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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影卫——羽小飞

时间:2014-12-08 18:21:26  作者:羽小飞

  俞子夷狼狈地在地上滚了一圈,华贵的衣服顿时沾满了尘土脏污。他惊恐地大叫一声,全无以前的高傲模样,丧家之犬似的往旁边的岔道里爬去。
  那家丁想来是贪功,也不招呼别人,一个人便赶了上去,将俞子夷从地上拉起来压到墙上便想制住他。
  绝境之下,俞子夷浑身哆嗦着猛烈挣扎起来,一口咬在对方胳膊上,竟然给他挣脱开来。
  家丁大骂一声,提刀便砍,原本只想吓唬他一下。然而俞子夷猛地一震,侧身胡乱一躲想要避开,刀锋便正好直直地落在了他的胸口上,划出长长的一道伤口,鲜血飞溅。家丁抹了一把淋在脸上的血,不由地怔愣了一下。俞子夷趁机忍痛一把推开他,跌跌撞撞地朝巷子伸出跑去,看方向,确实要去翠香楼。
  临优无声无息地上前,干脆利落地扭断了那还未从血腥中回过神来的家丁的脖子。
  我想要上前拦住俞子夷,他却伸手拦住我道:“他既然出了事没有来找我们,便是没打算把账本交给晋王。这情形有些奇怪,我们先跟在后面看看。”
  我明白他的意思。刚才俞子夷见到临优那张脸,非但不求救,反而跌跌撞撞地跑了,想来是打算要毁约的。可他同时也在被魏王府里的人追捕,神色又如此张皇……
  这样想着,我同临优便隐没了身形,悄悄顺着地上的血迹跟了上去。
  原本以为,俞子夷那样心思深沉的人,看着被逼到绝境,此刻却必然已经给自己安排好了退路,可没想到,他竟真的喘着粗气,连滚带爬地到了翠香楼的后门前,血流得太多,已经没了多少力气,整个人瘫软下来,绝望地拍着那有些锈蚀了的铜质门环,嘴巴无声地一张一合,像是条脱了水快死的鱼。
  木门缓缓打开,有个小丫头探出头来,看到全身染血的俞子夷,捂着嘴惊呼了一声,便要重新缩回门里去,却被他一把拉住。
  俞子夷双目涣散,神志已有些不清,努力地扬起头,叫出一个名字来:“秦枫……秦、枫。”
  那小丫头吸了口气,猛地拍落他的手,惊恐地往后跳了一步,差点摔了一跤,这才反应过来,又小心翼翼地凑过去,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讶然道:“你是秦姐姐一直在等的人!”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小丫头朝着两边看看,确认没有人跟着,便把俞子夷拉近了院子。
  成年人的重量全压在她的身上,让她的脚步有些踉跄。然而她一声不吭地坚持着,把人一路拖进了柴房,又细细用稻草掩好,才关了门跑了出去。
  作为前影卫,说实在的我很讨厌柴房这种低矮的地方。梁上君子,梁上君子,有梁才能当君子,没梁那只能在窗户外头倒挂着当腊肉,有人来还得不时地挪一挪。
  以前这种坑爹的任务,我们一般推给战白做。现在想想其实有点后悔,这些机会应该要留给老大的,常常倒挂在外头,我相信在地心引力的帮助下,老大应该可以长得更高一点,而不用天天头朝下脑充血,战白没准能够再聪明一点……
  不过物是人非,他们都已经不在身边,而我眼下也不用做块腊肉。在满月楼的全面打压下,显然翠香楼还是顽强地生存了下来,证据就是柴房修建得也如此宽阔轩敞,屋顶上头横着好粗一根房梁。
  我找了个位子舒服地窝下来,安安稳稳地等着看戏。临优原本想跟那小丫头一起出去看看,被我一把拉住。
  此次来的只有我和临优两人,他毕竟算是个外人,我不放心让他一个人行动。
  临优一愣想说什么,环视一圈后却忽然闭了嘴,眉头一挑,便乖乖地留在原地,挨着我坐好,往边上一靠,在昏暗的光线下呲着牙冲我笑。
  我被他那毛骨悚然的笑弄得浑身不自在,稍稍往旁边让了让,就听见那十分结实的房梁随着我的动作发出一声悠长的吱呀声,随后便是一声卡擦的轻响。
  我身体一僵,不可思议地看向临优身侧房梁与旁边柱子的衔接处,就见到一条食指粗细的裂缝在那里缓缓地延伸开来,像是在慢慢咧开嘴,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跟旁边那个歪着头悠悠然的某人一模一样。
  ……虽然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还是微妙地觉得自己被群嘲了。
  临优开口,用口型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太重了。”
  我好悲桑。
  尼玛为毛没钱还要装逼造这么大一个柴房?豆腐渣工程要不得啊,你们有没有想过要蹲房梁的广大人民群众的感受?还有临优,你开心个什么劲?造自己一会儿也要跟着一起掉下去的吗,同归于尽神马的你是跟我多大仇啊,我是打了你爹妈还是揍了你老婆啊!
