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怎样的师父就有怎样的徒弟。”明心意味深长地打断莫湛说的话,接下来他要说的才是重点,“你故意接近我们教主不也是为了解了自己身上的病症?”
杨业身体僵住了,秀气的眉毛皱了起来,莫湛恨不得抚平它,“一开始的确是,现在我没有这样的想法。”
“你现在当然不用这样想,因为你已经利用教主解了身上的病症。”提到这个,明心真希望自己现在可以杀了他,但是现在还不行,教主对这个人还有感情,不过很快,教主就会认清这个人的真面目,这肯定比杀了莫湛还让他高兴。
“你什么时候取了我身上的血?”杨业一点儿也不记得莫湛有拿到他的血。
明心满脸都是怒气,显然不愿意提到那件事。
莫湛垂着眼,闭了闭,再睁开时,眼中都是决绝之意,他张了张嘴,话还没讲出来。他和明心看到他身后脸色同时大变,杨业也有所觉,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被莫湛抱在怀里,杨业头埋在他胸前,只听见莫湛闷哼一声。
穆豫之持着长剑,站在杨业身后,珠玑剑刺穿了莫湛的身体,杨业看见了穿出在莫湛胸前的剑尖,剑尖离杨业只有一寸的距离。
“莫湛。”
莫湛双手捧着杨业的脸,低声在他耳边说道:“记得,你欠我的一次解释机会。”
说完就把杨业推到明心的身上,看到他有人护着,哪怕那个人让他万分恼火,可他知道就凭明心对杨业的心就一定会拼死保护他。
珠玑剑抽出,带出一股血流,红色的血飞溅四处,莫湛在受了这样重的伤以后,依然跟穆豫之这样的绝顶高手打得不分上下。
明心心情很复杂,这样的人真的不是真心?
他看见教主担心的表情,心里缺了很大一块,他害怕这样的真心,他宁愿莫湛对教主只是单纯的利用而已。
莫湛和穆豫之打得两败俱伤,两人同时摔了出去,两人的功力使得周围的房屋破损,树木七零八落,穆豫之的珠玑剑脱手,插在两人之间,坚硬的青玉石板皲裂开来。
“莫湛。”杨业用轻功赶到莫湛身边,离他还有几米远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眼前那人。
银色的面具被震出裂纹,裂纹逐渐扩大,面具从中间裂成两半,毁损的面具缓缓从莫湛的脸上掉落,露出一张精致绝伦的脸,那是昨晚还与他在药池刻骨缠-绵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马甲终于掉了~~~
☆、完结
杨业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原本熟悉的人变成了另一个人?
其实有很多细节都能发现他们的共同之处,两人从来没有同时出现;白天时疏则总是坐着轮椅,莫湛一道白天身体就虚弱;莫湛的师父叫莫欺心,时疏则有一位在意的‘莫先生’;他拒绝跟莫湛进一步接触的第二天时疏则就故意避开他。
一切都在说明一个问题:时疏则就是莫湛。
明心拉住杨业的胳膊,不让他靠近时疏则,“教主,你跟他之间未必是你想的那样,他是天阳体质,生来就与玄阴体质相互吸引。教主,他是不是一开始就莫名的想要接近你,而你是不是也想靠近他?这不是感情,这只是单纯地体质吸引而已。”
莫湛一开始不停地说他很香,总是喜欢抱着他;而他自己在见到时疏则第一面时就被他吸引,这真的只是单纯的体质吸引,无关感情吗?
“你放开我。”杨业挣脱他的手,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时疏则,“明心,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跟你说,不要在我面前提他,再有下一次你就离开魔教。”
明心本能想反驳,当他看见杨业没有表情的脸时,下意识的闭嘴不言,现在的杨业跟之前一样是面无表情,但是他知道教主这次说的是真的,自己收的话已经让他反感。
纵然再不甘心,他也不甘多说,明心退到一边。
本就失血过多的时疏则,他在听见杨业的话时,脸色更白,白得比雪还透明,冷意从心里扩散到全身,他双眼死死地盯着杨业。
直到阿月跑过来帮时疏则止血,杨业才转过视线,他看向倒在另一边的穆豫之,“穆盟主,你也有这般狼狈的时候?看样子是时候该给你们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也好让你们这些一直在我耳边嗡嗡吵闹的苍蝇知道,什么样的人不能惹!”
