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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一袭芳华——青柠种子

时间:2016-10-17 19:38:36  作者:青柠种子

  “有许多许多的明天可期待,可共度。”
  就在这时,沈茹脑海中紧绷的岌岌可危的弦终于“啪”地一声断了,她蓦地站了起来,急遽的起立让她大脑临时缺血,眼前发黑,身形一滞。
  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秦孝威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
  沈茹缓过劲儿来,不再言语,也不再看秦明一眼,她像是毫无留恋一般地迈开有些发麻的腿走出了这个刚被风暴席卷过的房间。
  秦孝威除了在听见那句“出言不逊”的“爸有那么一身的臭毛病”脸色明显地、古怪地变了变,秦明“长篇大论”的整整半个钟头内几乎再没什么反应,可能是神经已经被震到麻木,也可能是纯粹觉得自己没资格去评判审度秦明的选择——
  他儿子的青春年华,几乎没有他参与的影子。
  歉疚,毋庸置疑的。
  补救,还来得及吗?这就不好说了。
  沈茹走后,他终于说了一句话:“孩子,起来吧!”
  秦明有些固执地摇了摇头。
  “你又没有做错什么,跪着干嘛呢?”四十多岁的男人,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可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竟有些哽咽。
  他不知道那些年,儿子的成长,他错过了什么。
  就像是昨天还是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的小男孩,然后断片了,今天就变成芳华正茂、挥斥方遒的大男生了。
  秦明依然不肯起来。
  秦孝威长长地叹了口气,走到客厅。
  沈茹疲倦地靠在灰蓝色的沙发上,低着头,两手按着太阳穴。
  秦孝威紧挨着她坐下,搂过她纤瘦发颤的肩,让她的头轻轻地靠在他身上。
  沈茹像是找到了依靠,深深地将脸埋进他厚实的胸膛。
  秦孝威立即感觉到前胸传来一阵潮意。
  微微地惊悸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有一时没一时地轻拍她的后背。
  万物逢春,然而时令还没过春分,依旧昼短夜长。
  沈茹从秦孝威怀里抬起头的时候,余晖下的客厅,一片诡谲的昏黄。
  秦孝威心疼地看着妻子满脸未干的泪痕,正欲说些什么,沈茹却先开口了——
  “明明还跪着吗?”她努力压下浓厚的鼻音。
  秦孝威点了下头。
  “你是榆木脑袋吗!就让他这么跪一个下午?”沈茹一下子激动地站了起来,走向秦明的房间。
  “……”被训斥一顿的秦孝威摸了摸鼻子,觉得“爸爸有点委屈”。
  秦明的确跪了一下午,饶是年轻的身体也经不起这般折腾。坚硬冰凉的地板和零碎的拼图片,膝盖跪在上面又痛又冷。沈茹看着儿子惨白的脸和干裂的唇,好不容易止住眼泪的双眼又红了,心脏痛得像被活生生地剜走了一大块肉,“傻孩子,你跟我过不去,也不该这么折磨自己,你疼,我们……也是会疼的。”
  她试着将人拽起来,秦明的膝盖却像被糊了胶水,牢牢地粘在地上,和“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竹都有得一拼了。
  “妈,我不是和您过不去,也不是和自己或是谁过不去。”
  “我知道自己对不起您和爸,其实,娶妻生子、合家欢乐的生活谁不向往,可我有什么办法,我就是想和他平平淡淡地过日子,相扶相持地走完一生,像您和爸爸那样。”
  沈茹一下子回味起方才秦孝威温暖结实的胸膛和男人身上令她心安的力量。
  她总归是不希望看见儿子孤独终老、孑然一身、无依无靠的。
  沈茹叹了口气,突然道:“起来说吧!”
  秦明倔强地耍起赖皮,“妈,您不同意,我就一直跪着!”
  “熊孩子你……”沈茹合上眼,缓缓道:“我从来没说过我反对。”
  她睁开眼,看向自己的儿子,“只是这条路不好走,我直觉你们不可能长久,不过现下看来,我可能错了。”
  “未来后悔了,记住你自己今天的选择和……决心。”
  “绝不后悔,”秦明坚定地说:“不会后悔的,我只知道如果没做这种选择,我才会追悔莫及、遗憾一辈子。”
  “……好。”
  风吹开帘子,最灿烂的斜阳从窗户照进房间,也照进客厅。
  茶几上的檀木护身符,染遍落霞——
  这是一大早,她从大师那里为儿子求的护符。
  赭褐色的木签上,那朵祥和的金莲安静绽放,凹陷的刻痕线条流畅平滑,盛满了余晖,金边描摹,整朵花熠熠生辉,焕发出温暖圣洁的佛光——
  许他一生幸福,护他一世平安。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觉得我的标题真地是乱取的……根本没get到要点!哈哈,快完结了,所以加更哟!这一章其实没什么剧情,煽情的话我其实还能继续大战几百字,但感觉写着写着也挺腻味的,估计你们也看烦了,下一章本来打算接着写,但想想还是加快节奏为好,所以下一章估计这不容易的年就这么过啦,么么哒!
