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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君犯上——流年忆月

时间:2014-09-02 21:33:55  作者:流年忆月

  晏苍陵对乐梓由的想法表示赞许,颔了个首,再让乐梓由在他不在南相时,同王斌联络,让王斌置办此事,若王斌需要何等助力,便告知他。他还让乐梓由告知王斌,尽可能地想法子筹备军需物资,以备不时之需。言罢后,他加了一句,道他现今手上尚有几处良田还未租赁,届时将其高价租赁给他人,以周转资金。
  这时,季临川忽而插入一声,言道这军需物资,只需有钱便可置办,但晏苍陵同王斌的财力却是有限的,即便将王府内一些无用的东西拿去变卖,这几十万大军的军需物资,却并非能如此轻松地补给得来。
  晏苍陵也沉下了脸,转首问季临川这该怎办。季临川摸着下颔思索半晌,道出了一个有些冒险的想法,他提到,可想法子,让百姓帮助我们,以低价给我们提供军需物资,而我们则用另一种方式报答百姓。譬如说,有些会铸铁的百姓,身有疾病,便可让府中的大夫,去给其免费看病,并暗中让人抬高治疗费用,泄露给被免费医治的人,让其以为自己赚了便宜,而我们便可在其有如此想法时,要求对方以同等的劳动,抵换医治费用,如此一来,府内的大夫也不至于每日闲在府内白吃俸禄,亦可变相地借由此事获得自己所需之物,还可节省了物资,一举多得。
  这一计策献出,登时让众人的脸上扬起了笑容,不过此计却有一缺点,必得对方百姓有所求,且己方能达到对方百姓所要求之事方可,但虽受限,却在另一方面而言,减轻了财力负担。
  季临川还提到,资助王斌,让其将商路扩宽到万起国内,以高价购买快马,再以更高的价,将快马运送到发达城市去卖,而一来一回牟的利,折合起来,去买中等脚力的马匹,用以军用。因快马的成本过高,不可能让所有的骑兵都骑此马,是以可以买回部分的快马,让其同精良的马匹交合,诞下的马崽交由牙兵驯养,如此一来,便可节省了费用,也可达到事半功倍之效。
  晏苍陵笑得合不拢嘴了,当着乐梓由同许颂铭的面,便对着季临川亲了又亲,喊了不知多少个“好”字。
  季临川被他亲得红透了脸,一巴掌就拍了过去,让他脸上也跟着自己一般,生出了红晕。
  有了如此良策,物资同金钱上的问题,便可解决了,晏苍陵高兴地拊掌,言道季临川果真是个宝,能帮自己如此多事,日后定要好好地补偿他。
  季临川直说好好补偿他爹便可。他又点了点晏苍陵的鼻头,看了许颂铭一眼,道他既然见过万起国君,便带王斌去万起一趟扩宽商路罢,顺带也帮自己一个忙罢。
  许颂铭颔首弯身应下,恭敬地询问季临川要他帮何忙。
  季临川含着一抹笑容,从自己怀中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许颂铭,让其务必送到万起国君手中。
  晏苍陵莫名其妙,指着那封信,询问写的什么内容,季临川却抿着笑容,闭口不答,神神秘秘地再三摇首,言道时候未到,不宜揭秘。
  恼得晏苍陵抱着他又啃了一口,当然,晏苍陵下场便是被季临川撞到了一边去。
  季临川还将自己仿写的过所交给了许颂铭,让其好生保管,并将晴波的那本记录各城参军笔迹的书册一同交给了他,让其在自己不在时,如有需要,便让有经验的人,仿写过所,并将其用于各处。
  许颂铭推拒不得,只得收下了。
  之后,众人再就一些未尽事宜进行了一通商讨,将南相同芳城的情况皆考虑了个遍,晏苍陵要许颂铭有拿不定主意之事时,联络傅于世,让其帮忙想法子。再让许颂铭告知方信,让其帮助整合三军,混在一块训练,以免将来出征时,出现内部矛盾。之后,他再让姚亮寻人挖掘地道,打通南相同芳城的直线通道,再在鬼山附近,挖掘地道用以储存物资。
  未免上京后,出现任何差错,晏苍陵同大伙儿商量了一日一夜,将所有可能出现的意外都一一考虑在内,做出了相应的处理方案,而季临川也未免自己的易容被人揭穿,让大伙儿试验着在自己的脸上寻找易容的痕迹,直待毫无差错,确信看不出易容后,他方放下心来。
  一日的讨论过后,晏苍陵同季临川都疲惫不堪,双双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同许颂铭与乐梓由道别,回房准备要带上路的东西去了。
  哪知房门还未进,便见小孩子同啊呜堵在他们的门口,眨巴着一对恳切的目光,东张西望。目光中落入了季临川的身影,小孩子怯生生地扑了上前,拥住季临川的大腿,狠狠地朝晏苍陵瞪了一眼,双手一伸,示意要季临川抱抱。
  季临川无奈将人抱起,捏了捏小孩子的鼻头,温柔地问道:“怎地了,晚膳用了么?”
