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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河汉

时间:2014-12-24 18:36:31  作者:河汉

    听了这话翠香顿生不满:“你当这差事好做吗?那个荆辅学精明得很,我根本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若不是你自以为是要去验什么药垢,怎么会让他们起疑心?”
    “这么说是我的错了?你以为给太子的汤药做手脚很容易吗,我们要嫁祸荆辅学,总要先抓住他的把柄,否则他到时一赖到底,我们能占到什么便宜?”
    “总之是你延误了时机!”
    “哼,说我延误时机,别忘了之前那些消息都是谁及时放出去的。娘娘要触太子的霉头,我想方设法找机会,你以为那些流言怎么来的?皇上杖责荆辅学,又禁了太子的足,这些难道没有我翠香的功劳?”
    太监撇了撇嘴:“你想怎样?”
    翠香咬牙:“这里不能待了,跟娘娘说,尽快把我弄出去,进不了春荣宫也不要紧,总之先让我脱身。”
    太监没再多说什么:“知道了,你等消息吧。”
    接头人走了,翠香稍稍松了口气,无论如何,撑过这一晚,她应该就能全身而退了,她就不信,出了这朝阳宫,那白痴太子和荆辅学没凭没据的,还能折腾出什么样的大事来。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堵在了她前面:“翠香姑娘,殿下让我来找你,不曾想,倒是听到了些有意思的闲谈。”
    翠香的脸瞬间煞白。
    她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太子和荆辅学故意给她留了半条后路,之后便是——请君入瓮。
    荆辅学旧疾未愈又添新毒,太子一日之内急召了两次太医的事,很快闹得整个皇宫沸沸扬扬,甚至惊动了皇上皇后。
    由于牵涉到太子的饮食起居,这件发生在朝阳宫的下毒案是在皇上的监督下开审的,由德落寺的典法令杨舟亲审。
    红楠一口咬定是翠香下的毒,什么蓝色的香包,什么白色的粉末,说得绘声绘色,而在翠香的住处,也的确发现了蓝色香包和花叶蔓长春的残浆。
    那名唤作顾天正的小侍卫得了荆鸿授意,将当晚听到的内容略作删减,仅说此女暗中与一太监接头,言谈中提及利用安神汤谋害太子的意图,确有加害太子殿下和荆辅学之心,与早前的谣言风波也有关系,至于受谁指使,他点到为止地提及春荣宫,没有多说。
    春荣宫分为东西侧殿,分别住着贵妃和淑妃两位妃子,此时她们亦在旁听。
    林贵妃矢口否认:“我那里可没这么一号爱管闲事的太监,我也不认识这丫头。莫不是有人图谋不轨,蓄意栽赃吧。”
    对此淑妃颇为不屑,只说了句:“清者自清。”
    那名太监已被人暗中处理了,可说是死无对证。翠香自知无望,在殿上凄厉叫道:“你们这群人,个个满手脏污,什么都干得出来!贵妃娘娘、淑妃娘娘、荆辅学……你们哪个不想谋害太子?呵呵,你们敢做不敢认,我区区一个丫鬟,活该被你们玩死。我认了,我什么都认!二殿下,二殿下!我是想帮你啊,他日你登上皇位,不要忘了我!”
    林贵妃拂袖怒斥:“笑话,你算个什么东西!要我皇儿记得你?!皇上,这丫头分明是疯了,死到临头还想拉人下水,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二皇子夏泽端坐于一旁,漠然看着这场闹剧,接到林贵妃的眼色也不说话,只是目光时而望向带病参审的荆鸿那处,意味不明。
    夏渊亦是忍不住道:“混账!你敢再说荆鸿一句坏话试试!”
