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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尘里惆怅寂寞里殇——误涩

时间:2016-04-06 20:39:42  作者:误涩

    可是渐渐地郑越和他们班的男生就打成一片了,下午军训的时候,郑越唱起了歌,冼石望向郑越,他不管在哪里还是那样耀眼。接下来的几天郑越带着他和他们宿舍的人一起吃饭,去教室。军训最后一天,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高一的孩子们在雨中回家了,当晚我们的冼石同学光荣的感冒了,持续了一个多月才好。
    郑越在宿舍里是老三,郑越的中考成绩在班里是第三名,熟了后班里人都叫他三哥,虽然郑越被选为了班长,但他这能玩的性格,也能和大家打成一片。
    中午下了课,郑越和宿舍里几个哥们一起去小食堂吃饭,宿舍老大王峥拍着郑越的肩膀“又给你小媳妇买菜呀。”说着全宿舍人都哈哈大笑,郑越锤了王峥一拳,“吃你们吧,噎不死你们。”说完拎着两份饭回宿舍。
    平时看郑越照顾冼石跟照顾小媳妇似的,那个年代人们大都以为自己是个直的,(就算是弯的也都会极力的隐藏自己)只是善意的开玩笑。冼石在教室改完错题就回到了宿舍,先去3楼郑越宿舍和他一起吃饭,郑越洗完了自己的衣服,俩人一起吃着饭。“越越,以后你和你舍友一起吃吧,吃完给我带回来就行。”郑越看了他一眼“噗…没事,吃你的吧。”冼石默默的吃着“随你”
    每天早晨跑操,冼石同学都痛苦不堪,拖拉着终于到了操场,拿出小单词本看单词,等待着跑步,整个操场顿时尘土飞扬。像冼石这么老实的学生都忍不住骂娘,跑完操,累的七死八活的回教室早读,饿的他人头晕眼花。还早读,绝对是早睡,睡梦中我们的冼石同学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人拍着,迷迷糊糊地醒来了,迎来的是班主任的怒容,指着他说道“出去站着”冼石听到这句话彻底醒了,听话的走了出去,站在楼道里站着。6点50到了,吃饭的铃声响起来了,冼石同学看着学生们拿着饭盆疯跑出教室门。郑越来到11班教室看到郑越班主任那老太太训斥着冼石,无奈的等在外面。班主任训完了,走出了教室看见郑越,点了下头,回家吃饭了。冼石郁闷的拿起饭盆袋子,走了出去。“走吧,又饿又困的。”郑越好笑的看着冼石“真纳闷你,怎么这么能睡。”冼石摇了摇头“我要知道我就不睡了”
    吃完饭,郑越洗碗,冼石去厕所拉屎,学生要在 7点10分到达教室,开学了三个月冼石才算适应,学校太苦逼了。
   
