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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嵘——相幼晴

时间:2016-04-05 21:05:28  作者:相幼晴

    外头几个乔家人还在外面,见了三人出来,一拥蜂往他们这儿过来。
    几个已经来上班的民警跟着过来,隔开家属与法医的接触。
    同组负责的民警张新欧过来,凑到司徒嵘身边,嘀咕了几句,司徒嵘一怔,抬头,往郭宇那看了一眼。
    神情杂乱。
    ——
    乔家人陆陆续续离开警厅,司徒嵘和几个民警目送他们离去。
    乔桑尼是最后离开的,他站在人群最角落,俊美的脸上除了忧愁外,别无它意。
    一身淡色的衬衫更衬得乔桑尼浑身低落的情绪。
    司徒嵘静静望着他。
    乔桑尼跟着众人往外头走,某个瞬间,乔桑尼突然停住步伐,猛地一个回头,不偏不离,正好对上司徒嵘凝视他的目光。
    司徒嵘站在远处,身边,一个年轻警察小伙子跟着。
    司徒嵘一身刚换好不久的白大褂,清爽的短发,目光寂静深邃,略微泛白的嘴抿成一条线,脸上的表情是一贯不变的肃静。
    乔桑尼就这样站在警厅大门口,与司徒嵘四目相对,良久,终是乔桑尼先动容,扯着僵硬的嘴角,朝面无表情的司徒嵘点了个头,转身,一步一步,跟上前头的乔家人,离开司徒嵘的视线,渐行渐远。
    是司徒嵘身边的张新欧拍了几下司徒嵘唤回他出鞘的神志。
    “司徒法医,人都走了,别看了。”说这还带着隐隐的笑意。
    司徒嵘收回神,扭头,凉凉瞥了眼张新欧,嘴巴扯了几下,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被无视掉的张新欧一急,紧跟上司徒嵘的步伐,司徒嵘是准备往停尸房去,张新欧边急着跟上前头人的步伐,边不停囔囔:“刚郭法医已经鉴定过了,没错的,死者腹腔里确实有个三个月大的婴儿……”
    ——
    寂静的深夜。
    悦铭小区里,司徒嵘正在自个儿公寓里,吃着干巴巴的外卖,看着电视新闻报道,放在一边的手机滴滴答答响了起来。
    是警局里的电话。
    司徒嵘放下手中的筷子,抽了张纸擦了下嘴角的油渍,伸手去接电话。
    “司徒法医,又发生命案了,在你们小区对面的小区里……”
    司徒嵘握着手机,往阳台上走,往外眺望,果真,外头吵杂声一片。
    呼啦呼啦的警车声,打破了今夜的寂静。
   