  小孩子很老实地点头,小短手将季临川的脖子围住了,软软糯糯地吸着鼻子,说道,自己舍不得季临川——原来他已听闻季临川要走之事了。
  季临川含着笑容,摸了摸他的脸蛋,言道他必须得走,他要将坏人带上京去严惩呢。
  小孩子被他的话唬得一惊一乍的,听府上的人说,季临川方是掌管整个王爷府之人,连堂堂王爷晏苍陵这个坏人都得听他的话,小孩子如是一想,就对季临川的话深信不疑了,还将季临川自动视为维护正义的大好人了。踌躇之后,权衡了利弊,小孩子认为还是将坏人带走严惩来得重要,于是,他就叉起了腰,对着晏苍陵挥了挥拳头,对晏苍陵即将受罚幸灾乐祸。
  晏苍陵翻了翻眼皮,内心腹诽,表面却捂着心口叹恨,装模作样地讨好小孩,几轮装腔作势下来,让小孩子对自己生出了不少的好感,至少未向一开始那般,厌恶自己了。
  小孩子便是好哄,一来二去,便能将他唬得对自己好感连升了,以致在晏苍陵同季临川走后,小孩子屡屡在宋律面前,替他们说好话。
  保养精神的一夜过去,季临川同晏苍陵便要上路了。此行为了安全着想,他们俩人只带几个亲卫,连同乐麒上路,这让同大哥分开的乐麒,有些心酸与不舍。
  但当季临川提出让乐麒留下时,乐麒却拒绝了,他言到季临川不会武功,晏苍陵时而会顾暇不及,自己照顾了季临川如此之久,也知晓季临川的喜好,他上路照顾,是最合适不过的了。至于大哥……他说这话时,眼神暧昧,平素绷着的脸,都扬起了一丝志在必得的笑容,他笑着道,待他们归来之日,还怕他大哥会跑掉么。
  于是,这话一落,乐梓由登时如被火烧了屁|股一般,嗖地一下蹿得没了影,以免被乐麒那火辣辣的眼神再盯着瞧。
  啊呜也被季临川留了下来,交由乐梓由来带。一下子同主子们分开,啊呜舍不得地呜呜直叫,在晏苍陵同季临川上了马车赶路之时,还啊呜叫着冲了出去,跟在他们的马车之后奔跑,直待追得看不见人了,方低低呜鸣地停下脚步,红着眼睛蔫蔫地走回去。
  这会,便唤作了小孩子抱着啊呜安抚,说着啊呜不怕,他们会回来的,不怕不怕。奶声奶气的声音,让啊呜的心沉静了下来,一人一虎便这么地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在晏苍陵两人离开后,宋律隔日便会来看一次自己的亲儿,但因受到王府亲卫的监控,他不敢同宋轻扬道出实情,只说自己是将他寄宿于此。宋轻扬信以为真,就同宋律道出了自己在府上的乐事,一会儿说像爹爹的季临川,一会儿说被自己打得半死的大坏人,一会儿又说一直跟着自己的啊呜,脸上的笑容一刻也未停过。
  宋律也在明里暗里,同亲儿暗示过晏苍陵等人并非好人,却都毫无效用,小孩子依旧对晏苍陵两人深信不疑。许颂铭发觉此事后,渐而对宋律徐徐攻心,同宋轻扬一块儿,直击宋律心头软处。最后,宋律在发现西平军不听自己令后,心灰意冷,深知自己毫无权势,于是,只能认命地答应效命于晏苍陵,只消晏苍陵能善待他儿便好。
  在宋律答应效命的这段时日,晏苍陵同季临川一直在前往京城的路上,离京城越进一步,季临川越紧张得浑身颤抖,有时夜里惊梦,难以入睡,每每都会想起在宫中所经历之事,让晏苍陵心疼不已。
