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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君——柯染

时间:2016-10-15 21:22:21  作者:柯染

  元沁瞧了眼落回去的水花,又默不作声地去擦剑了,他瞧着渐渐平息下去的漯河水,顿悟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他这两个伙伴,别看平时闷不吭声乖巧得很,其实比他会玩儿多了,花样繁多,各式各类,有些莫名其妙的举动,让他这样曾给蜘蛛肢解过腿的人都觉得匪夷所思。
  元沁瞧了眼远处的江水一色,擦完了剑就开始闭目修炼,只是不知是不是方才那曲子的缘故,他脑子里都是些花姑娘的形容词跳来跳去,搅和得他静不下心来。
  戏文里说的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究竟是哪种容貌?
  元沁头疼的揉揉太阳穴,世间当真有如此绝色的女子,他又何时才可以见到呢。
  

  ☆、第十九章(第二更)

  元沁坐在船头神游天外,再说卫广这边,他一跳下水去,就见荀文若闭着眼睛飘在水里往下沉,一动不动很是吓人,连忙游了过去。
  卫广本就是水属性的灵气,入了河里更是如海底之王一般,比陆上更方便,排一排还能在水里排出个无水的空间来,卫广把荀文若拉进自己弄出的气泡里,摇了摇荀文若,又急又怒,“小若……”
  卫广唤了几声,荀文若闭着眼睛不答,明显是不想跟他说话,卫广无奈,只得凑上前去,柔声哄他,“小若你怎么了…小若…乖若…乖若,你跟哥哥说句话…”
  两人长大后,乖若两个字,卫广就再没这样叫他了,荀文若听得卫广这样叫他,心里什么的怒什么气都全软了下去,只剩难受和委屈了。
  荀文若眼眶酸得难受,缓缓睁开了眼睛,卫广见他眼里水色一闪而过,明白自己隐瞒了一些事,让他二人伤心了,尤其是荀文若,对他全心依赖,好得让他……
  荀文若这些年但凡得了些宝贝,不管好不好,稀不稀奇,第一个无不是先留给他的。
  明阳真人时常在外走动,常会带一些少有的吃食回来,量也不多,荀文若也不会多要,只小心把分给自己的那份包好藏起来,再带来邙山给他,有时候青云山天气太热,他就是再快,拿上来的时候,也都捂烂了捂馊了,有时候邙山又太冷,含了水的东西又会冻成一团冰渣,卫广就是能把水赶出去,东西也是不能吃的了。
  那时候荀文若就会又难过又失望,眼眶红红地站在他面前,恨不得自己能飞天遁地一样,得了个东西就能立刻送来给他。
  卫广还记得当年京城出了一种甜腻润滑的糖糕,专门给小孩子做的,量少,有银子也不一定能买到,元德师兄下山去,巧合得了一些,就给青云山上的孩子带了一份,荀文若拿糖纸裹着,兴匆匆地跑来邙山,他那时不过七八岁,跑得气喘吁吁,最后也没保住那糖糕,等一拿出来,就只剩一手糖渍粘在手上了,原先雕龙的精细模样更是化得连影子都没了,黏渍渍地粘在手上,丑得难看,荀文若瞧着手上恶心的糖渍,又瞧了瞧卫广,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一边抽噎一边说自己没用,不能御剑飞行,害得哥哥吃不到甜糖糕。
  荀文若嗜甜,那些年,甜糖糕在他眼里,已经是顶顶好吃的东西了。 
  每每想起这些,卫广就心暖得不行,又想着荀文若长大后这些年,别说是他人,就是在他和元沁面前,也很少红眼睛了。
  卫广上前一些,松松搂了搂荀文若,像小时候那般,亲了亲荀文若润湿的眼睑,柔声道,“是我不好,惹得你伤心了。”
  荀文若心里的气早泄了,他听得卫广好言好语哄他,心里的委屈就全涌了上来,眼眶一下子就红了,颤抖着手按在卫广的胸前,颤声问,“那人是谁?”
