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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糖水浇灌成的黑莲花——狐狸不归

时间:2016-10-11 22:18:49  作者:狐狸不归

    而柳妈一脸无奈地站在一旁。
    顾宁远皱眉,他走近两步,桌子上的菜摆了八盘菜,只有靠近沈约手边的两盘空了小半,别的却一点没动。
    柳妈惊喜,又如释重负,“是大少爷回来啦!”
    沈约才察觉到眼前来了个人,吞掉饭勺里最后一口饭,干巴巴地喊了一声顾先生,又开始继续下一口。
    “这是怎么回事?”
    柳妈只好对顾宁远说出他走了以后的事。
    沈约不愿意让人喂饭,非要自己吃,留着柳妈一个人在一旁干着急。
    即使是眼睛看不见,沈约吃饭的速度却没有慢太多,他只吃靠近手边的两道菜,既不会减慢速度,又很注重吃饭的体面,不会把汤汁溅出来。
    眼瞅着已经吃到了一半,顾宁远回来了。
    顾宁远的目光落到沈约身上,沉甸甸的,质问一般。
    “我,我并没有任性,”沈约面对着顾宁远的眼神,虽然看不见,威压总是有的。声音也渐渐低下去,“我,总是要一个人吃饭的。”
    沈约自小到大只有一个人,记忆里的父母亲人全是假的,对他没有真情实意。后来丢在福利院里,沈约还是懵懵懂懂的,已经被逼着长大。
    他吃过许多苦,即使才八岁心上自己筑了一层厚厚的壁垒。
    就像这次吃饭,他被顾宁远喂惯了,喂熟了,在心口特意为顾宁远开了个小门,却容不得别人进来。
    顾宁远冷静地打量着沈约,从中看出些上一辈子模模糊糊的影子。
    沈约敏锐地察觉到顾宁远不同往常的眼神,莫名有些委屈,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有做错。
    他是孤儿院出身,从小到大就知道一个道理,吃饭是靠抢的,抢不上就饿着。所以并不会因为没有顾宁远喂就不吃饭,为难自己。但沈约确实不能接受别人喂自己,那是太过于亲密的姿态,又让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退化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婴儿,只能依靠别人。
    除了顾宁远。因为从失去视力至今,沈约总是在完全依靠他。
    顾宁远叹了一口气,放弃了回忆,俯身下去就着沈约的饭勺吃了一口,把饭碗接过手,挑了挑眉问:“你不是不喜欢这道菜吗?”
    沈约:“……”
    总不能说吃到现在还没吃出味道吧。
    “这次是个意外,以后不会再让你一个人这样吃饭的。”顾宁远端起还冒着热气的饭菜,“我保证,好不好?”
    所谓保证,就是承诺,而承诺就是责任,责任就应当完成。
    沈约把刚才的不开心忘的干净,难得露出着孩子气的高兴,欢欢喜喜地应了一声。
    餐厅的电视正打开着,妆容精致的女主持人播报着今天东临市的晚间新闻。上面说了公安干警捣毁几个赌博场所,顺势抓住其后的高利贷组织,之后又采访了被赌博和高利贷害得家破人亡的赌徒,赌徒痛哭流涕,悔不当初,又感谢警察的作为,气氛颇为煽情。
    柳妈看着也有几分难过,“造孽啊……”
    镜头很快转向下一个新闻。
    是白天市中心一栋大楼的开工剪彩。顾升全意气风发,大声朗笑,同貌美的女明星共同剪开红绸带,代表正式开工。记者旁白是什么顾氏新任掌舵是良心企业家,世纪工程这样的溢美之词。
    “这新闻!这都是什么玩意!”
    柳妈气的瞪圆了眼,嘟囔了几句,“啪”地关上了电视,再也没心情看接下来家长里短。
    顾宁远听到这个新闻时喂饭的勺子顿了顿,沈约没有按照节奏吃上饭,脑袋一歪,满心眼的疑惑。
    “没什么。”顾宁远把勺子轻轻塞进沈约嘴里,轻柔地安抚了一句。
    ————————————
    白天剪彩过后,顾升全包了一整个酒店,在酒店大厅里举办宴会。
    灯火通明,觥筹交错。
    “顾先生可真是老当益壮,顾氏交到您的手上,才算是妥当了。”
    “确实如此,确实如此!”
