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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师弟是树妖——时镜

时间:2014-09-08 15:58:34  作者:时镜

  “喝啊。”景蓝理所当然道。
  只是戚淮看着胆子小,转头看了江枫桥一眼。
  江枫桥却对景蓝道:“他年纪还小——”
  “酒量是从小培养起来的嘛。”景蓝不等江枫桥说完便反驳了一句。
  于是江枫桥没话,只能轻轻地一耸肩,继续喝酒去了。
  眼见得残阳欲尽,小雪纷飞,戚淮感觉着手中摸着的酒坛子却是暖的,想是景蓝将这坛子放在温泉里久了,所以连着里面的美酒也变成了暖的。他还从来没喝过这酒,一时也是好奇,喝了第一口觉得有些拉辣,第二口却觉出了醇厚,于是不知不觉就喝了第三口。
  江枫桥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说他只跟个上灯台的小耗子一样。
  戚淮心说自己怎么跟那种东西像,只不满地撇嘴,周围人大笑起来。
  酒到微醺,江枫桥已经开始恍惚了,他一手手肘压在岸边的大石头上,手里还拿着小酒坛子,另一手泡在水里,不过头发掉下来已经沾湿在胸膛前面,于是伸出手来将头发拉车起来,归拢到耳后去,却懒洋洋道:“天色已晚,你们该走了。我也该回去了。”
  酒量最好的景蓝喝得最多,整个人都要掉进泉水里面去了一样,旁边的莫回笑了一声,将他捞起来,也觉得是时候了,若是喝得太过,怕是日后都没有来看大师兄的机会了。
  众人从水里出来,也把戚淮拉上来,抬手便将衣服烘干了穿上。
  江枫桥动作倒是慢了不少,回手去岸上拿衣服,只松松垮垮披在外面,便已经从水里起来。
  戚淮只是无意之间回望那么一眼,便瞧见江枫桥背影,被水给浸透了,被水打湿的头发披在身后,乌黑的一片,因为泉上水雾氤氲,倒觉得那场景不真切起来,隐隐约约的。
  众人已经走了,这灵韵洞前面一下就显得冷清起来,周遭寂静,雪却忽然大了。
  他老是觉得自己记忆里也有过这样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回到灵韵洞中,手里还提着半坛子酒,他走到桌案边,看着还没下完的残棋,便坐过去,一边喝一边下,自己跟自己对弈,还算是绞尽脑汁又其乐无穷。
  只是酒喝多了就容易晕,还没下完棋,他就已经困得打了个呵欠,直接趴到棋盘睡了。
  醒来的时候恍恍惚惚,忽然觉得有人在拉自己的头发,拉完了又摸自己脸颊。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头疼欲裂,眼前站了一个人,似乎是没想到他已经醒过来了,愣了一下,接着又是一声自语:“醒了也好。”
  墨绿的长袍,头发和眼瞳却变成正常的颜色遮掩,长发披散在身后,看着很高瘦挺拔,脸色苍白之余却能感觉出一种病态的没敢。
  危险的感觉。
  江枫桥的酒一下醒了大半,这人是谁,寒山门从哪里出现这样的人?他一瞬间想到了之前在树林里看到的黑影,伸手便欲将剑召唤出来,不想已经被这神秘人按住。
  那人不说话,只是勾唇一笑,掐住他下颌,便俯身吻了下去,另一手撑在那棋盘上,却已经将棋子拂乱。
  舔了江枫桥温热的嘴唇,便尝到了酒味,从坛子里喝和从某人嘴里取,滋味截然不同。只这样轻轻的触碰,已经让戚淮觉得自己浑身都烧了起来,他手指颤抖了一下,指甲很长,便无意之间在江枫桥的下颌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血印。
  戚淮浑然不觉,今日看他在潭水之中的时候,便已经动了那邪念,在回去之后,却又悄悄过来,刚好瞧见江枫桥趴在棋盘上。他情不自禁地走近,又想起旧日的事情来,便已经无法自制了……
  江枫桥只被这样的触碰给气晕了头,抬起一脚便要踹过去,却被戚淮按住,一根树枝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便已经岔住江枫桥那条腿,戚淮一推便将他按到了墙上,一副游刃有余模样。
  仿佛是察觉了他的不高兴,戚淮终于停了下来,那略带着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成熟与青涩并存的感觉,却对江枫桥道:“我是来讨债的,你不认得我了。”
  江枫桥一条腿放不下去,只能稳定心神,已经知道自己面前这是一只树妖了。瞥了那树枝一眼,江枫桥道:“你是哪里来的妖物,我又为何要认识你?”
  “……”果真是不记得了。
  戚淮似乎有些失落,他想起自己那刻在腰间的印记,只道:“白玉村的事情,你也不记得了?”