  卫广一愣,随后摇了摇头道,“我并不认识。”
  荀文若姑且信了,咬咬牙又问,“哥哥为何要与他合奏凤于飞,哥哥你可知凤于飞……”
  凤于飞,凤凰于飞,那是指夫妻情侣间姻缘美好,白头偕老的意思,若不是心意相属,是万万不能吹奏此曲的……后面的话荀文若说不出口,卫广一愣,他当时只是听到熟悉的旋律,又听那曲子残缺不全,想确认一番,才用洞箫跟了上去,一时间哪里能想到这些。
  卫广伸手抚了抚荀文若的脸,无奈道,“我听琴知意,那琴声不像女子,倒像是胸怀别志,性情舒朗的男子所奏,怎么会和姻缘扯上关系。”
  便是男子也不行,先前山里有了个元守真,现在又来了个什么胸怀别致,性情舒朗的野汉子。
  荀文若垂头不语,卫广不怎么学音律,他便以为卫广不喜欢,改日找了机会,定要好好奏上一曲,让卫广知道,方才那琴,无论是意境还是琴技,都是远远赶不上他的。
  心里有了理会,荀文若气顺了,放松了绷直的身体,靠着卫广闷声道,“等回了邙山,哥哥你听我弹一曲凤于飞。”
  卫广莞尔,“求之不得。”
  荀文若今日换了几次衣服,如今再湿了,就没换的了,他属性亲阳,索性催动了灵力,将二人浸湿的衣服和头发烘干,才破水而出,上得船来。
  元沁见荀文若这厮雷声大雨点小,刚才那么大阵仗,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就被哄得眉开眼笑了,鼻孔哼了一声,骂了句没出息,扭过脸去。
  卫广无奈,在元沁面前站定,拱手深深打了个揖,告饶道,“还请元兄饶恕,再没什么瞒着你们的了,我也只会这一曲罢了,再没有下次了,你们俩若是想听,我就给你们吹上三天三夜,如何?可消气了?”
  元沁想绷着面皮不怎么想投降,但最后听得卫广保证,就绷不住笑开来,点头道,“你说的!再有什么瞒着我,我以后,就……”
  元沁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他就会怎么样,索性丢开不管了,转而道,“那咱们去收拾东西罢,估摸再过半天,就快到了。”
  他三人这么一折腾,就过去了大半天,荀文若昨夜本就没睡好,卫广让他去船舱休息,等再叫荀文若起来的时候,也差不多到了码头边。
  他三人出行的时候仍是易了容,昆仑山下的小镇,最近江湖人士来往频繁,他三个少年人,无门无派,又看不出有什么高深的修为,上了岸也不怎么引人注意,三人找了间客栈,就等再过几日,上昆仑山找清灵果了。
  昆仑山脚的小镇最近热闹起来,夜市上也是人来人往,地方小吃,形貌精致小巧的玩意儿多不甚数,皮影戏,京剧花腰,靡靡之音不绝于耳,各类的乐器琴声夹杂交缠,凌乱得很。
  只其中一股若隐若现的琴音,分明是方才所奏之曲,卫广听得疑惑,却只装作没听见,挑了家干净人又少一些的小客栈。
  荀文若拉住想叫掌柜来两间房的元沁,开口道,“来三间罢,天气太热,我和哥哥挤在一起,不大好睡。”
  现在天气实在炎热,荀文若又属性阳,这一路酷暑难耐,晚上又闷又热,荀文若睡不好是常事,卫广瞧着荀文若眼下还有微微的青痕,心道还有好一段时间才回邙山,得先想想办法,给荀文若弄些冰镇来纳凉消暑才好。
  元沁诧异,不过三间就三间,他们又不是没钱。  
  卫广入了房间,那琴声夹在各类的丝竹声里,很难发现,可卫广把这调子在心里反复了十几年,一路听过来,很快也就把若隐若现的琴音分辨出来了。
  似乎和昨日湖上奏鸣的是同一人。
  卫广目光暗了暗,躺回床上,闭上眼睛睡觉,躺了半个时辰却还未入眠,索性翻身坐了起来,荀文若修为比他高,他是探不出荀文若究竟睡了没,只听得隔壁清浅绵长的呼吸声,松了口气,才提气从窗子里掠了出去。