  于是,为了转移季临川的注意力,晏苍陵便让季临川练习凶煞的眼神同模样,将自己当做了试验品,让季临川对自己施暴。起先季临川还下不去手,后来许是欺负上瘾了,对晏苍陵下手可是毫不留情了,因此,当俩夫夫到达京城时,晏苍陵已经练就了一身钢筋铁骨……
  作者有话要说:已修~好(o-ωq)).oO 困,揉眼睛…… 睡觉觉了,晚安,明日替换119章

 


☆、第一一九章·入宫

  银月初升,宫灯高悬,一色火红喜庆,香烟缭绕红光夺目,光影过处酒色熏香,往来宫女媚声扬笑,到场大臣乐呵招呼,掀开了不眠的皇家夜宴。
  晏苍陵同季临川到达之时,恰是月色正好的夜晚,安天仁听闻后,即刻下令设宴,邀晏苍陵俩人进宫用膳。
  陡然听闻这一消息,季临川紧张得惊魂失魄,哪怕做好了心理准备来见这个他憎恶的人,但真当要见之时,仍旧无法定心,连按着晏苍陵的手,都泻出了颤抖的惧意。
  晏苍陵抱着季临川轻声安慰,言道若是他撑不住,自己便让人来易容成他的模样,代他进宫。但季临川深思片刻,认为易容后的人容易露出马脚,还是让自己亲自应对,遂拒绝了。
  于是,在进宫前,晏苍陵便同季临川在马车上演练了数遍应对的方案。
  马车疾驰,转瞬便到了设宴的花园,扶着季临川下车后,晏苍陵陡然变作了一副软弱而狗腿的模样,挂着强笑,扶着季临川步步前移,而季临川亦是完全收敛了平日里的温润之气,转以变作凶煞狠戾,眉目一横,便有一股杀狂之气抖出,连上前迎接的内侍都被骇得头皮发麻,将头低得更低。
  在内侍的引领下,这两人渐而到了设宴的花园,随着一声“晏王到”的禀报,晏苍陵将脚一跨,顿时便入了百官的视线之中。
  距离百官尚有百步,百官容貌落在眼底还是一片朦朦胧胧,但距离己身最远的一对眸子,却在月色中透澈明亮,让人无法忽视,那双眼太过可怕,仿佛有种透视的力量,能将人的一切剖析得淋漓尽致。
  那是来自安天仁的目光。
  晏苍陵拧紧了眉头,借由宽大的袍袖遮挡,将季临川的手心按了一按,让其镇定下来。
  “晏王,您可来了!”
  尖细的熟悉嗓音窜耳而入,晏苍陵一怔,循声望去,原来竟是李公公。
  将李公公所着的官服纳入眼中,晏苍陵莞尔,立时拱手对他道喜:“恭喜公公,贺喜公公,荣升殿中监一职。”
  李公公受了他这一礼,回以一笑,尖细刺耳的嗓音都因高兴而变得悦耳许多:“咱家能有今日,还得凭靠王爷您呢。王爷一路奔波,也辛苦了。皇上让咱家过来迎接迎接,晏王,这边儿请。”
  晏苍陵顺着他手的方向望去,发现他落座之处,竟是在安天仁的右手侧,不由得眉头一皱,再看左手侧,却是无人上座,甚是奇怪。
  “公公辛苦了。”晏苍陵挑眉一笑,将话都往柔和处压,“看公公气色甚好,想来上次的惊讶毛病已好,但本王未免公公还未痊愈,遂特地带了一些补药来给公公您。不过,而今公公已是殿中监,想必对于此等小药都不看在眼底了。”
  “哎哟,说得什么话,”看晏苍陵还关心自己,李公公眉头都扬了起来,嗔怪地瞪了晏苍陵一眼,便将人继续往前带,“王爷一片好心,咱家哪有嫌弃之理。”看似嗔怨,实则这心都泛起了甜意。
  看李公公已被自己唬得心花怒放,晏苍陵趁热打铁,双唇不动,只从唇缝中发出低声问李公公:“敢问公公,这左手侧是何人坐?”