  “我出身自白玉村,却从不记得自己欠过谁。”
  江枫桥始终很淡然,这种时候不能自乱阵脚。
  那树妖仿佛有些恍惚起来,看了江枫桥许久,手上便已经有些松劲儿了。
  江枫桥眼底暗光一闪,便直接手诀一起,顿时雪蓝色的光芒暴起,藏雪剑已经刹那之间出鞘,在这昏暗的灵韵洞之中,腾起一道剑芒,随手一劈便已经将那斜出来的树枝斩落,而后握住剑柄,剑锋上扬往前面催逼过去。
  戚淮被江枫桥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剧痛之下,连那脸孔都扭曲了几分,他眼中似乎有几分痛心之色,可江枫桥视若未见。
  此日,正是冬至小雪,外面雪花满地,洞中也是寒意惊人。
  江枫桥仗剑而立,眼神平和,衣服宽松,袖袍上带着织银花纹,随着他抬手,便荡开了一片波纹。寒光凛冽,站在那里的江枫桥只像是一尊塑像一样森严肃穆,只有那微微闪动着的剑光,泄露了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心绪。
  “你是何处的妖物,与白玉村有什么关系?”
  他没有动手,只是提着剑站在那里,只是看得出是一副蓄势待发的状态,只要他对面那妖物有任何动作,他便将剑斩其头颅。
  修行已有二十余年,凡尘俗世早已经忘得差不多,世间凡夫俗子也活不到那许久。
  所谓的白玉村,若是旁人不提,江枫桥兴许真的忘了。
  可是如今被人一提,他又觉得那是自己不能忘记的所在——似乎,他当初便是从那里,上山来的。
  眼前这妖物,说出了白玉村,不知是不是与那边有一些联系?
  只是寒山门乃是九州第一仙宗,山中阵法甚多,妖邪之物不得近,这妖物又是从哪里来的?是外来的妖物,必然不得进山门,若说是门中的妖物,也不会知道白玉村——更要紧的是,门中不该有这样的妖物。
  他问了,这墨绿长袍的男人却笑了一声:“你自己都不记得的事情,我凭什么告诉你?”
  这话像是赌气一样,江枫桥不喜欢。
  他听出对方似乎不愿意跟自己多说,所以江枫桥直接动手了。
  自打上次与江枫桥比剑之后,他的剑诀便已经进步神速,此刻骤然出剑,戚淮闪避不及,或者说是对江枫桥失望透顶,以至于竟然有一种类似于自暴自弃的心理,已经被江枫桥一剑刺入胸膛。
  眼神对上,江枫桥眼底是平和,甚至可以换一个词来形容——无情。
  而戚淮眼底,是一种很奇怪的,淡淡的痛心。
  他只问:“你当真不记得了?”
  “不知所谓。”
  江枫桥拔剑,只欲生擒此妖。不料对方在听见他这一声回答之后,竟然大笑起来,转瞬便是长袖一拂,卷起一阵狂风,再看之时已然不见。
  地上的鲜血,乃是青绿色的,果真不是人了。
  江枫桥原本想报给闻道长老,只是自己现在在闭关之中,也就无法说太多。
  他想了想,左右这树妖是跟自己有仇,他还是慢慢筹划为好。白玉村之事……
  说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灵韵洞之中,点着油灯,外面只瞧得见那昏黄灯火。
  戚淮步履蹒跚,一路所有的树木都不敢动,生怕触怒了他一样。
  还记得自己问山神,喜欢一个人应该怎么办。山神掐着自己的山羊胡文绉绉地念着那些奇怪的句子:如何让他遇见你,在你最美的时候,做一颗会开花的树。
  可戚淮说:我不会开花。
  山神说:不开花就不美,谁能把你从那么多的树里认出来呢?只有你开花,他才能看到你。
  然后村里那据说有千年历史的神树,便开出了一树滑稽的大白花朵。
  的确是被无数的人注意到了,自然也包括他。
  可是他换来的是什么?是他用刀,在他身上刻下的,与别人的誓言——当初就不该答应他,看他可怜,不该心软。
  江枫桥是个铁石心肠,凭什么要他心软?
  戚淮忽然走不动了,只伸手扶住旁边一棵树,任由鲜血落满地。
  真滑稽……                   
  作者有话要说:  
  席慕蓉《一棵开花的树》哎嗨


☆、第一章 突破

    自古正邪不两立,道为正,妖为邪。
  早已经是公认了许久的道理了,可是戚淮觉得自己现在才明白。他此次入寒山门,乃是有两件事。
  其一是他私心,为着来找江枫桥;其二则是妖族之事。
  现下里,头一件事已经令他烦透了心,自把心思放到第二件事上去。
  试剑大会召开在即,门中上下都热闹得很,因为要举行门中的小型比剑,选出合适的人去参加。寒山门作为九州第一仙门,乃是东道主,主场试剑,自然不能丢了脸面。
  后面广场上以云台为中心,搭上了几座高台,不日便将有不少修士,自九州各处而来,端的是仙家气派,客如流云。
  只是,门派之中比剑,虽然是一件简单的事,但因为江枫桥的闭关思过,总觉得有些古怪。
  戚淮那一日出来之后,就再也没去过后山,听说景蓝师兄会去看望他。戚淮从旁人口中得知他近况,却都说他安乐自在,修为倒是精进得比往日更快了。
  心里想着他倒是一点也没压力,戚淮觉得自己一个人纠结简直不是个事儿。
  江枫桥为什么会忘记白玉村的事情?当初他上山来,又到底是为什么?