    混乱中,皇上终于开了金口:“犯人神志不清、语无伦次,此事到此为止,杨爱卿按律判刑吧。”
    事到如今,众人皆能猜到这多半与林贵妃脱不了干系,然而却是动不了她——且不说指向她的证据不足,就凭皇上那句息事宁人的话,就知道不该再追究下去。
    朝阳宫的人受害,身为太子名义上的母亲,皇后自然想把罪定得重些,但此案不可涉及的疑点太多,而且荆鸿本身并没有大碍,典法令杨舟十分为难,最后只好根据“春秋决狱”来判罚,还是免了翠香死罪,只将她收监德落寺。
    可惜数日后,翠香“畏罪自杀”的死讯还是传了出来。
    她是一颗废棋,亦是林贵妃藏不住的把柄,纵然法上容情,她的旧主子也断不会留下她这个祸患。
    荆鸿的这一招“杀鸡儆猴”,令他自己成了林贵妃的眼中钉肉中刺,但确实震慑住了朝阳宫里来自各个“主子”的线人,至少能让他们安分几天,也给了夏渊时间,慢慢收服宫中属于他自己的心腹内侍。
    红楠便是第一个。
    对于翠香的死,红楠心怀愧疚,可她已不能回头也不想回头了。因为她很清楚,要想在这朝阳宫里安安稳稳地活下去,她除了效忠太子,没有别的路可走。
    在窦文华的敦促下,荆鸿没过几日便养好了病,是夜,他再次违背医嘱,开着轩窗,任那微凉的夜风吹拂进来。
    就着银亮月光,他伸出双手,仔仔细细地看着,看那些薄茧,那些纹路,那些……看不见的鲜血。他长长叹息:一孽叠一孽,当真是要他万劫不复吗……
    最近荆鸿养病不去“侍寝”,夏渊便学会了半夜探房,美其名曰“照顾病人”,实则是想赖在他这儿睡。
    这日溜到屋前,夏渊看见荆鸿在窗边站着,侧脸忧愁。他看见他低头端详自己的双手,垂散的发丝在风中纠缠缭绕,衣袂飘飘,好似怜世的仙人一般,夏渊不禁有些呆了。
    他在看什么?看手?
    他知道那双手修长又干净,掌心柔软,拍抚他的时候,那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让他舒服又安心。可是,自己的手,有必要看得那么认真吗?
    夏渊进门,给他关上窗,握着他的手反复看了半天:“你在看什么?”
    荆鸿不答,抽回手,试探着问他:“殿下,你是否觉得我做错了。”
    “你哪里错了?”
    “翠香不过是听命行事,以命抵罪,何其不公,我那样做……”
    “你永远都是对的。”夏渊打断他的话,幽黑的眼睛望着他,一字一顿,“若是将来有人说你错了,我便把这世上的黑白,都颠倒过来。”
    荆鸿蓦地怔住,一时无言。
    为他颠倒黑白……是怎样深厚的信任,才会让夏渊说出如此天真的话。
    对夏渊而言,荆鸿护着他,为他好,哪怕再不择手段也无妨。在他心里,也许其它皆是混沌,惟独荆鸿是绝对的正确。但令他不满的是:“荆鸿,我听孟小师父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是笨蛋的做法,以后你不要再拿自己的身体作赌注了,我们可以一起想想别的办法。看你把自己弄生病,我……本王很不高兴。”
    荆鸿看他板着脸的模样,心中微暖:“好,殿下,我听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
    二皇子手指扣了扣棋盘,以眼神询问荆鸿:为何不赢我?
   
    第13章 碧心亭(上)
   
    荆鸿自上回晕倒在亭中之后,就得了太子的旨意:“没事别陪我练功了,你在屋里歇歇看看书就好。放心,孟小师父教得还算不赖,我会听他的。”
    荆鸿想了想,觉得自己是时候给夏渊独立学习的信任了,便没有再去。太子这番话还着实让孟启烈受宠若惊了一把,于是孟启烈也教得更加用心。
    这日天晴风轻,荆鸿不想闷在屋里,又不好去小校场,干脆出了朝阳宫,信步闲逛。
    身为内臣,他可活动的范围不算小,只是平日里陪伴太子,很少出来。往西走了走,他望见一处湖心岛,湖中波光零星,岛上繁花似锦,看着就是个赏玩的好地方。荆鸿心怀大畅,顺着廊桥过湖登岛。
    待他上了小岛才发现,这处宝地已经有人占了,而且好死不死,正是与夏渊关系十分微妙的二皇子和三皇子。
    随行宫人都在湖的外延候着,这两兄弟寻了个安静地方,在岛上凉亭摆了棋盘对弈。荆鸿一看这阵势,远远地便要转身退下,被发现他的二皇子喊住了:“哎?荆辅学?”
    荆鸿不得不转回来,上前躬身行礼:“微臣见过二殿下、三殿下,无意间打扰了两位殿下的雅兴,还请两位多多包涵。”
    “无妨无妨,荆辅学来得正好,不如帮我们评评这局棋?”二皇子热情邀请。
    “是啊,你来帮我看看吧,我好像要输给二皇兄了。”三皇子也随声附和。
    二皇子夏泽只比夏渊小了一个月,看上去却比他成熟稳重得多。三皇子夏浩比两位哥哥小了两岁,仍是稚气未脱的模样,但眉宇间已有勃勃英气——这二人,便是夏渊目前皇位的最大竞争对手。
    荆鸿在棋盘上来回扫了两眼,对夏浩道:“三殿下,正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您与二殿下的对局,微臣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夏浩眼珠一转,嘻嘻笑着让位:“那我不下了,你来下。”
    荆鸿面露为难:“这……”
    夏浩拉他袖子:“没事,来来来,帮我赢了二皇兄,重重有赏!”