  荀文若睁开眼睛,心里只想把卫广抓回来咬上几口,又有些不放心,他向来过耳不忘,又加上漯河上那一曲凤于飞实在特别,那琴声虽是可以隐藏在别的乐器声里,又岂能瞒过他的耳朵。
  只这么明晃晃的手段,他这个蠢哥哥未必没看出来,恐怕只是心痒难耐,便是知道别人刻意勾他,也魂不守舍地跟了出去。
  荀文若一来不放心,二来实在好奇哪里来的野汉子,待卫广一出去,便也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衣服都没脱,不过眨眼间,就掠道了卫广的房间,才提气飞出窗去,就给人掐了后脖子给拎了回来。 
  带着微微剥茧、修长干燥的手,那掌心的温度,荀文若太过熟悉。
  卫广瞧着脸色涨得通红,眼神躲闪脖子缩在他掌心里的荀文若,心里又气又好笑,“你居然敢装睡骗哥哥。”
  “唔。”荀文若支支吾吾,给卫广握着后脖子,哼哼唧唧就是不敢看卫广,一溜的红从精致的脸上一直从脖子蔓延下去,卫广猜他估摸着是连脚趾头都红了。
  “哥哥,饶了我罢……再也不敢了。”荀文若认错态度极好,甚至还偏着脸在卫广的掌心里蹭了两下,这动作要是别人来做,卫广定是看不下去的,偏生荀文若一张脸精致绝伦,肌肤瓷白如玉,睫毛浓密纤长,眼眸清澈黑亮,就这样看着人的时候,总让卫广觉得那里面润润的有水光一样,平白让人心软,卫广松了手,软下声音道,“你想跟着可以,但不能给我捣乱,一会儿便是有危险,也不能贸然动手,一切有我,如何,你可同意?”
作者有话要说:  jiji抽得我根本进来不了,进来了又修改不了,从六点就折腾到现在,,我的心情,实在是很复杂,好想直接更在评论里。

  ☆、第二十章

  荀文若见卫广说有危险,并未对那弹琴人放下戒心,心里高兴得不得了,这时候卫广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两人从客栈里出来,若隐若现的琴声也渐渐清晰起来,荀文若凝神感知了一会儿,凑到卫广耳边轻声道,“在南边的竹林里,离这儿不远。”
  卫广似笑非笑地看了荀文若一眼,心想若不是他的灵力天生亲水,能控制血脉和心跳,误打误撞习得了龟息如死物的功法,以他如今的修为,荀文若要是跟在后面,他就是再小心,那也是察觉不了的。
  “哥哥?”荀文若心里有些发虚,不看卫广的视线,转而瞧着前面暗沉的夜色道,“那泼皮不肯现身见人,现又想勾你过去,定是想避开我和元沁,我这样大摇大摆地跟着你过去,反倒让他不好行事了……”
  荀文若略一沉吟,接着道,“哥哥你先过去,我跟在后面,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卫广点头,提气朝竹林掠去,荀文若隐去了修为,从袖间拿出了小玉刀,割破了指尖滴了血,刻了两道符,一道追踪符随卫广而去,一道便是他用的隐身符了。
  荀文若刻的咒符精妙绝伦,薄如蝉翼,一贴上卫广的肩头便悄然无声地隐到衣服里面了,就算是元婴期的修士,不仔细探查的话,也是看不出来的,卫广心里一暖,脚下又加快了些速度。
  卫广很快就见到了荀文若口中的泼皮。
  琴音渐行渐止。
  弹琴的人摘了斗笠,露出一张脸来,卫广在脑子搜寻了半天,却没什么用,他如今连老皇帝长什么样都有些记不清了,如何还能在禁宫之中把这张脸找出来。
  年纪不过二十几的青年,面貌英俊周正,一身月色白袍,流水泼墨,映着一地月光,更是显得修长玉立温润如华,周身没什么灵力,倘若不是刻意隐藏修为,那便是一个普通的书生了。
  楼子建泰然自若地坐在琴前,见卫广停住脚步,才拱手行礼道,“臣楼家楼子建,见过大皇子殿下。”
  卫广目光沉了沉,却未出言反驳。