  等一下,我好像真的揍过他老婆!
  我惊恐地看着他,他淡定地看着我。
  底下的稻草堆幅度不大地动了动。
  我终于妥协了,临优冲我微微一笑,就跟只脱缰的野狗一样欢快地冲了出去,房梁立刻稳了下来。
  真是没有想到啊,他看着颀长挺拔的一个人,居然这么重,我思考了一下,觉得可能是脸上人皮面具糊了太多层,导致脸皮厚得不同凡响、重量惊人……临优这么厚颜无耻,果然是有客观原因的嘛。

☆、第73章 影卫被陷害

  临优走了没多久,柴房外面就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临到门口,却又有些迟疑地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门才被慢慢推开,光线洒进来,橙黄色的暖光下,秦枫缓步而入,反手插上门闩,咬唇抬起头来,眼底闪着光亮,精致的脸上却几乎没有血色。
  听到声响,俞子夷扒开身上的稻草,勉强地睁开眼睛,血污灰尘糊在他的脸上,看着既可笑又可怜。然而他看清来人的脸之后,却从地上挣扎着半坐起来,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顿了顿,声如蚊讷似地开口道:“风娘。”
  秦枫无意识地用手抠着门板,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你也只有到了这种时候,才会来见我吧。”
  俞子夷心虚地移开目光,喉结滚动了一下,忽的重重地咳嗽起来。
  秦枫心头一紧想要上前,生生地忍了下来,眼尾微微地泛红,脸色却是冷的。
  俞子夷终于止住咳嗽,提起些力气来,虚弱地开口道:“风娘,我对不住你,可我心里,除了你从来没有装过其他人。如今、如今我只剩下你了,若你也不管我,那我只有死路一条。你若真的恨我,就去报官吧,我也不怪你。”
  “是呀,你心里当然没有装过其他人。”听了这话,秦枫神色一变,杏目里泛出一点冷意来,慢慢走过去半蹲在他的面前,在俞子夷耳边一字一句说道:“那是因为,你心里除了荣华富贵,根本就谁也没有。如今你还要骗我吗?”
  俞子夷身子一颤,抬手想要推开她,可惜只是强弩之末。秦枫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凄厉地笑起来:“当年我一心一意地待你,你却把我荐给了华为然,只为他手里谋一个位子好往上爬。可笑我不以为意,一次一次地助你,甚至还怀了你的孩子……抄家的时候,原本只要你随意做些手脚,便能将我要出来的!为什么,为什么?”
