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待会儿起来我给你弄出来。”蹭了蹭黑发,咬了咬耳朵,阚飞伸手环在薛印的腰腹,手掌落在那道疤痕上,细细地摩挲,脑子里突然就想到薛印说给他生了个儿子的话,这男人怎么会这么有才?呵呵······
薛印如同一只被主人搂在胸怀中宠爱顺猫的老猫,迷迷糊糊的依偎在感受着主人梳毛的恩赐。眯起眼睛,放轻了呼吸,周公很快就把他接进了梦乡。
阚飞搂着薛印用他那狗鼻子来回在薛印的颈窝处嗅闻,恨不得抬起一条腿在薛印身上次一泡尿宣誓他的拥有权。
日头西沉,洒了一室金色的暖阳,阚飞有些惝恍,他跟怀里的薛印是不是飞升了?咋这么幸福呢。
斗转星移,沉沉浮浮中,一通急促的电话铃声猛地将阚飞从周公的怀抱拉出,,怕扰醒了薛印,阚飞急忙忙松开被他抱在怀中的薛印,蹑手蹑脚地冲下地。作势要把那声音消灭。
陌生的号码,阚飞疑惑着接起来。
“我是是我,马上就到······”
警察局打来了电话,要阚飞去领人。
阚飞慌了手脚,阚翔已经很多年没有真正的犯大毛病了,他心突突,生怕阚翔闹出了大事故。
叽里咕噜的套上衣裤,本想着给薛印留个字条的,又觉得娘们,反正有电话,还留什么纸条啊。
带上房门之前他最后朝着里面看了一眼,薛印面色祥和,侧身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窗外的月光钻进来,在他的脸侧照出一条光道,晃亮了他的睡颜。
“到底咋回事,你他妈的——”要不是伍立伟拽着阚飞,他真真要冲上去揍阚翔了。
“唔···”阚飞一比划,阚翔害怕的缩着脖子往后退,双手捂着脑袋怕挨揍,“不是我不是我,我没错我没错。”
“不是你的错——你他妈的没事发什么疯你?”阚飞火大,阚翔虽然有“杀人许可证”可他没有啊,这家伙倒好,还把人揍进医院去了,他鸡巴又得掏腰包给他擦屁股了。心烦!
事情是这么一回事,阚翔去学校报到,路上遇见个收废品的,然后他就跟上去小声问对方收铁不?
收废品的四处张望了下说收。
阚翔又说有点长。
那人说没事先领我看看。
阚翔说等晚上吧。
到了夜里阚翔就把收废品的领到了铁路上,指着地上的火车轨道说就是这两根,哈尔滨到满洲里的,你开个价吧。
收废品的一听当时就火了,骂了阚翔,之后他俩就动起手来,阚翔没吃亏,就把那收废品的给干了。
天晓得阚飞刚才搁薛印的床上接到派出所打来的电话是有多担惊受怕,他当时就怕他哥受了委屈。
不过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现在他就想给他哥俩杵子,没事儿就他么给他作个妖,败坏钱玩!
事情是伍立伟出面给调解的,钱也是伍立伟给拿的,阚飞厚着脸皮接下来,又给伍立伟打了口头欠条,说等着以后他有钱了就还他。对此,伍立伟从来都是笑笑说不急。
“飞飞你别生气,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没咋地吗?不是你说的有人欺负我要我撒开欢的死磕吗?那你啥意思啊,是希望躺在医院里的是我吗?”有伍立伟给他撑腰,软蛋的阚翔胆子大了起来,掐腰挺胸跟阚飞耍横。
“滚蛋——”阚飞懒得搭理阚翔,想着没啥事他就回酒店了。
“你骂谁?”阚翔偷眼瞄瞄伍立伟,瞧见对方给他竖起一个拇指,这家伙他心里有底了,抢了两步道,扯住阚飞的腕子不放他走。
“行了行了赶紧哪凉快哪呆着去,烦你知道不?”阚飞没给阚翔好脸子,推搡着他想抽身走。他现在急色,有了媳妇儿忘了哥。
“阚飞——”阚翔一听这话火了,“你再说一遍你烦我!”
