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辰轻咳一声,俯身弯腰抹去了他额头的汗,又问道:“伤得重吗?” “母后。”秦凌羽在他连番追问下,原本苍白的脸突然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他本来也长得英俊,只是从来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成熟模样,所以常常让人忽视掉他的年纪。 此时又是撒娇,又是脸红的秦凌羽,让令狐辰看得都有些心动。秦凌羽的年纪,本就是少年最美好的年纪,随随便便一个神态,都能让同道中人看得心痒难搔。 “咳咳……”令狐辰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几声,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不过是在问秦凌羽哪里受伤了,他脸红个什么劲啊!? “母后……”秦凌羽伸手抓住令狐辰的一只手,长期习武的手掌上面有力,且带着薄薄的茧。温暖的指尖轻轻扣在令狐辰的掌心,秦凌羽抬起有些飞红的脸,看着令狐辰的眼睛,认真说道:“江家是要儿臣绝后!”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如果秦凌羽真的年纪轻轻就注定无后,绝对会是他争夺皇位的道路上,非常有力的一击。 可令狐辰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他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地反问:“你说什么?” 秦凌羽没有回答,他握着令狐辰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双腿中央。大家都是男人,即使隔着一层薄薄的毯子,令狐辰也立刻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 “这这这……”完全出乎意料的结果,让令狐辰的舌头都有些打结了。 “母后……”秦凌羽可怜兮兮地又叫了声。 “这个……这个……”饶是令狐辰演戏无数,事关男性尊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出言安慰了。 “母后……”偏偏秦凌羽还不肯放过他,一声一声母后叫得让令狐辰竟然有些心乱如麻。 “这个……咳……有别人知道吗?”令狐辰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 秦凌羽摇了摇头。 想也知道,这样的事情一旦有别人知道,不管是对作为男人的秦凌羽来说,还是对作为太子的皇位争夺者来说,都是极其残忍而不利的。 令狐辰的手还被秦凌羽握着,放在那个关键的位置。他甚至都不忍心立刻抽回来,因为担心太过刻意而伤了秦凌羽现在想必已经十分脆弱的少男玻璃心。 “母后……”秦凌羽又低声轻唤。 令狐辰不自在地又咳了几声,慢慢动了动被秦凌羽紧紧握住的手指,安慰道:“没有别人知道便好,这事暂时先保密吧。只是……”他有点想不通,“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吗?” 秦凌羽摇了摇头。 令狐辰觉得奇怪,他虽然无法纵向评估秦凌羽的武功,但是看皇宫中人,特别是江贵妃的手下对他似乎挺忌惮,怎么说伤就伤,还伤得如此准确的啊?! 他又慢慢动了动手指,试图不动声色地从秦凌羽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哪知指尖刚才移动,秦凌羽就突然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就像被人抛弃的小狗一样,明亮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令狐辰。 秦凌羽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此时无声胜有声,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对令狐辰满是指控。 令狐辰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 他不是没演过类似场景的戏,但是当时被太.监的是个成年人,拥有健全的理智和担当,是个拥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人,他能够勇敢地面对未来,承担后果。 