    第三章
   
    案发地点就在司徒嵘所在小区对面,那片新开发销售的小区群。
    月黑风高夜。
    司徒嵘赶到现场时,警戒线拉着,楼道被封锁了,司徒嵘穿过重重围观者来到黄色警戒线前。
    身后从局里赶来的郭法医也到了,一身白衣大褂,提着工具箱,来到司徒嵘身边,打了声招呼,两人往里头走。
    之前乔淑萍的案发现场司徒嵘那时还在青海市,并没有参与进来,了解到乔淑萍的现场情况也都是从照片上以及众人口里得知的。
    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可是进门后,司徒嵘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住。
    房间的空调是关着的,这又是一套业主刚在装修还未搬进来住的房子,尸体出现在这里,密闭空间,尸体腐烂味让隔壁邻居产生了怀疑。敲不开门,只好报警。
    郭法医拿着工具箱在尸体身边摆弄,司徒嵘环顾了圈房间里的情况:这是典型的两室一厅,装修得绝对可以称得上高档豪华,当然,如果没有在主卧室发现那具尸体的话。
    主卧室墙壁上溅满了献血,毫无规律,四处飞溅的血迹。
    床铺摆在房间正中央,床单被褥一片凌乱,整张床几乎都被献血染红了,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死者赤.裸的被牢牢绑在床头。
    ——头颅也不见了!
    司徒嵘怔怔地站在案发现场,在场的刑警和郭法医也同样震惊。
    司徒嵘看向郭法医,一瞬间,回想起了今日上午送走乔家人后,他去验尸房,与郭法医接触时发生的一幕幕。
    ——
    那时今天早上的事情。
    张新欧没有和司徒嵘一道去找郭法医,半路被齐队叫去帮忙了。
    司徒嵘独自前往。
    郭法医把乔淑萍进一步尸检报告递给司徒嵘看,“腹腔里确实检出胎儿迹象。”
    司徒嵘接过报告单,并没有急着往上头看,脸色不太好。
    一脸疲惫的郭法医同司徒嵘一起,苦恼地盯着面前解剖台上那具无头骨架发愁。
    司徒嵘把报告单拢了几下,低声问郭法医:“案发现场你在吧?”
    郭法医点头。
    “描述一下。”司徒嵘把手里的报告单塞还给顾法医,移开脚步退离解剖台几步远,稍年轻于司徒嵘的顾法医紧跟着司徒嵘,走司徒嵘身边。
    边跟着对方,郭法医便回想之前的场景:“发现尸体时已经是距离死亡时间三天后了,夏天的温度又高,我们一伙人进去时扑面而来是恶心的恶臭味,空中不断地飞舞着大苍蝇,尸体当时已经高度腐烂,赤.身裸.体地被绑在一张木椅上,正对着门,手臂扭着被绑在背后,双腿也分别被绑在两侧的椅子腿上。身上的皮肤也因此肿胀起来,生前无数次挣扎后皮肤已被撑破,最恐怖的是脖子上空荡荡的,头颅不见了!尸体变形肿胀,但当时依着尸体娇小的体格加上赤.裸的器.官来分辨,多少是女性。”郭法医边说,边再往解剖台上那一堆整齐排列的尸骨看过去,却是一阵唏嘘:这位司徒法医果是同传言中的一样,自负狂妄,竟采取这种极端的“高温水煮’法来辨别尸首。
    却是有胆识。
    司徒嵘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搬了板凳坐下来,郭法医跟着过去。
    两人对视,良久,司徒嵘才道:“齐队那边有线索了吗?”
    郭法医摇头,“很少,凶手的手法干净利落,尸体和案发现场都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物品。但是唯一能确定的是经过伤口刀痕比对,凶手用的是医用手术刀,手法也熟练,齐队那边首先把凶手定在医务人员身上。”
    司徒嵘看了郭法医一眼,站起身,并未再说什么,缓步走到解剖台边,伸出手,在尸体脖颈断裂处,比画了一下,清冷的声音凉凉低声囔道:“干净利落,一刀致命。”
    郭法医又紧紧跟上司徒嵘的步伐,边走边祈祷着:“现在,只希望快点找到死者头颅,我们在身躯上未找到的线索疑点,说不定可以在头颅上找到。”
    司徒嵘收回比画的手,垂下眉,解剖台上的白骨,一周前活生生的一个人,如今却再也不能开口说话。
    司徒嵘眼神一深。
    头颅,吗?
    距离最后一次见到乔淑萍时,她的模样,嫉恶如仇,凶神恶煞,说出来的话也毫不留情:“请你立刻马上离开乔桑尼,离开乔家。司徒嵘你给我听好了,乔桑尼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如果不是念及两家之前的情义,我今天不会只是口头上的警告!”
    ——
    司徒嵘次日清晨醒来时,睁开眼,冒入脑海里第一个画面依旧是昨夜那场血腥的画面。
    卧室的窗户没关,晨风凉凉吹了进来,司徒嵘从床上起来,穿了拖鞋往浴室里走。
    走出家门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他住在十五楼,出门,等电梯,下楼。
    负一楼,直往地下车库去。
    只是才走到车前,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张新欧的电话。
    “司徒法医,今早有人报案,在城区公园外的湖里捡到了一头颅!”
    ——
    到达警局时,司徒嵘带的实习生已经用死者的牙髓进行DNA检验。结果很快出来了:是乔淑萍的头颅。
    人类的牙髓里保存着完整的DNA链条,从这一步检验死者身份,更为快速可靠。
    刘露对换好衣服过来的司徒嵘道:“老师,今天湖边发现头颅的事情媒体也介入了,和这两天发现的无头尸案,新闻上已经传开了。”
    司徒嵘嗯了一声,没有多大反应。
    这种事情,正和了媒体的口味。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道道。
    揪出犯人的这种任务,并不是媒体所要做的。而是他们这群人。
    ——为死者说话。
    司徒嵘带上口罩和手套,开始对摆放在解剖台上的头颅进行检验。
    孤零零的一块头颅,因为肿胀变形而张大的嘴仿佛被牢牢固定在了死亡降临的那一刻。
    早已面目全非的面容,司徒嵘紧缩着目光盯着她看。
    脑海里闪过的,是乔淑萍生前浓妆淡抹的模样。
    乔淑萍和乔桑尼为亲姐弟,长相,七八分相像。
    ——
    两个多小时后,司徒嵘从解剖室走出来,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走廊那头,在外头不知等了多久的张新欧见到他出来,连忙快步走到司徒嵘面前来,挡住司徒嵘的去路。
    司徒嵘停下脚步,往张新欧那看。
    张新欧是看出司徒嵘此刻情绪不太好,也是,犯罪现场残忍,凶手行凶手段更为残忍。
    面对那支离破碎的死体,并且还是认识的一个人。
    司徒嵘心情并不会好到哪里去。
    司徒嵘抿了唇,眉头皱着,问道:“什么事?”
    张新欧抬手摸了下刚剪没几天的小平头,朝外头使了个眼色:“外面自称是乔淑萍弟弟的人要找你,已经等了两个多小时了。”
    话还未说完,司徒嵘已经上前几步,透过走廊上的窗户,可以看到外头后院里,一颗树下,果真站着一男子,高高瘦瘦的。
    乔桑尼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
    夏日的太阳热得烫人。
    张新欧小步跟了上来,还未站稳,司徒嵘突的一伸手过去,拇指并食指,在张新欧脑门上弹了一下。
    突如其来的袭击,张新欧夸张捂着脑袋哇哇直叫,往后退了一大步,站稳后才可怜巴巴抬起头看着司徒嵘,莫名其妙:“干嘛打我啊?”
    司徒嵘呢,往外头再看了一眼后,回头对张新欧冷冷哼了一声:“你就不会让人家进来等啊?”
    说着,也不管张新欧什么反应,拔腿就往外头走。
    步伐还挺大。
    留下张新欧站在原地,摸着脑袋:“……”
   
