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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影卫——羽小飞

时间:2014-12-08 18:21:26  作者:羽小飞

    梁文昊自从搬进了晋王府的柴房,日子过得居然还挺滋润,跟着战白到处地撒欢,累了就在花园里一起坐着,跟一对头顶着头互相舔毛的大狗似的,我认为就品种来说应该是两条哈士奇,没心没肺,又蠢又萌。
    梁文昊和战白在光天化日之下亮闪闪地秀恩爱,我和晋王就在旁边暗搓搓地看。
    陪着人练了一会剑,梁二货就有点无聊,于是贱兮兮地凑过去,攥着战白的手执起来亲了一下,问道:“阿白,你饿不饿?”
    战白很是期待地看着他:“你有什么吃的?”
    梁二货嬉皮笑脸地后退一步,举起胳膊放平了,歪头厚颜无耻地对着战白耍流氓:“我有块枣泥糕备在身上的,可惜这会儿忘记具体放在哪儿了,不如你来我这里细细地、一寸一寸地摸上一遍,找到了便给你吃。”
    战白长大了嘴看了他半刻,伸出手默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大包的糕点,沉痛地开口:“你只有一块,还找不到了?傻不傻啊,还真被老大猜中了,幸亏他之前给我塞了一包。”
    说完他抓了几块给梁文昊,大方道:“来,分你一半。”
    梁文昊沉默了一会才接过来,讷讷道:“······我怎么觉得自己有一个老奸巨猾的丈母娘。”
    晋王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悟,转过头来问我:“阿玄可是饿了?”
    原主还在那里,你这么照搬照抄真的好吗?我一炷香之前明明刚灌下去一大碗白粥啊你还记得吗?
    我不回答,晋王便自己回答道:“我觉得你饿了。”
    ···你觉得我饿了没用啊,我还觉得你蛇精病呢。
    还未等我反对,晋王便转头对管家吩咐道:“老孟,拿一碗白粥上来。”
    我:······
    晋王端着碗,对我露出了宠溺的微笑:“来,我喂你吃。”
    我:······
    我心里简直雷鸣电闪,太虐了这个。
    吃完两碗粥我的肚子马上就要涨破了。
    然而更虐的是,晋王兴致高涨地又捧来一碗,盯着我说道:“来,我喂你。”
    我:······
    不能好了,我要跟他分手,妥妥的。
    正当我终于忍不住想把第四碗粥扣到晋渣头上去的时候,一个声音带着几分惊喜在旁边响起。我转头看去,便发现一个少年跌坐在地上,全身上下金光闪闪,却已经少了一开始的骄狂之气,明艳的锦袍在尘土之中铺展,却被泥泞染得脏皱不堪。
    “战玄大人!殿下!”黎疏连滚带爬地来到我们面前,鬓发汗湿,衣衫凌乱,狼狈地想要抱住我的腿,却被旁边的管家一脚踹了个跟头。
    他就这么伏在地上,仰起脸看向我,神色之中尽是张皇与哀求:“求求两位大人,不要把我赶出王府。”

