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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是怎么死的——卷角

时间:2016-04-06 20:04:22  作者:卷角

    “哦哦……”士凉点头。
    “不过融入的过程需要一点时间,我大概要睡上一天,你等我醒。”说完,是朕就凭空消失了。士凉将他的身体拖到洞口,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睡得舒服些。过了一会儿,士凉也觉得困,便倚着石壁睡了。
    后半夜的时候,士凉听到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半睡半醒地睁开眼睛,他发现有一个人在解马的缰绳。
    在士凉眼前的是那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只不过此时她的盘发已经披散开来,腰间佩上了一把不知何时藏于身上的短剑。
    “你要走了吗?”
    公主身手利落地翻身上马,听闻这个声音,动作一顿。她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到士凉,对士凉点点头。
    士凉走上前,“我看和亲是假,你被派去刺杀邻国君主是真吧?”所以第二年公主远嫁的国家发生了政变,士凉如是想。
    公主未作回应,垂眸道,“公子你我若是有缘,愿来世再见了。”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一想到公主香消玉损的悲惨结局,士凉难免心中郁闷,沉吟之际,只能道一声保重。
    “还有……”公主向熟睡的是朕望了一眼,“那位少侠对我有恩……若有来世……算了。”
    公主率性地将头发向后一拢,随手扯掉了面纱,对士凉抱拳,“公子,保重!”
    说完,红衣的背影扬长而去,留下士凉凌乱于风中。
    “若有来世……”士凉木讷地念到,“你变成了他的姐姐。”
    临走之时,士凉看清了面纱下的容貌。这不正是是朕的那个痴汉姐姐甄红嘛!还有点变态!
    士凉惊悚地回头看了一眼是朕,确认是朕还在熟睡,他才松了一口气。你们姐俩这是续的什么前缘啊,这都什么事儿啊!
    正如是朕所说,他睡上了一整天,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深夜了。他坐起身,四下张望,没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士凉!”他喊,“萌萌?”
    “我在这!!”山洞的深处传来一声回应,是朕抬步向山洞腹地走去,竟发现这洞内还有别样的洞天。
    山洞深处是一块露天温泉,大自然的鬼斧将山的内心掏空,池边由四面高耸的石壁围绕。半颗圆月攀上山头,池内的泉眼汩汩地冒着水泡,整片池水因矿物质的原因泛着清澈的荧蓝,照亮了整个石洞。
    “是朕!”士凉兴奋地向是朕跑过来,“你睡着了,我闲得无聊就往山洞里走,竟让我发现了这样的奇观!”
    是朕也是赞叹,心里十分欣喜。士凉拉着是朕蹲在池边,手指拨弄着温热的池水,“你想起来怎么启动齿轮计划了?”
    “想起来了。”是朕点头。
    “那你……有没有想起来你当着我的面抱公主……”
    “想起来了。”
    “你还给她治伤……她是不是你的初恋?”
    得知自家萌萌又在钻牛角尖,是朕嘴角浮上笑意,“其实……时空只是一个点,所以我们昨天发生的一切就是千年前发生的一切,我在千年前就遇见你了。我和公主没什么。”
    “真的?”士凉惊讶,“那是煊说,你得知公主死后,还伤心难过地躲在屋里睡了几百年呢!”
    是朕抓住士凉拨弄温泉的手,“我沉睡是因为要做好转世前的准备,不是你告诉我在千年后等我么,我要转世来见你。”
    自从士凉死过一次以后,不但别扭的士凉放下了过往的心结,就连是朕也比以前放得开了。
    士凉恬不知耻地老脸一红,转移话题,“你还想起什么了?”
    “我还想起来……”是朕将士凉拉到身边。
    “想起来什么?”
