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初敛眸,默然道:“人族追求的东西远比我们要多,他们生于贫穷,生长于纷乱,发迹于竞争,安逸对于他们等于死亡,因为生命短暂,所以他们一直都是用一种狂欢的心态来活着的,他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所以渴望着在死之前能够绽放出最大的火花。我宁愿这样相信,即使这是他们为自己的暴虐找的理由。”
“所以这就是他们杀戮的原因?!所谓的‘更好的活着’,一定驾驭在毁灭之上么!一定要用别人的生命和家园来满足他们的一己私欲么!”精启激动的吼道:“我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父爱母爱,但是我知道这些失去了孩子的父母亲一定恨他们入骨,每天枕着仇恨入眠,他们难道不会良心不安么!”
林晨初苦笑:“人族自然知道父母之爱,只可惜一旦踏上修真之途,他们在脱离凡人之列获得长生之时,就失去了抚育后代的权利,而且是活的越久,越难生子。对于一群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放弃人族,转而自称仙族的种族来说,他么失去了繁衍后代的能力,甚至可以说他们已经有了足够无视人性、追求本性的立场,除了与天斗,与人斗,与自己斗,他们别无所求。当然,我想他们一定也会良心不安,所以你看他们每天都在疯狂的修炼,或谋划着很多事情,从来都不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五千字的更新啊……好累
看到这里大家应该清楚了吧,没错,本文不是三观不正的反人类,那群人族的仙人其实已经不算人了,他们只是人形怪……行啦,你够了,放下中指,我承认我是在强词夺理还不行么!
继续恶意满满的第五弹……
光
棍
节
快
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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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留言~我依旧没捉虫……抽空抽空哈……凑合看啊……(看表,清晨七点)我去睡觉了挥挥。.。
☆、第218章 杀回仙界(七)
第二百一十八杀回仙界(七)
因为幼族的尸骨在八重天很快冻成了冰块,稍微一动就碎成一团非常不好处理,精启便将这几具尸身都烧成了骨灰,将随身的糖都倒了出来,将骨灰分别撞在了几个糖罐子里。林晨初在一旁看着,脸色越发阴翳。
信瑶用幼族当傀儡填坑的行为,不仅仅只是在读者面前拉仇恨这么简单,其中更说明了很多事情。仙族的幼族仙识十分微弱,控制他们远比控制成年仙族容易,加上身材小巧,探路是能最大程度的减少触碰到错误符咒,虽然这种做法对于通道时时变化都天十二绝杀阵来说,无异于是饮鸩止渴,用来安慰自己还行,用来找通道……呵呵。
可她能用几百个幼族来实施这个笨办法,只说明了两件事情:第一,九重天八成已经乱了,至少目前已经没有仙族有功夫到八重天来发现他们做的龌龊事 ;第二,这些东帝已经亮底牌了,正处于有恃无恐的状态,这些“库存”的幼族已经没用了,拿来炮灰也无所谓。
果然不出所料,南郡通往八重天的通道已经被封死,西郡和北郡亦然,林晨初的心彻底沉入了低谷,通道被封证明南郡已经进入了全面防备状态,这正验证了他的猜想——九重天出事儿了!
