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小说

惹郎——烙胤

时间:2014-12-06 22:31:19  作者:烙胤

    黑色的烟雾此刻已经来到花匠的胸口,那衣衫之下隐隐透出个玻璃球大小的圆形,那圆球正在放光,黑色的光柱探照灯般照亮二人……
    在惟公卿的嘶吼间,那光亮闪烁起来,像是快要坏掉的灯泡,而那黑烟似乎被某种力量牵引,拉扯着重新回到两人的衔接处,被惟公卿迅速吞噬……
    那烟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他身体里消失着,从最开始有些困难,到后来迅速不见,花匠已经无法控制,吸到的力量全被拉了回去,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惟公卿,待他想再试一次的时候,他赫然发现,自己的力量也在被抽走……
    那双没有眼白的眼睛注视着他,不管他再怎么不愿,好容易积累起来的力量竟是快速从他体内流走,花匠不情愿的吼叫出来,可这声音还没结束就已消失……
    他那原本透着凶光的脸瞬间黯淡,光滑的皮肤枯黄无比,那黝黑的发丝也似失掉养分一般成为枯草,他的脸颊迅速消瘦,鼓胀的肌肉也在消失,只是眨眼之间,那花匠就成了一副干尸,那埋在惟公卿身体里的手也只剩包裹着薄皮的骨架……
    额头之间,似乎有什么图案突然亮起,只是一刹又迅速消失……
    惟公卿猛的打了个寒颤,再次睁开的眼睛恢复原本的模样,悬空的身体掉了下去,他这一动,那花匠没了支撑,直接倒向一旁。
    他惊恐的坐起,手胡乱的摸着自己的胸膛,那地方并没有被划开的痕迹,还是光洁如初。
    他这才松了口气,他以为他被开膛破肚了。
    可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胸腔里鼓胀万分,之前那种病怏怏的感觉也不见了,似乎,充满力量。
    他甚至不觉得冷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掌,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他再侧头看向一旁,变成干尸的花匠就在他身边,要不是还穿着衣服,惟公卿很难想象这是之前还要杀他的人。
    满地的植物随着花匠的死亡而枯死,干枯的花苞不时落下一个,发出干裂的声音。
    就在这里,山洞内某个方向传出响声,惟公卿连忙看去,黑暗之中,一个人影逐渐浮现……
    “看样子,不需要我了。”
    惟公卿侧头望去,只可惜烛火过于黯淡,他看不清那人的容貌,他就知道正有人向他走来。
    那人踏过干枯的霜美人,脚下不时发出脆裂的声音,那些之前让惟公卿惊恐无比的植物,在他面前不过是堆干草,他连看都没看上一眼。
    在那人走进烛火的范围之前,惟公卿先闻到了一股香味儿。
    不是特别浓郁的香,很清很淡,青草一般的气味儿,这味道似乎有安神的作用,让他那惊恐的心慢慢安定了下来。
    那人没看惟公卿,而是蹲到地上,看了看那花匠的尸体。
    花匠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只剩一副骨架,那人随手一摆,宽松的衣襟直接敞开,露出了他干瘪的胸膛,左胸的位置,有个拇指大小的凹痕,里面盛着一些石灰状的东西,那人好像对那里很感兴趣,他摸着下巴仔细端倪着,他正看着,却突然一转头……
    惟公卿只看到一个后脑,那人对着尸体沉思时他下意识的也跟着看过去,可他才一伸头对方突然转了过来,再也经不起吓的惟公卿直接打了个哆嗦,他还什么都没看清,脑袋里倒是先描绘出了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他不想自己吓自己,可是最近发生的怪事太多了。
    不过,他的想象没有成真。
    转过来的脸并不是狰狞可怖,反倒清秀无比。
    惟公卿不知形容一个男人用清秀是否恰当,但他脑中直接蹦出了这个词。
    这张脸,干净,清爽,给人一种清风拂面的感觉。
    清高,淡然,让人心生敬慕。
    只是那眼睛,被其注视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仿佛一眼就能看穿心灵,穿透灵魂。
    “邪气没了,邪灵珠碎了,你做的?”
    惟公卿不明白他的意思,他茫然的看着他,那人也不等他回答,突然抓起他的手腕,整个过程俩人的视线就没错开,惟公卿觉得他想从自己身上找出些什么,可是摸了一会儿那人就把手放开了,他应该没有收获,只是看他的眼神里仍旧带着几分审视。
    “怎么回事?”
    看的出那人对他十分怀疑,在没得到他满意的答案前他不会善罢甘休,可他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惟公卿刚想回答,一张嘴就先打了个喷嚏,他这才想起自己只穿着内衫,与此同时身体也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冷……
    这一冷,就是浑身哆嗦,牙齿打颤。
    那人安静的看着惟公卿打哆嗦,山洞里都是他磕牙的回音,他就这么静静的看了很长时间,惟公卿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是在从他身上寻找蛛丝马迹还是在思考,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那人突然动了下……
    嘴唇发白的惟公卿抬头,他看到他解下了自己的外袍,然后,披在了他身上。
    温暖的感觉将他包裹,惟公卿连接又打了两个喷嚏。
    感情这位爷刚才在想的不是那花匠的问题,而是在挣扎要不要把衣服给他……
    这个问题,要不要考虑的这么久啊?!
    惟公卿又打了几个喷嚏。
 
