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要江山!”朕很失礼地打断了他:“朕只要美人!朕只要李辰安!求求您,帮朕救救他!”
他重重叹了口气说:“情债啊!他如何能不还。”朕拼命摇头:“不不不,朕不要他还,不对,朕要他还,但朕要他活着还,死了还什么债嘛!抛下爱人去死的都是人渣!”
“那前世你为何不听他的劝要自刎呢?”
“……”
“前世的朕,脑袋一定被门夹了!”所以根本就是朕在还情债吧!
“呵……”他起身走到一个木柜前,从里面抽出一柄剑,拿给朕说:“你当初是用这剑自刎啊!”
“……所以呢?”要朕再一次自刎?
“拿着它,去取蛇胆。”
“……啊?”
他带着朕去了冰窖,进去后朕一眼就见被冰封起来的当初打到的那条大白蟒。
朕有些诧异,问道:“你们一直留着它?”
徐伯呵呵道:“它全身是宝啊!”
“……”
朕握着剑走到它面前,问道:“胆在哪儿啊?”
“往左移三步,把剑刺入冰棺中央。”朕照着做了,虽然手有些抖,还好最后刺得分毫不差。他过来运气在剑上,不一会儿,剑就抖动起来,剑尖刺入的地方皮开肉绽,朕忍不住想呕,别开眼的瞬间他就将蛇胆取了出来。
朕想起七寸那里的银针,问他:“既然这蛇是被毒死的,它的内胆岂不是有余毒?”
他淡笑:“就是要余毒啊!”
“为何?”
“以毒攻毒。”
“……哦。”
“试试看。”
“……”
救人啊你试试看!
那可是朕的皇后!
他说山那头的树林里有九尾银狐,让朕去补它,而朕的血可以引它出来。
“……”
原来让朕来这里是有原因的。
当然,朕也没问他要九尾银狐做什么。
估计也是用来解毒的。
以最快的速度到了那片树林。
朕让羽郎上树盯着。
然后忍痛往手臂上划了个口子,鲜血很快就涌了出来。
撒了一路血,羽郎扔下来布条,朕抬头对他说了声“谢谢”,他淡淡瞥了眼朕继续专心地观察。
等了好大一会儿,依旧没动静。
朕靠着树根蜷缩起身子,很快,整个人就被雪覆盖了。
朕穿着白袍,不细看,很难发现树根下有个人。
忽然,羽郎落地,拽起朕就飞奔,朕回头一看,差点吓尿了,把狼引来了!
槽!
“慢着!”朕扯住羽郎的胳膊叫道:“朕看到九尾银狐了!”
他忙刹住步子,原地愣了几秒后,又拽着朕继续飞奔。
“……”
“快停啊!你不想救他了?”一开口寒风就灌入了朕的嘴里,朕顾不得那么多对着身旁的人咆哮!
“先离开。”
“不!”
“他不希望你出事。”
听到这话,朕的眼眶又湿润了,任由他挟着与那银狐渐行渐远。
直到身后没了动静,他才放开朕,飞身到树上唰唰几剑斩下了些落叶和树枝。
落地后他将树叶的浆液涂抹到了朕的手臂上。
“能止血?”
他点点头。
真是惜字如金。
他补充道:“掩盖味道。”
“哦。”
他让朕待在这里,他去引开狼群。
朕也知朕是拖油瓶,于是让他去了。
此刻心急如焚也没有用,很多东西真的是天定的。
朕在原地来回踱步,最后盘腿坐了下来,慢慢把布条拆了。
朕想赌一把。
滴够了血,朕才重新包扎起伤口。
头有些晕,身子也使不上力。
包扎好,朕静静地坐在树下,凝神望着四周。
等了片刻,它果然来了。
三米远的距离,但朕不敢轻举妄动。
朕把受伤的手臂露了出来。
它被朕卷袖子这个动作吓得退缩了数丈。
后面见朕不动了,它才慢慢探头探脑看过来。
许是新鲜的血更有诱惑力吧,它小心翼翼地凑近。
朕任由它软软的舌头舔着伤口,热乎乎的,很舒服。
然后另一只手缓缓伸向它。
忽然,它抬眼和朕对视。
朕的手就那样僵在那里不敢动了。
被朕的美貌诱惑了?
瞧那流口水的样子!
色狐!
