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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人——毛团儿

时间:2016-10-12 21:48:40  作者:毛团儿

  李昀笑他:“我家百草虽然爱哭鼻子,总归也是个好姑娘,说不定是来给我送吃的,你这里的厨子做菜真的不太行。”
  毛途安哼了一声:“是你跟御史大人学的嘴巴叼了。”
  李昀想到苏祈,不说话了。
  门徒说是个叫做秋梨儿的丫头。毛途安舒了一口气:“快请,快请。”
  秋梨儿走进门看见毛途安,先给他行了礼:“拜见大人。”然后给李昀带了一盒糕点小吃,李昀眉开眼笑的打开盖子吃了起来。
  毛途安打量秋梨儿,怎么觉得这女子变得漂亮许多,笑道:“几日不见,秋小姐别来无恙。”
  秋梨儿回道:“拖大人的福,从京城赶回来一路顺畅。”
  毛途安点点头,看向秋梨儿身上的水蓝色衣裳,不出声,秋梨儿顺着他的眼睛往自己身上瞧:“大人……这是在瞧什么?”
  毛途安愣了一下,然后笑道:“鸳鸯锦绣寄相思,可怜未老满白发。秋小姐这裙子上绣的鸳鸯很是漂亮,却非交颈而卧,而是往相反的方向飞去,像是离别,有些苦意。”
  李昀听罢,看了一眼秋梨儿身上那件裙子,随即拿起一块糕点又狼吞虎咽去了。
  秋梨儿听罢笑了笑:“不过是无聊的时候自己绣着玩的。”
  毛途安点点头:“怕是这京城的秀娘都没有这样的手艺,没想到秋小姐如此秀外慧中。”
  李昀哼道:“秋梨儿以往假小子一般,现在终于变的有些女人味了,你就别寒颤她了。”
  看着秋梨儿向后院走去的背影,毛途安对李昀道:“秋小姐是几时到你府里的?”
  李昀吃着一块松糕:“不记得了了。”
  毛途安看着李昀:“你回来晟州没多少日子,怎么就不记得了。”
  李昀吃着糕点不再说话。
  毛途安皱眉:“你是不是有什么线索?”李昀还是不吱声,毛途安道:“李昀,这是两条人命,你是朝廷官员,可知道犯了命案的下场是什么么?”
  李昀看着毛途安:“我不相信。”
  毛途安叹了一口气,出了门叫来崔二:“你帮我查一查,秋梨儿回来的时候,可是有什么异常没有。”
  崔二惊讶:“秋小姐?”
  毛途安点点头:“总觉得她这次回来,有些不对劲,前些日子为了追查霍严仕的下落封锁了整个京城,秋梨儿怎么从京城出来的,以及她这一路都做了什么,都要详细查一查。”
  崔二点点头。
  毛途安转过身,看见李昀站在身后,道:“你想阻止我么?”
  李昀叹口气:“还记得尹正的案子么?那时公堂之上,尹封氏一口咬定是我杀了那知县县衙尹正,那时我不过是个字督使,去知县县衙拜会尹正,当日那座宅子最少一年没人住过,内院的加上门房总共就见到两个人,那时我说过,一个是这位圆旺,另一位,应该是杀人凶手。”
  毛途安道:“好端端的干嘛扯着么远……你是说?”毛途安一惊。
  李昀低头看着地面:“那日我只瞥见那人穿着淡色花裙,以为是侍女,但那女子太过自信,觉着自己伪装的很好,却忘了她常年挖土,手指上留下的疤痕。”
  “你是说那侍女是秋梨儿?这……她从那时候就开始陷害与你?这,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毛途安记得这秋梨儿和李昀是同乡,又是曾经上山下土的交情,秋梨儿虽然不像女儿家温存,却有些男孩子的爽朗,很是讨人喜欢,真是万万没想到。
  李昀道:“我本不愿相信,那时候秋梨儿不在京城,只肯相信是碰巧罢了,但那双手我总是记得,后来我又犯了那金钗之案,又是秋梨儿上堂作证,我虽难过,也只愿意相信是她弟弟秋韶被关起来她不得已,可是,如今……”说到此时李昀说不下去了。
  毛途安道:“那你当时为何不命崔二去查她?”
  李昀看着毛途安:“李昀这辈子大部分都与黄土为伴,见的人少,愿意与我成为朋友的更少,查不出什么,我对不起我的朋友,查出了什么,我就没了这个朋友,你说,要是你,你查还是不查?”
  毛途安上下打量着李昀:“真没想到,你还挺大公无私的,你可知道若这两条命案真是她陷害与你,而你明知有线索却不查,你死的有多冤枉么?”
  李昀苦涩的笑了:“这不是有你呢么,你来查,我心里会好受些。”随即看向窗外的杜若花:“我还不想死,我这辈子一定要活得长远。”