可是现在他面前的,是个十六岁的少年,甚至还声声叫着自己“母后”,平时也乖得很。 他要怎么安慰? 安慰他:少年不哭,站起来撸吗? 那估计秦凌羽能立刻受刺激过度狂性大发! 安慰他:人生还有许多别的乐趣吗?比如,登基做了皇帝,那就是天下在手,美人在怀了! 可只能抱在怀中,却看得到吃不到,估计秦凌羽会更伤心的。 令狐辰深吸一口气,终于想到了一个身残志坚,非常给力的人物。他觉得,这个人的事迹,或许能够安慰到秦凌羽,激励出他的斗志。 “我以前有个朋友……呃……”令狐辰组织了下语言,“他的武功天下第一。” “谁?”秦凌羽眼前猛然一亮,问道:“南宫子越吗?” 南宫子越?令狐辰眨眨眼睛,那是谁?那些信里面好像没有姓南宫的人啊。 但是他又不好反驳秦凌羽,万一公认的武功天下第一真的就是南宫子越呢? 于是令狐辰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将这个话题带了过去,继续说道:“在他武功还不是天下第一的时候,为了成为天下第一,他只能去炼一种武功。那个武功,第一页就写着八个大字。”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却见秦凌羽眉头微皱,低头想了一会儿,才抬头问他道:“南宫子越十九岁就单挑七大派掌门,从秦国战到楚国,转战三国未尝一败,最后在我秦国第一山巅,和从前公认的武功天下连战三天三夜,靠着手里一柄长剑将昔日的天下第一赶下神坛……都是因为,练了这个武功吗?” 令狐辰几乎要伸手擦汗了,但面对秦凌羽殷切期待的目光,只能勉强点了点头。 “母后!”秦凌羽的语气激动了一些,“他既然是母后朋友,能让他教儿臣这个武功吗?”、 “这……”令狐辰表面沉吟,心中却冷汗狂流。现在总算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果然没有剧本坑死爹!可是看秦凌羽的样子,到底是少年心性,很跨便被转移了注意力了。 “不行吗?”秦凌羽好容易亮起来的目光,重新变得黯然起来。 老子怎么知道行不行?!令狐辰心中狂吐槽,你堂堂帝国太子去学什么天下第一的武功,有点追求好不好啊亲!?但面上却还要做出一副正在思考的模样,对秦凌羽说道:“再见到他,我可以帮你问问。但是愿不愿意教,就要看他了。” “母后果然最爱儿臣了。”秦凌羽终于放开了令狐辰的手,重新环住了他的腰,心满意足地在他小腹上蹭了好几下。 令狐辰轻咳一声,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秦凌羽却又抬头看向他,问道:“母后继续说,他为了成为天下第一,于是练了一套武功,然后呢?” 令狐辰本来以为这事已经糊弄过去,但是看样子烂尾是不行的了,于是只好吞吞吐吐地继续说道:“那武功虽然会让他成为天下第一,但却也需要他做出极大牺牲。” 秦凌羽却不以为然,道:“天下第一的武功,想必要付出的艰辛自然是要比别人多许多的。” 令狐辰点点头,继续道:“可还不止如此,那武功的第一页上面,就写着八个大字‘欲练神功,挥刀自宫’!” 铿锵有力的八个字念了出来,秦凌羽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令狐辰继续说了下去:“所以你懂了吗?想要成为人上人,自然也要吃得苦中苦。你现在虽然……但是等你登基为皇,成为秦国第一人的时候,就没人会在意那些事了。” 秦凌羽却似乎根本没听他后面的话,眉头仍然皱得很紧,过了片刻才道:“难怪南宫子越至今未娶,三年前被他父亲逼婚,竟然仗剑横立南宫世家大门前,叛出南宫世家。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啊,想来他也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秦凌羽就像自言自语般说完这些话,这才抬头看着令狐辰,道:“那这武功,儿臣不能学了。” 令狐辰本来说完那句话,心中还有些忐忑。他又不认识南宫子越,这段话不过是随意根据《葵花宝典》编出来的。本来还担心,秦凌羽因为同病相怜,又具备学习这武功的先决条件,要缠着自己让自己去找南宫子越教他。 谁知他竟然这么上道,竟然这么容易就被自己转移了注意力,忘了刚才受伤的事情了。 令狐辰心甚慰之,伸手拍拍秦凌羽的肩膀以示鼓励,“男儿生而在世,不求顶天立地,至少也要闯出一片功业来,别被太多琐事束缚了你的心志。” “母后教训得是。”秦凌羽乖乖受教。 “很好。”令狐辰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好好休息,注意安全。