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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作伴——覆水倾墨

时间:2016-10-15 21:16:50  作者:覆水倾墨

    “你呢,在家中读万卷书,我是个粗人,读不来书,便只好游走江湖,行万里路。”施天宁笑道,“你这样其实也不错,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杨锦书摇头:“纸上得来终觉浅。”
    施天宁豪迈道:“那就多走走,看看这大好河山。”
    杨锦书点点头,留心着四周的风景。
    他读过书中的壮丽美景,却甚少出来亲眼看一看。生前没机会,死后却也难以离开杨家后山。他眷恋故土与家人,修行不够,只敢看一眼自己地盘的风景。
    县城往西南一路沿河而下,路过许多城镇村庄。人尽相似,山水不同。走到后来,偶遇的孤魂野鬼也与他们大不相同。他们见过许多偷偷藏在暗处惊扰路人的顽劣野鬼,见过诱敌深入凶残报复的厉鬼,见过懵懵懂懂到处游荡的新死的鬼……
    世间乱葬岗何其多,死而无憾的何其少。
    杨锦书一个书呆子,对人心险恶认识不足,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被其他鬼欺负,若不是施天宁与菀娘出手相助,他恐怕要被花言巧语的厉鬼骗去养魂。
    所幸路上坎坷,一路总没出大事。
    施天宁越到后来气力越少,秘符的作用开始影响他的神智,魂魄惨遭灼痛,连日常修行都无法完成。
    菀娘催促着加快行程,杨锦书记挂着禾棠,也昼夜不分地赶路。
    就在他们快到青莲观时,路过一个小山头,恰巧碰到几个青莲观的道士在捉鬼。
    老实说道士捉鬼这种事还是不要随意围观得好,可杨锦书看他们身上道袍十分眼熟,有意查探,便停下脚步,默默看着他们。
    施天宁自从被云苍伤了之后,对青莲观的道士便没了好感,看到他们能忍住不出手只是因为身负重伤。菀娘冷眼旁观,轻飘飘道:“这些道士年纪不大,手段却高明。”
    施天宁哼道:“有闵悦君那种人做掌门,他门下的弟子想做草包也不容易吧?”
    杨锦书:“天宁哥是想说名师出高徒?”
    “我是想说上梁不正下梁歪。”
    “……”
    闲话期间,青莲观的道士已与三个厉鬼过招无数,成功拿下一只厉鬼收入法炉,另一只被打得魂飞魄散,只剩下最后一只厉鬼张牙舞爪地与他们缠斗在一起。
    杨锦书看那只厉鬼穿着猩红色的宽大长袍,长发披散,一双青色眼瞳在夜色中诡谲阴冷,唇间泛着冰凉的笑意,而藏在袖子里的手似乎淬满了黑色的毒液,用力一挥,便在人的身上留下五个清晰的黑紫爪印。
    一个道士因此受了伤,杨锦书讶然:“好厉害!”
    此言一出,惊动了那出手狠辣的厉鬼,一挥手将年轻道士掀翻之后,厉鬼一闪身来到杨锦书面前,一双青色眼瞳睁得又大又圆,凉凉地盯着他。
    杨锦书惊得连连后退,若是有心跳,只怕也要吓停了。
    施天宁一拳击出,挡下那厉鬼的袭击,大喝:“你是什么鬼?!”
    那厉鬼阴沉沉一笑,在他们周围飞快闪过:“原来是几只过路小鬼,难道没人告诉过你们,不要轻易离开自己的葬身之地么?”
    施天宁冷笑道:“阁下不也是四处游荡,难道是忘了自己死在哪儿了?”
    “我自然不会忘记。”厉鬼哈哈一笑,翻转一圈避开了道士扔来的符纸,“我在我的地盘过得潇洒自在,这几个臭道士偏要来扰我的兴致,该死该死!”
    一位道士怒道:“大胆!分明是你们逞凶作恶,诱杀了数位村民,我们才来收你!”
    “就凭你们?”厉鬼嗤笑,“学了几分皮毛便以为可以横行无忌了?我来替你们的师傅教训你!”