☆、第23章 影卫吵架中

我看到黎疏,心情还是挺不错的。他这么一冲出来,就勾起了我的无限回忆,比如那时还顶着幸鱼马甲、委委屈屈被欺负的暮云,比如和暮云一起吃的那顿饭,比如那鲜嫩多汁的红烧肉,比如那外酥里嫩的炸鸡腿,再比如那醇厚鲜香的鲍鱼汤······
    恩,我觉得红烧肉真心挺好吃的。
    不过晋王显然不这么想跟我不一样。他微微拢着眉头,扫了黎疏一眼,便冷漠疏离地收回了目光。一旁的管家会意,立刻代为训斥道:“什么东西都放进来,成何体统?”
    一个粗壮妇人战战兢兢地从后面追上来,跪下不住地磕头,唯唯诺诺道:“奴婢给殿下请安。殿下恕罪。奴婢是奉殿下的命令,将一众男宠清出府去。谁想到此人贼胆包天,竟不肯离去,自己跑了出来,这才冲撞了殿下。”
    管家不耐地皱眉,冷冷道:“把他架出去。”
    黎疏闻言猛地抬起头,一把挣开那妇人来抓他的手,冲着晋王开口,却是直直地望向我:“求求殿下,看在我尽心伺候,从未出差错的份上留我在府里,您叫我做什么都行!”
    我就挺尴尬的。
    虽然我现在正跟晋王处对象,但是黎疏跟晋王在一起时间其实比我要早,严格算起来我还是小三,不要脸没节操狐狸精的那种。我还和暮云一起坑过他一顿饭······
    照这么算起来,这种时候我好像是应该帮他一把。可你说这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攻一受的,他留下来难道要一起愉快地3P吗?
    这么不和谐,果断不能答应啊。
    何况就凭黎疏头上身上穿戴的那些个首饰,他被赶出去了也不至于饿死,离开晋王府,未必就是坏事。
    于是我只好假装没看到,反正我面瘫又冰山,话少不要太正常。
    梁文昊领着战白来围观,用鞋尖轻轻踹了黎疏一下,惟恐天下不乱道:“呦嗬,这哪个呀,正涵你还记得清吗?”
    晋王不动声色地瞥了我一眼,随后冷笑道:“你很闲?”
    梁文昊幸灾乐祸地摇摇头:“不闲,我这不正忙着看你笑话呢嘛。”
    晋王:······
    机智的管家立刻对着旁边的侍卫挥了挥手。
    那侍卫见状便动手擒住黎疏,拖着他就要往外面拉扯,黎疏十指抓着地面,绝望地瞪大了眼睛,尖利地喊道:“战玄大人,若今日求你的是幸鱼,你也这般袖手旁观吗!”
    我心里猛地一突。
    幸鱼······暮云······
    暮云并非我杀的第一个人,我若是在沾了那么多血之后仍然感时伤秋,未免太过矫情。但在这许多天之后,那个名字在青天白日之下,被人用这样凄厉的声音喊出来,却像是勾着风声,忽忽悠悠地扬起了我心底一片尘封的灰尘。
    他活得太傻,一辈子跌跌撞撞伤人伤己,傻得到了头,就这么没了,自己尘归尘土归土,临了了却还要拉着我的衣服,一字一顿地将唯一的牵挂托付给我这么个人。
    只因他没法掌握自己的命运······有什么办法呢,暮云纵使姿容秀色可餐,不过是个男宠,沐凡纵然琴音六马仰秣,不过是个乐伶。
    我沉默,看着死命挣扎、却仍旧被人一步步拖出去的黎疏,终于开口道:“等一下。”
    黎疏的眼睛骤然发亮,晋王却是脸色一黑:“怎么?”
    我想了想说道:“主子,这样不大好。”
    晋王勾唇:“哦,怎么不好?”
    我努力地试图组织语言,憋了半晌才又开口道:“······真不好。”
    晋王:······
    梁文昊嗤的笑出声来,被战白狠狠踹了一脚,敢怒不敢言地扯了扯嘴角,老老实实地开口帮我说话:“那什么,正涵,你把人逼得这么紧,小心这娇滴滴的小男宠想不开自尽了。毕竟还有几天便是祭祖的时候,闹出这种事来,被有心人知道了也不好看,让他留着就留着呗,反正你那新相好的也不介意不是。”
    晋王眸色深沉,突兀地笑了一下:“我介意。我不要的东西,就别在我跟前晃悠。”
    梁文昊叹了口气,煞有介事道:“我知道你把男宠们都赶出府,难得情圣了一回,媳妇却不领情,你憋闷得很,可胡乱发脾气就不对了。乖,你又不是三岁孩子了。”
    晋王:“···你还能再找出一个,跟你这样上赶着找死的人来么?”
    “有啊。”梁文昊指指黎疏:“喏,那里不是有一个。”
    晋王:······
    他默然不语地盯了梁二货一会儿,忽然回过头来,对着我说道:“我不想留着他,你待如何?”
    我就后悔了,顿时觉得自己是个蛇精病。自家小攻不想渣,我还硬逼着他渣,简直作孽好么。
    于是我盯着他的眼睛,想要表达自己对他浪子回头的肯定与鼓励。
    晋王轻笑一声:“好,既然你坚持,那就留着他吧。”
    然后霍然起身,走了。
    就这么走了······
    我:······
    其实我不想你走,想要你留······
    我悲伤地都要唱出来了好么!
    黎疏松了口气,瘫软在了地上,用极为复杂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可能是在感激我,也可能是在腹诽我是个傻逼。
    梁文昊慢腾腾地踱过来,拍拍我的肩膀,笑嘻嘻道:“别担心,夫妻吵架嘛,这叫情趣。”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应该挺讨厌我的。
    于是我拉着战白的手开口:“老大很想你,你这几天别去柴房了,回暗庄住吧。”
    战白瞪了梁文昊一眼,听话地冲我点点头。
    梁文昊哀嚎着去扯战白的袖子:“别呀,夫君我空守闺房会寂寞的!”
    战白一把将袖子夺回来:“我跟阿玄比较亲,我要听他的。”
    梁文昊怨念地开口:“你宁可和我吵架,也要听他的话?”
    战白想了想,认真地说道:“没什么,你不是说夫妻吵架叫情趣嘛。”
    梁文昊:“······你真不和我一起住?”
    战白坚定地点头。
    梁文昊不甘心地问:“···真的?”
    战白继续点头。
    梁文昊:“······好吧······那我搬过去跟你一起住。”
    我:······
    梁小侯爷你这么贱你家老头子知道吗?

