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霏心中一喜,腰间喂了毒的软剑瞬间发动,朝着嬴政当胸一剑,狠狠刺去。趴伏在地上的秦阳也突然站了起来,手持一把匕首袭向了嬴政的肩。
电光石火间,龙辰闪身挡在了嬴政的面前,以长剑挑飞了秦阳的匕首。由于钱霏的软剑速度极快,在空中舞动又极为灵活,龙辰未能架住,竟让那软剑泥鳅似的滑走了。直到锋利的剑割破了自己的大腿,龙辰方才踉跄着身子退出了战圈,勉强以长剑支撑着身子。
满了半步的步惊云收回了欲伸出的脚,面上满是寒意。
嬴政看向钱霏的眼神极冷,一股圆形的‘势’从嬴政身上扩散,夹杂着些许闪烁的电花。
电花通过软剑传导到钱霏的身上,钱霏惨叫一声,松开了软剑,下一秒,她的脖子上就被架满了刀剑,面纱也被毫不留情地扯开了。
嬴政伸手扶起了龙辰,一股内力自他的掌中流出,顺势进入龙辰的骨骼与筋脉。
龙辰足下无力,只能半倚靠在嬴政怀中,感觉到霸道而陌生的内力在自己的身体里横冲直撞,龙辰闷哼一声,脸色煞白,额上的冷汗流得更欢实了。
“日后,需得量力而行。”嬴政对龙辰道:“这于你,是个教训。”
龙辰凑在嬴政的耳边,低声道:“……是我多事了。不过……”顿了顿,补充道:“你是帮主,只有你,不能有任何闪失。” 所以,即便知道你能应付,我也还是会这样做,爹。
嬴政轻哼了一声,终究不再说话。
幽若见一场针对自己父亲的刺杀消弭于无形,也是后怕不已,冲上前去就想对着钱霏拳打脚踢:“好大的狗胆,竟敢行刺我爹!我看你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幽若,莫靠近她。”嬴政警告道。
“爹,她……”幽若正有一腔怒火没处发泄,见嬴政不让自己动钱霏,有些委屈。
“好了,帮主既然这样说,定是有他的道理,你就听帮主的吧。”断浪拉住幽若劝道。
幽若乌眼鸡似的瞪了钱霏与秦阳半响,方才不情不愿地被断浪拉走。如果目光能杀人,钱霏和秦阳已经死了一百次了。
嬴政将目光转向已成阶下囚的钱霏和秦阳:“无双城城主假意求和,实则派人行刺朕,意图据天下会为己有,王天下于阴谋。心无道义,目无法纪,仁义不施,是非不正。以假冒之身,觊觎正统之位。朕念在与无双城之故交,数次忍让,其犹不不悔,故技重施。其狼子野心,世人皆知。今朕有言,择日必讨之,以正风气。”
“讨伐无双城!”
“独孤一方太不要脸了!果然不愧是冒牌货!”
“天下会大兴……”
钱霏还想做垂死挣扎,却被人封住了内力,绑住了手脚,跌回地上。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的手臂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朕应该有什么反应?”直到嬴政将一截被电焦的虫子扔在地上,钱霏的眼中才彻底失去了光彩:“苍天无眼,真是苍天无眼啊!竟不叫灭我满门的罪魁祸首偿还其债,还让他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不服!不服——”
说着这话的同时,她身体中某物开始剧烈地蠕动,那张妩媚的脸庞瞬间苍老。
最初怎么会觉得他们有些像荆轲和秦舞阳?不配,远远不配。
嬴政摇了摇头,一报还一报,他不知这话是否对他奏效,但此言落在面前业已颠疯的女子身上,倒很是应景。
机关算尽一场空。
地上苟延残喘的虫子小心翼翼地蠕动着,最终爬到了秦阳的身上。
“将他们关起来,听候发落。”嬴政明白,在这种情况下,让他们活着,才能受到应得的惩罚。他甚至什么也不需要去做,两个人就会因为体内的蛊虫痛苦地死去。他们将蛊虫带进来,也算是自作自受。
轰轰烈烈的献臂仪式,最终却以这样一个近乎于闹剧的方式终止,是很多人始料未及的,然而对于嬴政等人,却在预料之中。
步惊云几乎在嬴政宣布将要攻打无双城的那一刻,就毛遂自荐。四个徒儿中,唯有步惊云是没有经历过灭城战的,嬴政自然不会拦着步惊云。
聂风因发烧在天下第一楼将养了两日,自然又错过了这等盛事。心怀不甘之下,也主动向嬴政请缨。恰好聂风近日卡在了风神腿第六式‘云淡风轻’上,此招为改编后的风神腿与排云掌所共有,嬴政有意让聂风与步惊云一道寻求突破,遂也应允了。
只是,所有人都未曾料到,此番无双城之行,竟是意外频出。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雷霆夜深、cru的雷
☆、第33章 陵墓
与电视剧中聂风单枪匹马地前往无双城刺杀独孤一方不同,这一次,天下会是真正的大军压境。嬴政要风云带回的也不仅是独孤一方的人头,更是要让天下会在战后接管无双城,廓清无双城的势力。
聂风与步惊云带走了三千人,一路浩浩荡荡地挺-进。这个数字相较于国与国之间交战动辄数十万人大军混战的情景而言连个零头都不到,但对于武林的各个帮派而言,这已经是个不小的数字。
武林人士所占的数目毕竟还是有限的,这个数字跟普通人一比,便什么都不是。一个帮派才能有多少人?也就是天下会在嬴政与宋颉的操持下大大扩展了人数,这才使得天下会的会众人数够一个小型诸侯国的标准。当然,也有许多帮派头目对此不以为然,认为嬴政招募如此多的普通人简直是在降低天下会的水准。嬴政对此也不恼,总有一天,他会让他们看到,武林人有武林人能做的事,普通人有普通人能做的事。