  ☆、官船

  李昀这两日有些不大想出去,就在监查司的院子里转悠,每日喝喝茶看看书,到还算惬意,只是很害怕有人过来找他。
  第三日,李昀刚看完书刚要转身回门时,房门突然响了几声,李昀心里咯噔一下,拉开门,顿时有些无力。
  毛途安看着他:“你说的没错,那孙员外脖子上的勒痕确实不致死,仵作查了,他后颈确实有个口子,当时因为口子太小没有注意,如今看,但后颈上那个细小的口子才是致命的原因。”
  李昀听罢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照理说案件愈发扑朔迷离,对自己是越有利的,但毛途安这么说了,李昀却觉得心灰意冷。
  “你知道那手腕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么?”毛途安问。
  李昀道:“秋梨儿跟我走南闯北,总能碰见些不寻常的墓,有一次墓主人是吞金箔自杀的,她当时救弟弟心切,从来不动尸体的她那日却动了,却不想太过破坏墓主人的身体,就想出了一个弯钩的方法,就是摸到金箔位置,然后用尖锥撬动,再一钩,东西就出来了。这种方法很快,眨眼的功夫就行,若我没猜错,她也是用了这种方法,将钩子钩进了那孙元外的后颈,拉动了脊椎,就这样,人很快就会死了。”
  毛途安吸了一口气:“那伤口确实是呈月牙状,且孙三小姐的后脖子上也有这么个伤口。”
  李昀不说话。
  毛途安道:“你去孙员外府上那日,凶手算错了时辰,她没想到那日会下雨,在午时下了手,你又去了观音庙,昨日去找过那个算命先生,他可以证明在观音庙里见了你,你已经没嫌疑了,何必非要在这里呆着。”
  “这里也没什么不好。”
  毛途安摇摇头:“你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而且我第一次听说人家几次三番的想要害你,你却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的躲着的。”
  李昀不做声,只觉得头隐隐有些胀痛:“我总觉得秋梨儿此次回到晟州有些蹊跷。”
  毛途安点头:“我已经派人去查了,这几日就会有消息,霍严仕还没有找到,秋梨儿没有任何通关文碟,怎么可能那几日出京城,他除了我们也就认识御史大人,已经派人去问了。”
  李昀揉了揉额角:“若,查出了证据确凿,会怎样?”
  毛途安挑眉:“还能怎样,一命偿还两命,他却是赚了。”
  李昀没有再说话,毛途安也不好再说什么,就走了。
  两日之后,毛途安搜集了秋梨儿作案的证据,又将秋梨儿的画像给昔日尹正的家仆做了比对,一切就绪,奉命追查秋梨儿。
  可惜寻遍了秋梨儿曾经的住所和所有可能去的地方,却再也找不到秋梨儿的身影。
  李昀洗脱了罪名,从监查司的院子里放了出来,他却不觉得欢喜,只觉得这事情就这样过去罢,但愿秋梨儿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最好再嫁一个良人,安安生生的过她自己的小日子,这样就算此生再不相见,也没什么不好。
  又过了两个月,初冬时节。
  晟州的太平让李昀差不多忘了秋梨儿这个案子,一大清早毛途安进府,抖了抖身上的细学,看见李昀就叹气:“找到秋姑娘了。”
  李昀皱眉,抬头看他:“果真找到了?”
  这案子早在半月之前就已经不再寻了。
  “嗯,不过不失我找到的,有人在阴山脚下寻到了尸体,人已经僵了,想必有些时日了。”
  李昀当时手里抱着暖炉正在给毛途安倒茶,听到这话手一抖,茶水倒在了桌子上。
  “尸体呢?”
  “尸体在巡查此案的官船上。”
  李昀站起身披上斗篷:“带我去吧。”
  晟州属南城,很少见雪,没想到今年初冬就下了一场,虽然不大,但也见了白。
  李昀和毛途安站在江边儿,看着慢慢驶近的官船,李昀一想到秋梨儿的尸体就在那艘船上,心里就难受。
  秋梨儿说过,她只想在有力气的时候多赚些钱,先给弟弟赎身,等债还清了,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和秋韶一起过日子,远离纷扰。
  这个姑娘看着洒脱,其实心思细腻,李昀直到现在都相信,过去秋梨儿对自己说的话是真的,他也相信过去一起走穴时的同生共死也是真的,秋梨儿的重情重义也是真的。
  即便是假的又怎样?其实李昀一点儿都不在意,他有想过如果有一日秋梨儿回来,对自己说声对不起,自己也会原谅她,就像当初自己犯了错,师傅原谅自己一般。
  前些日子还活生生的人,怎么忽然就没了呢?
  官船徐徐靠向岸边停了下来。
  几个侍卫先跳下了船,在两侧站定,然后就看着一个人从船舱里走了出来,面如冠玉,披着银白色的长裘。
  那人走近李昀,看了一眼李昀露在外面冻的有些发红的手,道:“你不嫌冷么?”
  一时间李昀五味杂陈。
  “你怎么来了?”
  苏祈将李昀的手放在自己的袖口里捂了一会儿,道:“秋姑娘就在船上,你要上去看一眼么?”