☆、第24章 影卫一家子

晋王傲娇地走了,我也不好意思去追他,于是只好跟着战白回暗庄。梁二货被记仇的晋王勒令在柴房禁足,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们弃他而去,挠墙声半里路都能听得到。
    虽然之前对战白这么说,但其实我一直窝在晋王那里,已经很久没见过老大了。我和战白到的时候,老大正一个人捧着一大碗面呼哧呼哧地吃,特别的居家,一点也不像传说中能止小儿夜啼的的人间凶器战赤。
    我们走到他跟前,老大懒洋洋地抬起眼看看,把碗往旁边一放,掸掸衣服站起来:“你们回来了?面锅里还有,要吃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恍惚有一种嫁出去的媳妇回家省亲的错觉。
    我和战白都表示吃过了,老大于是萧瑟地进了屋,搬了椅子叫我们坐:“你们都半个月没有回来了。”
    我们几个都不在,没有人可以照顾,他整个人看上去都憔悴了不少······
    我问道:“战青在哪里?”
    老大拿着茶杯的手一顿,露出微妙的表情,却在片刻之后便又恢复如常,淡淡道:“他去出任务了,你难不成以为得罪了主子,他还能在王府晃悠?”
    因为晋王向来习惯干掉一切得罪他、和将要得罪他的人,而这次他放过战青放过得太痛快,我心里便一直有个疙瘩,不大敢当面问他,就只好跑来偷偷问问老大。
    老大从来都跟个老母鸡似的把我们护在身后,他说战青没事,便是真的没事了。
    于是我暗暗松了口气。香火钱这么贵,省下一份是一份啊。
    老大却忽然将茶杯往桌上狠狠一磕,目光冷冷地扫过我们两个,咬牙切齿道:“你们一个两个的······我是怎么和你们说的,怎么就是听不进去?鸳鸳相报何时了啊······”
    我和战白齐齐咽了口口水,特别乖巧地坐正,尽量摆出一张无辜的脸来。
    我因为面瘫,装无辜这事经验没有战白丰富,因此老大的炮火就首先转向了我。
    “你这副冷冰冰的样子做给谁看,难道我还说不得你了?”他白了我一眼,恨铁不成钢地开始碎碎念:“我就想不通,你怎么就这么简单陷进去了?我早和你说过,主子并非良配。他对你好,你便以为是真好了?他那是做给别人看的。一个人若毫无弱点,未免被人忌惮,而有了软肋,很多事便好办许多,你懂吗?”
    我干巴巴地答应了一声。
    老大的话很有道理,我也确实看不透晋王的想法。
    毕竟人心隔肚皮,我们能看到的,往往只有对方表现出来、愿意给我们看的冰山一角,像是个果子,咬下去之前谁也不知道是酸是甜。更何况就是看到了那一颗心,你又怎么来测量其好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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