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亚伯拉罕脸色发白,勉强喊道:“大家不会相信你的!我已经是联邦的元帅!”
他是军魂,是联邦军队的支柱!就算闹出这样不好的传闻,但那些高官们为了联邦的兴盛和团结,也只会想尽办法替他澄清。
蓝斯笑了起来,这个笑显得有些温柔,他缓缓说道:“是啊,你还有翻身的机会,本来我想好好欣赏你疲于应对的狼狈,看你一步步走入绝望,可是那太漫长了,我有点等不住了呢,所以,还是我亲手来了结你比较痛快。”
语落,他的双眸仿佛成了两个漩涡,无形而可怕的力量从里面暴涨了出来。
艾伦·亚伯拉罕顿时觉得头痛如裂,身体好像要被撕碎了一般。
亚萨·泽维尔也是一样,他甚至更为不堪,抱着头尖叫打滚起来,浑身的肌肤都裂开,血水被蒸发成雾气笼罩住他。
整个礼堂都被低沉的压力笼罩,其他人不像艾伦·亚伯拉罕两人这么痛苦,但一个个跪倒下来,头顶精美华贵的灯饰裂开,六级机甲也留不下印痕的墙壁裂开一道道蛛纹,桌面上的碗碟酒杯,全部粉碎。
“精神力!是精神力!这么强大的精神力从未见过!”有人疯狂地喊起来。
艾伦·亚伯拉罕也跪倒在地,膝盖都砸烂了,头顶烫下血水,但他却仿佛感觉不到,见鬼了一样看着蓝斯:“你、你怎么会……”
“还要多感谢你们呢,我不是一直有头疼的毛病吗,感谢你们给我的打击,在我的孩子死在我肚子里的那一刻,那种疼终于彻底爆发。”蓝斯在艾伦·亚伯拉罕耳边低声地说,俊美的容颜透着一股疯狂,宛如毒蛇在吟唱,“铺天盖地,撕心裂肺……亚伯拉罕,你永远都不会懂那种痛,不过幸好,我也能够让你尝尝,那种全世界都被剥夺一般的,绝望。”
亚伯拉罕眼里透出崩溃与悔恨,早知道蓝斯有这样大的潜力,他又何苦千方百计地除掉他,就为了一个精神力只有SS级的亚萨·泽维尔?蓝斯的价值比亚萨·泽维尔高出千倍万倍!
他想拉住蓝斯,向他忏悔,向他哀求,可是蓝斯已经站直了身体,冷酷无情又那么不屑地扫了他一眼,在一片慌乱中转身徐徐朝礼堂门口走去。
没有人敢阻拦他,所有拦路的一切还没碰到他就被无形的力量震开。
这道极为瘦削又极为高大的身影,成了在场所有人此后生命中的噩梦,也成了联邦此后许多年里的传奇。
第2章 程萧然
蓝斯以为自己死定了,他从礼堂里出来的时候,口耳眼鼻中就都已经淌出浓稠的鲜血。
他刚得到SSS级精神力不到两个月,运用得还并不熟练,而且虚弱的身体根本承受不起这股强大得空前绝后的精神力,但他没有丝毫休息,就用这股精神力搜查到过往种种的影像、资料,然后入侵到全联邦无数星球的网络之中,在婚礼当天,控制了礼堂周围的一切,让全联邦都在同一时刻播放出艾伦·亚伯拉罕的罪证,最后粗暴地摧毁了艾伦·亚伯拉罕和亚萨·泽维尔的精神力以及躯体。
那两个人将成为彻头彻尾的废物,将失去所有的光环,没有了任何价值的两人会被联邦用来大肆地批判和毫不留情地处以极刑,以洗脱整件事情为联邦军方和政府带来的负面影响。
最重要的是,那对贱人也失去了生育能力,哪怕联邦想要榨取他们最后的价值,让他们的基因得以延续下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蓝斯走出礼堂,仰望这颗首都星上明媚的天空,弯起了嘴角。
机甲、地面战舰都在赶过来,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但他并不想死在这些人眼前,接受人们的质疑和怜悯,甚至他的身体还可能被弄去实验室,他的脑子会被挖开,他的肢体会被解剖,他的细胞会被无限分解,他会成为无数人趋之若鹜的研究材料,药水里永恒的烂肉。
那可不是他想要的。
他拉出脖子上挂着的一枚纽扣状的猩红物件,按下去,一台高约百米的猩红色机甲就出现在面前,霸气到令人不敢直视。
蓝斯轻轻一跃,跳入了腹部的驾驶舱,驱使着机甲冲入辽阔的星空。
“看,是军神系列的机甲!”擦家而过的机甲群里的驾驶员纷纷狂喊道。
“比最新的军神七号还要强大,天哪,好可怕的速度!”
