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惯以为戳到了他的痛处,顿时收敛了一下嚣张的表情,任何人在提到逝去的母亲时,都免不了伤心一番。
他拍了拍管冽的肩膀:“都过去了,你若是一直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中,相信你母亲泉下有知,也不会安心的。”
安慰的话,应该是这样说,没错吧?
管冽抬起头,突然露出一个令程惯毛骨悚然的笑容:“恐怕她若真泉下有知,怕是化为厉鬼,都会来讨要我的命吧。”
程惯不解的看着他,本能的危险感知让他向后退了一下,整个人倚在木桶边缘上,心想莫不是他母亲因他而死?
“你......”
“因为,是我亲手,杀了她啊......”正当程惯以为他不会再说下去的时候,他却再次幽幽开口了,那英俊到极致的脸上,此刻却是令程惯汗毛直竖,带着一丝疯狂的表情,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睛,那原本墨色的毫无波动的眼眸,此刻慢慢凝聚起黑色的漩涡,如同即将迎来暴风雨的海平面,深潭般的幽静,等待着将一切都吞噬。
程惯:“......”
卧槽!骚年你该不会是深井冰吧!亲手杀了母亲什么的听起来就好凶残!他是不是该考虑放弃这位二号小弟?放在身边似乎不太安全啊!
“你怕了?”少年逼近程惯,看着他脸上略微扭曲的神情,墨色似乎即将卷起风暴。
(┳_┳)...镜堂,我错了,早知道这样我就让你伺候了,不对,是该听你的话不要带上他的,不造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没有......”程惯将头摇的像是拨浪鼓,直觉告诉他现在绝对不能承认。
“那时,我才刚出生......”少年缓缓低下了头,似乎陷入了回忆。
程惯简直内牛满面,不,骚年求别说!其实我一点也不想知道!知道太多的人总是有被灭口的危险。
管冽正想继续说下去,口中却被塞入了一个圆形的小东西,轻咬一口,酸酸甜甜的果汁瞬间布满了整个口腔。
“好吃吗?”他看向之前被他的低气压吓得缩到边缘去的人,此刻正充满笑意的看着他,塞给他果子的手还没有收回去,近在眼前让他可以看到那只手莹白如玉,毫无瑕疵。
管冽抬起头,直愣愣的看着他,似乎想要从他脸上找到虚伪的善意,却发现,他什么也没找到。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他想,眼前这人的修为应该是不低的,但为何他却会表现出一副什么也不会的模样?
其实,在他将紫令塞到自己口中的时候,他该防备的,但是,却在看到他一脸笑容时,忍不住咬了下去,这很危险,他知道,若是这人存了害他之心,那么方才那一瞬间的松懈,足够他死一百次了。
程惯看着眼前的少年没有继续说话,却双眼放空,居然开始发起呆来,顿时脸上的笑容几乎就要僵掉,老实说,原本温热的水,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已经变凉了,他又不会调节体温,当真是,透心凉。
骚年,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看似发呆的少年缓缓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那浓墨般的色彩已经变回原来的墨黑,虽比平常人还要黑一些,但总归和方才相比,要淡了一些,于是程惯知道,少年已经恢复了冷静。
虽然不知道他刚才是想起了什么而变得那么异常,但总归是不好的回忆,程惯也没有刺激人家想到那些黑暗的嗜好,再者刚才那种感觉,的确让他毛骨悚然,他以后还是不要再提起少年的家人了,他想。亲手杀了他母亲,那父亲呢?不,他一点也不好奇!绝对不能好奇!
“我是想找镜堂,还他衣服的。”恢复了平静的少年道出来意:“刚才在街上顺手买了几件,便将他的衣服洗干净了准备还他。”
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程惯这才发现少年身上已经换上了另外一件灰色的长袍,料子看起来也很不错。而他手上拿着的,正是之前镜堂借给他的那件黑衣,衣服已经被洗干净,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不过,话说找镜堂就去他房间啊,为毛来我房间?
许是看出了程惯心中所想,管冽继续解释道:“之前去他房间发现他人并不在,所以就猜他或许在你房间。”
从下山到这座小镇,两人一向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管冽并不知道程惯是谁,因为他的属下们不是喊他尊主,便是喊他主人,镜堂的名字,还是他从程惯叫他时听到的。
“你哪来的晶石?”程惯突然想到,之前将人扒光,也没见他身上有多余的物件,此刻却突然有钱买衣服了?
管冽楞了楞,正要找借口,程惯又开口了。
“对了,空间法器!”完全忘记自己还泡在冰凉的水里,之前还冷得直打颤。他突然将目光聚集在少年的身上,眼神闪亮闪亮的:“之前那把剑,也是放在空间里的吧?快给我看看,你的空间法器长什么样?”话说那把剑看起来也好帅!
说罢还举起手来,将自己手上的手镯亮给他看:“看,这是我的空间法器。”并不是炫耀,而是想要取得信任,所以要透露出最大的诚意。
管冽想要解释自己的赤霄并不是放在空间中的,却突然被程惯手上的镯子引去了注意力。
“妖邪败!”认出程惯带着手上的镯子是为何物时,顿时墨黑的眼神闪过一丝震惊:“你是镜无渊!”
