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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腿叔叔——公子于歌/公子歌

时间:2016-10-31 20:25:17  作者:公子于歌/公子歌

  旁观者看起来,这事多么愚蠢的一种行为,就像谈恋爱的两个人,男人伤了女人的心,女人气的不吃饭,闹绝食,或者四处去勾搭人,或者要伤害自己,想要男人看见了心疼,或者后悔,或者可怜。可是如果一个人不爱你,你做这些,又有什么用,就只是伤害了自己。如果那个人爱你,你这样做让他心疼了,也伤了心,最后不也只是两个伤心人。
  阮静河走的时候,周正并不知道。他从供电所出来,沿着公路走,深一脚浅一脚的积雪,走起来很费力。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将要往哪里去,就去了镇上一趟,去那里打听,看看还有没有别的通行的办法。
  这一场大雪,让镇上也陷入了完全的寂静里面,天色已经开始发亮,小镇却依然在熟睡当中,没有一家店开了门,全部大门紧闭。
  只有街角有一家卖包子的,炉火烧的很旺盛,却没有什么客人。他去那里吃了早饭,想要给阮静河打包带回去,又怕带回去包子就凉透了。
  想了想,还是打算让阮静河自己过来过。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街上零零碎碎也有了路人。他回到供电所,打开房门一看,阮静河已经起来了。
  房间里并没有人,他朝洗手间叫了一声,也没听见阮静河回答他。他就过去看了看,发现阮静河根本不在房间里。
  床上已经没有了余温,旁边的椅子上,他的行李安安静静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唯独少了阮静河的包。
  他立即就有了预感,于是赶紧出来。他到了后院,我到了正在烧水的老大爷,老大爷说:“他已经走了啊。”
  老大爷站起来,说:“走的时候我还问他呢,他说他跟你接下来不是一路,我还有问别的,他就直接扛着包走了,我以为你们两个商量好了,彼此都知道呢。”
  王姐也起来了,拿着脸盆过来接热水洗漱,听见了这话也很吃惊:“怎么走的?走路?晚一点走嘛,我找人送他。”
  周正也顾不得听了,赶紧跑到了大门外头,只需朝路上一看,就看到阮静河的一双脚印。
  可是也就只有脚印而已,朝路上看,茫茫雪色,除了路边的树木,还有远处的山峦与村庄,就什么都没有了。
  周正赶紧追了上去,顺着阮静河的脚印一路走,走着走着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他在其中的一个脚印的旁边,居然看到了零星的血丝。
  他就想到了阮静河受伤的那条腿。
  说真的,周正心里头有些生气。他觉得这样的阮静河,实在太任性了。
  可是气归气,还是要找。
  只是走到相邻村庄的分岔路口的时候,他就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
  岔路上两条路都有脚印,而且不止一个人,因为积雪比较厚,那脚印都是深陷在积雪里,想要靠脚印辨别哪个是阮静河的影子。
  周正就担心起来,摸了摸口袋,又没带手机。
  周正简直要急死了,心想阮静河这个人,也太任性了,又生气又担心,还有一点懊悔。
  他回到供电所,给阮静河打电话,居然也不接,气的他一把就将手机扔在了床上。
  手机在床上扔了半天,忽然叮咚响了一下,他又赶紧拿起来看了一眼,是阮静河发过来的短信:“周叔叔,我自己一个人先走了,不用担心我。”
  他立即就回拨了过去,手机居然已经关机了。
  阮静河故意将手机关了,他坐在车上,心里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心里头多少有那么一点念头,类似于故意闹失踪那种,想要周先生担心他,甚至有那么一点点想要报复的心理。前头的老大爷问说:“小伙子,冷不冷啊?”