    “……”
    顾家上下远亲近戚姓顾的有一百多口人,却只有一个能被称作顾先生。
    他们仿佛都忘了,一个月前还这样称呼着另一个人,即便顾律死了,也不该由顾升全继承。
    那些或露骨或矜持的谄媚话随着一杯又一杯的香槟红酒,送去顾升全的耳朵里。
    顾升全手上端着一杯红酒,各方宾客上前祝贺,他的姿态极高,至多只抿一口酒,笑容得意而克制。
    这次的方案并不是第一次提出来的,顾律当权时,顾升全借顾鸿的名义提交过几次,可顾律一直驳回。
    现在,顾升全能摆脱年轻气盛以来至今被父亲,哥哥,侄子压制的阴影,一展宏图抱负。
    晚宴的另一边,顾鸿吸引了一群小姐太太们,同她们聊天。
    他年近四十,娶过三任妻子,门第品貌一个不如一个。现在这个妻子岳宝琴是一个才毕业的大学生,原来只不过是金屋藏娇,怀孕后却迅速撕下了第二任成功上位。
    顾鸿娶了她,可孩子却没了。外面的人窃窃私语,看见夫妻两人都连嘲带讽。
    此时岳宝琴咬牙看着顾鸿借着酒劲搂上一个穿粉色礼服的小姐的腰,那小姐含羞带怯,脸色通红,小幅度的挣扎着。
    而她这个正经的顾太太却被排斥在外。
    岳宝琴生了一头闷气,顾鸿好色且无用,她年纪小的时候被蒙住眼看不见,现在可全明白了。
    独自喝了好几杯酒后,一个服务员前来走到她身边,满脸礼貌的歉意问道:“请问您知道哪一位是顾鸿先生吗?”
    岳宝琴懒得理他,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往女人团成一团的地方指了指。
    服务员上前,三两步就走到顾鸿身边,悄悄地同他说了两句。
    岳宝琴清楚地看到,顾鸿因为酒意泛着微红的脸刹那间变得惨白,捏着酒杯的手颤了颤,随着那个人出去。
    岳宝琴冷笑了两声,半口酒含在嘴里,咽下去的那一刻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为了显示自己的才能,这家酒店,每一桌酒席,甚至装饰的灯光花束都是她亲自定下的。出场的服务员每一个都是她亲自挑选的,即使她不记得全部服务员的长相,可服务员不该记不住她。
    她忽然就生出些不该有的好奇心来,想要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外面月明星稀,角落里投下三个人的影子。
    岳宝琴藏在大理石柱后面,只听到站在服务员前面的人笑了一声,开口道:“您现在可真是贵人了。”
    顾鸿沉默不语。
    那人接着说:“顾升全先生接手顾家,可谓家财万贯,想必也看不上欠咱们兄弟的这点小钱。”他顿了一下,扯起嘴角笑了一下,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咱们赌场不过是小本生意,现在局子里查的又严,您能不能再还上一次债,也叫我们能度过眼前的难关。”
    “你!”顾鸿满头冷汗,咬牙把骂人的话憋回去,“我是欠过债,但已经还了远远超过三倍的钱了,你们,你们不能再这样……”
    “怎样?”那人冷笑一声,吊梢眉挑起,皮笑肉不笑,“您要是不还钱,我们只能把您抵押给我的股份再卖出去,您看怎么样?”
    顾鸿忍不住发怒,却又极力压制,低声下气,讨好似得说:“再容我一会吧。等我还了这笔钱,你们能不能把那些股份还,还给我?”
    “还给你?”那人哈哈笑了起来,没有丝毫避嫌的意思,“那可是新上任的顾升全先生和他的儿子顾鸿先生在顾家的全部股份,这么点钱,够买的回去吗?”