    话音未落,他双手左右展开,掌心燃起幽幽鬼火,朝上一抛,瞬间洒下漫天鬼火雨,朝众位抛洒而下。
    杨锦书等皆是冥界中人,不受鬼火影响,那几位道士可大事不妙,一身道袍被鬼火沾染,迅速席卷而上,冰凉的触感竟如冷火袭过,痛得他们惊慌大叫。
    杨锦书有意相助,闪身过去,自袖中掏出一枚金色弹药,指尖一捏,顿时碎成粉末,他朝道士们抛去,金色粉末与蓝色鬼火相容,瞬间消散于无形。
    道士们急喘之中还未来得及还手,突见那厉鬼自杨锦书身后闪现,阴冷笑容一露,抬手便要抓住杨锦书的肩膀。
    菀娘急道:“锦书小心!”
    杨锦书矮身躲开,不料那厉鬼的目标根本不是他,径直朝距离最近的一位道士袭去,血盆大口一张,竟然将道士的头尽数吞了进去。
    众人大骇,却见那厉鬼绕着道士卷去。
    猩红色宽袍卷过,竟只余下一具行尸走肉。
    道士的三魂七魄被他吸去了!
    “兰亭师兄!”一声凄厉哀嚎划破长空。
    杨锦书从未遇过此类阴险凶残之事,当下竟无任何反应,愣在当场。
    几位道士立即追去,然而那厉鬼道行比一般野鬼高出许多,刚吸完人的魂魄正是餍足精力充沛之时,狂笑着迅速离去。
    一位留在原地抱着兰亭尸体的道士放声大哭,见他们怔然当场,顿时怒从心中来,吼道:“你这恶鬼!竟然伙同厉鬼谋害我师兄!”
    “我……我只是想帮忙……”杨锦书百口莫辩,他也没料到那厉鬼竟趁人之危,借他的手谋害道士。本是好心,却连累他人。
    杨锦书惶然无措。

  ☆、第二十八章

闵悦君听完他的话,转而看向先前一脸愤怒的弟子,问道:“天风,他说的可是实话?”
    天风依旧红着眼睛,愤愤道:“他们分明是在帮那个厉鬼!我们差一点就将他收了,结果他们三个突然出现,坏了我们的事不说,还害死兰亭师兄!”
    施天宁虚弱着反驳道:“你这小子好不讲道理,锦书明明是去救你们,不然死的可就不是一个兰亭,你们都要没命!鬼火是*凡胎忍得住的么?”
    “不就是些鬼火?我们有罡气护体……”
    “我还以为你金刚不坏呢!”
    “你……”
    闵悦君大喝:“好了!”
    禾棠站在杨锦书身边,小声道:“神棍的徒弟比神棍威风多了。”
    杨锦书亦觉得闵悦君更有威仪,虽然年纪轻轻,却比在座所有人鬼更像个拿主意的。
    “厉鬼吸人魂魄的事什么时候蔓延到山下了?”闵悦君问道。
    “回掌门,这正是我们要禀告的事。大约从两个月前开始,少数几个县镇出现了厉鬼夺魂的事件,后来在乡村和偏僻荒野也逐渐出现相似事件,遍布全国,弟子怀疑,这并非偶然,而是有人背后搞鬼。”
    禾棠咧嘴一笑:“的确是搞‘鬼’啊!”
    杨锦书瞥他一眼,示意他少说话。
    禾棠吐了吐舌头,也觉得自己的幽默有些不合时宜。
    闵悦君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凝神思考片刻,转而问杨锦书:“杨公子,你们一路行来,只遇到过这一次厉鬼夺魂的事?”
    杨锦书摇头道:“不,有很多,只是我们急着赶路,小心避开了。”
    禾棠皱眉道:“这些厉鬼好凶啊,上次在县城里碰到的那个也是!吓死我了!”
    “嗯?”闵悦君挑眉,“怎么?”
    禾棠便把当初去朱家救七夫人偶遇一只厉鬼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闵悦君听完,脸色微沉,青莲观的弟子们与神棍也忧心忡忡。
    禾棠莫名:“怎么了吗?厉鬼夺魂不是常事?”
    菀娘敲他的头:“厉鬼找活人索命才是常事,哪里会无缘无故夺取人的魂魄?要吃也是吃那些道行浅的小鬼的魂魄,不会从活人身上动脑筋。”
    “这样么?那就很奇怪了。”
    “掌门……”
    闵悦君吩咐道:“云苍,修书一封,问问其他修道门派最近可发现什么蹊跷事件。”
    “是,掌门。”云苍领命。
    天风还记挂着兰亭的事,急道:“掌门,他们几个……”
    “天风,此事不要再说了。”闵悦君看着他,“杨公子帮你们散去鬼火,保住性命,理当多谢他。至于兰亭……”
    他敛下眼睫,掩去眸中悲恸之色,轻声道:“将他葬在万骨窟,立碑为念。”
    天风还欲再说,被云苍拦下,微微摇头。
    他咬唇忍下了,不敢再多言。
    突然,施天宁大叫一声倒在地上,浑身散发出一种奇怪的焦臭味,右手与后背变成焦黑一片,燃烧着黑火。
    杨锦书连忙道:“闵道长,我朋友被你门下弟子施了秘符,你……你能否帮忙解开?”