信瑶和东帝之间不可能全无联系,林晨初现在行踪八成已经暴露无遗,因为事先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所以在通过九重天的通道之后被一千多个金仙团团围住,并没有给两个人造成多大的震慑。
精启毫不客气的提锤便杀,每一击都带起一股猛烈土风,像是漩涡一般将几个金仙卷入其中,几锤挥下,竟如狂岚,不可抗阻,如大浪、难以匹敌。在山呼海啸般的杀戮中,这一千多个金仙的攻击力根本不值一提,他们像一盘散沙,被巨锤拨弄的七零八落。
因为幼族死亡的事情,精启此时煞性大发,杀的越发起劲,一锤下去便带走三五条人命,血光溅进眼睛里,闪动着阵阵杀意,千名金仙眨眼去了两成。
正当他准备再行一招,杀的他们溃不成军时,抡起的巨锤却刹那间,被一把闪动着血色煞气的利剑挡住,紧接着便是一声金属碎裂时刺耳的嗡鸣声。精启紧吸一口凉气,低头看去,竟是看见,胸口处不知何时竟是贴着一枚飞刃——只需再近一分,那锋利的刃口就能刺穿他的心脏——他不是仙帝,心脏被毁,他必死无疑。
“小心点。”林晨初收回的血牙,抬手摘下扎在剑口上的飞刃。那飞刃被他从尾部劈开,却仍然不毁,他随手一团火焰将飞刃烧成了铁水,冷笑道:
“东帝仙君,这些试探的戏码,你究竟要玩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
他话音未落,自千名金仙中岿然走出一人,相貌平平无奇,却在片刻间变了副模样——标准而疏远的微笑,一丝不苟的穿着,一举一动严苛到近乎死板,很难看出这是一个能跟钟磐寂博弈的野心家,很明显,正牌的东帝仙君比起冒牌仙帝,更加懂得如何伪装。
“南帝仙君,几日不见,又得一员虎将啊。”
“东帝也不差,寥寥数日,仙界的大罗金仙竟是多得如此不值钱。”
东帝表情不变:“哪里?若是南帝肯下狠心的话,也可做至如此,届时扫平人族不在话下。只可惜,您晚了一步。”
林晨初眯起眼睛:“你什么意思!?”
东帝笑道:“哈哈,明明您前些日子,还从本地商会带走了一件拍卖品,很不巧,那东西在未卖之前,是吾手下骑将军所养之物……哦对了,”他像是忽然醒悟一般,道:“那东西在人族之中叫做‘朱果’,你们仙族好像也叫这个名字。”
林晨初顿时满面怒容,也不跟东帝继续嘴炮,提剑上去便打,就算是他明白东帝这是在故意激他,他也忍不住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他要是还能忍住脾气不去揍这瘪犊子,那他就不是林晨初了!于此同时,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处竟是又出现了三男一女四个仙帝,两两分组,分别杀向了林晨初和精启。
东帝侧头躲过林晨初一剑,忽然敛了笑容,冷冷的对杀过来的两个仙帝道:“滚。”那两个仙帝同时一哆嗦,冷汗直溢,迅速转身杀向了与另外两个仙帝缠斗的精启。
见两个碍事儿的离开了,东帝仙君又露出了程式化的笑容,面对林晨初快如闪电的剑招,他竟是用以慢打快的方式稳稳的挡了下来,此时其笑容中已带几分戏谑:“吾本以为,南帝仙君为君近千载,那般不曾见。不成想,您竟是会为了此等小事儿,大动肝火。”
“滚你妈【哔】的小事儿!”
被骂之后,东帝不怒反笑:“没想到素来有温谦之誉的南帝,竟也会说这出如此粗鄙不堪之话。”
“滚你妈【哔】的粗鄙!滚你妈【哔】的不堪!”
东帝似乎也被林晨初一连串好比排比句的脏话给震慑住了,他默了半晌,再无话说。
几句话之间,林晨初的速度又提升了一个层次,逼的东帝不得不抽出腰中长剑。那剑长三尺七寸,比寻常剑要更长几分,寒光凛冽如蛟龙出海,灵气乍现却不漏锋芒,此时在东帝手中犹如一面不可攻破的盾牌,虽不敌血牙之锋,但是在一时半会儿之内,林晨初对拿着这把剑的东帝还真是有些无可奈何。
东帝依旧是那副以慢打快波澜不惊的模样,但从他微微颤抖的手腕处仍可看出他挡得并不轻松,此刻与四个伪仙帝缠斗的精启,浑身上下已经被开了数十道血口,虽是愈战愈勇,但落败是迟早的事儿。
林晨初的招式虽毫无章法,却快如闪电,东帝仙君本打着激怒他从而找出破绽的主意,但渐渐他却发现,即便是找到了对方的破绽,他也根本抽不出手来进攻。正所谓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御,如今虽说看似东帝是游刃有余的防御着,但实际上他却是完全被林晨初的速度压制,只有招架之力。
他终于又开口了:“吾实在弄不得清楚,那些朱果,皆是我人族饲养而出,母树不断繁殖而成,与凡人饲养的猪牛羊狗、果树蔬菜无异。我人族花心思饲养其成活,中其目的便是为啖之血肉,如今取之,合乎情理,再者朱果一族早已脱离仙族千年,又并非是凤族之裔,南帝所怒实在不其所谓。”
林晨初又是一剑刺向其面门,东帝本能的侧身一闪,林晨初在与他擦肩而过之时,果断的——吐了他一脸唾沫。
“我呸!别以为自己长了副人样,就把自己当人看!”林晨初边骂边打:“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你特么早就把你那点可怜的仁慈夹着便宜的人性丢进粪坑了,别净往自己脸上贴金,能说出这样的话,证明你其实就是跟恶心的□,只不过凑巧长了一个脑袋和和一双手脚罢了,别净给人类丢脸!”