吓!
程惯被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
“是啊,我早该想到的!”管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似乎是喃喃自语,又似乎是在说给程惯听:“绝色容貌,白发,嗜穿红衣,身上又有妖邪败,除了镜无渊,还能是谁。”
妖邪败?是说自己手上的镯子吗?听起来好像很叼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主角已经渐渐显露出鬼畜本性了,事实上他就是个深井冰→_→
另外关于主角身世,要不要猜猜看?O(∩_∩)O哈哈哈~
滚来滚去……~(~o ̄▽ ̄)~o 。。。滚来滚去……o~(_△_o~) ~。。。
☆、Chapter 11
Chapter 11 【卧槽!哥们儿你这模式转换太快哥一下子HOLD不住啊!】
修罗斩,妖邪败,花蝶舞,燎原令,魂魄断,幽影煞以及八荒灭,便是传说中的七大灵器,除了神器,对下的,便是这灵器了。不过神器毕竟只是传说,几乎没有人真正见过,于是灵器便成为了众人追逐的目标。这妖邪败,原本是混沌门所有,放置了几百年都无人能够让其认主,当年镜无渊脱离混沌门时,顺便带走了它,谁知那妖邪败却偏偏认了主,这在当时让混沌门门主气的直接走火入魔,此后闭关了十多年,方才出关,那混沌门门主一出关,便要抓回镜无渊处置,但这时镜无渊已经是镜门尊主,身份不亚于他了,再者他还拥有妖邪败,要想对付他,甚是困难,所以这么多年来混沌门和镜门岁冲突不断,但明面上倒也相安无事。
灵器和神器一样,都是极难认主的,其中又以妖邪败为最,传说妖邪败亦正亦邪,本性极为骄傲,看不上太过正直的人,又蔑视于心术不正之人,所以放置混沌门几百年,都无人能够让其认主。
而另外几大灵器,除了女修门派玉玄宗宗主大弟子冷玉萱手中的花蝶舞,玉玄宗是天玄宗的子门派,天玄宗长老隋卞手中也有一件灵器,那便是燎原令,另外还有八荒灭,在玉清门东方令手中之外,其余三件灵器不知所踪。
关于镜无渊的传说中,其中有一句是这么说的:冷弦伴月,飞花无痕。妖邪不败,血煞行止。
指的便是这妖邪败。
从镜堂口中得知这些的时候,程惯对着手中的镯子沉思了很久,然后提出了一个让镜堂思考了很久的问题。
“所以说它除了名字酷炫,以及能够储物之外,还有其他功能?”
镜堂:“当然不是,若只是空间法器,又怎么能够被称为是七大灵器之一?”酷炫是什么意思?虽然很想问,但是总觉得问出来会被主人鄙视╥﹏╥...
“那你能告诉我它还能做什么?”身怀异宝却不会使,总觉得好憋屈!
那天方毅在他承认身份之后便离开了他的房间,第二天便只身离开了,程惯虽然觉得二号小弟就这么跑了有些可惜,但事实上也微微有些庆幸,毕竟上次他给他的感觉,太过危险。
深井冰什么的走了,也不算是一件坏事吧,虽然这个隐形深井冰很有潜力。
之后程惯便迫不急带的召来镜堂,问清楚了有关于自己手上这只镯子的问题。
“杀人。”镜堂想了想之前主人是怎么使用妖邪败的,答案很容易就得了出来。
倒是程惯听到此话时,脸色变了变,眼角微微抽搐,这么凶残的事情,臣妾做不到啊!
镜堂告诉他,妖邪败其实有二段属性,化为镯子时便是空间法器,变为拳套时,便能杀人于无形。
神器和灵器不同的是,神器可以化为无形,而灵器不行,但却可以根据主人的意识化为二段形状,便于携带,但不是本体时,灵器是没有用处的,七大灵器之中,只有妖邪败可以拥有二段属性,在变为镯子时可以兼当空间法器。
妖邪败在七大灵器之中,攻击虽不是最高的,但光凭它拥有二段属性,便足以让人趋之若鹜了。
不过灵器认主后,除非主人形神俱灭,不然无法二次认主。
不是没有人打过他的主意,只不过在镜无渊的绝对实力下,那些人都已经灰飞烟灭。久而久之,便没有人再敢肖想妖邪败了。
自那之后的几天,程惯一直在思考关于妖邪败的真正使用方法,不过一直没有头绪罢了。
...........