  情节直转其下,俞子夷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徒劳地张大嘴想要呼吸,身体猛然挣扎着想要逃脱桎梏,脸憋成了青紫色,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出手救人,秦枫尖锐的笑声却陡然停下,同时卸下力道,将俞子夷摔在地上。她将手指狠狠地捅进俞子夷的刚刚止住血的伤口里,用力地搅动了一下。冰冷的空气一下灌入肺中,随着疼痛袭来,俞子夷被呛到一阵剧烈地咳嗽,随后受不住嘶声惨叫起来。
  这往日里风度翩翩的谋士,涕泗横流地抓着这弱女子的手,声嘶力竭地求饶道:“别,风娘,风娘!”
  他这模样难看得紧,眼泪不要钱似的落在秦枫的手背上。秦枫看着那透明的液体,手指抖了一下停住,怔愣地望向俞子夷,忽然就有些茫然。
  她喃喃道:“你以为我到这里,是对你念念不忘么。不是,不是,我们的孩子没了,我来这里,就是要找你报仇的。”
  她像是在说给俞子夷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俞子夷浑身一震,嘴里的哀嚎渐渐停住,试探着撑起半边身体,细细地看她的神情,忽然诡异地冷静下来,半晌垂下眸子,忏悔一般,慢慢地、极为坚定地、一言不发地拉着秦枫拥入了怀中,像安抚一个孩子般轻轻地在她的后背拍了拍。
  “我是要找你报仇的……”秦枫任由他拉着,断断续续地讲完这一句,像是突然垮了一般,终于哭了出来,哽咽着用一只手回抱住俞子夷,另一只手探入了怀中,正要拿出什么东西来,想接着说些什么。
  然而声音戛然而止。
  她低下头去,不可置信地看着心口上露出的半截剑尖。过了一会儿,血才洇出来,将她身上鹅黄色的衣裳一点一点浸湿、染红。
  “为什么?”她愣愣地问,清秀的脸上仍带着泪痕。
  “先下手为强,难道还等着你杀我么。”俞子夷喘着粗气把她推开,歪歪斜斜地靠在一边,啐了一口血沫子道:“贱人,枉我只信你一个。”
  “俞……悠”秦枫想要说些什么,发出来的却全是破碎的音调,于是脸上露出个不知什么意味的表情,不甘心地慢慢合上了眼睛,很快便没有了气息。
  这一连串事情发生,连我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也真是难为了俞子夷一个百无一用的中年书生,情急之下,刀子竟然插得这般精准,不当谋士了,做影卫、侍卫,或者杀猪的,应当都很有前途。
  俞子夷冷冷地看着她断气,想了想,又凑过去将手探入她的怀中,想看看秦枫之前想用什么东西来杀他。
  不过他摸索着,脸色却一点点起了变化,半晌,他收回手,手里拿着一个小孩子用的红色肚兜,沾了血,颜色越发鲜艳,鲜艳得有一些晃眼。
  他愣住,像是一时想明白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明白,右手打着颤,想弯起嘴角,试了几次却不能成功,终于不能做出一个完整的笑容。
  我不知道此刻他在想些什么,并且永远也不会有机会知道了。
  因为临优突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俞子夷身后,简简单单地用一把刀子刺穿了他的胸口。
  俞子夷毫无防备,连叫也没来得及叫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于是这一场戏便落幕了,尘归尘,土归土。
  我从梁上一跃而下,看着地上那两具尸体,不知该说些什么,心里那些怜悯感慨,仿佛轻飘飘地没有去处。
  不过我一个局外人,原本就是没什么可说的。
  只是心里有些可惜,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我还欠着她一盒肉松。
  “到这个地步,俞子夷果然已经是山穷水尽,不会再有什么后招。”我愣神的时候,临优一边说着话,一边将俞子夷的尸身搜了个遍,找到一本墨蓝色封皮的东西来,翻看一遍就对我道:“账本到手了。”
  他起身,看了我一眼,忽然漫不经心地笑笑,开口说道:“反正在乎他的人都已经不在了,那他活着也没多大价值,还不如早点去阎王那里报到。”
  ……难不成我看上去真的有这么感伤?想想这辈子我才十八岁,不会是迟来的中二青春期终于要到了,开始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吧。
  我回过神来,收起那些没什么用的念头,对他点点头,随后将那块肚兜从俞子夷手里扯出来,塞回到秦枫手里,又往她的手里放了一把短剑,最后将两个人的尸体重新摆了摆。
  很好,这般看着就有自相残杀而死的样子了。这么做是为了消除了自己和临优来过的痕迹,虽然有些对不起秦枫,但相爱相杀至少有个爱字,骗不了自己,骗骗别人也好。
  我做完一切,便从他们身边退开,就听到外面有砸门的声音,之前那个小丫头扯着喉咙,焦急万分地喊着:“秦姐姐,里面怎么了,你快开门呀!”