    闵悦君看了云苍一眼,点头道:“可以,诸位稍待片刻。”
    他抬手扔了颗丹药给施天宁吞下,抬手一收,便将他扣入锁魂铃中,扭头离开了。
    天风心中不平:“掌门为何要救他?”
    云苍拍拍他的肩膀,严肃道:“天风,这几位是清蓉道长的朋友,并非厉鬼恶鬼,你不要再闹了。”
    天风抽噎道:“可是……可是兰亭师兄他……”
    云苍将他抱在怀里抚背安慰:“好了,我们去为他入葬。”
    天风年纪小,埋在师兄怀里呜呜地哭,委屈又伤心,连一开始和他吵架的禾棠都有些不忍,内疚地看着伤心欲绝的小道士。
    杨锦书道:“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一旁有道士怒道:“你们是群鬼,不添乱就可以了!”
    云苍大喝:“休得无礼!”
    转而对杨锦书道:“杨公子,失礼了。”
    杨锦书勉强提了提嘴角:“无妨。”
    云苍将天风安抚好,又对其他弟子说:“走吧,去安葬兰亭的尸首。”
    弟子们心情沉重,默不作声地离开大堂,去为兰亭处理后事。
    神棍追上去,犹豫着问:“万骨窟是什么地方?”
    云苍回头,诧异地看着他:“道长不知道?”
    神棍抿着唇,神色颇有些冷:“我应当知道么?”
    云苍盯着他看了半晌,似乎在辨别他话中真假,忽而正经道:“弟子以为,若道长真的是掌门的师傅,理当知道的。”
    神棍脸色白了白——为他话中隐约的责怪与讽刺。
    云苍转过身去,朝外走:“既然道长好奇,不如同我们一道过去看看。”
    神棍在原地呆了半晌,咬牙跟上了。
    青莲观不适宜鬼怪乱走,不得已,杨锦书等也一同跟了上去。
    禾棠偷偷将神棍与闵悦君的一些旧事说与他们听,不忘评价:“你们说这师徒俩到底多大仇?以前关系不是挺好么,怎么如今一个比一个渣?”
    菀娘记挂着施天宁的伤,没什么心思地回了一句:“人心易变,有什么奇怪的。”
    杨锦书却道:“我看闵道长对门下弟子颇为关怀,不像是十恶不赦之人,他与道长之间大约有什么隐情,我们外人不知,最好不要妄论。”
    “哦。”禾棠扁嘴,被教训了让他有些失落,不过很快,他又想起另一桩事来,“锦书锦书,我觉得这个青莲观很奇怪!你有没有觉得?”
    “嗯?哪里奇怪?”
    “就是这些道士啊!从掌门到弟子,全是年轻人,你不觉得奇怪吗?”禾棠指着前面引路的云苍,“我见过的年纪最大的道士就是他了,可他看上去也就比闵悦君小一两岁吧,按理说,一个门派,再怎么说,也该有个老头子坐镇吧?可你看这青莲观,连个超过三十岁的道士都没有,你说奇不奇怪?”
    他这样一说,杨锦书还真的发现事实的确如此。
    青莲观立派几十年,即使开山掌门已仙逝,那神棍的师兄们也应当在世,怎么由一个年纪轻轻的闵悦君做了掌门?即使他修为较高,可资历毕竟不足……
    就连菀娘都察觉出其中不对:“我好像根本没见过这山上有老头子。”
    走在前面的神棍显然也听到了这些,他忽然僵在原地,不动弹了。
    禾棠追上去问:“神棍,你呢?见过你那些师兄没有?”
    神棍白着一张脸,僵硬地摇头。
    他想,他知道万骨窟是什么了。
    云苍带他们来到一处僻静山坡,这山坡树木林立,枝繁叶茂,树枝缠绕到一起,遮天蔽日,远远看去像一个洞窟,而林木之间,密密麻麻立着一排排木碑,每个木碑上都写着一个道号,木碑顶部缠着一条长长的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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