东帝擦了擦脸上的口水,竟是依旧保持着三分笑意,只是他说的话却没有他表现的那样有风度:“仁慈?没想到南帝竟还有着这样天真烂漫的情怀,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你我都很清楚,所谓的仁慈不过是块遮羞布罢了,扯开那块布,下面就是自私腌臜的天性,谁都无法避免。”他急退三尺,悬空而立:
“仁慈,是强者权利,只有站在顶峰的人才有资格谈论,才有权利对脚下的蝼蚁施舍!既然南帝痛斥吾不仁,不妨吾二人同时各退一步,吾答应你学会仁慈,而你……”东帝的神色骤然阴狠,浑身骨骼劈啪作响:“为吾踏上顶峰,献祭出你的生命!”
林晨初脸色大变,此时的东帝看上去与方才无异,但是直觉告诉他,现在的东帝虽并非声势震天,却至臻返璞归真之境,他……很强。
“不得不说,南帝你真的很强,竟然能在吾用了三成实力的情况下,与吾打作平手。”东帝眯起眼睛,满眼狂热的兴奋:“修炼近千载,吾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兴奋过了!用尽全力——让吾惊喜吧!”
说罢,竟是左手用剑右手使掌,一掌罡风像是山崩一般,朝着林晨初狠狠压了过去。
“原来你竟然是个喜欢找打的抖m,别靠近我,光是想想我都快吐了!”
林晨初虽说嘴上这样说着,却丝毫不敢大意,他很清楚这一掌的威力,也心惊与这一掌的威力。周身仙元力急速运转,眨眼间变闪过了掌风,急速冲到东帝眼前,东帝反手便挡,却不料这乃是一虚招,林晨初抬手挑剑,东帝躲闪不及,右手的手筋竟是瞬间被挑断。
根本不给他留半分喘息的余地,林晨初向后一仰,抬起右腿便踢向他的膝盖,东帝急身弓腰退挡,只听“嘎达”一声,那条刚刚被挑断手筋的手臂瞬间碎裂,白森森的骨骼狰狞的刺出皮肤,整条手臂犹如挂着红汤的面条,怕是所有的骨骼都碎成渣滓了。
林晨初本想继续攻击,东帝此时已经反映过来,竟是左手反手一剑刺出,光芒璀璨而声势震天林晨初同时挥剑急退,两剑相触,火煞绞碎了罡力,却是悄无声息的同时消失。
东帝转身是又是一剑挥出,一个转身的空档,林晨初如飘风的蝶轻轻跃起,急速而飘逸凌空翻身,闪过了这气势如虹的一剑,却听身后一声巨响,他刚刚落脚的那地方竟是出现了一条深逾十米,长逾百米的沟壑,毁灭性的罡风将其触及到的一切都泯灭成了虚无。
可还远不止如此。
“好!”东帝咆哮:“好一个‘困兽犹斗’!”