    第6章 改变
   
    由于冼石同学身体不好,所以在石爸石妈的怂恿下,报了文科。“石头,我感觉你还是报理科比较好,文科专业太少了。”冼石眼睛一挑看着郑越“就我这三天一大病,七天一小病的,你感觉我身体受得了。”郑越想了想无奈道“随你吧。”
    就这样俩个人,分别进了不同的班级,冼石文科二班,郑越理科班十三班,一个一楼一个四楼,两个人时间上总是互相迁就,从春节过后,不知不觉的就到了春暖花开的日子,周三下午第五节课,是两个班的课外娱乐活动时间,俩人从操场逃到了洗澡堂,俩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好多陌生人人挤在一起的公共澡堂了。由于洗澡时间还没有到,水凉的很,还好天气不是很冷了。郑越问:“水凉,你行吗?”好像是男人哪怕是个男孩都不想被问行吗?冼石撩起水就向郑越冲去,边踢边踹“你说行不行,啊…你说行不行”郑越制住固定住他,笑着说“我们石头行,特别行,行了吧。”说完俩人互相看着对方,郑越不由得紧紧抱住冼石,看着冼石饱满的嘴唇,缓缓低头亲了上去,两个仿佛尝到了世上最美味的食物,辗转舔舐着彼此,俩人的yuwang也不知不觉中抬起了头。这时第五节下课也是吃饭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俩人被震得瞬间远离了彼此,郑越连看一眼冼石都没有,飞一般的窜出了澡堂。冼石则呆呆地摸着自己的嘴唇,等洗澡的大军来临,冼石才回过神来,脑子蒙蒙地出去穿衣服,回教室。
    俩人从此好像陌路似的,谁也不找谁,看见了也是擦肩而过,从此302宿舍再也没有冼石的身影,郑越也被问了N遍“你和你发小这是怎么了?”郑越听见了就沉默的不说话了,搞得特别深沉,然后舍友们就不问了。由于冼石爸妈要在县城卖菜,所以就在县城里买了个小院子,所以两个人家都不在一起了,几乎没有什么交集。暑假里冼石帮着爸妈卖菜,石妈还总问,怎么现在不和郑越那小子联系了呢,被冼石搪塞过去了。
    冼石一个人适应着没有郑越的日子,不知道是少了个兄弟还是少了个恋人。整个脑子迷茫一片,但是就在冼石看见郑越和女孩接吻时,彻底不迷茫了,那是撕心裂肺的痛。那天,冼石一个人吃完晚饭,就想在学校仅有的花园里坐会,冼石沿着台阶,刚走上被爬山虎遮的密不透风的走廊里,就看到了这辈子第一个心痛的画面,郑越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吻地缠绵悱恻。冼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回教室的,当然也不会看到郑越看到他后,那晦暗不明的眼神。整个晚自习,冼石的头都是晕晕的,同桌周粼(以前郑越宿舍的对面可爱小男孩)看他不舒服,问他要不要回宿舍,冼石木木地摇头,冼石骨子里是个特别能忍的人,无论多疼都不会叫疼的人。
    等晚上,夜深人静时,偶尔响起舍友的几句呓语。冼石头脑却异常清晰,他终于明白,自己对郑越不是友情,而是爱情。那种心痛,他不想再体会第二次。泪水在那双好看的凤眼里打转,忍着泪憋的头疼不已。他知道自己必须埋藏在心里,生生的憋着。
    经过这些刺激冼石光荣的发烧感冒了,一上午晕晕乎乎的,两顿饭都没吃。周粼看不下去了,拉着他去医务室,刚推开医务室的门,看到了郑越带着女朋友买口香糖,郑越看见他俩就看着冼石问“怎么了”冼石迷迷糊糊的盯着他看了半天说“感冒了”上课铃响了,郑越打发他女朋友萧明和周粼回去上课,由他陪着冼石就可以了。拉着冼石坐到医务室的床上,摸了下他的头,很烫,拿出体温计看了下39.8°,跟校医说给他打针吧,都烧成这样了。校医看了看体温计,“成,青霉素吧。”边用盐水融药水边挑眉问“同学还是弟弟?”郑越不假思索地说:弟弟。
    是呀,弟弟,那我就是弟弟吧。冼石呆呆的看着郑越拿起他的手臂,开始试针。校医大妈手艺真好,疼的冼石一抖。十分钟后,打完针。郑越搂着冼石的肩打算下楼,冼石说“上楼上课吧,我自己可以。”
    郑越看着冼石这个样子,微微有些心痛“小石我们还是兄弟吧”
    冼石盯着郑越的眼睛,道:“好”
    说完冼石,一步一步的走下了楼梯,郑越望着冼石的背影,好像有种感情呼啸而出,理智克制着,不可以,不可以。等看不到冼石的身影后,转身而去。
   