  这些事情,都不清楚。
  今日,天气已经转暖,冬衣也不必穿了。
  寒山门上上下下都换上了新装,冬衣也被戚淮藏进了柜子里面。说来时间过得也快,转眼就已经是两个多月,试剑大会的第一日。
  九州仙门无数,不过有资格来参加试剑大会的,也就那么八个宗门,加上寒山门自身,统共九州九个宗门。寒山门来自乃是中原神喻州的仙门,向来在九州是地位尊崇而独特,别的仙门对他们是礼敬有加,不过寒山门毕竟多年不曾出过剑仙,虽然名声在外,也逐渐地被人看不起了。
  景蓝跟戚淮,现在负责出去将山门处的与会者接进来。
  两个月的时间,戚淮算是疯长了一阵,看着倒也不是之前那小孩子的模样来,身量出来,瞧着硬朗了不少,有个少年侠士的外表了。
  其实长成什么样,完全是由戚淮自己决定的,想要换张脸换个心情简直分分钟的事情。
  “下面来的乃是焚鼎门的,这一门脾气火爆,说话可能颇不客气,一会儿师弟你可得忍住。”
  景蓝事先提醒了一句。
  戚淮觉得奇怪:“师兄怎么知道?”
  景蓝笑笑,“小师弟你真是,最近修炼糊涂了吧?我寒山门又不是第一次举办试剑大会,以前也有过的,每一届都是这几个宗门,早就摸得门儿清了。大师兄当初就是带着我去接待人的,说起来,那个时候的我跟你现在差不多大呢。”
  只是说起大师兄,景蓝就叹了一口气,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不过转眼他就看到了一旁走过去的高挑美人,一瞬间就粘了上去:“周师姐,你这是哪儿去啊……”
  “……”
  景蓝就是这个德性,戚淮都习惯了。
  他站在原地,朝着后山所在的位置望了一眼,又收回目光。
  过不一会儿,景蓝终于过来,似乎跟那周师姐相谈甚欢。
  过了九百九十九级天梯,下去的时候,那焚鼎门的人已经等久了,有几名弟子在闲聊。
  “这寒山门就是气派啊。”
  “什么气派,寒山门,看着是越来越寒酸了,最近连高手也没出一个,说个什么厉害不厉害?”
  “我们焚鼎门好歹有三鼎剑仙撑着,他们寒山门什么人都没有。”
  “人家有天鉴宝录,手握九州生死,我们哪里能比?”
  “也是,也是……”
  戚淮听见那天鉴宝录几个字,抬眼看了那几个人一眼,之后景蓝已经走上去了。
  焚鼎门也是九州九大仙门之一,带着人来的乃是焚鼎门的掌门孤绝道人,看着是一副精明模样,瘦瘦高高,白发白眉却有一张青年的俊脸,应该是仙门之中驻颜有术的。
  景蓝与戚淮朝他一拱手,见过礼,孤绝道人是一点也没介意,看了景蓝一眼,却道:“我记得你来着,上次试剑大会,也是你跟着你大师兄来接待我们的。短短几年没见,你修为倒是攀升极快。”
  这话就说得景蓝汗颜了,尼玛,他这玩玩耍耍修炼的,被人家仙门掌门一称赞,老脸都快没地方放了。
  他应承两句,便听孤绝道人问道:“怎么不见你大师兄?”
  这一句,便关系到寒山门门中之事了,平日里景蓝是大大咧咧不服从管教,在这种时候,头脑却是极为精明的。
  他道:“大师兄在后山闭关修炼,今次试剑大会,怕是您见不到他了。”
  孤绝道人眼神一闪,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只是微微点头:“贵门这一位弟子,也是翘楚,困于第二层已经太久,也是时候突破了。”
  修炼四层境界,第一层只能算是凡人,后面的三层才是修士的层级。
  引气入体、炼气化神、炼神返虚。
  前次见到的时候,江枫桥便在引气入体境界了,这么多年没传出突破的消息,倒也是奇怪。
  只是孤绝道人不可能听不出这里面的古怪,哪里有闭关修炼到连试剑大会这样的事情都不来的呢?更何况江枫桥乃是门内大弟子,试剑大会之事以前一直都是他来负责的。
  孤绝道人不言,只跟着人上来寒山,入了含翠殿列坐。
  他身后跟着一名青衣弟子,抱着一柄剑,等孤绝道人坐下,便叹气道:“那江枫桥不来,我干什么要来?”
  “没志气。”孤绝道人转脸就骂了他一句,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只坐在这大殿上左边第一张椅子上,他算是来得早的,别的宗门都不见人,这个时候他说话,乃是隔绝了声音的,只道,“我早说过江枫桥迟早要跟空弦翻脸,虽不知江枫桥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空弦此人修行的乃是断情绝义之道。”
  “断情绝义之道?”那青衣弟子有些不明白。
  “寒山门太久没出过剑仙了,空弦与之只差一步,他怕是也急了。此事乃是秘辛,不好说与你,不过断情绝义之道,狠辣阴毒,空弦怕是没路走了。杀妻灭女,没了至亲,天地之间无牵无挂,正好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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