“烦你怎么了?烦你怎么了?我他妈的就烦你了咋地吧!”阚飞今儿也是吃了枪药,一点没惯着阚翔,站在道牙子上黑着脸凶阚翔,时不时的往街上望望,想拦个车走人。
“你再说一遍!”阚翔的世界里有很多好朋友,但最亲的人就只有一个弟弟,他吼着甩了阚飞一耳光力气大的愣是给阚飞打的从道牙子上踩秃噜了卡下去。
伍立伟没成想这哥俩还闹急了。赶紧上前架住阚翔说劝,阚飞从地上爬起来,甩也不甩阚翔,冲正好开过来的一辆出租车招手就要走。
浅见阚飞要走,阚翔着急了,伍立伟拉着他他气极,照着伍立伟的手腕子就一口,随后推开伍立伟就奔着那出租车的车头冲过去。
把司机吓坏了,他才挂上档抬离合,幸亏没轰一脚油门,否则就闹出人命来了。
“你下来,阚飞你给我下来!下来!下来下来!!!”阚翔红着眼睛站马路上拦着出租车大吼大叫,情绪很激烈,司机瞧着他那个眼神有些不正常,脊背毛毛的,忐忑的扭脸看阚飞,没好意思说出什么猜疑的话来。
“你下不下下不下???”阚飞坐着没动,透过挡风玻璃死盯着他哥瞧,心里头闷着股火气,又不能在阚翔身上发泄,最后他还是妥协了,因为阚翔跟他喊他要不下去他就去死了,他知道阚翔能干出来。
阚飞下车,伍立伟还是递给了司机师傅二十块钱,陪着笑说耽误师傅做生意了。
阚翔还挡在出租车前不动弹,恶狠狠、气呼呼,带着点疯狂的瞪眼看阚飞。
叹口气,阚飞服了软,走到阚翔的身前伸手揽上他哥的肩膀,哄劝着说:“这不是下来了,咋还黑个脸呢?别气了,我刚那都气话,不烦你,我稀罕你了哥。”
“真的?”半信半疑的表情,脸上明显有期待。
“真的,这都养你十多年了你咋还不信呢,走吧,回家,陪你玩游戏去。”阚飞瞅着他哥的脸,脑子里浮现的却是薛印,心痒难耐的,真恨不得把阚翔敲晕了插上翅膀飞过去。
伍立伟站在他们的身后瞧着阚翔跟他弟的互动,果然,阚翔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他对他在怎么好,阚翔的心里也只有阚飞一个人。
手腕被咬出了血,阚翔不闻不问,阚飞说跟他回家了,他立马高兴地挎住阚飞的胳膊蹦起来。
回家的路上,伍立伟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后排坐着的阚翔跟阚飞对话,眼光总时不时透过后视镜向后扫去。
“飞飞,刚才我也不对的,我跟你道歉行吗?你可千万别真烦我,我会受不了的,会疯了的。”
会疯?嗤······你个疯子跟我说疯,跟小白脸一样,傻蛋一个。
“都说没真烦了,你咋还不信呢哥?”阚飞扭脸给了阚翔一个大笑脸,亲密的身后揽上他哥的肩膀头逗他开心。
“那你刚才要去哪?是要离家出走吗?”
“没想去哪,就是逗逗你,我能去哪啊,离家出走吃不到你做的饭我会饿死的哥。”
“哼哼···馋狗!”
“汪汪汪······嗷呜······”
“哈哈哈哈别挠别挠了痒,飞飞我痒,呼呼回去给你做夜宵,做飞飞大饼好不好哈哈哈······”
“成,主子说吃啥就吃啥,小的没意见长官!”
“哈哈哈哈飞飞我爱你······”
“嗯,我也爱你哥······”
······
睡到半夜薛印醒了过来。头晕脑胀的他首先想到的是赶紧给薛里来打个电话,他瞧着这天色已经很晚了。
伸手摸到的是床头柜前的座机,他怔住,不是他发现了时间不对,不是电话打不了外线,而是他察觉了身下的异样,有······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流了出来······
惊慌失措到无法呼吸。
不是梦吗?
猛地回头,空空如也,这里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
“梦中人”是谁?是谁是谁是谁?
是谁跟他做爱了???