  阮静河摇摇头,说:“不冷。”
  说不冷是假的,他的裤腿早已经湿透了,坐上车之后风一吹,就结了冰,冻得生疼生疼的。
  不过他还算比较幸运了,因为他走到村口的时候,碰见了一个卖香油和杂粮的老头,老头有个车,骡子拉的,阮静河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骡子了。老人家跟县里的一个超市做买卖,定期往城里送香油,因为下大雪,昨天的就没送去。
  “这么大的雪,难道不能等几天再给他们送过去么?”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说:“小伙子,你不知道详细。我家这香油生意,是祖辈传下来的,都靠磨香油过活。可是如今这哪里都有了超市,不像以前那样了,有些人就乐意到超市去买东西。如今生意不如从前好做,村里有家有个亲戚在县城开超市,知道我这香油不错,就跟我搞合作,我这香油主要就是兑给超市,今年秋上超市换了负责人,那人……唉,那人一直不是很想跟我合作,说我这香油,还不如外地进来的卖的好,你说我们这关系,又不是那种黑子白字定的合约,他们这是要为难我呢。”
  老爷子冻得脸色通红,那瘦骨嶙峋的手上冒着青筋,,阮静河心里本就很伤心,看到这个,不由心里又难过起来,觉得他跟着老爷子一样,都是可怜人。
  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不公平,有些人生来就是富二代,有车有房,不用为生活操心,有些人却直到年纪一大把,却依然在为生活奔波。有些人爱情事业都得意,为什么他却这么悲惨,一辈子可能都形单影只。
  雪厚路难行,骡子累的气喘吁吁,他们一直走了五六个小时才到,阮静河裹着衣服,冻得鼻涕都流出来了。
  他们到了县城,阮静河要请老大爷吃饭,被老爷子给拒绝了。他去县城的车站问了问,他们说有车,但今天发不了,要明天,只有上午有一班车。
  阮静河就找了家旅馆住了下来,住下来之后,他先吃了一顿饭,身上暖了,才回旅馆开了手机。
  果然一溜的未接来电的短信提醒。
  阮静河看到那些短信提醒,心里头有一些高兴。
  他想,周先生到底还是关心他的,也不至于因为他是一个同性恋,就不再理他。他想给周先生发一个短信,一个字一个字地琢磨,琢磨了很久,写了一个很长的短信,他能够想到的方面他都说了一遍,可是短信都写好了,他又删除了。
  删除了之后,他又后悔了,觉得就算不发给周先生,他也应该保持起来,总觉得像是对自己过往的一种怀念。
  旅馆里也是没有空调,他躺在床上,默默地躺到了晚上才起来,可能冻坏了,有些流鼻涕。
  他晃晃悠悠爬起来,下去吃了晚饭,就又回到了旅馆里。旅馆里只有一张床,也没有什么可以干的,他看着手机,又把电话号码翻到周先生那里。
  他真的很想,给周先生发个短信。
  他就那么一直看着周先生的号码发呆,屏幕的光照着他的眼。他感到自己的眼睛都有些花了,看的久了,眼泪就从眼角滑落下来,眼球酸的很。
  他觉得自己现在,真的好难受。他是很会意淫的人,于是又开始幻想他跟周先生将来可能会有的美好生活,以此来麻醉自己,让自己短暂忘了此时此刻的苦痛。
  他的爱情还是很幼稚的,他想象的美好生活里面,周先生无线疼爱他,照顾他,对他好,却一般不会想他会给周先生带来什么。周先生对他而言,就像一个在沙漠里走了太久,已经快要渴死的人突然遇见的一汪清水,他只顾着活命拼命喝。
  他正看着,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周先生的名字跃然屏上,他吓了一跳,一下子坐了起来。
  电话一直响个不停,他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去接。
  他犹豫的时间太长了,等他犹豫完,周先生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阮静河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很不地道,因为他这样突然搞消失,周先生会不是担心他的安慰,就算是陌生人,突然这样走掉,似乎也太任性了。
  他就犹豫着要不要给周先生回一个电话,纠结了半天,自己都觉得讨厌了,自暴自弃地扔了手机,拿被子蒙上了头。
  躺了一会,他又把手机拿了过来,打开相册,找到周先生的那张图片,自己一个人,一边看一边掉眼泪。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周先生,像是入了魔,离了他就不能活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人生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感情,他的心里记得的,全都是周先生的好。
  于是他又后悔,这样来回纠结,最后心里乱成了一团麻,身体蜷缩成一团,躺了半夜,可是他却怎么都睡不着。
  
  第39章 重遇
  
  第二天他醒过来的时候,醒过来的就比较迟,看看时间,居然已经是中午的十一点了。
  他很不幸地错过了这天唯一的一辆车。
  他只好再等一天,但是他这一次回家比较匆忙,而且临近期末,手里已经没有多少钱了,回来的时候,也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路上耽搁这么久,所以他剩下的钱,除去车费钱,剩下的几乎就只够交旅馆的钱,本来买了些吃的,他从供电所走的时候没有带,全部留给了周先生,所以现在他连吃饭都是个问题了。
  他当天晚上熬了一顿,什么都没有吃,就在床上躺了一天。腿上的伤口似乎又流血了,被冻了那么一回,伤口就有些严重,整个人的状态很不好。
  他小心翼翼地将腿上的绷带解开,一层比一层红,揭到后来的时候,他自己都有些不忍心了。
  伤口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一些,似乎还生了冻疮。他的脚趾头,有一部分都已经肿了。
  他为自己的莽撞行为,总算付出了代价。
  肉体上的伤痛让他短暂抛弃了烦恼,旅馆的洗手间里有热水,他用盆子接了水,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伤口洗了一遍。
  每一下都疼的他直哆嗦,冻久了的小腿接触到热水,那种感觉说不上来的难受。他洗着洗着,忽然又难受起来,想到昨天的这个时候,他还躺在周先生的怀抱里,跟他聊天。
  世间事总是难以预料,幸福于他而言,总是相隔那么远。他何尝又不知道他跟周先生的之间的距离,他何尝又不知道他们之间并不合适。可是人总是贱,明知不可而为之。
  腿上的血渍洗干净了,伤口就看的更清楚,周围红肿的一片,他真怕自己这一条腿就此废了。他躺在床上,就开始想最坏的结果,迷迷糊糊当中,手机又响了起来,他眯着眼睛,看到是他姑姑打过来的。
  “你人在哪儿呢,不是说坐别人的车回来么,也该到家了吧?”