    第7章 时间轴
   
    时间真的是让人期盼让人恨的东西,它可以愈合你的伤口,也可以消磨你的意志。
    有一次放假,冼石妈让带郑越回家,冼石无奈跑到他的班级门口,“放假先去我家吧,你爸妈说有事情,家里没有人?”郑越点了点头:“好,萧明要买点东西,又不我们一起去逛会,然后回家。”冼石说“正好,我也想买点东西。”冼石、郑越、萧明三人并排走着,萧明自然的抱着郑越的手臂。冼石感觉自己特委屈但是还不能说出来,好吧。太他妈憋屈了。就在冼石的内心快要崩溃时,到了县城里唯一一家大型的超市。
    一楼是超市,二楼是服装,冼石对郑越说:“我先去超市了呀。”说完不等郑越他们说话就跑进了超市。
    郑越看着那抹匆忙消失的背影,眨了眨眼睛,低头正对上萧明,拉了一下她的手说“你想买什么,走吧”。
    萧明甩开他径直上了二楼,郑越无所谓地在后面跟着。萧明挑来挑去,看上一件连衣裙,穿在身上在郑越面前转了一圈,问“好看吗”郑越点头。去更衣室里换下衣服拉着郑越胳膊说:“我特别喜欢。”郑越淡淡的笑着说“喜欢就买呀”萧明生气了,要求买吃的,郑越买了三个甜筒回来,萧明接过一个来“我吃一个就好”
    “这是给小石的,你在这坐会,我去看看小石。”这时正好看到在收银区结账的冼石,郑越走过去把甜筒递给冼石,拿出钱包来交费,冼石愣愣地看着郑越一系列动作,瞪了他一眼“你付什么钱?”,郑越把自己吃的甜筒塞到冼石嘴里,拎起两个袋子“走吧,好久没见大妈大伯了,不能空手去吧。”冼石摇了摇头:“你还没挣钱”说完接过郑越手里的一个袋子。两人刚抬起头,就看到了站在前方怒视他们的萧明,“郑越 分手吧。”说完就跑走了,冼石迷茫的看着郑越“不去追”郑越揉了下冼石柔软的头发“回家吧”
    晚上郑越和冼石像小时候一样,躺在一张床上,两个人各占据一方,井水不犯河水,仿佛再也回不到小时候的亲密无间。两个人同床异梦的睡着了,等早晨冼石却是在郑越怀里醒来,以前这样没感觉如何,但是这次冼石感觉郑越的怀抱特别温暖,特别舍不得离开,冼石抬头静静地看着郑越轮廓分明的五官,最后定在了那一笑就给人邪气的嘴唇上,真的是这是坏坏的男孩最让人爱,也让人恨。忍不住用自己的唇盖了上去。这时郑越一个翻身,蹭了蹭枕头又睡了过去。冼石却受了惊吓,慌忙跑去卫生间。
   
