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阿长那里了解了结契的事情,又在族长那儿得到了确认,这就是为什么现在江意铭带着储储加入了去三河部落的队伍,等在部落门口的原因。
磨磨蹭蹭挂着脸走出门的圆圆在队伍中扫到好友的身影,眼睛一亮,又惊又喜的走到他身边。
“储储,你怎么在这里啊?你难道也要去集会么?”
看到圆圆惊异的神情,储储就能猜到他在心里是什么不靠谱的想法,忙摇了摇头:“不是啦,我是要和阿铭去集会上结契。”
“哦,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要阿铭,想去找找更好的呢。”圆圆眨眨眼呼出一口气,笑嘻嘻的伸手点了点储储脸上的酒窝,“啧,死心眼,还笑这么开心。”
储储看了看在队伍前方同族长说着什么的阿铭,摸摸有些发烫的脸颊,抓住圆圆的手指:“好啦,别说我了,你可得在集会上好好找找有没有喜欢的兽人,叔叔他们可快为你急死了。”
圆圆扯了扯储储的手,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跟我阿爸一样啊……等我找到个不太傻乎乎的兽人再说吧。”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族长点了遍队伍中的人,朝阿铭点了点头。
“走,出发。”江意铭扬起唇角,摆了摆手,同阿震一道走在最前面。
三河部落的名字来源于这个部落右边那处奔腾的河流,成一个倒着的“丫”字形一分为二,三个方向加起来便组成了“三河”的名字。
厚枝部落处在三河部落的下游,部落外的那条小河就是“丫”的一个分叉,逆河而上穿过一小片森林,约莫也就兽人轻轻松松两天的路程。
不过,队伍中毕竟有一半都是纯人,速度还是不可避免的慢了下来。
见储储几人的额头都冒出了汗珠,有些气喘的样子,江意铭捅了捅一边的阿震:“你带着他们,我到前面去找个适合休息的地方。”
“啊,这就要休息了?”
“嗯,纯人他们体力可没那么好。”江意铭挑挑眉,腿下用力,几个呼吸间就没了踪影。
往前又走了一段,阿震才看到正在一处树下清理营地的阿铭。
“你们来了,中午我们就在这儿休息吧。”听到声音的江意铭直起身,朝不远处过来的同伴们说道。
虽然都是一群年轻人,在野外休息要做的活对他们而言也都是驾轻就熟的。
江意铭扛着头野猪同阿震阿凌几人回来时,就见储储他们已经做好泥锅泥碗升起火堆烧上了水。他把猎物交给了几个留守在临时营地的兽人,几步跨到储储身边坐下。
除了整个部落搬迁的那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意外,这是储储第二次离开部落在野外行进了那么久,一路上看什么都新鲜。见阿铭过来,他仰头朝他笑了笑,往圆圆那儿挤了挤,给阿铭留出了个更宽敞的位置。
“呐,要喝水么?”
“嗯,好。”江意铭点点头,伸手接过储储递过来的陶碗,里边盛的水已经半温了。
“阿铭,我们今天要走到哪里啊?”
“走了一上午,累了?中午休息好了以后,我们下午得走到森林那里才行。在森林外面过上一夜,然后明天横穿过森林,大概下午就可以走到三河部落了。”江意铭一边捧着大碗灌水,一边看向储储回道。
“不累。”储储弯着双眼摇摇头,露出讨人喜欢的小酒窝,“我还是第一次走这么远,部落外面看上去虽然空旷无比,也不是很危险啊。”
“因为这里还属于部落战士们日常会清理的范围。”江意铭扬眉给储储解释道,“一般在部落出来两天的路程以内,都会有人不停的巡逻,把厉害的猛兽提前杀掉或是赶走,所以还算安全。除此之外,还有狩猎队不停来往呢。要是离开了这个范围,可就危机四伏了。”
这几年里,江意铭远行的次数可不算少,以厚枝部落为中心点的周围好大一圈都被他探清楚了,深知这个山野世界里面野外无人区的荒凉和危险。要不是如此,他是一定要再走远些看看的。
而现在,他又有了储储……
不知不觉紧皱起来的眉头被柔软的指腹揉开,江意铭猛然抬眼,正对上储储想要收回去的小手和有些疑问的关切眼神。
他忍不住扬起唇角,伸手揉了揉储储的脑袋:“没事,我去帮他们忙,你好好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人类的惰性啊啊啊!!
爬回来更新_(:зゝ∠)_
四天才修修改改弄出来这章【至于之前在干嘛……啊哈哈哈】到了结尾就不知道该怎么写了啊啊啊
不会写感情线的单身狗已跪
努力把这篇文结束,然后四月开新文(*/ω╲*)
☆、结契
夜幕星河,有微风穿过篝火堆拂面而来,热意袭人。
“高山部落的祖石呢?”