    是朕凑到士凉耳边,“想起来……在这山洞里干你。”
    说着,是朕抱住士凉,身子一歪,将人带到了水里。是朕坐在池中,抓着士凉的腰,让士凉跨坐在他身上。池水打湿了两人的唇,是朕捧着士凉的后脑勺,轻轻地吮了上去。贴身的衣物让身体的接触更加敏感起来,士凉用手勾勒着是朕的脸庞,忘我地感受着这个男人带给他的每一份颤栗。是朕松开士凉,手指勾到那束发的丝带。浅色长发倾下,落在那白皙的肩膀上。不知何时,两人的衣袋已被扯开,士凉松垮的衣领已经褪到了手臂。是朕撩开士凉额角的湿发,指腹抚上那处显眼的疤痕。上次他和士凉做时,记忆不清,这次倒是真真切切看了个清楚。他怀里的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遍布着触目惊心的疤痕。
    是朕的指腹滑上士凉胸口的刀伤,眼底里掩饰不住地闪过一丝心痛。士凉垂着眼,低声道,“这每一道伤,我想都还给你的。”
    “对不起。”
    “可是……”士凉用手扶起是朕的下巴,“我现在舍不得了。”
    是朕轻轻褪去了士凉的衣服,让那伤痕累累的身体暴露在他眼前。他的唇轻轻附上那胸前的刀伤,“对不起。”他喃喃道。
    接着,他又下移,舌尖碰触到左肩的枪伤,“对不起。”
    他又吻上了手臂上的烫伤,“对不起。”
    小腹上的鞭痕,“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是朕小心翼翼地吻遍了每一处让他心痛的伤痕,每吻一下,便会落下一声对不起。士凉仰着头,不知不觉湿了眼眶。这每一处伤都是他的一段伤痛,每一个吻都像在细数他的过往。那些年他独自在角落里拿没有消毒的棉絮往伤口里塞时,从没想过这处伤痕有一天会被人这般温柔地对待。
    他哭了。一声喑哑,再也忍不住。
    是朕将士凉挡在眼前的手臂拿下来,吻上了士凉挂着泪痕的眼角,“对不起。我爱你。”
    Scene 6
    和是朕仰面躺在池塘中央的玉石之上,水月洞天,池中的旖旎久久未平。
    谐着士凉的心跳声。
    等呼吸平稳了些,士凉在是朕的臂弯里翻了个身,“我已经想好怎么救你回去了。”
    定下决心一般,士凉坐起,“我曾在五瓣花基地融过希格斯场,不过后来又逆向回来了。我也要把你逆回来。”
    本来想随随便便用灵质炼具新身体的是朕,不懂士凉何必这样大费周章,“我还存了些灵质,只要回去取回神格就好。”
    “不行。”士凉否定,“你的身体,你的灵质都散到大气里了。我要让整个宇宙都拢上希格斯粒子,我要把你的身体,你的灵质纹丝不动地凝聚回来!”
    “何必呢……多麻烦啊……”
    “我在意!”士凉煞有其事地捧起了是朕的脸,“我在意你身体的每一颗粒子,我要你完完整整地回来!”
    “好……吧……”是朕宛如一个树懒。他刚刚进行了一番高体能运动,这会儿已经进入残朕模式,是要睡的。
    士凉将树懒扒在自己身上的手向下拽拽,也躺了个舒服,“诶,拖延症,顺便问问你,咱那deadline是什么时候呀?”
    “什么……deadline……”
    “还能有什么?”士凉翻了个白眼,“宇宙循环啊,不是说轮回之日快要逼近了?到底什么时候呀?”
    是朕昏昏沉沉,“还有……一个小时……”
    “哦哦。还有一个小时。”
    恩?!
    Scene 7
    中东古墓。
    这是一条四面被石板包裹的窄道,每一块石板上都潦草着几笔纹路,滕皇指腹轻触着石板,缓步走着,指尖所过之径,瞬间被倾注了淡蓝色的灵质。灵质在那些纹路上蔓延开,最终照亮了整个甬道。
    滕皇走到甬道尽头,静心屏气,他的手指上不知何时被数条淡蓝色的光线缠绕,那是操纵人灵的提线。在场几乎汇集了五瓣花全部的内核成员,他们苦心探求,终于要迎来这一天了。
    鹰无执着拐杖,沉声道,“那就麻烦您快点开始吧。”
    “等一下。”士冥打断。
    他神情凝重地走到滕皇身前,低声道,“其实你……”
    见士冥欲言又止,滕皇询问,“怎么了?”
    “其实你……都知道的吧?”