天下会正面向无双城宣战,无双城必会事先做好防备,届时天下会兵临城下,便是一场攻坚之战。风云二人虽是第一次领兵,但总体而言,嬴政对于结果并不如何担心。风云皆是天资聪颖之辈,又有得力的副将在一旁提点,应该很快便能上手。
在目送风云二人离开之后,嬴政独自回了天下第一楼中那唯有他可以踏入的房间。
“近日,天门可有什么动静?”嬴政看着下首风尘仆仆赶回的赵华锋,将手负于身后。
自从赵华锋出现之后,天下会以及嬴政与天门的牵扯就越来越多。嬴政对天门了解得越详尽,心下便越是震惊。天门这个门派神秘非常,深不可测。最为不可思议的是,没有人知道它是何时建立的,发展到如今,究竟经过了多少年。也从没有人窥见过天门门主的庐山真面目,那个人总是戴着一层厚厚的面具,轻易不会让人靠近自己。
思及从天门中寻到的那块由自己亲手制成的令牌……嬴政总感觉,天门门主与他甚至嬴秦有着莫大的关系。因此,他一直留意着天门的动向。
赵华锋脸上线条紧紧的绷着:“天门门主派人去挖掘了汉帝的墓。”
嬴政眸光一凝:“嗯,然后?”
赵华锋续道:“先是汉高祖刘邦,再是汉惠帝刘盈,紧接着,文帝刘恒与景帝刘启的墓穴也未能幸免。不过,由于汉帝们的墓室太过复杂和危险,现在,天门也只成功地开启了两个。那人如此大规模地挖掘汉帝墓室,恐怕是为了寻找什么东西。”说到此处,赵华锋皱了皱眉:“不过,天门门主的行为一向异于常人,我也说不准。”
“这不难猜。赵家手上的玉钺、汉室的祖坟,他要找的,无非是先秦与汉初秘籍。”又或者,不仅仅只是秘籍而已,但秘籍定然是其中之一。
帝王墓穴失窃这等事,寻常人不会太过在意,嬴政却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一些先前的记忆涌入了脑海,他的表情更为严肃。
是了,他记得,在他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为了取回太阿剑,曾去过一趟自己的陵墓。那时,在兵马俑阵前,分明可以看到有人曾试图硬闯的痕迹,不过没有成功。
现在想来,那时硬闯秦始皇陵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天门派去的人!
“那两个已被开启的墓是何人的,天门可找到了什么东西?”
“一个是惠帝刘盈的,一个是文帝刘恒的,此二人的墓室机关并不似高祖与景帝一般多。惠帝的倒罢了,还能搜出些金银,天门将之用作门派开支,倒是文帝的陵中,只搜出些陪葬的粗制丝绸以及陶器,莫说是武学秘籍,连珍贵些的东西都见不到,让天门之人很是懊恼。天门门主甚是失望,现在还不死心地继续派人寻找武帝刘彻的墓穴,期望能够找到些有用的东西。”一想到天门门主的劳而无功、气得跳脚的场景,赵华锋不免有些幸灾乐祸。
嬴政负在身后的手渐渐攥紧,赵华锋几乎可以听到他筋骨的收缩声。
赵华锋奇怪地看着嬴政,似乎不明白他为何会有此反应。他却不知,对于任何一个皇帝而言,都不会喜欢盗墓者,尤其那些盗墓者还在觊觎着某些禁忌。
闭上眼,嬴政似乎穿越了时空,直面当年那场扑面而来的大火,以及无数被焚毁的武功秘籍。那场大火是如此的灼热,他的身子,却是冰冷的。
“帮主?”赵华锋见嬴政气息骤变,试探性地叫唤了一声。
嬴政缓缓地睁开眼,漆黑的双眼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一般,深邃而危险。
以往的嬴政虽然淡漠而威严,但还从来没有让赵华锋有过这种感觉。只是与他对视了一眼,却仿佛灵魂都要被碾碎,待反应过来的时候,赵华锋发现自己的牙齿都在打颤,浑身的每一根汗毛都立了起来,叫嚣着危险。
赵华锋这才知道,原来,帮主真正生气的时候,是如此的可怕。
在嬴政的示意下,天下会的高层们开始不断地接触到关于天门的信息。赵华锋知道,这是帮主开始真正把天门作为需要铲除的敌人的表现。
帮主和那些失落的秘籍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他不允许天门的人染指那些秘籍?赵华锋心底谜团重重。不过,无论怎么来说,这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天下会虽还没有光明正大地自立为天下第一大帮,但天下会的堂主、副堂主们心中都认为这不过是迟早的事,隐隐以第一帮派自居。现在,听说有一个比天下会还根基深厚的庞然大物潜藏在暗地里,他们顿时有一种浓重的危机感。
与其他人反应不同,泥菩萨听到关于天门的消息,很是囧囧有神,第一个反应就是:尼玛,这不是徐福开的徐福记吗?第二个反应则是:徐大Boss,这还不是你的主场啊,要不要这么快就出来刷存在感?抢戏份是要不得的啊,何况你还那么不上镜,观众会不买账的呀呀呀!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菌:上章没让大伙儿吃上肉,是窝的错,QAQ要不,大家把窝宰了吃肉吧?