它的毛蹭的朕手臂痒痒的,朕忍不住颤了下,它就嗖地一声蹿到了对面那棵树的背后。
别跑啊!朕在心里哀嚎。
朕在纠结要冲过去还是继续按兵不动。
“嗷——呜——”
朕刚打算冲过去,身后就突兀的响起这道声音。
呵呵。
没记错的话,这是狼兄的声音吧!
槽。
色狐没抓到倒是把色狼引来了。
我去!
朕起身开始狂奔,羽郎都忘记叫了。
还好身后只有一只狼。
朕耍着它转圈圈,其实,朕是念念不忘那只银狐。
余光瞥见它还在树干后,朕欣慰了不少。
只要它还在,朕就不能离开这里。
可是,朕怎么感觉它在看戏啊!
炙热的目光中带着兴味。
连只狐狸也欺负朕!
朕可是龙啊!
诛九族啊!
朕实在跑不动了,身后的狼兄却体力旺盛。
朕发誓,再暴饮暴食朕就被雷劈。
当然,朕得活过今天。
狼兄步步紧逼,朕绕到银狐在的那棵树旁,见它依旧杵在那里,心里一喜,就往它扑去。
不料它一个跳闪朕就扑了个空。
急忙爬起身要跑,紧追不舍的狼兄忽然转移了目标直奔银狐而去。
槽!敢和朕抢东西。
亏得朕急中生智,揉起一团雪就往狼眼砸去。
银狐趁它扒雪这空档险险逃离狼口。
然后,银狐抛下朕跑了。
“……”
不仅丢了目标,还惹了一头狼。
朕讨厌你们!
狼兄在刨爪子。
朕记得这个动作,那是动物起跑前的动作,不对,是猛跑前。
擦!
朕也要刨一刨龙爪吗?
废话!
“啊——”
它猛扑了过来,朕边大叫边狂奔起来。
人倒霉起来是不分界限的。
朕脚下一滑摔倒了。
绝望地闭上眼睛,朕祈祷那头狼别一开始就咬屁股。
☆、朕的结局(中)
等了半天,却没有任何想象中的疼痛。
朕睁开眼睛,就见到了……三只银狐在朕的眼前。
为首那只趾高气昂,长得很威猛。躲在它背后的正是朕刚才要抓的,它身侧是一只比它身材高大的银狐,母的。一家子啊感情这是。
朕暗喜不已,突然想到身后的狼,回眸就见它在原地转圈圈。
“??”
朕慌忙起身,那只威猛的狐气昂昂的走上前,只见刚才追着朕跑的狼呜咽几声后,转身走了。
“狐大侠!”
朕感激地朝狐爸爸伸出手,它不鸟朕,倒是它家小银狐用尾巴扫了扫朕的手心,痒痒的。
它在朕的手臂上跳来跳去,玩得不亦乐乎。
狐爸爸抬头看着朕,眼神丝毫不畏惧,反倒还有点震慑力,朕被惊到了。
它淡淡扫了眼自家娃,然后带着狐妈妈走了。
“……”
朕低头看了看还在玩耍的小狐狸,有些无语。
你爹妈不要你了,你还玩得这般开心!
朕阴险地笑着揪住它的尾巴,它扭头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朕,真是看得朕一阵心虚。
“朕要救朕的皇后,你……你跟朕回宫吧!好吗?”
它低头继续玩它的。
“……”
羽郎回来了,身上有些血渍,明显经历了场大战。
见朕手里的小东西,他愣住了。
朕顾不得和他解释那么多,起身把银狐交给他:“快带回去!”
他拧眉有些犹豫,朕边推着他走边说:“你一个人速度快,拖着朕会耽搁时间,朕会照顾好自己的,别担心了。”
他的眉头皱成了川。
“朕知道你不会担心,朕是说让你家主子别担心!”
“……”
“快走快走!”
他把剑留给了朕,然后抱着银狐离开了。
朕拖着沉重的步子在雪地里走,抬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其实,周围的景色是很美的,可是,朕没有心情欣赏,朕想,等朕的皇后好了,有他陪着朕看,朕才觉得美,应该说,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很美。
忽觉身后有东西跟着,朕一回眸,就笑了。
一窝狼。
朕和皇后是真的不能携手到老吗?
朕突然想起来,那天,那个神棍的最后一句话:从来鸳鸯多悲散,自古多情伤离别啊……
呵……
辽南一百年十二月三十,最后一代帝君辽宸帝,驾崩!