    第8章 世事无常
   
    不知不觉到了高三,冼石现在除了学习什么都看不开,所以冼石的成绩由班上的中游到了下游,这两年和同桌周粼两个人,上课睡觉下课玩,偶尔晚上两人挤在一个床上看周粼手机里的电影。比如那几年很火的《空中决战》、《无极》、《长江七号》、《大灌篮》、《不能说的秘密》、《死忙契约》等等。
    只有冼石生病的时候,郑越会抽出时间给冼石买饭,直到冼石好为止。所以冼石特别不注意自己的身体,感冒发烧都是家常便饭,为此石头爸妈也没有太责备他的学习。
    这天冼石在课桌上神游,听见老师叫自己名字,赶紧站起来,老师叹气道“外面有人找你”冼石在同学们的目送下出了教室,扭头却看见一脸严肃的郑越:“越越,怎么了?”郑越拉起冼石“小石去给你班主任请假,奶奶病重。”冼石跟班主任要好请假条,出了校门就看到了冼石爸妈的卖菜用的三马车,两人上了车,冼石感觉郑越整个人都在放空状态,拉他坐在自己身边,握住了他的手。郑越感觉到,遂抓紧他的手。
    几人回到老家,郑越奶奶已经咽气了。只有郑越妈妈在给穿衣服,郑越搂过自己妈妈,“我爸呢”郑越这一问,郑越妈妈林巧眼泪就止不住了。冼石爸拉过郑越“越越,你也长大了,我和大妈也就不瞒着你了,你爸跟你小姨一个月前跑了,你现在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要撑起来照顾好你妈。”说完就张罗丧事去了。到了晚上,整个灵堂布置起来,庄严而肃穆。郑越和冼石跪在外面接待前来吊唁的人们。按照当地习俗,要停灵五天,这两天,郑越吃的很少,深邃的五官看起来更加坚毅了。第三天,郑越舅舅联系了灵车前去火葬场火葬,郑越抱着奶奶的骨灰盒回到灵堂,然后开棺入殓。第五天,郑越奶奶葬到了冼家祖坟。
    晚上,郑越和冼石收拾家里,吃完饭没事了,郑越拉着冼石进了房间,边整理边说:“小石明天去学校吧。”冼石放下手里的东西:“你呢?”郑越摇头“我明天和我妈处理一些事情。”冼石蹲到郑越面前,仰头看着他:“什么事情”
    郑越拉起冼石抱在怀里,头靠在冼石肩膀闷闷地说:“我爸妈其实已经离婚了”冼石加紧了这个拥抱,耳朵里听到郑越继续说:“我爸和小姨不想偷偷摸摸地所以就一起跑了。我奶奶是被气死的。”冼石感觉到了郑越内心深深的悲伤,自己跟着也很心痛,郑越奶奶是看着他们俩长大的,年轻的时候被自己丈夫抛弃了,终于等到享福的年纪,指望儿子孝顺的时候,儿子和儿媳妇妹妹跑了。郑越奶奶的一生从未为自己活过,一生悲剧。
    “我陪你”此时此刻,冼石特别想留在郑越身边。冼石知道郑文武和林巧两口子,从结婚就没靠过谱,小时候,郑家奶奶看着俩孩子,吃穿都是在冼家。冼石小时候还以为郑越是他的亲哥哥。大了之后冼石才知道他们是两家人。
    “听话,回学校吧。我明天和我妈去姥姥那”说完,亲了亲冼石的唇冼石震惊地看着郑越喃喃道:“越越”
    郑越好笑地看着他:“不喜欢吗?”
    冼石脸红红的跑回了自己的院子。
   
    第9章 你在哪里
   
    第二天,冼石打算去和郑越告别,冼石妈说:“越越一大早和他妈去林湖村了。”冼石听话的跟着爸妈就回到了县城。
    五月份的天气,格外的明媚。冼石已经回到学校一个月了,依然没有看到郑越,两个人家庭条件都不好,没有任何的联系方式,冼石实在忍不住了,拿公用电话给爸爸打了个电话“爸小越怎么还没来学校呀,都一个月了呀。”冼石爸沉思了一会说:“小石呀,上次你打电话也没告诉你,想让你好好学习,马上就高考了。”
    冼石感觉不对劲,问道“爸你说越越怎么了。”
    电话里传来“啊……小石你别急,小越没事,他妈妈改嫁了,你知道他在京里的爷爷吗?把他接走了。你不知道呀,当时呀,好多辆车呀。全是名牌车,太有气势了,小越以后有福了,看来以后你得靠小越了……”
    冼石后面什么都没听到,只知道越越走了,越越走了,走了……,挂断电话,冼石走到那条郑越和女孩结吻的走廊里,慢慢地坐在地上,眼眶中突然掉下什么东西,潮湿地划过他干燥的脸颊。冼石抬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内心却感觉自己可笑极了,笑自己的傻、自己的痴。他可以理解郑越的心情,郑越不恨爸妈是不可能的,一个抛家弃子,一个不顾儿子高考在即,急速改嫁。冼石能理解郑越,但是他不会原谅郑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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