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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瓷来运转——春溪笛晓

时间:2014-09-09 23:03:28  作者:春溪笛晓

  宁向朗小时候不太关心这些事,对孟老的印象不是特别深,不过他知道到在国内每个地区的行业几乎都以州协为行动风向标。
  比如薛医生他们都会加入西州医学协会,到时候遇到什么需要调解的纠纷或者有什么进修需求,都会由医协代为处理,协会的存在意义就是把业内人员从与本职无关的繁琐事务里解放出来。
  协会的核心成员是从行业的“元老”里选出来,一般都在业内极具威望,因此即使协会只是本行业自发筹建的组织,影响力却也相当大。看看薛医生的反应就知道了,至少医协对医生来说格外重要!
  宁向朗正瞅着孟老猛看,准备好好瞧清楚这个前任医协会长到底有什么不一般的手段,孟老就已经给傅勉检查完了。
  孟老转头对傅徵天说:“放心吧,没什么事。”
  傅勉松了口气。
  傅徵天望向宁向朗:“孟医生你帮忙看一下他头上的伤。”
  胡灵翠迟疑地看向薛医生,她怕薛医生会不高兴。可惜她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薛医生忙不迭地点点头:“孟老能给小朗瞧瞧这伤就最好了!”
  孟老见薛医生不介意他接手宁向朗这个“小病患”,点点头,笑着朝宁向朗说:“小家伙,过来给我瞧瞧。”
  傅勉看向宁向朗的目光瞬间就充满了同情。
  宁向朗:“……”
  他现在跑掉还来得及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上蹲在学校陪熊孩子看文艺汇演QAQ
  我的22:22:22又没了!!!!!
  不能更悲伤!!!
  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酷爱用留言抚慰我心T_T

 

 

☆、第四章:人比人得死!