“拦截!拦截!天哪,完全无法拦截,看,他又变向了,机动性犹如鬼魅!”
“快报告上级,快快!有了这台机甲,我们联邦又将迎来新的辉煌!”
可是这些机甲以及战舰的努力全都是白费的,蓝斯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地面,即将冲破大气层,但他知道外面太空中至少有一个大型舰队的阵仗在等着他。
他靠在驾驶座上,全身都在冒血,气喘吁吁,他抚摸着崭新的操作台,这台军神八号,本来是要送给亚伯拉罕的,对那个男人,他是真心喜欢的,不然也不会甘心为他做那么多事情。
可惜了。
他从脚边提起一个黑箱子,打开,冷气溢出,里面是整整齐齐十支冰绿色的液体,他最新开发出的细胞活性修复液,是的,是修复液而不是满大街都是的营养液,两者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可是现在也要陪着他就此终结了。
他深深喘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露出一个疲惫而又释怀的微笑。
他合上箱子,端正起坐姿,在操作台上快速移动着手指,然后重重按下一个红色的按钮。
“自曝程序启动:10、9、8……2、1、0!”
轰——
……
蓝斯再次睁开眼睛,入眼是浓浓的灰黑色。
他不是死了吗?
他低头看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的是悬浮在地面上的,手脚呈现半透明的状态,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凉丝丝的,好像触摸到一团冷冷的雾气。
这就是死后的状态吗?灵魂?
可是这里也不是他去过的任何地方,空旷笔直的马路,两旁仿佛没有尽头的澄黄色路灯,偶尔呼啸而过的铁盒子般的四轮行驶工具,这是在古籍资料上才能看到的,古老地球上才存在的汽车吧?
一伙青年男女大肆说笑着走过来,蓝斯忙把自己的“身体”隐入黑暗,侧耳倾听这些人的对话,听不懂,但他对古老地球上的一切都略有过研究,这种语言应该正是地球上的通用语。
难道他死后来到了地球?
这倒是个有意思的际遇。
他微笑起来,然后看到有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从小路跑出来,那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子,或许用大男孩来形容更为确切,落拓的形容,乱糟糟如同鸟窝般的头发,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还有许多干涸的呕吐物,他跑过去的时候,浓重的酒气让蓝斯皱起了眉毛,但酒气之中还有另外一抹气息,让蓝斯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他下意识地跟上了这个大男孩。
对方几乎是边哭边跑的,哭声还非常压抑,摇摇晃晃地跑到桥上,下面是滚滚江水,在夜色里看起来尤其狰狞。
蓝斯明白过来,这个家伙是来自杀的。
“我是一个怪物!”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
“爸,妈,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
他呜呜地哭着,口齿不清,蓝斯也听不明白他在讲什么,但蓝斯看得出他的崩溃和绝望,蓝斯绕到他面前,发现这是一个眉眼漂亮的大男孩,通红的眼睛和鼻头看起来非常可怜,他看起来是这么稚嫩,又是这么无助,蓝斯忍不住说:“你别冲动,有事冷静下来好好思考,死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只会给爱你的人带去伤害。”
他要不是失去了一切,没有了爱的人反而还是被爱人推下地狱,他也不会用毁灭性的方式去报复。
他是在联邦活不下去,也不想再活了,可这个大男孩还能哭得出来,就说明还有心,不该这么放弃。
可是在他还没想出办法的时候,大男孩已经攀住栏杆,纵身跳了下去!
“喂!”蓝斯大叫起来,想托住对方,但对方穿过了他的身体,笔直笔直地坠落下去,蓝斯感觉有一股力量扯着他,也紧随其后坠了下去。
“天哪!那里有人跳江了!”之前那群走过的青年男女们大喊起来,慌忙冲了过来,但江水太急太黑,什么也看不到,他们只能连忙拿出手机报警。
蓝斯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扯着,他不能离开大男孩身边了,可这个一心求死的醉鬼什么都不会,只知道本能在水里挣扎,很快就沉了下去。
蓝斯也只能跟着沉下去,被湍急的水流冲刷着往前冲去。
蓝斯是会水的,作为一个Omega,他并不像许多同类那样脆弱,他从小就很注重锻炼,能够在几百米以下的海底闭气一两个小时。可是现在却只一会儿,他就感觉到了窒息。
原来灵魂状态也会感到窒息吗?