“万魔教弟子听令。”杨业一声令下。
“属下在。”回答声震耳欲聋,不少正道弟子胆寒。
杨业望着这些人冷笑一声,他做了一件让正道百年内都难忘的事情,在这百年内,只要想起这件事情的人都不敢再与魔教作对,杨业的凶名更是达到了顶峰,男女老少听到他的名号无一不怕,杨业直接升级为门神,用来镇宅防妖,据说销量一直都很好。
事后,杨业百思不得其解,别说人了,当天他连只鸡都没杀,怎么就被别人传成凶神恶煞的恶魔,居然还超越了凤千羽前几年再江湖上掀起的血雨腥风。
最后杨业只能哀叹,做好人什么的跟他天生无缘,他就安心做一辈子的坏蛋。
杨业下令让他下属把武林盟所有的人外加动物全部都转移出来,不愿意离开的直接搬出来就是,用了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高效率的魔教弟子就清空了整个武林盟。
不知道设么原因,杨业的功力已经突破万魔心法第八次直接达到了第九层万魔归心,大量的功力让小绿吸食,这是自出生以来,小绿第一次达到了巅峰。原本就庞大的身子,更加粗壮,背上甚至长出了一对肉翅,骨翼伸张开遮天蔽日,令人望而生畏。
这简直的神迹。
在众人震惊惊恐的眼神中,小绿在一瞬间就把武林盟毁成废墟,连块完整的砖都找不出来。
不少人双股颤抖,吓得坐在地上。
这么不对等的武力值,打起来他们真的有胜算?还是求死快点,就这样,正道魔教开始了长达百年的和平共处,一切都只是因为小绿的一个卖萌打滚的动作而已。
小绿第一次变得这么威武巨大,它很高兴,可是从契约来看,它的主人一点都不开心,作为主人的第一萌宠它就打了个滚跟它的主人买了个萌。
那只蠢鸟好像就喜欢这么干!
小绿:主人,表不开心,滚一滚就好了。
杨业看着比人还要大的眼睛,拍了拍它的脑袋,他转过身看向阿月:“他的情况怎样?”
“你怎么不自己问谷主?”阿月上好药,绑紧绷带,才松了一口气,“终于把血止住了,这次谷主伤得很重,要是伤口再偏一点也许谷主就就不回来了。”
听到阿月说‘也许救不回来’,杨业的脸也白了一分,他走近时疏则,问他:“你身上的万魔心法后遗症是不是解了?”
这话问得很平静,平静得让时疏则感到不安,他情愿杨业骂他一顿也好,可是他没有。
时疏则抿了抿唇,点了点头,有些着急地说道:“我不是因为解除病症才和你在一起,昨晚我们都很清醒。”
杨业昨晚中了药,他并没有乘人之危,而是等药性过了之后才跟他真正在一起,他们当时都很清醒,无关春-药,无关解除病症。
“知道了。”杨业头也不回的转身,他站在小绿巨大的脑袋上,如同神诋驾驭着传说中的神兽离开未英城,魔教弟子也陆续跟着他们的教主离开。
越过未英城城墙的时候,杨业测过脸,墨发的长发滑落肩头。时疏则几乎也为他要回头的时候,那人终究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杨业百无聊赖的撑着脸,一脸呆滞地听着邹晨回报教中事务,一切都恢复了他刚穿到万魔教那段时间。每天被左右护法抓到议事堂处理教中事务,没事在万魔教里溜达一下。
“教主,这些就是最近一个月的账目请教主过目。”邹晨把一沓账本放在桌上,那沓账目足足有一米高,都要他看的话,估计一个月他都看不完。
“本座自然是相信右护法的,这些本座就不过目了。”
杨业脚底抹油就想像平常一样溜了。
可惜,有些人就不想他如愿,性情异常耿直的李堂主,一张大嗓门开始嚷嚷:“听过药王谷谷主马上就要成亲,惊剑山庄和百里阁一夜之间易主,三大世家就只剩药王谷硕果仅存。”
“慢着。”杨业耳尖动了动,“李堂主刚刚说了什么?”
“三大世家就剩下药王谷。”李堂主听教主要他重复一遍,很耿直地又说了一遍。
“不对,上一句。”
“惊剑山庄和百里阁一夜之间易主,新的庄主和阁主以前在江湖上都没有听说过,教主,是不是也觉得这事情有古怪?也许他们得罪了什么厉害的人物,这人的手段真可怕。”李堂主心有余悸。
“不是这句,再上一句。”
李堂主挠挠脑袋,想了想:“哦,药王谷谷主要成亲了。”
教主什么时候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混蛋。”杨业一手砸在桌上,桌子立刻四分五裂,邹晨眼明手快把账簿移开才没有遭殃。
“他跟谁成亲?”杨业又问,这次醋味浓得可以淹了整个议事堂。
李堂主是个大老粗,没闻到酸味,“传说是他的师妹,据说是个天仙一样的美人。”
‘嘭’这次宽大的椅子也报废了,邹晨默默地在心里拨了拨小算盘,估计这个月教主的开支会比较大。
“李堂主,今天正好有空,本座刚好跟你练练。”杨业拉着他的衣领就往外面走。
能跟教主切磋,李堂主很高兴,没过多久,就传来李堂主的鬼狐狼嚎的惨叫声。
其他人他们什么也没听见,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房梁的雕花很漂亮,嗯,今天的地上很干净。
最近,教主心情不好,整个万魔教都处于低气压中,连左右护法都不敢惹教主,反正也没什么大事,议事堂一连几天都没出现教主的身影。
最近教主总喜欢找人切磋,一言不合就动手什么的,各位长老和堂主脸上鼻青脸肿的站在议事堂,教主在不在,他们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杨业越想越不对,凭什么那个人在吃干抹净之后就跟别人成亲?难道以前那些真的都是利用?