他飞快又是一剑祭出,金灵罡风犹如扇屏风般,封住了林晨初上方的退路,趁着林晨初还未来得及落脚,他又是急速逼近,原本碎裂的右掌竟是再次抬起,刹那间,一面宛如的光墙般的仙元力从其掌心迸发而出,正扣林晨初心门,林晨初躲闪不及,结结实实挨了一击。
“噗……”林晨初被狠狠的拍进了地面,直将地下压出了深有三米的大坑,他挣扎着爬起,却忍不住一口心血喷涌而出,刹那间,林晨初像是失去了引线的木偶,脸色惨白的瘫倒在地,再无力站起。
这一切都快得如电光火石一般。与此同时,于四个仙帝缠斗的精启也败了下来,他虽用了以命搏命的打法重创了那个女仙帝,但他也身受重伤,除了勉强抵挡,再无翻盘之力。
“哈哈哈哈……”东帝仰头大笑:“南帝,你实在是太让吾失望了,吾本以为你能再多撑几个回合。”说罢,他手中长剑刺下,彻底穿透了林晨初的心脏。
修为到达仙帝的程度,只要不被刺穿泥丸宫,基本都不会立刻死去,但目前的这个状况,林晨初显然是没有余力在修复心脉了,等待他的只有凌-虐和死亡。
他又吐出一口鲜血,捂住心口喷涌鲜血的心脉,神色苍白却嘲弄:“知道你现在像什么么?一个侥幸得了志的小人……”
东帝仍是那副淡然完美的微笑,但手上的却青筋暴露,抬手又是一剑。这一剑直接抛开了林晨初的腹部,他闷哼一声,双眼泛白倒在地上,鲜血和肠子流满了一地。
“苟延残喘。”看到林晨初如此模样,他快意的笑了出来:“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南帝仙君么?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过是一只失败的、快要死了的野鸟,你的快剑,终究逃不过吾带给你的死亡!”
可他话音刚落,林晨初却忽然笑了起来,一双眼睛浑浊而恶意,瞳孔放大,分明是死了的模样,却仍然阴森道:“……是谁告诉你,我所练的是快剑?”
东帝见此情景也忍不住心悸,直到此时他方才觉得自己好像赢得太容易了了些,可已经晚了,一把不知从何处出现的剑瞬间刺穿了他颅顶的丹田,而他眼前那具血淋淋的尸体变作了——一枚破碎的紫金铃铛和十几块耗尽灵力的仙灵石。
“浪费了我的一个定情信物……”自他身后,传来了男人轻蔑而悦耳的声音:“虽然速度是我天赋,但我练的从来都不是快剑。”
东帝大惊,回手便欲反击,林晨初抽剑而退,却不在四处躲避,两人剑锋相交,凛冽的剑光如无数银蛇紧紧纠缠,两个身影一刚猛,一飘逸,却都是以肉眼不可差距的速度交错这,空中略过无数残影,可在片刻之间,胜负已分,被扎在地上的,是东帝仙君。
东帝之剑法夺天地之造化,他在人族之中甚至有着“剑仙”之名,只是他的剑法,与鬼谷子这个怪才精妙绝伦的剑招剑意相比,竟仍显三分粗糙。
鬼谷剑法诡秘狠戾而精绝,血牙这等绝世杀器使出,光芒尽敛却更加威力非凡,也正是因此,自林晨初得到鬼谷剑法诡剑篇之后,鲜少使出,但这却并不代表他不会练习。
东帝的剑法是他近千年钻研所得,大开大阖之间能最大程度的发挥他的所有力量,因此,他轻视林晨初“愤怒”的、“毫无章法”的剑法。可他并不知道,林晨初早在“被他激怒”的时候,就在藏拙!
活了三世,林晨初早已不是最开始那个毫无心机,认人宰割的人。钟磐寂的死为他擦亮了一面镜子,他看清了自己——一个善良、懦弱、优柔寡断的可怜虫,既然如此,那便由他亲手将曾经自己杀死,在玄武逆境里无休止的自裁之下,他褪下那固执的善良、愚蠢的懦弱、无用的优柔寡断,现在的他,不需要任何人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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