    荆鸿无奈看向夏泽,见他点头,只得坐下。
    撩住广袖袖口,荆鸿未经思索,出手落子。夏泽显然早已想好此步对策,跟着落下。两人走的都是快棋,一时落子声清脆不绝。数子之后,夏泽蓦地一顿,抬眼望向对面的人。
    与这人温文尔雅的外表不同,夏泽看得出来,荆鸿的棋风凌厉果决,这几步如同无锋重剑,携着风沙席卷而来,硬生生劈出一条路,自有一番大气磅礴之象。
    对夏泽的注视,荆鸿似无所觉,兀自执子,兀自毫不犹豫地落子,而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夏泽看着这人翻转的手腕,脑中忽而闪过一句不着边际的话: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不过是一盘棋局,何至于如此?
    可他就是忍不住这样想,因为就在方才,他眼睁睁看着原本一面倒的局势,硬是变成了如今的势均力敌。荆鸿的白子军团如同垂死困兽般的撕咬,令两方全都死伤连片,而正是在这样两败俱伤的情况下,他却还在不动声色地往死里拼杀。
    最后一片必争之地……
    两人皆知,这一子就定了输赢。
    一处活路,一处死路,荆鸿偏偏选了死路。
    夏泽手指叩了叩棋盘,以眼神询问:为何不赢我?
    “哎呀,输了。”荆鸿一副刚刚发现的懊恼模样,浅笑道,“微臣还是输了半目。”
    夏泽别有深意:“你若要赢,也是半目。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荆鸿不卑不亢:“多谢殿下教诲。”
    夏浩撇了撇嘴,也不知看没看出名堂,只遗憾地说:“哎,看来还是赢不了二皇兄呀,荆辅学,难为你了。”
    “二殿下棋艺超群,微臣自叹不如。”
    夏浩伸了个懒腰:“不来了,我要去校场舒展一下筋骨,二皇兄怎么说?”
    夏泽道:“你去吧,我想与荆辅学再摆一局。”
    只是这一局,却不是摆在棋盘上的。
    夏渊的武学基本功总算小有所成,这几日在练习骑射,孟启烈几乎是手把手地教。可不知是夏渊天生身体协调性不好,还是孟启烈教授的要领不够细致,到现在别说射中箭靶,夏渊能不从马背上颠下来就不错了。
    眼瞅着夏渊又一发箭矢飘飘悠悠地扎到地上,孟启烈恨声道:“我说太子殿下,你怎么回事?不是说了要好好学吗?荆辅学一不在,你怎么就这样了?”
    “本王哪样了?”夏渊狼狈地稳住身体,斜眼问他。
    “你……”烂泥扶不上墙!孟启烈敢怒不敢言。
    “分明是你教得不好!荆鸿一不在,你就敷衍本王!”
    “我……”孟启烈给气得脸红脖子粗。果然啊,没有荆鸿从中劝解调和,这太子就是个纯粹的白痴!
    “这儿的场地太小了,根本施展不开,本王要去大校场练练。”说着夏渊就骑着马往大校场的方向奔去。
    这处小校场被圈在朝阳宫中,据说是前朝承宣帝专门给义子洛小安设置的。当年洛小安凭借一身高超的御虎术征战四境,被称为“虎将”,这小校场便是他用来驯虎的,西面有座铁闸门,门外就连接着大校场。
    孟启烈见太子不管不顾冲了出去,当下一夹马腹追了上去。自己本事烂还怪场地小,这种主子简直不讲理,可要真出了事,他也难辞其咎啊。
    夏渊在大校场上绕了一圈,此时夏浩也骑着马进来溜达,两兄弟看到彼此都是一愣。还是夏浩反应迅速,他也不拘泥于那些繁文缛节,上前嘿嘿笑道:“大皇兄,好巧啊。”
    夏渊“嗯”了一声,故作轻松地驾驭缰绳。
    孟启烈匆匆赶到,下马行礼:“末将见过三殿下。”
    夏浩随意摆摆手:“免礼免礼。”他望了眼夏渊背上的弓箭道:“皇兄也是来练习骑射的?那刚好,咱们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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