    宁向朗说什么也是成年人,自然豁不出脸拔腿就逃。他唯有乖乖地按照孟老的指示坐下,任由孟老缓缓解开绷带检查伤口。
  事实上宁向朗脑门旁的伤口真的不深,只是当时流了点儿血,晚上宁向朗又开始发烧,胡灵翠才会如临大敌。
  孟老给宁向朗看完伤口之后说道:“这绷带用不着了,伤口不算太深,不用整个脑门给包起来。我帮他处理一下,不算多大事。”
  宁向朗舒了一口气。
  没想到孟老接着问:“不过昨天你是不是发烧了?”
  宁向朗点点头。
  孟老心里有了底,对胡灵翠说:“理论上你家娃儿应该没事了,实际上根本还没好全,因为你昨晚给他降温时可能太着急了,用药比较重,相当于强行把病源压了下去。要是这段时间再来点来点伤风感冒,这被压回去的病源指不定会一起爆发出来。”他和蔼地看向宁向朗,“所以我建议你给他抓点药调理调理,不用太长时间,喝个一周药就好。”
  宁向朗:“……”
  他明白傅勉把孟老视如蛇蝎的原因了,哪个小孩爱喝药,还喝整整一周!
  胡灵翠迟疑地看了宁向朗一眼,说道:“这娃儿从小就怕苦……”
  宁向朗却知道听孟老的话对自己肯定有好处,所以乖乖点头说:“没问题,我能喝!”
  孟老有些讶异地看了宁向朗一眼,接着他笑了起来:“不错,真乖,现在肯喝药的娃儿可不多。”说着还有意无意地瞧了瞧傅勉。
  不用说,他口里那个“不肯喝药”的家伙肯定就是傅勉。
  傅勉脸色发苦。
  听孟老的话就知道了,喝一周的话还是“不用太长时间”。他当时刚到傅徵天家就被孟老盯上了,硬是被逼着喝了整整一个月的药!
  一!个!月!
  要不是他抵死不从,指不定还要接着喝!
  宁向朗倒是很快就接受了喝药的命运,因为他比谁都想养好自己的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哪!
  瞄见薛医生一脸忐忑地站在一边,似乎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了,宁向朗决定帮薛医生一把:“孟爷爷,你们今天中午在我们这儿吃饭吧!”
  孟老看向傅徵天。
  虽然他并不是必须服从傅徵天这个小娃子安排,不过他这趟来到底是受傅徵天的邀请,留不留下还是傅徵天来决定比较好。
  接收到孟老征询的目光,傅徵天发话了:“好的,中午就留在这边。”他看了傅勉一眼,“没事了就好好休息一会儿,等下记得跟大家道谢。”
  傅勉忙不迭地答应下来,仿佛害怕自己答慢了就会惹怒傅徵天。
  宁向朗将傅徵天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心里有种莫名的念头正蠢蠢欲动——小小年纪就已经摆出这架势,实在太招仇恨了,真想瞧瞧这家伙变脸的样子!
  傅徵天似乎察觉了宁向朗的目光,抬起头望向他。
  宁向朗赶紧跟着胡灵翠跑了:“妈妈中午是你做饭吧?我给你打下手!”
  薛医生显然是个明白人,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是宁向朗给他争取来的求教机会。
  他赶紧邀孟老到外面说话,问起了从调任胡家湾开始就困扰着他的问题:“胡家湾各大瓷窑里面的工人加起来大概有两千多人,其中升龙窑就有六百多,人多了问题也多了起来。就拿生产日用瓷器的流水线来说,一旦开窑就意味着要面临高负荷的工作,很多工人因为长期这么劳作出现了一些职业病,主要是肩膀、腰腿这些地方出了毛病。我遇到了好些没法根治的病例,想跟孟老您交流交流,要是您能给我一点指点就最好了!”
  孟老一听到本职相关的事情就来了精神,立刻说:“指点说不上,你说出来我们一起分析好了。”
  薛医生大喜过望,认认真真地向孟老请教。
  傅徵天看到这仗势,礼貌地对胡得来说:“真是打扰了,傅勉就先借你们的房间休息,我回车里看一会儿书,要是傅勉有什么事就让他自己来找我。”
  胡得来好歹也是胡家湾的头号人物,别的没有,眼力还是有的。他早就瞧出傅徵天不简单——同时也瞧出了傅徵天并没有跟他们深交的打算。
  虽然不太清楚傅徵天的来头,但胡得来是大山里长大的人,喜欢爽快又痛快地过日子,没有那种硬要腆着脸往人家边上凑的厚脸皮!
  胡得来说:“好,不过你也难得来一趟,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去胡家湾集市那边走走,昨天我们升龙窑刚好开了窑,出了不少新品。”
  傅徵天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去。
  开饭的时候宁向朗被赋予了去叫傅徵天吃饭的重任,听到胡得来发话后他忍不住瞅了傅勉一眼。
  傅勉朝他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意思是“我落水了元气大伤挑不起这个艰巨的任务只能麻烦你了”!
  屁!以为他没见到他刚才闻到饭菜香味后健步如飞地跑向饭桌吗!
  宁向朗认命地跑向那辆贵死人的小轿车。
  傅徵天正在车上看书,隔着车窗宁向朗看不太清楚,只能隐约看到那是本大部头!
  宁向朗抬起小胳膊敲敲车窗。
  傅徵天合上书摇下车窗,看到宁向朗后定定地看着他。
  宁向朗被他盯得心里发毛,迅速切入正题:“吃饭了!”
  傅徵天说:“傅勉装虚弱骗你来?”
  宁向朗帮傅勉说话:“他落水了,当然很虚弱!”
  傅徵天不置可否,下车准备跟宁向朗去吃饭,宁向朗却说:“司机叔叔也没吃饭吧?叫上他一起吧!”
  傅徵天微讶,看了宁向朗一眼后就转身让送自己过来的中年司机也下车。
  跟宁向朗预料中一样,薛医生把机会把握得相当好,在饭桌上孟老对傅徵天说:“徵天,这边的病例比较典型,我可能要多留几天。”
  傅徵天知道孟老这样的人向来以医术为先,一口答应下来:“好。”
  傅勉小心地说:“那个……我也想留在这边住几天。”
  傅徵天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傅勉顿时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我知道了。”
  傅徵天最看不上傅勉这种模样,不过到底是自家人,总不能连这点小事都不满足他。
  傅徵天转头对胡得来说:“老爷子,您看让他在这边住两天怎么样?”
  傅徵天比宁向朗大不了多少,胡得来跟他对话时却总觉得自己在跟个成年人对话。
  听到傅徵天的询问,胡得来说:“这有什么问题?我老胡家别的不多,就是房间多——别的都不好,就是好客!”他朝傅勉露出爽朗又热情的笑容,“娃子你就在我们这边住下吧,想住多久都没问题。”
  傅勉心头一热,眼睛都快湿润了。
  他实在太喜欢这地方了,这里的每个人都很好,个个都是顶好顶好的人!
  宁向朗将整段对话都听在耳里,不禁又多看了傅徵天两眼。这家伙看起来冷面冷心,实际上还是把傅勉当真正的“后辈”来关照,时时刻刻都尽着作为“堂叔”的责任——即使他比傅勉要小!
  原来是个面冷心热的家伙。
  宁向朗正感叹着,窥探的目光又被傅徵天逮了个正着!
  宁向朗:“……”
  他麻利地从面前的盘子里夹了块五花肉,热情洋溢地招呼:“来,尝尝这个,我妈妈的手艺可好了!”
  傅徵天说:“谢谢。”他如法炮制地给宁向朗也夹了块肉,“你也吃。”
  在这种友善的气氛之下,一顿饭吃得相当和谐。
  傅徵天吃完饭后就回去了。
  傅徵天不在,傅勉终于露出了孩子本性,兴奋地让宁向朗带着自己到处逛。胡家湾家家户户都走得很近,胡灵翠也不担心他们出事儿,任由宁向朗跟傅勉撒丫子乱跑。
  宁向朗挺同情傅勉的,带着傅勉玩了两天之后就真心把傅勉当成了朋友。这天天气正好,宁向朗瞧了瞧天色,兴致勃勃地跟傅勉说:“走,我带你去叉鱼来烤!”
  傅勉说:“叉鱼?”
  宁向朗说:“就是拿鱼叉瞅准水里的鱼儿,用力一刺下去就好!我表哥他们肯定有鱼叉,他们现在不在家,我去他们房间找找!”
  宁向朗向来说风就是雨,拖着傅勉就去找鱼叉。
  等家伙都找齐了,两个小不点到临近码头的一处石溪里叉鱼玩。一开始傅勉还有点放不开,后来见到还是个小不点的宁向朗玩得那么高兴,也按捺不住了,捋起裤管就跟宁向朗一起跳进小溪里玩耍。
  可惜宁向朗实在太小了,傅勉又是第一次搞这个,两个人忙得满身是汗都没叉到半条鱼!
  不过宁向朗还是满脸兴高采烈——这才是人生啊!
  他们都玩得入神,没注意到另一个人已经站在溪边看了许久。
  最后还是宁向朗先发现不对——他居然瞧见了两天前已经离开胡家湾的傅徵天!
  而且这家伙脸上似乎带着几分嘲意,不用说,肯定是在笑他们搞了半天都没点收获!
  居然被个小屁孩笑?宁向朗恶向胆边生,哼笑着挑衅:“你肯定连怎么叉鱼都不会吧?”
  傅徵天看向在一边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傅勉,说道:“给我。”
  傅勉没反应过来:“什么?”
  傅徵天说:“鱼叉。”
  傅勉“哦哦”两声,双手奉上。
  宁向朗:“……”
  真没出息!
  傅徵天却淡淡地说:“看好。”
  宁向朗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傅徵天就已经行动起来,在附近观察片刻就抬起手轻巧又从容地落向溪水里。
  他的神情相当平静、动作相当漂亮,准确率也……相当高!
  瞧瞧吧,一条巴掌大的鱼儿被傅徵天手里的鱼叉带出了水面,正扑棱扑棱地甩着尾!
  宁向朗:“……”
  真是货比货该扔,人比人得死!
  不过宁向朗可不打算跟傅徵天比,这种事也较劲?多幼稚!
  宁向朗迅速改弦更张,换上了满脸佩服和赞叹:“真厉害!再来两次就有三条,我们可以一人一条烤着吃!”
  傅徵天:“……”
  他怎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又,失去了,22:22:22
  真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QAQ
  