    第四章
   
    乔桑尼闷闷地不说话,跟在司徒嵘身后,跟着司徒嵘绕进警厅,来到司徒嵘的办公室。
    推门进去时,房间里低冷的空气扑在乔桑尼脸上,整个人抖了抖,浑身的热气仿佛得到释.放一样,开始往外散气:他站在太阳等他很久了。
    以为他不愿见他。
    办公室空间不大,架子上摆的东西井井有条,一大叠文件夹,还有诸多人体结构模型。空气里多多少少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衣架上还挂着两件换穿的白大褂。一间很典型的法医办公室。
    “坐。”司徒嵘指着一边的椅子,回头看跟进来的乔桑尼,“要喝点什么?”
    乔桑尼反手把门关好,隔绝了冷气外漏。
    “白水就好。”乔桑尼淡笑,客气着。
    司徒嵘接了两杯白开水过来,一人一杯,与乔桑尼面对面坐下,这里没有高级舒适的沙发,只有几把简单的转椅,两人都没说话,安静的环境,刚落座时轮子与地面轻微的摩.擦声显得突兀。
    司徒嵘与乔桑尼对视半晌。司徒嵘单手拖着水杯,胳膊肘支在椅子手背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乔桑尼双手捧着那杯司徒嵘为他盛来的水,口干.舌.燥,单手举着喝了几口,见底,口杯子继续捧在手里。嘴角有残留的水迹,他抿了几下唇,顿了顿,才徐徐开口,打破这片沉静:“今天早上新闻里报道……”他望着对坐司徒嵘深不见底的眼眸,“听说你们找到我姐的头.颅了?”
    他的声音本就低沉,这么一小心翼翼看司徒嵘脸色问出来的话,更是轻声细语。
    ——说到底,当年是司徒嵘先放弃他的。
    ——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明明他们当时……
    司徒嵘略怔,眼底瞬间闪过的不明清晰乔桑尼并没看见。司徒嵘把半口都没喝的水杯放到桌上,点了点头,答:“嗯。”
    “司徒。”乔桑尼喊他。
    司徒嵘看过去,“嗯?”
    乔桑尼今天的白T恤把他整个人显得明朗了点,但是眼下那整圈的疲倦是遮盖不住的。父母早年就过世,如今唯一的亲人姐姐遭到这种下场……
    “我知道乔南市这里条件不好,黑吃黑,很多案子都只是草草结案,但是她是我姐姐,不管当初她对我们是什么态度,她始终是我的亲姐姐,这个案子你也有负责,我今天来……”乔桑尼捏着手里的一次性纸杯子,没了里头的水,空杯子几乎已经因为他边说边揉的原因变了形,他说得比刚才还小心翼翼,但却又比刚才更勇敢了一点,“是想拜托你,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凶手,帮我姐伸冤,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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