白清山脉位于东荒之北,南邻昆仑山,属于玉清门地界,门派便建于这主山白清山上,从山脚远远望去,一道白练从天而下,如银河倒挂,甚为壮观,让人赞叹不已,未到山顶已经是云雾缭绕,恍若仙境。
若非此次是冲神器而来,程惯倒是觉得仅仅作为旅行,也是不虚此行的。
因为程惯刻意或是无意放慢的行程,等到一行人到达白清山的时候,山脚几乎已经没人,大多早已在山上住下。
修真界门派之间有个规矩,倘若是光明正大拜访,不能直接御剑,而是只能飞到半山腰,接下来便要徒步而行,以示尊敬。
即使是原主镜无渊,也不会直接御剑闯入,他虽修为高,但也不能和一个门派作对。
此次玉清门邀请各门派前来争夺神器,自然是做了一番准备,早已安排弟子在半山腰等候,迎接各门派的人。
程惯等人骑着风魔兽到达半山腰的时候,还是让玉清门的弟子们大为不解,这还是在此次前来之人中第一次看到骑风魔兽上山的,其余人哪个不是御剑?
更何况这人还是镜无渊!
让得知此消息的众人不免一番猜测起来,不过镜无渊行事向来无视规矩,随心所欲,所以众人虽不解,但也没有直接上去询问的,毕竟镜无渊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刷!刷!”
天际突然闪过两道光芒,紧接着便出现两道身影,其中一位老者一头灰白长发,身形消瘦,长得倒是慈眉善目,另外一位年纪看上去大约二十来岁,一身白衣,表情冷冽漠然,浑身透着冷意,似是从冰雪中走来,身后背着一把闪着耀眼金光的大剑,长相嘛,用程惯的话来形容就只有一个字:哼!
深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土豪似的,看到那人的长相之后,程惯那酸溜溜的感觉又来了,不过他表现还是很高冷清傲,没有露出破绽。
总是装逼的感觉很蛋疼!
那二人便是玉清门掌门玄易,以及他的关门弟子东方令了。
每个门派都有其最杰出的弟子,这玉清门这一代,东方令便是这最优秀的,他身后那把金色大剑,便是八荒灭。
程惯偷偷将视线转向他那把土豪金,却迎上对方锐利而审视的目光,紧接着,他便看到那把移动土豪金朝他走来。
“镜无渊?”那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视线变得狂热。
程惯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这哥们儿热情的视线让他有点顶不住啊,不会是看上他的肉体了吧?话说他虽然长得是好看了些,但也是个纯爷们啊,这哥们儿不会是个基佬吧?
内心虽然亚历山大,但他知道这时候露怯就是输了,所以立刻露出轻蔑的眼神,转到一边,做出我看你一眼都嫌的模样,特别高傲冷艳。
东方令其实并不需要他的回答,因为在场没有人是不知道镜无渊的,即使没有亲眼见过,但那绝色容颜,以及白发红衣绝代风骨,是没有任何人能够模仿出来的。
正当程惯以为他不理白衣男子,那人便会自动离开的时候,却突然感受到了一阵寒意,转眼望去,只见那人已经从身后拔出了那把土豪金,正指着他,视线依旧很狂热:“妖邪不败,血煞行止?不知你这妖邪败,对上我这八荒灭,到底是谁要更胜一筹。”
于是这次程惯终于看清,对方眼中的狂热,就是传说中的战意!
尼玛比热情的搅基视线还吓人!哥们儿不带你这样欺负人的!QAQ
哥们儿你刚才还一副冷酷炫的装逼样,突然转换成战斗狂模式让人有些吃不消啊!QAQ
战意,似乎一触即发。
当然这是在围观众人的眼中,甚至在其中一个当事人眼中也是如此,可是!程惯此刻却好想丢脸的逃,不战而败和一招而败两者之前,若是让他选,必然是前者啊,毕竟后者可是要冒着绳命的危险的。
“你,还不值得我家主人出手!”正当程惯正在为难之际,镜堂突然上前一步,挡在了程惯的前面。
干的好!程惯默默点赞。
众人倒吸一口气,然后看着这个自作主张的下人,目露同情。
镜无渊接不接受东方令的挑衅是一回事,但作为一个下人,自作主张站在主人身前的姿态,便足够镜无渊杀了他了。
但事实上他们所想的那一幕并没有发生,镜无渊还是保持着一脸冷漠,并且似乎事不关己的模样,仿佛东方令的挑衅并不存在。
如果说镜无渊是个修炼狂,那么东方令便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战斗狂,别看他一身凛然气质冰冷,但一旦遇到自己想要一较高下的对手时,便会完全变了个模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此刻镜堂站出来,镜无渊又没有阻止的形势,让他将目光对准了镜堂:“既然如此,那我便先打败了你,再与你家主人较量一番。”
谁都知道,镜无渊出手,那便不仅仅只是较量那么简单了,输,便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不过战斗狂显然不会考虑那么多。
程惯想要阻止,但又想到若是自己阻止了,那岂不是要自己上?内心极度纠结中。
“令儿,住手,不要忘了初衷。”玉清门主的突然出声,让程惯松了一口气,妈蛋,老家伙,早该阻止的!
“师父。”东方令似是不甘,但又对他师父颇为忌惮。
“今日大家聚集在此,是为了即将出世的神器,若你执意要在此逞勇,这次先天秘境,你便不要去了。”玄易看了一眼自家的得意弟子,眼寒警告,然后又一脸歉意的看向镜无渊,露出客套的笑容:“镜尊主,我代小徒向你陪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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