“红树部落的祖石呢?”
“厚枝部落的祖石呢?”
“……”
主持结契仪式的是三河部落的巫,正站在一块平坦的青石上大声唤着参加了这次集会的各部落交上结契必备的祖石。
总算知道了离开部落前巫亲手交给他,千叮万嘱不可丢失的那袋石头的用处。江意铭掂了掂手里的小麻袋,在那名年轻的巫喊道自己部落的时候把它交了出去。
虽说这次集会是由三河部落办的,但附近五、六个部落的年轻人聚到一起上百个人,也不可能把他们都安排到部落里去。
因此,江意铭一行人到了三河以后,就同其他部落来参加集会的人一样被安排到了离三河部落不远不近的一处大营地里,和另外几个部落比邻而居。
近半个月以来,这个年轻的营地里众人几乎都是同进同出,彼此间已经熟悉的很了。
况且,江意铭和储储早已情投,来集会上只是为了结契,比那些寻觅青睐的兽人纯人们轻松的多,也不和他们争斗,这段时间更是过得惬意。
现在终于等到了结契的时候,江意铭把祖石交出去后,便回到储储身边坐下,忍不住把他的手攥在掌心。
蹲在一旁的红枫瞥到他俩的小动作,不由得羡慕的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圆圆还是不肯和你结契么?”注意到他低落的神情,江意铭开口问道。
“是啊。”眉目俊朗的青年纠结着眉头,伸手胡乱撸了一把头发,“明明圆圆很喜欢我的,可就是在结契上边犹犹豫豫不肯答应。”
“那你怎么想?”倚在阿铭身侧的储储歪着头,关心询问道。
“等他待会儿回来,我再问他一次。如果他真不愿意……”红枫话音未落,就被来人给打断了。
捧着厚枝部落的祖石来到他们面前的正是三河部落年轻的巫,环视过众人,他把暗绿色的祖石放到江意铭手中:“就由你开始吧,你们部落里面要结契的就把自己的血涂到这祖石上面,每对新人都涂在一个地方。”
涂血?江意铭把石头交给储储,自己抽出匕首往手指尖轻轻一刺,殷红的血珠便冒了出来。再往石头上一抹,就是一道血迹。
储储、安安、大林等相约结契之人同样依次为之。
一旁的红枫看了又看,忍不住起身过去与巫小声说了几句,又飞快的朝厚枝部落的临时住所跑去。
然而,江意铭和储储此时却是都顾不得他了。
所谓结契,以血为誓,祖灵为证。契后两人便是血肉相连,心魂相系的亲亲之人。
纵然江意铭一直知道部落里面的巫都会上一些奇奇怪怪的巫术,却也从未想过,在储储用滴血的指尖覆上自己的血痕的那瞬间,他的心脏会像是被轻轻揉捏住一般又酸又软、又像是在荒寂良久的虚空中遇见了归土!
紧张而欢喜的感觉从心室彼端传来,莫名的,江意铭就知道这是自储储那儿透过来的。
储储水盈盈的眼睛直直的回视着他,江意铭紧抿着唇,把他搂到怀里。
吵闹别扭着终于拖着圆圆成功结契,笑得傻瓜一样的红枫不重要了;带着沾满血迹的祖石回去,在高处神神叨叨请祖先鉴证的巫不重要了;流落异乡举目无亲,白手起家四顾寂寥的多年困苦也不重要了。
感觉到储储在自己颈窝里像小兽般蹭来蹭去的动作,江意铭只觉得整颗心终于被填满了。
^^^^^^^^^^^^^^^^^^^^^^^^^^^^^^^^^^^番外^^^^^^^^^^^^^^^^^^^^^^^^^^^^^^^^^^^^^^
一别之后、
江南斩月楼。
斩月楼主江琛懒懒的倚在榻上,听着属下对楼中产业近况的报告。
“……以上,江北风雨堂近日里异动频频,属下已派子门的暗探前往调查。”说完最后一句话,单膝跪在榻旁的青衣人犹豫了一下,埋下头去,静静等待着楼主的指令。
“风雨堂,左右不过是那些小盘算,查出来以后交给意闻去办。”把玩着手里光华天成的白玉佩,江琛良久才吐出一句。
“是。”
“意言和意铭近日是什么行程?”
“二公子、二公子上月廿三的时候化名严意,考上了朝廷的武探花,然后辞官不就,最近在武状元定北侯侄孙殷贞府上做客。”
“……小畜生去考武举了!?居然只拿了个探花?怎么现在才来报?”漫不经心的把属下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江琛猛然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手上一抖,拍案而起。
我列祖列宗颜面何存!
青衣人绷紧了浑身的肌肉,艰难道:“二公子同‘千面书生’交好,易容成一黑脸大汉,属下一时不察失去了公子踪迹……”
江琛生生把副桃花眼翻成了死鱼眼,打断了他的话:“行了行了,以后再收拾他,乖意铭呢?”