    滕皇曾说过,人类罪恶的源头是没有底线的欲望,然而他滕皇存在的本源就是依靠人类的愿望而生,改变数据,就是消抹自己的立命之根。这些滕皇早就知道的。
    “我知道。”
    “既然知道你还……?”
    士冥想要制止,却被滕皇打断,“这是人类的愿望,我是他们的祈愿神。”
    说完,滕皇手指微动,指尖的细线陡然变亮,线的另一端牵动起大气中的灵质,带着铺天盖地之势像天网一般蔓延开来。
    刺眼的蓝白遮住了士冥的视野,他用手挡住双目,向后退步。
    忽地,士冥感到天旋地转,遮天蔽日的蓝白光芒瞬间褪去,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置身于一片星体残骸之间。
    与他同在的,还有方才古墓的一行人。他们大多是普通的人类,第一次出现在外太空还显得有些无措。士冥伸手扶住最年迈的鹰无,安抚着大家的情绪,“大家别慌,我们身体外有一层空气薄膜,不会窒息,不会受伤,只要别乱动就好!”
    发生了什么?
    来不及思索,眼前两道红光轰地冲撞在一起。滕皇手中气刃一柄,与他身前红发的身影对峙着。
    “是戎?!”有人认出了红发的身影,“传闻不是说他死了嘛!”
    “什么?!”众人哗然,“他被虚无捏碎了内核,没理由活着啊!”
    “那我们杀了是朕,他不会迁怒我们吧?”
    “那还用说!杀了他!来个人杀了他啊!”
    是戎低着头,刘海的阴影遮在眼窝上,不屑地咧嘴笑了。
    他对自己的出场效果十分满意,刚要得意,这时又传来一声,“什么?是戎那么蠢居然没死!”
    “谁说的啊!”是戎愤怒地冲人群大吼,“给老子站出来!”
    鸦雀无声,哪料,趁这个空档,滕皇抬手将是戎掀了出去,是戎倒飞了数百米,轰地撞上了一块星石。
    “你们全世界都针对我!!”某处人形凹陷传来。
    “呵。”人群中传来几声用鼻子哼出的冷嘲,虽然微小,却也刺耳。是朕死了,五瓣花有了胜利者的姿态,在他们眼里,现在不过是看一场落魄帝神最后的苟延残喘,助助兴而已。
    然而滕皇却不这么想。
    感受到周围粒子的诡异流窜,滕皇茫然地望向了视野尽头的巨大齿轮。那是宇宙之初的那个点,黑洞。
    当初是朕将沉睡于此的虚无神格挖出来,封进了地心。为了保证宇宙秩序在黑洞齿轮的带动下正常运转,是戎便分出自己的神格添补了黑洞。可是现在……
    “人类……你们太嚣张了……”
    声音不像是从特定的方向传来的,声波震颤着每一颗被称之为介质的粒子,包括星石,包括血液,包括那颗牵扯脉搏跳动的血囊。这不是来自宇宙深处的警告,而是从人们心里蒸腾而起恐惧。
    他生气了。
    是戎的身影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他没有低头却俯视着。
    “人类,这种手无寸铁的哺乳动物居然抵御细菌、柱牙象、冰雪和灼热的侵袭,最后成为万物的主宰,他们是通过什么方式做到这些的?”
    “这是是朕曾经问过我的问题,你们猜我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关老子屁事!”
    “是的,这世间不存在人格化的上帝,我不是,是煊不是,我们都不是。百亿年来,我们三个只守着一个东西,那就是宇宙的秩序。用你们的话讲,就是你们所处的自然。你们在这份秩序下探求生存,我们的关系仅此而已。”
    “值得称赞的是,你们学会用科学去探析世界结构,你们发现除了政权、宗教、信仰和人伦以外,还有一种方式让你们寻得乌托邦——乌托邦的悖论在于过高的人性成本,所以你们弑神,再用他的灵质篡改人性。可我忍不住嘲笑你们,你们这么中二,是朕允许了吗?”
    “呵。”说着,是戎不禁轻笑一声,他随手捧起一块漂浮的小晶石,几缕灵质缠绕上来,迅速将晶石打磨成一颗深蓝的小水球——像是地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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