杨业脾气暴躁了好几天,还找了魔教所有高手打架泄泄火,可胸口还是像吃了炸药一样难受,终于在第五天他再也受不了了,一个人离开魔教。
一路上不停地有人在说药王谷谷主成亲的事情。
“听说对方是个天仙一样的美人。”
“会比时谷主更好看,以前我曾经远远看过一次时谷主,真的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据说时谷主可宝贝了,都不允许别人看到那位美人。”
“整个药王谷给江湖上所有门派都给了喜帖,没有喜帖的也可以在成亲当天领到药王谷特制的伤药。”
“那可价值不菲呢,可见时谷主有多么重视他的夫人,要为美人一掷千金。”
‘嘭咚’整个草棚倒塌了,刚才还在八卦的人全部埋在草棚底下,所幸的是没有伤到一个人,他们没注意刚才坐在他们身后的一个年轻人在草棚倒塌的瞬间不见了。
“时疏则,我要拆了整个药王谷,要把所有的药都扔掉,看你拿什么搏美人一笑。”杨业本是在一个茶棚喝茶歇息,结果听到了这些,一气之下就毁了整个茶棚。
整个药王谷都张灯结彩,杨业在婚礼当天才赶到药王谷,凭他现在的武功武林中几乎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他很轻松地就进入药王谷。
在新房没看到娇艳欲滴的新娘子,他逮着一只脚踏进新房的时疏则就吼道:“时疏则,你欠老子的东西什么时候还?如果你想赖账的话,我不妨拆了整个药王谷。”
说好的解释呢?
转过身就跟别人成亲算怎么回事!
“要东西没有,要人就一个,肉偿算不算。”时疏则笑得清风朗月,说的话却厚颜无耻。
杨业揉揉自己的眼睛,还他一正经的禁欲系男神,他不要这个脸皮比城墙还厚,内里比墨汁还黑的家伙。
“你都要跟别人成亲了,离我远一点。”杨业退后两步,却被时疏则紧紧抱住,双臂收紧,勒得他有点疼,清冷的嗓音带着喜悦在他耳边缓缓说道:“没有别人,从来就没有别人。”
时疏则抱了他一会,拉着杨业的手,手把他握得紧紧的,生怕他离开一样。
时疏则将人牵到床边,喜床上有两件喜服,时疏则拿着其中小一点的那件在他身上比划,黑眸里满是惊艳,“很合适你,小业,去试试。”
衣服跟他正好合身,杨业也知道这是专门做给自己的喜服,“你没跟我说清楚就想跟我成亲?”
杨业推开喜服,瞪着大眼睛狠狠地看着时疏则。
时疏则被拒绝也不恼,轻笑一声,如乌云吹散皓月临空,美得让杨业炫目,杨业觉得自己有点晕。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我要知道所有的一切。”
时疏则抱着杨业,烛光下的少年,眉目如画,故作凶狠的模样尤其好看。时疏则情不自禁用手指描绘他的脸庞,像是怎么看越不够。
“一开始接近你的确是为了解除病症,因为我是天阳体质,天生就与万魔心法背道而驰,发作起来的痛苦也是别人的数倍,一到白天,我连行走都很困难。”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魔教教主?”杨业没有推开他,窝在他的怀里,他看过时疏则发病的样子,心里不可避免的心疼。
“很早。”
“多早?”
“你一出涟心洞的时候我就知道。”时疏则抚摸着杨业的长发,指尖缠绕着一缕。
“涟心洞?”杨业想起他掉进山涧后住了半年的山洞,“不会是我们师父们住的地方吧?”
“我师父和你师父最开心的时候就隐居在涟心洞,他们决裂之后,我师父悄悄在涟心洞旁边开凿了另一个山洞,明心应该是掉进了那里,所以他才知道那么多关于我师父的事情。”时疏则点头,“在你掉进山涧之前,我在你身上洒下了药粉,你一出涟心洞,小八就找到了你。”
“小八是什么?”
“你不是一直养在身边吗?”时疏则亲了一下他的发顶。
杨业从他怀里站直了,惊讶转而变成了怒气,“小灰鸽这个间谍,我就说怎么一只鸽子这么老奸巨猾,原来是物似主人。”
“不生气,我都是你的,它自然也是你的,随你怎么处置。”一句话就把小灰鸽给卖了,小八真是一把伤心泪,鸟生惨淡,主子为了美色就把它给卖了。
杨业暗搓搓想了很多整治小灰鸽的方法,时疏则知道他的那些小心思,忍不住亲了亲他的额头。
“如果我真是只是想要把你当解药,这发现你的第一天就该把你睡了。”时疏则语气中都是遗憾,“当时你光着身子诱惑我,我可是坐怀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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