  李公公顿足一瞬,脸上笑容不变,却故意将脚步放缓,学着他低声回到:“你的王妃。”
  霎那,让晏苍陵两人骤然大惊,这安天仁端的什么心,竟然让王爷坐在右手侧,而王妃却坐在左手侧,生生将两人分开!这分明是有意针对!
  晏苍陵脸上已生出了怒意,大口喘|息了几下,方将怒意都憋回去,假作从容自如。
  晏苍陵这人有一点不好,不够从容淡定,易受外界干扰而生怒,但是他却极其能忍,不过一瞬,就能将怒气压下。
  李公公将晏苍陵的容色变化放在眼底,故意将身子往前一倾,挡住了安天仁直射向他们的视线,笑眼眯眯地道:“咱家听说王妃的身体不好……”
  莫名其妙的声音一落,俩人都愣了一愣。将这话反复在心底琢磨,晏苍陵忽而亮起了双眼,同时刻,领悟到李公公意思的季临川,闷吟了一声,就往一旁倒了下去。
  “呀!”晏苍陵跟着惊然跳起,赶忙将“晕倒”的季临川抱在怀中,面色瞬间被焦急取代,“凌涵,你怎地了!大夫,大夫!”
  晏王妃突然晕倒,让在场众人都惊得心惊肉跳,安天仁也坐不住了,匆匆唤人叫来御医:“快传御医,御医!”王妃在夜宴上晕倒的,若此事被有心人放大化造谣,便可便成了安天仁故意设宴杀害王妃了。
  御医赶来一看,原来季临川只是因过度劳累,方会晕倒的。安天仁听罢,吁了一口气,坐了下来,谁知这心还未坠回底,就被晏苍陵下一瞬的声音传来,惊得跳了出来。
  “什么!你说他被人下了毒?!”
  众人皆惊,这王妃刚来时,还面色红晕,眼神凶煞,怎地这一会儿的功夫便给中了毒。
  御医揩了一把冷汗,深吸着气,强迫自己镇定地道:“不错,老臣发现王妃似乎被人下了毒,至于是何毒,请恕老夫学艺不精,并未查出。”
  “竟有人胆敢当着朕的面下毒!”安天仁一拍桌子站起,怒指御医,“解毒,快解毒!”
  “皇上,切莫惊慌。”坐于下首的王恩益,抚着鬓角笑着站起,一双清澈的眼直刺向晏苍陵,款款地走向晏苍陵,“在场之人如此之多,为何偏生是王妃一人中毒,且王妃又好巧不巧地在入了宴席后中了毒,谁人知晓,这可是有人故意设计的呢?你说是么,晏王?”
  末尾的声音落时,王恩益便走到了季临川的身边,余光扫到季临川的脸,他顿了一瞬,眉心也蹙了起来,显然是对王妃的容貌同自己所想的大相径庭,略显诧异与不满。
  晏苍陵抱着季临川,面色惊慌地叫唤,也不理会王恩益对自己的猜疑。季临川中毒确有这事,乃是方才趁着御医赶来时,他将“误觉”,借由抚摸季临川脸的动作,喂进了季临川的唇中,是以御医会诊出季临川中毒,只是他委实未想到,王恩益会将事情的源头猜到自己身上。
  晏苍陵神色哀戚,寥寥地抬首看了王恩益一眼:“请恕本王眼拙,不知阁下是?”第一次上京来的晏王,是不会知晓王恩益身份的。
  王恩益抚着鬓角的手僵了一僵,本以为自己的威名能传遍全桓朝,却不想,连晏王都不知自己,如此一想,不由得对晏苍陵生出了怨怼,对他本便没有多少的好感尽皆荡然无存。
  他扯了扯嘴角,对着李公公道:“李公公,你来告诉晏王,我是何人。”
  李公公如今乃是殿中监,乃职掌皇上生活的属官,又岂能听命于一个以色媚主的小人,故而圆滑地将话一转,笑吟吟地道:“哎哟,王大人的名讳,小的可不敢乱说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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