨天发了情过后,安澜一直很不稳定,他不得不靠昏迷来避免自己狂躁——可他的狂躁越来越厉害了,安澜有时一觉醒来甚至会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些由于狂躁而造成的伤口。
如果再继续被金盾的生化人员专门调给自己的抑制剂注射下去的话,安澜觉得自己恐怕连三十岁也活不到。
当然,以上只是安澜昨天之前的想法。
安澜不是第一次发丨情了,他知道发丨情是什么滋味,但是昨天的那次结合热和以往都不一样,那样的让人难以忍受,那样痛苦和快乐,是只有百分百的相容度才能做到的。但是让他感到匪夷所思的是,昨天那股让人疯狂的香味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然后任凭安澜再怎么感应,都消失殆尽,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安澜的眼睛里满是血丝,身上的小伤不计其数,监狱不能对犯人动用私刑,但是像他这种罪犯,金盾对他做什么,只要不把他整死了,政府那边都不会有人过问。
安澜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可以撑多久,他只知道自己一旦在这座监狱里面丧失了全部的希望,那么自己是真的永远别想出去了。
要想坚持到那一天,安澜就需要一个能够完美地安抚他,激发他的潜能的向导。
就在这时,安澜感觉到关押着自己的六角玻璃罩顶上出现了一圈光线,随即自己的牢房开始缓缓地上升。巨蟒的身子一下子紧绷了起来,团团地把安澜绕住,眼睛死死地盯着逐渐出现的地面上的场景,蛇鳞尽张。
“别紧张。”
安澜低声安慰自己的量子兽,眯着眼睛适应光线,几个穿着防护服的金盾生化人员站在玻璃罩前,领头的是昨天负责检测学生们的相容度的那个戴眼镜的男人。
那张脸上泛着淡淡的笑意,男人低头望着安澜,眼睛里的神色十分晦暗。
安澜知道那个男人,戚钧,是国家级的生化人员,同时也是最高基因研究中心——人类基因组织的成员之一。自己的黑珍珠巨蟒基因比较罕见,被人类基因组织觊觎已久了。
戚钧盯着安澜,直到玻璃牢房缓缓地停了下来,才道:“最近身体还好吗?有没有什么异常?需不需要我找金盾的医生来帮你看看?”
安澜冷冷道:“不必了,我很好。”
戚钧的手上拿着一个小巧的控制器,控制器的终端就连着位于牢房顶部的盛装抑制剂的注射器开关。戚钧推了推眼镜,道:“我实在不想浪费更多的时间在协助官方审问你上了,所以你知道什么还是快全部说出来。”
巨蟒身上的鳞片开始抖动,蛇眼犀利地盯着戚钧,似要把他撕成许多片。安澜深吸了一口气:“我也不想每天都听你说一样的话。”
戚钧面无表情道:“你也发现了吧,你的狂躁症已经到了非常危险的地步了。我自然是希望可以把你最健康的生理资料带回基因组织总部,但是如果你要这么一直不配合下去,残缺的样本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他冷笑,“我的时间可比你多多了。”
安澜沉默着,眼睛眯成了一道危险的缝。
戚钧道:“所以,趁你现在意识还能保持清醒快点配合,明白吗?”
安澜寒声道:“可惜你什么也不会知道。”
他盯着戚钧,眼里窜上几条血丝,橡胶管被他扯得直响,巨蟒整个贴在了玻璃罩上,獠牙大张。
戚钧背后的工作人员都心有余悸地后退了几步,唯独戚钧冷静地站在原地。他盯着安澜,冷笑道:“那么就按照惯例开始吧。”
戚钧轻轻地按下手里的控制器,安澜兀地感觉手上一痛,脑子霎时“嗡”的一声,他脸色一白,跪在地上颤抖了起来,眼里的血丝一会儿增多一会儿减少,他痛苦地吼了出来,浓度过高的抑制剂让他头痛欲裂,牙龈都被咬得出了血。
戚钧关上开关,低头望着倒在地上喘气的安澜,打开一扇光屏,看着光屏上出现的字,平淡道:“玛丽·伯格,六年前温都大教堂屠杀案二十位受害人之一,七岁,是伯格家族的独生女。她的父亲在六岁时意外身亡,母亲单独养育她,直到她六年前被你杀害。她的个性温和,是个成绩优异,待人温柔的小女孩,是她的母亲海瑟薇唯一的牵挂。她死后四天,海瑟薇夫人由于过度悲伤,留下遗书后自杀。”
给安澜注射的药物里添加了催眠成分,能够被戚钧的话语所引导。戚钧像播报着新闻一样念着那些文字,却给安澜带来了极大的负罪感和精神折磨。
“……闭嘴。”
安澜对那个小女孩的长相没什么印象,他的脑子里只是浮现出了一幕幕血腥可怖的场景,他看见小女孩疲软的尸身,和尖叫四散的人群,安澜闭上眼,痛苦地浑身颤抖,脸色惨白,紧闭着嘴唇。
“刘萍,45岁,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在冥王星一家幼儿园工作。你杀害她的那一天她正打算参加完婚礼后赶回家给自己的大女儿庆祝生日。”
“我让你闭嘴!”
安澜的眼睛里的血丝越来越重,他怒吼着撕扯着束缚在他身上的橡胶管,戚钧再次按下抑制剂开关,继续道:“她的大女儿在她死后便患上了重度的抑郁症,现在正在长期接受心理医生的辅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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