想好怎么应对接下来的事了吗?” “嗯。”秦凌羽点了点头,伸手握住令狐辰的手,道:“母后今晚留下来吧,江氏能对儿臣下手,恐怕也会对母后不利。” “这……”令狐辰不好说江子默兄妹暂时不会动自己,于是只好说道:“这与理不合吧。” “往日是不可以,但现在儿臣受伤,母后留下来照顾儿臣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他说完就从小榻上站了起来,唤人进来吩咐他们准备伺候自己和令狐辰歇息。 当天夜里,令狐辰就打着照顾儿子的旗号,在秦凌羽的寝宫留宿。因为不敢再刺激少年刚刚受到重大打击的心,所以在他软磨硬泡下,还和他同榻而眠。 结果高大的青年一整个晚上都将他抱得很紧,虽然每人一床被子,但是秦凌羽几乎是将他连同被子整个熊抱在怀中,弄得令狐辰哭笑不得,又担心刺激到他,一晚上都没睡好,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眯了一会儿。 等他睁开眼睛时,晨光未明,但原本和他各盖一床被子的秦凌羽,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他的被窝中。 青年温热健壮的身体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强健有力的胳膊紧紧揽在他的腰上。令狐辰一晚上没睡好,只觉得浑身酸痛。 可是! 什么! 都比不上! 发现自己居然被一个小破孩! 装下可怜就给糊弄了过去! 来得让他愤怒! “秦!凌!羽!”令狐辰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挤出的这个名字! 第18章 令狐辰睁开眼睛的时候秦凌羽也已经醒了。 他是习武之人,本身对外界的变化就要更敏锐一点。令狐辰醒过来之后呼吸改变,再加上轻微的动作,已经让他跟着醒了。 更何况,他还听见耳边那声咬牙切齿的“秦!凌!羽!”。 “母后。”秦凌羽非但没有放开令狐辰,甚至还变本加厉抱紧他在他身上蹭了蹭。 令狐辰的牙齿磨得格格直响。 奈何被这样熊一样的,武功不错的,健壮青年紧紧抱在怀中。除非他的眼神可以杀人,否则根本拿秦凌羽无可奈何。 他现在已经深深地认识到,自己昨天晚上被耍了,而且是被一个被他当做孩子一样的青年耍了! 皇宫里长大的小孩,当真是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眨的。 抵在他腿上那处灼热的硬块,让令狐辰完全无法忽视。 他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了下来,微微转动现在唯一能自由活动的脑袋,看向秦凌羽道:“你不是断子绝孙了吗?” “儿臣没有。”秦凌羽还觉得委屈,“是江贵妃想让儿臣断子绝孙。” 令狐辰卡了下壳。 好像…… 似乎…… 秦凌羽确实是这样的说的。 可是! 他明明有机会,却在自己误会之后没有解释! 现在还试图装可怜,和自己玩文字游戏糊弄过去,实在不可饶恕! “你不是受伤了吗?”令狐辰缓缓放柔了语气,平静地问道。 “嗯。”秦凌羽的声音里带着刚睡醒时候的鼻音,熊一样的青年也有显得可爱的时候。 “呵呵。”令狐辰笑得牙都要酸了,淡淡问道:“伤到哪里了?让母后看看好吗?” 温热有力的手掌握住了令狐辰的手,牵引着将他的手缓缓放到了青年全身上下最灼热的地方。 令狐辰心中越是火大,脸上反而笑得愈发温柔。 这样表里不一的模样,对于他来说,真的是最末流的演技。 秦凌羽的目光变得深沉起来。 就在令狐辰要用力掐下去的瞬间,秦凌羽突然一个翻身,将他整个人压在了身下。原本牵引着他的手紧紧扣住了他手腕,让他的那只手瞬间失去了力气,只能软软贴在秦凌羽灼热的硬物上。 宽厚温热的胸膛从他身后贴了上去,青年的呼吸变得粗长。带着热气的呼吸喷在令狐辰光洁的脖子上,让他整个人都瑟缩了下。 “母后……”秦凌羽喃喃轻唤一声,湿热的嘴唇随之印了上去。 如果令狐辰此时能够翻过身来,就会发现从身后紧紧拥抱住自己的青年,目光深沉,充满了说不出的欲望和强横。 而嘴角,却是轻轻扬起,说不出来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秦凌羽的唇顺着令狐辰的脖子线条缓缓上移,最后终于含住了他小巧的耳垂。牙齿轻轻在上面咬了几下,等令狐辰的耳朵变得和他侧脸一样红的时候。秦凌羽一直握着令狐辰的那只手,也开始动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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