 

 

☆、第五章:有胆就来

    宁向朗和傅勉手脚麻利地架好小石炉、摆出调味料,齐刷刷地用嗷嗷待哺的目光望着傅徵天。
  傅徵天认命地挑起叉鱼重任。
  等弄了六七条鱼上来,傅徵天就看见宁向朗和傅勉已经举起了小铁叉准备串起鱼儿。
  他默然片刻,问:“你们准备直接放在火上烤?”
  傅勉一脸天真:“不然呢?”
  宁向朗当然知道这不科学!但他还是很配合地瞅着傅徵天,说出了跟傅勉一模一样的话:“不然呢?”
  傅徵天:“……”
  傅徵天深刻地意识到有些事情是不能开头的,开了头你就注定得接二连三干下去!
  他招呼傅勉和宁向朗走到溪边清理鱼鳞和内脏,可宁向朗没带刀,他只能就地取材在附近找了比较尖锐的碎瓷片来替代。这么一来,这种需要技术性的东西傅勉跟宁向朗又干不来了,他们并排着蹲在旁边等傅徵天刮完鱼鳞、挖光内脏后再做简单的清洗工作。
  忙活完以后,手上沾着的鱼腥味让傅徵天微微皱眉,他反反复复地洗了好几次手,才领着宁向朗两人回到石炉边生火。
  不用说,生火这个艰巨的任务又落在了傅徵天头上。虽然“侄儿”和宁向朗都满脸崇拜地在一边欢呼,傅徵天却还是觉得自己亏大了!
  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鬼迷心窍了,居然带这两个小子在这种地方烤鱼,而且还得包揽大部分活儿!
  傅徵天边把鱼放在火上慢慢地烤着,边打量着傅勉和宁向朗。
  傅勉一向没什么朋友,这家伙太喜欢自怨自艾了,一般小娃儿哪会喜欢?没想到他跟这个宁家小娃儿倒是蛮投缘,在这边住了两天之后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傅徵天的目光只在傅勉身上停留了两秒,注意力就被宁向朗吸引过去,傅勉对烤鱼这活儿明显不熟练,脸上、脖子上、胳膊上都多多少少地沾了点黑渍,看起来挺狼狈的。这宁家小娃儿却不太一样,他除了手上不可避免地弄脏了一点之外,瞧上去还是白白嫩嫩的,就像他们瓷窑烧出来的白瓷一样干净好看。
  宁向朗烤鱼的技术可比傅勉要熟练得多,顾好自己的鱼之余还能腾出手来指点傅勉:“有鱼刺的地方要多撒点盐,这样才不容易烤焦。等下开始烤的时候,最好不要让鱼接触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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