    听到这里,岳宝琴眼前一花。
    完了。
    她心里想,身体得完全贴在石柱上才能撑得住自己不要倒下。
   
    第10章 珍重
   
    自那次出门以后,顾宁远又恢复到以前的生活状态,每天唯一的事就是陪着沈约。
    随着顾升全手上的权势越揽越多,地位越加巩固,渐渐地来找顾宁远的也少多了。
    陈伯一大早就处理完所有的事,颇有些失望地叹息:“这些天,连那些活动的邀请都少了许多。”
    以往顾律还在的时候,陈伯光每日委婉而有礼地拒绝各种邀请都要花上一整个上午。
    一旁的顾宁远开着电脑,现在正是股市开盘的时间,屏幕上红线和绿线交相错杂,忽高忽低。
    顾宁远处理完其中几只股票,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九点半了。
    他起身合上电脑,漫不经心对陈伯道:“您工作了这么多年,先歇一歇,以后还有的忙的。”
    陈伯心里一定。
    顾宁远转身出了书房,让柳妈准备好两人份的早餐,待会再端进卧室。
    这时候沈约还在睡觉。
    原来沈约都醒的很早,醒来了也不说话,安安静静地待在躺在床上。可住院以后,准确来说是被顾宁远接过来养起来后,沈约睡着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一阵轻轻的摇晃过后,沈约皱了皱鼻子,翻了个身爬起来。
    房间里都铺着厚厚的毛毯,桌椅的边角也用布块包好了。沈约赤脚踩在地上,白生生的小脚丫陷在地毯的绒毛里,顾宁远牵着他的左手腕,走到卫生间。
    顾宁远挤好牙膏,把牙刷塞到沈约手里。等牙刷好了,顾宁远把先擦掉沈约脸上的白沫,才又仔细地用湿毛巾替沈约把没被纱布覆盖的脸擦干净。
    经过这么长时间,沈约终于能够心安理得地接受顾宁远这么对待他。
    吃完了饭,沈约抱着一个录音机,音量很低,隐约能听到一个甜美的女声正在讲什么童话故事。
    沈约百无聊赖,在床上打了个滚,一不小心凑到顾宁远身边。
    顾宁远放下手上的书,偏过头问他:“这个故事讲的什么?”
    沈约答不出来。
    顾宁远把录音机拿过来放在一边,看了看外面的天气,提议道:“要不要出去逛一逛?”
    顾家是一个建了许多年的大宅子,样式古朴,三层楼,下面是一个很大的花园,没有现在别墅带着的游泳池之类的现代设施,年轻人自然觉得无趣。
    大约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满院子都是花,一年四季,几乎都有鲜花盛开。那是秦姝一株一株种下去的,她在顾家二十余年,终于把花园悉心布置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花园中心有一个亭子,石头做的。绿色的藤蔓从亭子四周垂落,下面的围栏上爬满了蔷薇,含苞待放,清晨的露水沾在花骨朵上,还没散尽。
    柳妈端了几盘点心和水果放在亭子里的石桌上,顾宁远站在不远处,手上搀着沈约。
    她远远的能隐约听到两个人的对话。
    两个人面前是一丛紫色鸢尾。
    沈约有些好奇,“这是什么花?”
    顾宁远轻声回答了一句,另一只手上拿着水壶,仔仔细细浇起了花。
    又过了一会,沈约又问:“这花长什么模样?”
    显然依靠顾宁远贫瘠的语言能力,是半点都描述不出鸢尾的美丽的。
    顾宁远思考了一会,蹲下来把一朵花轻轻压弯,然后拉过沈约的手,指尖触碰到花瓣。
    “能感受到吗?”
    紫色的花瓣微颤,沈约第一次这么仔细的触摸一朵花,如丝绸般的感觉从指尖滑过,非常温柔。
    沈约嘴角微微弯起,露出一个真切的笑来,然后点了点头。
    他的手还没来得及离开花,一滴冰冷的露水从顺着花瓣流了下来,沈约一惊,手一躲。
    那朵花就生生被打的一偏,掉了好几朵花瓣,在地下打了几个滚,沾满了尘埃。
    柳妈吓了一跳,这院子里的话都是顾宁远陪着秦姝种下的,自小照料到大,顾宁远对这些花万分珍惜。而秦姝越发病重后,顾宁远就越在乎这些花,仿佛这些花开的越好,生命力越旺盛,秦姝的身体也会就此好起来一样。
    可秦姝最后还是死了,死在春天的末尾。
    上一辈子秦姝死后,顾宁远养了这些花很多年,可有一次园艺师不小心,也或许是顾家有人诚心找他不痛快,在春末的时候死了一大半。
    后来顾宁远再也没有养花,顾家的院子里改种树,改种长青的灌木。一年到头,永远郁郁葱葱,林影重重,就像越发成熟内敛的顾宁远,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说起来,顾宁远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些花了。
    沈约退后一步,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对气氛的变化颇为敏感,疑惑地问:“怎么了?”
    可顾宁远什么也没有说,他眼皮一颤,却把那朵破碎的鸢尾折下来,塞到沈约手里。
    “没什么,”顾宁远轻声细语,且十分温柔,“这朵花先送给你了,等你眼睛好了,再下来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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