  有人来此,我们不便久留,当下从另一边的窗子处跃出,朝着晋王府而去。
  这一趟还算顺利,但不知怎么的,我心里总觉得有一些不妥。
  一直到了王府,我才明白这一丝不妥来自哪里。
  魏王死了。
  被俞子夷杀的。
  他做了这样的事,纵然是晋王也保不住他,所以他只有逃,却不知道往哪里逃。
  据调查,是俞子夷拿了账本想要叛逃,却被魏王撞见,两人起了争执,打斗之间,俞子夷失手杀了自己的主子。
  这件事有很多疑点,比如为什么魏王会恰巧撞见俞子夷,比如两人起争执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第三个人在身边,比如俞子夷一个书生,怎么杀得了胖成一片海洋,压也压死他的魏王……
  可没有人在乎,或者说,他们想到的,是一厢情愿自己愿意信的部分。
  当天,庆帝怒火攻心,竟又晕过去一回,醒来便急召晋王入宫。
  老皇帝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他屏退了左右,只留了孟公公在一旁伺候。我留在殿门外面,听着晋王一路走到了那老皇帝的面前。
  “你知道朕叫你来,是为了什么吗?”
  晋王顿了顿,淡淡道:“儿臣知道,但那事并非儿臣所为。”
  庆帝冷笑一声:“是,没有证据,自然不是你。你做事一向是滴水不漏的。”
  晋王不语。
  “朕只有你们两个皇子,正雍是个庸才,百年之后,这把椅子终究还是要交给你的,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么,那可是你的兄弟!”庆帝蓦然拔高了声音,喘着粗气道:“也罢,朕早就知道,你是这般狼心狗肺的东西,同你母后真是一模一样。”
  我看着微暗的天光,木着脸,一动不动地做着殿门口一根乖乖杵着的木头。可我觉得,心里微微地有点疼。
  然而晋王的声音依旧平静,他波澜不惊地开口,淡淡道:“我从不像母后,我像你。”
  “畜生!”庆帝怒极反笑,抄起手边什么东西砸过去,清脆的响声突兀地在鸦雀无声的大殿内响起,半晌,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道:“来人,把这孽子给朕带下去,夺了封号圈禁于晋王府里,没有朕的命令,不准再出府半步。”
  晋王极轻地笑了一声,也不争辩,叩了头便从里头走了出来,额上淌着血,衬得脸色愈发苍白,一言不发地沿着青石铺就的御道一步步离开。天地混沌,有身披甲胄的侍卫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他也不看这些人,径直朝前面走着,忽然略有所感的伸出手来,掌心落入一点冰凉。
  隆德三十五年初冬,降雪。
  我皱眉,上前想要为他披上斗篷,却被他轻轻推开。晋王仰头,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昏沉的天空,伸出舌头舔掉手掌上那一点化开的雪水,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然一片寒潭静水,没有一点的情绪。
  他勾了勾唇角,立于寒露霜阶之上,唇角如往昔般弯起一点弧度,愉悦非常地笑道:“满月楼,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呼,终于要进入终章了,晋王也有被人坑的一天哈哈哈哈哈我真是好愉悦
感谢刀具亲的手榴弹,以及字字锦、珈珈酱、蟑起灵、LULI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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