更新菌(搭爪子):不过不过,在开宰之前,能不能先用评投喂一下窝?窝想做只饱死喵啊~看到窝这么瘦,乃们忍心么~
☆、第34章 痘症
大军行进,自然没有单个人上路来得快。三千骑兵中又有重兵带了大型攻城器械,整个队伍行了十数日,才赶到无双城下。
与想象中戒备森严的场景不同,箭楼上没有人,匣楼上没有人,角楼上也没有人。无双城的大门紧闭着,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氛围。聂风与步惊云环顾四周,凭借他们良好的目力,愣是没在女墙垛上找到一个卫兵。
“无双城这是怎么了?”聂风手抚上无双城的大门,侧过头问步惊云。
“没有收到情报,先进去看看情况。”
步惊云驱着马调转过头,对着身后的骑兵挥了挥手:“攻!”
话音刚落,立马有十数人合举着一根又粗又重的木材朝门口撞去。城门撞开后,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事漫天的黄沙,仍旧空无一人。因怕独孤一方在城中设伏,聂风、步惊云等人没有冒进,而是先派了几个斥候进去查探情况。半响后,斥候们从城中出来,皆是满脸异色,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
聂风情知有异,问道:“怎么了?”即便城中真有埋伏,也不该是这个表情啊。
斥候叹了口气:“哎,无双城中有人身染恶疾,一传十、十传百,听说无双城的高层中也有人患了此症,现下人心惶惶。许多贫苦的百姓都被丢在难民营里等死,无双城的大夫对此根本就束手无策……云少爷,风少爷,我们还要进去吗?”
若是在这个档口就这样贸贸然地闯了进去,显然是不妥当的,弄不好就要全军覆没,即便情况好一些,也会损失惨重。
显然聂风和步惊云也明白,让整个队伍都进城去不现实。可他们都到无双城门口了,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地回去,也没法跟师父交代。
一直沉默着的步惊云忽然说道:“我去,其他人原地留守。”
聂风右手搭上他的肩:“云师兄,我和你一起。让你孤身涉险,我实在不放心,多一个人,也好多一个照应。”
步惊云觑他一眼:“群龙不能无首。你我都进去了,三千甲士又该如何?”
“有副将在,应当无碍。”
一旁副将王孟祁叹了口气,这一回,两位少爷可算是想到他了。不过……
“两位少爷就没考虑过自身的安危么?连无双城中的人得的是什么病都不知道,就争着要进去?”
“这有关系么?”步惊云冷静地看着他,在步惊云的眼中,知道与不知道,他都是要进去走一遭的。
王孟祁心道,果然还是没经过阵势的少年人,思虑如此不周。面上却不显丝毫轻视,只是郑重地道:“自然有关系。云少爷自幼接受帮主的教诲长大,应当听过一句话:不打无把握的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云少爷如今连城中的百姓得了什么病都不知道,岂能算是有把握?”
又道:“帮主派遣云少爷与风少爷攻打无双城,本也是存着历练两位少爷的心思。然则,事出突然,两位少爷需得提防自己也染上此病。纵然两位少爷不在乎自己的安危,也该为帮主考虑考虑。若是两位少爷出了什么事,第一个要伤心的就是帮主了。”
他出事了,师父会为他伤心…吗?不知怎么的,听到这一句话,聂风心中竟有些小小的雀跃。
步惊云嘴上虽没说什么,却双手抱臂,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王孟祁的话。
“那么,依副将看来,应当如何?”聂风问。
“且让斥候再去一探,看看究竟无双城人染的是什么病,再做打算。”王孟祁说着,将斥候招去,附耳吩咐了几句,斥候得令离开。
又过了片刻,几个被派出去的斥候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报——无双城中恶疾蔓延,无双城主正带着亲信下属欲离城,城主府无卫兵。”
“报——城中长老正紧闭大门,严禁任何人出入,街道处无守军。”
“报——城中之人症状为发痘。”
“报——城中长老已有大半决定携未患病的家属外出避痘,发痘者均被留于府邸内。”
听到此处,聂风一拳打在城墙上,难以置信地提高了嗓门:“这就是无双城的城主?这就是无双城的高层?”往日里骑在百姓的头上作威作福,榨取着民脂民膏,一旦真出了事,等到需要他们出面的时候,就只顾着自己逃走,置万千百姓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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