  这人如此笃定,想必是之前也调查了一番,这些年虽然知道他叫卫广的也就三五人,但卫姓毕竟比较特殊,有心人一探查,想知道他究竟是谁,也不是什么难事。
  楼子建似是猜到卫广想什么,微微摇头道,“殿下勿要困扰,臣并无恶意。”
  荀文若隐身在卫广旁边,听见楼子建报出姓名后,紧绷的心神才放松了些。
  再腐朽的王朝,也总会有一些忠臣烈士。当年的鼎国皇帝并无大过,只皇朝已老,历朝历代积压的矛盾越演越烈,最后才被人钻了空子,当了亡国之君。
  十年前关中铁骑血洗京城,分疆裂土,而右丞相楼家,便是当时为数不多、死守京城顽战到底的忠臣之一了,连上当时的户部尚书柳家,阖府上下总共二百余人,一齐死在了关中铁骑之下。
  只除了当时结伴相游的柳家次子,楼家嫡子,因在千里之外,逃过了一劫。
  柳家次子,便是荀文若比较熟悉的京城第一神童才子柳清,而楼家嫡子,便是面前的楼子建了。
  荀文若知道楼家是忠义之士,又见楼子建并无恶意,便放松了心神,安心隐在暗处,看卫广和楼子建周旋。
  楼子建袖间滑出一卷羊皮纸,递到卫广面前,笑道,“臣这些年游走江湖,也得了些东西,这卷地图里,有清灵果、无字天书的下落,各处机关的破解之法,臣以标示在书册里了,殿下尽可拿去一用。”
  卫广看得出楼子建并无恶意,但莫说那册子里的东西可靠与否,就是真有用,卫广也不会用的,这世上万没有白得的东西,清灵果他们不是非得不可,而无字天书,则是元守真让他带回去的东西。   
  元守真这十年来对他照顾有加,给他讲解功法秘籍,指点他心法内功,认认真真,十年如一日,不见厌烦,元守真养了他十年,他的命是元守真给的,元守真提了要求,他并不想走捷径敷衍了事。
  他已经知道无字天书的下落了,那墓穴里的机关术和各类阵法,他也推演了一番,再加上他来时元守真的提点,他找到无字天书并不是什么难事,只等清灵果的事一了,他便去墓穴里把无字天书取出来。
  他甚至不会带元沁和荀文若去,他想一个人把这件事妥妥帖帖办好,让元守真满意。 
  “多谢兄台好意。”卫广并不想与楼子建多言,他十年前,就不是什么大皇子了,“不必了。”
  似乎是意料之中,楼子建也并不勉强,只将那卷羊皮纸收回袖间,深深看了卫广一眼,复又道,“倘若他日殿下肯了,可去林甸楼外楼,臣在那儿等着殿下……”
  “那荀文若并非凡品,殿下你……”
  不知是不是错觉,卫广总觉得贴符咒的右肩微微炙热,似乎是催着他回去了,卫广想着荀文若和元沁的性子,不经有些头疼,他瞒了洞箫一事,两人都要折腾一番,这会儿知道他是鼎国失踪的大皇子,还不知道要怎么个折腾法。
  楼子建说了什么,卫广并未放在心上,只朝他微微点了点头,就提气往回走了,皇家事,楼家的事,天下事,又和他有什么干系,他现在只想拿到无字天书和清灵果,早点回邙山去。
  荀文若自然知道楼子建未出口的并未是什么好话,但楼子建对卫广并没恶意,又自称为卫广之臣,荀文若便也不想和他交恶,只这男子似乎对他存有敌意,现在纵然没有明说,但往后万一说了,恐怕有伤自己和哥哥的关系。
  卫广已经走远了,荀文若略略一想,在离楼子建不远的地方现出身形来,见楼子建目光平静,不诧异亦不惊慌,心里倒暗自惊讶他心思定力非比常人,荀文若心里生了些许佩服,声音也真诚了许多,“如今昆仑山是非之地,人人都想要清灵果,就是无字天书,暗中抢夺的人也不在少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子建兄的东西该收好才是,免得惹来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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