第六十一章 扑朔迷离
 
    ‘他是个花匠,我和他素未平生,甚至连个照面都没打过。这人今儿晌午到我府上应征,被管家打发走了,我也没当回事儿,没想到他竟是打着这个主意。’
    身体终于有了暖意,他的牙齿不再打颤,嘴唇也不跟着抖个不停,惟公卿整个人都缩在那人的外袍中,倒是把下巴露了出来,方便对方看他口型,这人看的懂他说的话,这样他就省去了写字的麻烦。
    ‘夜晚,我照常入睡,可这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到了这里。满地的霜美人,还有这个神色古怪的花匠,他说人都是废物,毫无用处,不如给这些花做养分,他还说,需要我的力量……’
    一想到之前的画面,惟公卿还是觉得心惊胆寒,他缓了口气才继续说,只是这样的速度慢了很多,他害怕回忆,哪怕一个画面都不想想起,‘他要拿我做养料,然后,他把手伸了过来……’
    惟公卿顿了下,眼睛慢慢垂下,‘后来的事情我不知道了,我吓昏过去了,等我再睁开眼睛,他就变成这样子了,所有的花也都枯死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不清楚。’
    惟公狗不是没有那段记忆,只是有些模糊罢了,各种画面交织在一起,唯一有一点清晰的,那就是,脑海中那双雍容华贵的眼睛,还有那可怕刺耳的声音……
    内容,和音调,都让他害怕。
    可是,他却不知道那人是谁,记忆中没有一张脸与那眼睛重叠。
    不过对此,惟公卿没有透露分毫。
    对方是个身份不明的陌生人,他巧妙的将这段遮掩过去,那人对他的回答并作出任何评价,只是用那双平静似水的眼睛一直看着他。
    这让惟公卿难免怀疑,这家伙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他不动声色的继续扮演着无辜受害者的角色,并没被那人的眼神所干扰,片刻之后,那始终停在他身上的视线突然移开,惟公卿的表情未变,但心中却是想着,可能是瞒过去了。 
    尽管之前还深陷恐惧,现下除了身体的寒冷之外,他已经彻底恢复了冷静,他不能一直处在被动的位置,要想弄清一切,他必须主动起来。调整好心态,他怯怯的抬眼看去,小心翼翼的问,‘你是不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本是看着洞口方向,见惟公卿抬头就转了回来,他的眼睛一直如深潭一般,不见任何情绪的波动,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惟公卿,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我指的是,这花匠的事。’
    惟公卿往干尸所在的方向指了指,那人的眼睛跟着往下一垂,这次他没有沉默,而是简洁的回答,“他被邪灵珠所控。”
    惟公卿一听有门,这家伙果然知道什么,就连忙乘胜追击,‘邪灵珠?’
    那人重新蹲下,执起他胸前凹痕里粉尘样的东西,他轻轻碾着,举到二人之间,“邪灵珠,邪气所凝,可将心魔引出,摄人心魄,夺人心智。”
    一旦被邪灵珠控制,心底阴暗那面会被无限放大,人的性格彻底扭转,会报复过去受到的不公,或是以往不敢去做的事情。
    这邪灵珠,也是专挑人性薄弱,负面情绪过多的人。
    庆丰县的屠户,性格内向,过于自卑,他不敢与人接触,一向独来独往,他每天都与动物的尸体打交道,浑身上下充满油腻又血腥的气味,大家因嫌弃而远离他,他们越躲他,屠户离众人就越远,但是他的内心,是渴望与人亲近的。他有着精湛的刀法,娴熟的屠宰技巧,当他有了力量之后,他将这能力发扬扩大,他要让所有人震撼,对他刮目相看。
    裕河县的花匠,身为男子,却只喜欢摆弄花草,故此被人嘲笑鄙夷,他心中满是怨恨,无奈天生胆小,只能忍气吞声,后来,借由邪灵珠之力,既然这些人不懂花草,那就让他们变成花草,进而了解植物的感受。