  阮静河心里觉得异常伤感,沉默了一会,才说:“下大雪了,路堵了,要多等一天。”
  他姑姑听出他声音里的异常,就关心地问:“你是不是感冒了,我怎么听你的声音,鼻音那么重。”
  软静河把手搭在额头上,说:“没感冒,就是天太冷了。”
  “你说的那个周叔叔,他人呢,要不要姑姑给他说几句话,让他多照顾你一点?”
  “他……他出去了,不在这……”
  他小姑听说周先生不在,说话就没有那么顾忌了,于是就说:“你听姑姑的话,这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说你一个家教认识的同学的父亲,人再好,那也终究是外人,你就这么跟着他坐车,不怕人家把你卖到非洲去做苦力?”
  她姑姑说话,就说喜欢夸张,芝麻粒能说成个西瓜。
  软静河微微咧开了嘴角,说:“……他人挺好的……”
  “你就是不听,我让你半天给我发一次短信,你这都快一天了,怎么都没发?”
  “我给忘了……”
  “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他姑姑很生气:“出门在外,一个人,要多长点心眼,我说多了又怕你觉得啰嗦,你说我是不是为了你好?”
  阮静河点头:“我知道了,不会忘了。你看,我现在不好好的?”
  外头有人在喊,她姑姑叹了一口气,说:“行了,我不跟你说了,你姑姑夫又喝多了酒,这个酒鬼,我看他喝死在外头算了。”
  阮静河本来想安慰他姑姑几句,没想到她姑姑直接就挂掉了。
  阮静河的姑姑阮红玉,也是个苦命人。
  阮家以前是被地主压迫的老农民,后来翻身做了主人,家里的境况却也没改善多少。人的命有时候也真是奇怪,要说阮家的人,那虽然不是十足十的勤快,但也没出过什么赌徒恶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家里一直没出什么人才,几辈人都守着土地过生活,在村子里一直算是贫困户。人人都说他们家的人勤俭持家,可有什么用,就是富裕不了。
  阮红玉这一辈就他们兄妹两个,可是他哥,也就是阮静河他爹,二十四岁年纪轻轻就没了,她的命本来是不坏的,在孤儿院的伙食房里上班,比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强多了,嫁了个丈夫,也是她自己找的,在她那个结婚的还是媒妁之言的年代,也算是自由恋爱了。
  后来她哥没了,她就替她哥养了阮静河,加上自己的两个孩子,总共三个,日子虽然辛苦,可是也不觉得自己的命有多么坏。命只要没有多坏。命只要没有多坏,她就知足了。
  可是眼瞅着孩子大了,要娶媳妇盖房子了,她丈夫刘得海却迷上了赌博,班也不好好上了,整体早出晚归,她大儿子刘龙眼瞅着就要到娶媳妇的年纪了,他们那一带女孩子少男孩子多,相亲说媒的都趁早,十七八岁就开始了,要说媒娶媳妇,首先就得盖房子,他们家的楼房还没盖起来,却全部被她那个丈夫给挥霍了。
  他们家原本就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几扑腾几不扑腾,日子就难了起来。她性子又比较烈,经常跟她男人吵架,赌博赌上瘾的人,心里头并非就是不知道赌博不好,他心里也愧疚着呢,只是管不住自己,如今老婆埋怨,孩子嫌弃,他就迷上了喝酒,尤其是眼瞅着快到年关了,村子里的酒席多了,刘得海又是那种交际广的人,到处喝酒,整天喝醉了被人抬回来。
  阮红玉对自己的娘家侄子阮静河,其实也说不上多好,她不是道德模范,那种把侄子当亲生儿子养的那种人,但她对阮静河也不坏,因为她也不是贤妻良母,即便是对自己的子女,她也不是温声细语嘘寒问暖的人。
  不过这样的人养出来的孩子,也都不会在意自己的母亲对自己不够好这回事。阮静河的表弟表妹,都是典型的山东人性格,大大咧咧,阮红玉不管他们,他们乐得自在。可是可能因为出身的缘故,阮静河跟他的表弟表妹的性格却截然不同,他性格内敛不说,还特别敏感,小小年纪就表现出怯生的样子。
  敏感的阮静河,时常察觉出他姑姑对他与对自己亲生子女的不同。他姑姑只是一个普通人,两碗水不可能端的很平,对自己的子女多疼爱一些,活让阮静河多干一点,其实也是人之常情,而且俗话说的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性格泼辣的阮红玉,当然更喜欢她的那一双性格相似的儿女,她有时候确实看不惯阮静河那种畏畏缩缩,半天憋不出一个屁的孩子。
  阮静河这样敏感的人,人生一直在一个恶性循环里面环境造就了他的性格,他的性格进而又改变着他的生活环境,到最后他就变成了这样一个人,没有知心的朋友。
  他没有什么朋友,更没有什么人真心爱恋他,所以他逮住了周先生,就像逮住了自己的一根救命稻草。
  只是这稻草本就不属于他,他一味强求,就让自己落得了这个结果。
  他甚至会害怕地想,周先生会不会回去跟他的女儿周小米说,以后不要再跟他接触了呢,会不会把他喜欢男人的事,告诉周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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