辰国云城,一月,晴空万里。
茶楼二楼的靠窗边,坐着一个一袭白衣面如冠玉的男子,他手执茶杯悠悠品茶,眉目含笑,一头青丝被他高绾成一束,发梢垂到肩头平添几丝柔美。此男子年纪不过二十上下,年轻俊朗、丰神俊秀,美男中的极……咳咳……他被茶水呛到了!真是……
好吧,朕一装逼就出糗!
哦哦,不对,现在朕不是朕了,是我。
辽宸帝驾崩了,可我没崩,我家医医也没崩。
有个人朝我走来,他的眼里满是柔情蜜意。
我就不介绍了,你们知道的,他是谁。
“羽郎——”
突然,他的身后杀出一个男子,此男子凶气十足,怒吼着将前者的衣领提起,丢出了窗外。
我:“……”
“干嘛这么凶啊,他不过眼神有些暧昧而已!”我起身讨好地凑近那个一脸阴霾的男子,将他修长宽大的手握在手里。
“下次他再敢对你流露出那种眼神,我就挖了他的眼睛!”他凶巴巴的样子实在惹我欣喜。
我说:“挖了万一羽郎和你打起来呢?”
他哼了一声道:“他敢!”
我撇撇嘴,自然而然往他怀里靠。
对面那桌人边抖鸡皮疙瘩边道:“注意场合啊!还做不做生意了!”
我挑眉道:“见不惯可以走啊,我们不强留!”
那两人狠拍桌子站起身,然后,又坐了回去。
“……”
“你们两个好像还没辞官吧,假都不请就来这里游玩,不怕被革职查办?”我拉着身侧之人走到那两人身边,幸灾乐祸地望着他们二人。
身穿青色长衫的男子愁眉苦脸的,“京都没好戏可看嘛!”
他对面的黑衫男子嚼着花生米说:“就是,还是那出戏,看都看腻了。”
我一听来兴趣了,问道:“哪出戏,说来听听啊!”
黑衫男子皱眉,“总有奸臣想攻朕啊!”
“哦。”我身侧的人笑了,他挑眉问:“难不成是萧怀?”
“嗯。”青衫男子悠悠道:“不过,没你们俩的好看。”
我和身侧的人相视一眼,忍不住笑了。
侍卫,哦,应该说店员跑上二楼说,有故人来了。
我忙跑下去,果然见到了故人,宋宁和宋新。
终于齐聚一堂了。
我问两宋:“在哪儿定居呢?”
宋宁说:“翠竹园。”
宋新说那里风景很好,我双眼一亮,用手拐拐身侧的人说:“要不,跟着去?”
他淡笑道:“随便,你在就好。”
话落,青衫和黑衫就开始抖身子。
我睨了他们二人一眼道:“还不娶妻,是不是想凑一对啊?”
两人望了对方一眼后,呕了起来。
“……”
宋宁问我,为何要放下帝王的身份。
我想了想,说:“权利和金钱都没有心爱的人重要。”
他若有所思点点头,“是啊,平凡的生活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我淡淡一笑,往身旁的人怀里靠去。
他的身子暖暖的,不再像那一夜的冰凉。
他的心跳声强劲有力,不再像那一夜的似有似无。
他活气十足的在我身侧,不再像那一夜的死气沉沉。
“不怕有人认出你们吗?”青衫男子说:“最近辰明帝可是派了不少官员来云城巡察。”
我无所谓道:“那又如何,天下相像之人何其多,即便认出了我们,我们不认便是了。”
身侧之人也道:“是啊,那又如何,辰明帝都不管的事,他们敢插手?”
宋宁低笑:“不愧是一对,都这么狂!”
我得意地笑了:“那是自然!”就是这样狂帅酷霸拽!
夜晚,万籁寂静。
有两个脸皮厚的要来我家蹭吃蹭喝,我懒得说他们,随他们住下。
那两个人,一个叫蓝玉,一个叫曲千寻。
辰国的将军和尚书,听说他们想辞官,但,辰明帝不准。
我笑了,我说:“知道我当帝王的好处了吧!”
他们俩听后齐声说:“你就会蛋疼!”
我:“……”
睡前,李辰安照常读给我听某个傻帝王写的……情书。
他忍笑读到“我是牛粪你是花,我是风儿你是沙”时,我听不下去了,我出声打断他:“太脑残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笑道:“是啊,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瞪了他一眼,然后把他扑倒了。
他每次看到我手臂上那条狰狞的伤疤时,都会自责一次,眼里布满了心疼和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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