PS:我也觉得大过年的出柜好……那什么的,但愚蠢的我已经这么写了,大家忽略一下逻辑?

☆、第二十三章  成人

  秦明的膝盖约莫一星期才消肿,正好赶上返校——高三段的期初考试如火如荼、紧锣密鼓地进行。校方组织这次考试一是为了检查学生在寒假的学习情况,二是为了让学生适应即将到来的一模,“合二为一”而言,就是为了孩子们好,然而学生们并不感激这种“好意”,只觉得这次考试不排名这点还算差强人意。
  由于不排名了,大伙儿就没太重视这场考试了。淝水之战、官渡之战、赤壁之战……中华几千年的历史告诉人们掉以轻心往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可不是么,数学一考完,不论文理,都倒下了一大片,不少学生挂着苦瓜脸,已经完全没心情考接下去的两门了,“我可不可以申请免考……”
  年味还很足,空气里还能嗅到韭菜水饺的香味和鞭炮的烟味,高三段的全体数学老师却不得不冷下脸。
  “弥勒佛”端着一脸阎王般凶神恶煞的表情走进教室,也顾不上铃声响没响,将答题卷往讲台上一扔,便不留情面地训斥:“倒数第二道大题是你们寒假作业上的一道大题改编过来的,你们看看你们做成了什么样子!”
  数学课代表顶着巨大的压力,战战兢兢地将答卷发了下去,讲台上,“弥勒佛”的训斥声依旧滔滔不绝。
  秦明没考砸,神态悠然地坐在位置上,打岔道:“老师,大过年的,不要伤了和气。”
  “哈……咳咳!”几名学生没忍住,笑出声,不过,立即被数学老师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给瞪了回去。
  头疼的不仅是数学老师,其他主课老师也脑门儿疼,期初考试其它科目的成绩虽然不至于像数学那样惨烈,但也十分不理想,这点虽在意料之中,可情理上实在说不过去。
  分析完试卷,全体师生又是一头扎进高考复习的学海,然而效率依旧不高,熊孩子们还没完全从过年喜庆的气氛中走出来,经常神游天外,也不知是想到了还没来得及花的压岁钱还是没吃够的年夜饭。
  很多时候,绷紧的神经一旦放松片刻,就很难再紧起来了。上学期期末,每个人的神经都崩得死死的,而紧接而来的春节一下子让这帮他们如漏了气的皮球,整个人软瘪瘪的。
  放眼创新班,真正能安定下来学习的学生寥寥无几。
  方文睿一边整理错题,一边盯着秦明监督他有没有认真地做《五三》,不知道这算不算心无旁骛?
  段长游魂似地在楼道里转了几天,到底看不下去了,向上层反应,领导们听了,最终做了个决定,将原本安排在高考前一百天的高考誓师大会提前。这一提前,便提前了半个多月,而且巧的是,恰恰在元宵那天——
  屋檐下的红灯笼陆陆续续地拆了,路面上零碎的鞭炮纸也被清扫干净,学生们换下个性鲜明的新衣服,统一地穿上了实验中学清一色的校服,仿佛,欢欣鼓舞也好,一波三折也好,这个年终是过了。
  誓师大会上,秦明全程都盯着方文睿看。少年眉目温润清浅,实验中学黑白灰三色调质朴简约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就能穿出一种与众不同的凛然仙气,以及禁欲的外表下极为致命的诱惑力。
  方文睿其实也觉得秦明很适合穿校服,宽大的校服给别人穿来很邋遢,可秦明穿着,就很精神。他像天生的衣架子,虽然瘦,可硬实的骨架撑得起衣裳,布料服帖地勾勒出他英挺的背和修长的腿。
  相比之下,后者的想法单纯多了,完全从审美角度出发,前者则浮想翩跹,想入非非,最后甚至想到了制服play。
  大会历时一个多钟头,结束时,暮色四合,低年级的学生以家里煮的芝麻汤圆为寒假画上一个句号,纷纷背着大书包跨进校门。
  他们与刚从大礼堂走出来穿着整齐制服的学长学姐们不期而遇。
  高三段的“先烈们”想:明后年,就看你们的了。
  低年级的孩子们脸上还带着七分青涩,默契地想:明后年的这个时候,就该是我们,穿上校服,誓师高考,永不言弃了。
  最后一缕年味儿就这样在这天的黄昏,被吹散了。
  太阳第二天如约地升起,如约地落下,第三天,第四天……像在践行对万物的承诺,循环往复,只是不经意地,每天早那么点升起,又迟那么点再落下。悄无声息地,白天慢慢变长,终于到了昼夜等长的春分,妖冶的桃花开遍了枝头,一模也如期而至。
  有了期初考试和誓师大会两计猛药,一模的成绩总算有了起色,郁闷了一月之久的老师们难得地露出宽慰的笑容。
  桃花的花期不长,再加上阳春三月连绵不绝缠绵悱恻的雨水,四月还没到,就败完了。花一落,桃叶的生长速度快了许多,没几下子就和教学楼旁常青的香樟一样,一片绿油油的。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高一高二段趁着其它花卉还开得兴旺的时节组织了一次春游。