  ☆、裘家儿女

  苏祈侧过身,李昀和他一起走进船舱。
  毛途安伸长了脖子,最后定在苏祈身后那个人的身上,笑的弯起了眼睛:“景路,你也回来了。”
  景砚看了一眼毛途安,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反驳。
  景砚,景路,不过是个名字而已,何必计较,何况这人死了心要这么叫自己,随他开心罢。
  李昀随苏祈过了正舱到侧舱,见里面一个人躺着,面上盖着白布,衣服李昀很是熟悉,这件水蓝色的裙子是秋梨儿唯一一件女孩儿样式的衣裳。
  李昀一把抓住苏祈的手臂:“她怎么就死了呢?”
  苏祈道:“这要问问他了。”
  李昀顺着苏祈的眼睛看过去,船舱旁边的柱子上捆着一个人,已经被人打晕了,面色被冻的有些发紫,但李昀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曾经的当朝宰相霍严仕。
  “他怎么会在这里?”
  苏祈看了一眼霍严仕:“当时我救下秋韶,但没多久再去城郊看的时候,他们姐弟俩已经走了,那时候秋姑娘说要回晟州,我给了她一个令牌,以为他们回了晟州,但就在那时候,霍严仕也跟着伺机出了京城。”
  李昀皱眉:“秋梨儿怎么会跟这厮混在一起?”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也不难理解尹正案和金钗案的时候为何秋梨儿那样做了。但打小自己和秋梨儿姐弟厮混在一起,她认得几个人自己都认得,难道是是那霍严仕胁迫与她?
  苏祈道:“本我也不解,后来查了才发现,霍严仕和秋梨儿一家还是有渊源的。”
  李昀惊讶,说起秋梨儿一家的身世,秋梨儿和秋绍姐弟俩本算得上是这晟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富家子,奈何遇人不淑,家中在朝中当官儿的叔父上书弹劾当朝一品大员,被诬害成了反臣,家里一夜间全遭牵连,自己和弟弟也被打成了奴籍,叔父后来嗜赌成性,将弟弟卖给了香妍坊当奴童,后来秋梨儿为了赎人才与自己做了盗墓的买卖。
  苏祈道:“你有所不知,这两姐弟本就不姓秋,姓裘,是霍严仕的门徒裘止的一双儿女,霍严仕本不知道这对姐弟还活在人世,几年前知晓了,便安通往来,霍严仕对他们说要伺机报仇,其实是要他们成为残害朝敌的工具。但这两姐弟年纪太小,只知道要报仇。”
  “报什么仇?”
  “杀父之仇。”
  李昀不解:“裘止是被杀的?谁杀的?”
  “我。十年前裘止奉了霍严仕的命杀我,当时景路……也就是现在的景砚把他杀了。”
  李昀转头看苏祈:“所以秋梨儿杀了尹正,想借此案打压你和大将军?”
  苏祈:“对,没想到你连续破了尹正之案和金钗之案,霍严仕知道你来了晟州当了知府,便又叫秋姑娘暗地里作案栽赃到你头上。”
  李昀走到秋梨儿旁边儿掀开白布,看着秋梨儿沉静的脸:“可是秋梨儿并非真心害我,若是真心害我绝不会用我知道的方法杀人。”
  苏祈点头:“秋姑娘身上没有被害的痕迹,她是独自走到阴山脚下,寻死的。”
  李昀擦了一把眼泪,又替秋梨儿盖上白布:“鸳鸯锦绣寄相思,可怜未老满白发。当日毛途安说秋梨儿裙子上绣的鸳鸯非交颈而卧,而是往相反的方向飞去,像是离别,有些苦意。我还不懂是为何,如今看来,她早就想好了,是来与我道别的。”
  秋梨儿看着胆儿大其实胆子很小,死物见多了活的也害怕,秋梨儿也从来不愿意欠别人什么,秋梨儿杀害了尹正,孙三小姐和孙员外,三条人命在她手里,她只有这一条出路。
  被绑在柱子上的霍严仕哼了一声,睁开眼睛,有气无力道:“怎么,你小子还没死么?”
  李昀抬头看着他:“秋梨儿一个姑娘,活的本就凄苦,你为何要如此逼迫她?”
  霍严仕冷笑,“本相又何尝不是被你们逼迫?”
  李昀问:“秋韶呢?”
  霍严仕歪头看着他和苏祈:“早就说过了,放了本相,自然把秋韶好端端的送到你们面前。否则三日不到,你们收到的必定是那秋韶的尸体。”
  苏祈点点头:“看来百日散的功效还没上来。”
  不一会儿,霍严仕的身体开始抽搐,嘴角发白,混身颤抖,眼睛没了焦距,李昀看了一会儿:“他怎么了?”
  苏祈道:“没什么,他想用秋韶的性命做要挟,就给他服了一剂百日散,死不了人,就是会难受些。”
  李昀皱眉看向霍严仕:“就算我们放了你,你也不可能再东山再起,又是何苦?”
  霍严仕已经痛到胡乱抓自己的身体,挠出青一块紫一块的血印子,看样子着实痛苦,却咬紧牙关道:“本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生下来就是人上人,岂是尔等小儿可胁迫的?”然后就疼晕了过去。
  苏祈和李昀出了船舱,李昀道:“若救不出秋韶,秋梨儿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
  “你放心,暗卫早就去查了,我定将秋韶给你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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