毫无线索,没有一丝一毫有关“那个人”是谁的证明。薛印头疼欲裂。
他拼了命的回忆,昨日的记忆只停留在他抽出了第二支红酒那里,剩下的一切他都不记得了······
捂着昏沉迷糊的脑袋,薛印唾弃自己的荒唐,他想起了他发短信给阚飞留门,那门他开了一宿······
“醒了吗?”外面是黑的,只有他这间屋打着床头灯。并不陌生的声音吓得薛印立即回了神,似乎一下子连头也不孕不疼了。
满目错愕,瞪眼瞧着高大的黑影从昏暗中走出来,越来越清楚的轮廓,越来越快的心跳······
“薛印,你的门未锁,而我正好住在你的斜对面。”
092 疯了
林海东在薛印的床前站定,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一身痕迹的薛印,他也不懂后来为何还会对这间屋中的动静好奇。
他溜达过来去发现这门未锁,他试着往里推了推,没想到就这么进了来,没有瞧见之前那个男人,一室的凌乱跟麝香也足以证明现下是个什么状况,有人爽完了走了。
“每次见到你的方式都很特别不是吗?”
“是······”薛印垂下眼,抖着唇问出心中的疑惑,“是你吗·······?”
林海东被薛印这没头没脑的话问得一愣,接着,他发现薛印落在被中的双手很刻意地绞在了一起,他在害怕。
林海东何其智慧,前后串联不难想象这句话中的玄妙,他的眼光暗晦不明,他选择了沉默。
良久,他岔开话题说:“虽然这很突兀,不过我的确对你有好感。”这话题岔开的并不高明,岔开跟没岔基本没差,薛印死了心思。
除了最初初那一丝无法遮掩的失态外,薛印很快恢复了常态,冷冷的说:“能回避一下吗?”
林海东低头审视着他:“好。”说完,挺拔个子的林海东转身踏出了这间卧房,开了客厅的壁灯拿起桌上的报纸看起来,看上去他并不想就此离去。
薛印起身,一气呵成的走入浴室,关上门的一瞬间他双腿抖得快要跪倒下去,满腔都是自我厌恶的恶气。
他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薛印你自作自受!
薛里来一早就被阚飞一个电话召唤到了他那去,孩子不知道薛印哪去了,他阚飞还不知道吗?
他跟薛印有了亲密的接触,自然看薛里来更加顺眼,真真把他当成了亲儿子,生怕他一个人在家饿着热着,紧忙给叫了来。
为了哄阚翔高兴,阚飞架笼着薛里来逗逗他大爷,然后他趁着厨房里给薛里来炫耀厨艺的阚翔没空搭理他时,急忙忙拿着手机给薛印的手机打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或者已关机。”
操!咋还关机了呢?
开窗户进了阳台,阚飞捏着嗓子打114查到了华旗酒店的前台电话,又费了一番心思要前台把电话给接到了1808房间。
结果,接起这通电话的不是薛印,是个声如洪钟的老爷们。
“你他妈的谁呀?我家大宝呢?薛印呢?喂喂喂?这里是1808房吗??我没打错吧我???”
“他在洗澡,您有什么事儿吗?”
林海东的直言不讳到把阚飞造了一愣,几秒钟后后反劲儿的阚飞爆发了:“洗澡?洗什么澡?你他妈的是谁?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薛印房间干啥去了啊???他他妈的喝醉了,你他妈要敢跟他动手动脚的老子宰了你。”
······嘟嘟嘟。
林海东挂了阚飞的电话,他倒不是理亏或者害怕,而是他十分不屑阚飞这种素质低下市井小民恣意谩骂的腔调。
他是当官的,位高权重,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这么不尊重他了。挂了阚飞的电话,是他法外开恩。
口福再打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应,他心急如焚,不知道为何薛印不接电话,最后他跟前台专线的人员在电话里吵骂起来。逼问着她们是干啥吃的,为啥电话转不进去。
这一来二去的又在电话里浪费了半个多钟头,最后阚飞大放厥词要过去掀了华旗酒店。他是去了。跟个孙子似的直接上了电梯,到了人家前台连个屁也没敢放。
到了十八层,他却扑了一个空,薛印退房了。
可那个接他房间电话的男人是谁?
这个骚货······
他骗阚翔出去买包烟,顺带着给阚翔买薯片,他这一去一回的用了一个多钟头,谎言自然被揭穿,因为阚翔亲自趿拉着拖鞋跑到小区里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仓买去抓阚飞。结果发现他被阚飞骗了。阚飞根本没来仓买。
“你说!你到底去哪了?”才和好如初的哥俩又干起来了。
阚翔气闷,窝在沙发上不吭声,脑子里满哪琢磨刚刚接电话那男人是谁,不可能接线员转错了电话,就是薛印房间里有其他男人。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遍遍回忆着那短暂通话中的对话。
“阚飞你哑巴了?你快点回答我的话!”
薛里来缩缩脖子也不敢吭声,他大大爷威武他是知道的,一般人不敢惹他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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