他来到了可能是古地球的地方,就是和过去告别了,他现在并不想再死一次,至少让他先好好了解这个他一直向往的世界。
所以他努力地想挣扎起来,可是他无论如何都离不开身边这个大男孩,想把他先托起来,却又无法触碰他。
蓝斯生平第一次觉得郁闷。
不过这小子比他还没用,很快就没了动静,嘴里吐出了最后一串泡泡,蓝斯一惊,再向他抱去却一下就被吸了过去。
哗!蓝斯一个挣扎,就撩动了一片水声,他能够划水了?
他低头一看,他竟然在大男孩的身体里了,他动手,这具身体也动手,他翻身,这具身体也在水底翻身。
来不及想太多,他努力地往上浮,终于从水底窜了上来,然而这时他离开那座大桥已经很远了,他手脚并用朝岸边游去,沿着泥滩爬上去,差点被密集的水草缠住,然后就倒在防汛堤上,大口喘着气,没有一丝动弹的力气了。
他的脑袋疼得厉害。
无数记忆朝他涌来。
这具身体的主人叫做程萧然,是工大的大三学生,今年21岁,他来自一个落后的山区,因为从小身体就不好,家里隔三差五要给他看病,本来还算小康的家庭为此掏光了所有的积蓄,还要供他读书,非常辛苦。
程萧然爸妈年纪大了,早年因为拼命干活而落下了一身病,他上面一个姐姐,好些年前为了几万块钱的彩礼钱就嫁出去了,下面一个妹妹,今年才18岁,却已经出去打工赚钱了,甚至程萧然还有一个叔叔,十岁那年为了给他凑住院的钱,出去打拼,但不知道为什么与人起了冲突,打死了人,至今还在监狱里。
程萧然觉得家里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样,心里非常自责内疚,所以他疯狂地学习,年年都拿最高级别的奖学金,而且课余还打着三分工,赚来的钱除了自己用,还能给家里寄回去一些,让爸妈过得轻松点。
大约是四个月前,他在做家教的时候,那家人是住富人区别墅的,那天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事,突然要搞一个很热闹的派对,因为人手不够,程萧然留下来帮忙的话,可以额外拿到一千块钱。只需要忙几个小时就能赚到一千块,程萧然觉得很值,就留了下来。
其实那之前的几天因为是开学周,程萧然打工的商场上做活动,天天都熬通宵,他体质一向不好,就有些发烧的迹象,那天晚上他强撑到半夜,实在是撑不住了,想找到那家主人先告辞,结果怎么也找不到人,经过一个房间时却突然被拽了进去,然后就被一个高大的身躯压在了身下!
第3章 混乱的一夜
程萧然想要求救,然而楼下正是狂欢派对,谁也听不到房间里的动静,他想要挣扎,可是身上男人就像钢铁铸的一样,那力气根本不是程萧然一个弱鸡能够撼动的,而他不断求饶,那男人却置若罔闻,他压在身上时,那样的沉重与强势,滚烫而粗野,如同一头被点燃了血液的兽,轻易撕碎了程萧然的防线,然后像要捅穿他一样地闯了进来。
程萧然痛得要昏厥过去,连叫都叫不出声,似乎察觉到他的不适,身上的男人在释放过一次之后开始多了一份耐心,抚摸着他,细细亲吻,用低沉沙哑的声音指导:“放松点……对,就是这样……”
他的声音和手掌仿佛带有一种魔力,即便是散架了一般剧痛的身体,程萧然依旧感到一阵阵陌生的情潮……
蓝斯猛地睁开了眼睛,发出一声咒骂。
他很不喜欢被欲望控制住的感觉,更不喜欢臣服于另外一个人,所以一直用信息素抑制剂压抑着发情期的到来,了解他的人都说他性冷淡,但谁也不知道,他只是很反感那种被原始冲动操控着,失去理智并任由他人主宰的状态。
后来也是发生了一点意外,才会和亚伯拉罕结合,整个过程他觉得自己都疯了,事后什么都回想不起来,唯一确定的是他果然非常讨厌那种状态。
程萧然记忆中那个侵犯了他的男人,无疑踩中了蓝斯的雷区。
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就算了,还去侵犯别人,最可耻的是程萧然作为被强迫的那方,居然他妈的也动情了。
蓝斯心情郁闷,记忆虽然混乱,但太真实,以致于他产生了一种自己就是程萧然的感觉,他强忍着不适感继续回忆下去,好在程萧然因为意乱情迷而记忆混乱不已,等他再清醒,就是慌里慌张地连夜逃出别墅了。
本来发生这种事,对一个大男孩来说,虽然是一个耻辱和打击,但还不至于让程萧然自杀,让程萧然崩溃的是,他发现自己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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