“三公子自离开大梦泽后径直往东海而去,初四已同碧云岛少主会合,并让护卫捎口信回来,言将于楼主做寿前赶回。”
“唔……”江琛勾起唇角,想了想,道,“你捎个信过去,就说……乖乖吾儿,距上次匆匆一别已三月有余……”
二地相思、
结契后,江意铭回到厚枝部落的第一件事,就是砍削木板做了几个牌位,刻上父母兄长的名字,置于卧房之内。
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神情很是严肃,储储迟疑了半晌还是没有打扰他。现在被阿铭拉着跪到这几块木牌前面,他终于忍不住出声道:“阿铭,这些是什么?”
“……这些,代表了我的父母兄长。”江意铭垂下眼,解释道,“他们与我如今不知相隔多远,我和你结契他们也不知道,但我想像这样告诉他们一声。”
感受到阿铭心底的低落思念之情,储储反握住他的手:“好,我该怎么做?”
“磕几个头吧。”虽然心血来潮的这么做了,江意铭却也不是个拘礼的人,拉着储储拜了几拜便拉着他起来了。
“阿铭,你在这上面刻的是什么?”
“是我家里人的名字。我爹江琛,我娘江魏氏如兰,这两个是我的两位兄长……”
“百晓生处依然查不到意铭的下落么?”玄衣冷面的青年面沉如水的站在厅堂中,看向堂下的一排门人。
“回大公子,百晓生亦不知三公子下落。”
“百晓生不过是个朝廷鹰犬,能探到什么;大哥,我看不如往东海碧云岛方向再多派几队人手去搜寻小三。”江意言肖父的桃花眼里满是血丝,他靠在椅子扶手上一边揉着额头一边道。
“好,千荒岛周围的岛屿也要细细寻过。”江意闻点点头,看向他二弟,“我先去娘那儿,一起?”
“不了,我去东海会会碧云岛那群骗人也不打草稿的东西。你记得把侄子也带去,小家伙长得像小三,娘看到他还能开心点儿。”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番外就完结
最喜欢写番外了!!
☆、番外
三只小崽、
江意铭同储储有三个孩子,两个兽人和一个纯人。
江家下一辈以单字为名,从“日”,江意铭便给他们取名为江晖、江暄和江晴,悉心传授给他们他所会的所有文武艺。
可惜,江意铭是个庸师,而三只小崽里面又只有纯人江晴是块良才,算是继承了所有江意铭所学的,斩月楼最顶尖的心法与招式。
江家的教学日常,便是阿父兴致勃勃的指点着弟弟提剑追杀两个“四肢发达不堪造就”的白虎兄长,然后一起被阿爸储储给逮住教训一顿。
四季、
这片天地里的四时气候实在算不上和善。
春季一般少雨,经冬雪化之后便只有靠人力去灌溉田地。往年部落偏重狩猎的时候倒还好些,但江意铭总爱去野外找些能吃能种的东西回部落。好吃的东西人人喜欢,种植渐渐普及开来,春季灌地的重要性便直线上升;
热季真是热死人,雷雨天气极多,河水会暴涨。从前大家住土洞时总要担心暴雨冲坏了屋顶,现在倒是不会了;
秋季是最舒服的天气,江意铭也常默默感叹幸好自己是在秋季掉到这地方来的,森林里有吃有喝天高气爽;
雪季……正如其名,不下个几十天的大雪真是对不起这个名字,每年雪季到来时江意铭就催眠自己权当是趴屋里当一回狗熊。哦,雪季怀宝宝的纯人总是最多的。
五年计划、
虽然身处野人堆里,但江意铭依然艰难的在不少方面保持着他的贵公子做派,尤以对住房的要求为最。掐指一算,在与储储结契后,他又花了五年时间把那简陋的小木屋升级成了一座有梁有瓦,有椽有窗的大木屋。
门框隐蔽处还刻着“斩月楼”三个字。
盖好屋子还不足一个月,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江晖就在里面出生了。
唔,然后不足五年,这种屋子的式样就完全在周围的五、六个部落里普及开了。
不止六艺精通、
木匠、瓦匠、教书匠,
猎户、屠户、洗衣户;
啊,现在他连铁匠都可以当的很成功了……
江意铭自水中里提出泛着冷光的长剑,伸手按着一端试了试它的质量,忍不住自得的抿唇点点头——
虽然比陪伴了他许多年的圆月残月它们还差了些,但也能算是把不错的长剑。照着琢磨出来的办法多打几把出来,开锋以后就可以把它送给阿晖他们当礼物了。
他享受到了近些年越来越难得的成就感。
君子六艺娴熟,民生更是不止六艺精通,江意铭对自己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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