    他讲的很笼统,言辞更少,只是只言片语罢了,俩人都没提及那两起案子,惟公卿不知道他是否清楚那两个地方发生的怪事,一切都是他自己串联起来的,可是听到这里他更是不懂,这两个案子性质完全不同,为什么被邪灵珠控制的人都会找上他?
    那屠户想要他的命,而花匠口口声声所谓的力量又是什么?
    无论是庆丰县还是裕河县,他都是第一次涉足,这点通过江沐他就清楚,他想不通……
    “每成就一番恶事,邪灵珠的能力便增长一倍,颜色也更为浓郁。”那人说话的时候,还是看着自己手里已然变成粉末的东西,这花匠杀人无数,他的邪灵珠已经聚满邪气,以他的力量来说,一般妖鬼都不敢轻易靠近,可是他竟然被吸干力量,那邪灵珠也成了粉末。
    这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能吸走他力量的人,能力必是在他百倍之上,而邪气本身就是种特殊的力量,这不同于一般的灵,与仙灵邪灵都不同,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吸收的,只有拥有相同物质的极少部分人才行。
    ‘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情?’那人始终波澜不惊,他比惟公卿还擅长隐藏心思,惟公卿不清楚他心中的变化,他一直在想关于这邪灵珠的问题。
    从江沐的口气来看,邪灵珠的案件是最近才有发生,并无先例。
    不然也不会惊动当今圣上,命江沐亲自查办。
    “不知道。”那人手掌一抖,上面已是干干净净,不见任何灰尘,可纵是这样,他还是掏出条洁白的丝绢,将并没碰过干尸的手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他擦的很认真,也很用力,那指头都被他搓红了,可是他仍像没有感觉一般,继续平静的叙述着,“成为邪灵珠寄主的人越来越多,三天两头就有怪事发生,这世间,无法太平。”
    这似乎预兆着,人间将有大事发生,可是谁也不清楚,到底会发生什么。
    “走。”
    惟公卿正在思考,那人突然冒出这么个字,他怔然抬头,‘去哪?’
    “送你回去。”
    歇了这么久,惟公卿早已不再颤抖,见他恢复的差不多了,那人便打算离开。
    ‘可是……’惟公卿往身上望去,他是有对方给他的外袍,可是他没有鞋子没有裤子,这天寒地冻的,他穿这么一身出去用不了多久就会截肢。
    看出了惟公卿的担忧,那人的眼珠慢慢垂下,最后落到了自己的裤子上。
    看他那模样,惟公卿突然想起了之前他把外袍给他时的挣扎,这家伙难不成在考虑,要不要把裤子给他……
    他正想着,对方突然抬头,惟公卿发现他似乎很喜欢这一惊一乍的,总是冷不丁做出举动。
    “你想穿我的?”
    不知为何,这话听着很不对劲,惟公卿连忙摇头。
    那人的视线转向了地上的干尸,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静。
    惟公卿抽了口气,难不成这家伙要让他穿他的回去?
    听到抽气,那人又突然转了过来,“你想穿我的?”
    同样的问题,让惟公卿顿时气结。
    ……
    他半闭着眼睛将干尸身上的衣特弄了下来,幸亏这家伙是这种死法,要是化成灰烬了这衣服打死他都不会穿。
    那花匠体型略魁梧,惟公卿穿他的衣衫有些大,他把袖口裤脚都卷了起来,他一边穿一边问那人,‘对了,你叫什么?’
    “重华。”那人看着前方,静静回答。
    ‘我叫惟……’
    “我不要了。”惟公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重华打断,他似乎对他的姓名身份毫无兴趣,他只是告诉他,那件他穿过的外袍他不要了。
    惟公卿看了眼他薄薄的棉袍,二话没说就把那外袍重新穿上了,是他自己不要的,他不嫌冷自己当然不介意。
    重华的视线始终没在他身上,可惟公卿这边才一穿完,他立即迈开步子,向洞口的方向走去。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