  这种耗费“少年时”的活动自然是将高三段“摈诸门外”的。学弟学妹兴致勃勃地去踏青的那日,他们自有自己盛大的活动——成人礼,终其一生,也只有一次的十八岁光阴。
  仪式不强硬要求穿制服,但好多学生都穿上了正装,似乎,在胸前打条领带,就成人了。
  古代的中国,男子二十岁行冠礼,女子十五岁行笄礼,这个传统从西周一直延续到明朝,但仪式终究只是种形式,春秋时期,孔子就曾说:“三十而立。”真正的内在品行成熟与否,得当与否,还需要很长时间的沉淀和蜕变。
  “下面请家长代表发言!”主持人话音一落,一名眉目齐整、打扮得体的女性走上了主持台。台上摆着用来装饰的花束,洁白的百合衬得女人的微笑温婉动人。
  “!”坐在下面的秦明和方文睿均是一惊。
  秦明以为自己眼花了,不确定地问:“阿姨?”
  方文睿:“……嗯。”
  何婉清没带演讲稿,但依旧从容沉稳。
  她站姿优雅,语速不急不慢,时不时配合上肢体语言,整个人看上去自然而放松。
  那微弯的画眉,带笑的明眸,和蔼的面容,则一下子拉近了她和孩子们的距离。
  “……我和每一名家长一样,看着你们,都有种不真实感,原来一晃,十八年已经过去了,我们老了,你们长大了。满了十八岁,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法律赋予的特殊权利和保护已然解锁,中国法律告诉你们:你们已是成年人,但那些与之俱来的责任、担当、挫折、挑战,你们真地准备好了吗……”
  “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于你们今后的人生至关重要的高考就在你们刚迈向成年的十八岁,真是太巧了……”
  “高考,是一个契机,考验你们的心智,也磨练你们的意志……六月份的那场考试,你们不只是要向学校、向父母交一份成绩单,更是要给自己一个交代——想要什么样的未来,什么样的人生……”
  “……最后,亲爱的孩子们,我想说,未来在外面漂泊累了,倦了,记着父母始终在你们看得到或看不到的地方支持着你们,家,永远是你们可以停靠的港湾。”
  这天的晚自习被取消了。方文睿很早就回了家。
  暖色的灯光下,似乎都能看见饭菜香味是如何一点点地扩散开的。
  何婉清见他回来了,上前替他放下书包,又招呼他去洗手。
  “怎么用冷水!”
  其实天已经没那么冷了,可何婉清怕他冻着,立即拿了干毛巾将他的双手擦干。
  “妈妈,不要紧的。”话是这么说,但方文睿没有抽回被何婉清温暖的大手包裹着的双手。他问了下午的事,何婉清一边动作,一边解释,班主任一周前联系她说校方想请她作为家长代表在成人礼上发言。
  确认确实擦干了,何婉清才停下,“你一模不是考了全市第一吗,妈妈这是沾了你的光呐!”让成绩优异的学生的家长代表全体家长发言,的确是学校的一贯作风。
  方文睿没再多问,吃完一碗半的饭时,风水轮流转一般地,变成何婉清问他了。
  “文睿,”何婉清放下筷子,温和地道:“妈妈先前问过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你承认了。住进你心里的那个人,其实是秦明,对吧?”
  方文睿的面色“唰”地一白,心下一乱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急急地轻嚷:“妈妈……你说过不会反对的!”
  何婉清目光温柔地看着他。
  方文睿一时有些莫名其妙,“妈妈?”
  何婉清微微笑了笑,仔细地凝视儿子的脸,而后动作轻柔地拂去那粒沾在他唇边的饭,“妈妈只要你答应我两件事。”她将右手小指递到他跟前,“好好高考。”
  方文睿眨了眨眼,母亲松挽的发髻此时有些散了,几缕银丝垂落到她含笑的嘴角,“……好好爱他。”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沈妈妈和何妈妈都挺好挺好的,不过一个撞破了没忍在心里一个忍在心里自己消化了一段时间。之前写沈妈妈和秦爸爸的事,本想铺垫,结果其实还是没怎么用上啊……本来都打算把秦明的外公搬出来写,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下一章还会有两位妈妈的一点点小事,总之,现实生活中这么通融的家庭很少估计是无疑的,因此,我把这篇文放在“童话故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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