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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不由衷——即墨遥

时间:2016-10-19 21:31:11  作者:即墨遥

  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输家,输了爱情,输了事业,最后连人格都输掉了。
  这么多年,他几乎很少离开平城,连W市去的都不多,他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城市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避免去任何可能会和以前产生交集的地方,避免做任何可能和以前产生联系的事。
  他安安稳稳的逃避了这么多年。
  他,不能回去。
  两天时间而已,梁瑞再看镜子中的自己,那颓废的模样连自己都看笑了。
  所以,你真是一个懦夫啊。梁瑞说。
  一直到第三天,梁瑞才重新恢复过来,他给自己洗了脸,剃掉了胡渣,将自己打理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他已经输掉了一次,难道这一次还没开始,就要跪地求饶吗?不会。
  若是真的被江铭一句话吓到这个模样,连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他可是梁瑞,当初那么多的困难和绝境都度过了,这次难道他就会被轻易打到吗?
  梁瑞这些天一直在等江铭的电话,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但是江铭的电话没有等来,却先等来了柳思容的电话。
  梁瑞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柳思容这样惊慌失措的声音了,哪怕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她的恐惧和无措。
  他匆忙赶到柳思容家里的时候,看着眼前的景象,眼中顿时被愤怒和担忧所充斥。
  柳思容的家门前被人用红漆写满了大大小小的死字!防盗门还有被砸过的痕迹,门口堆积了各种恶臭的垃圾和死掉的家禽。
  “阿容,你在里面吗?你还好吗?”梁瑞拼命的敲门,声音都抑制不住的发颤。
  过了许久,门慢慢的打开了一条缝,露出柳思容满是泪痕的脸。
  梁瑞用力的把她抱在怀里,一脚将门踢的关上,直到怀里的人不再颤抖了,才用舒缓安慰的口气问:“怎么回事?别怕,和我说说。”
  柳思容又颤抖了一下,她的嘴唇几乎咬出了血来,许久,用一种微不可闻的声音道:“他来了。”
  梁瑞瞬间就明白了是什么事。
  七年前遇见柳思容的场景再次浮现在梁瑞的脑海里,那时候他艰难的带着孩子离开A市一路向南,偶然遇到了一个茫然、无助、随时可能死掉或被这个残酷社会吞没到连渣滓都不剩的女孩子。
  这个女孩子初中辍学从农村来到大城市打工,和一个同样在工地打工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没有文化素质底下的男人吃喝嫖赌,好吃懒做,喝醉后动辄殴打女孩,女孩经常遍体凌伤,可是她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她没有办法离开那个几乎要毁掉她的男人,没有办法打破自己的现状,她懵懂无知甚至连改变这一切的意识都没有。
  直到……连这个一个男人都离开了她,将她一个人留在冰冷无情的钢铁都市。
  梁瑞遇到柳思容的时候,她还不满十八岁,但那双眼中,看不到任何光彩和希望,如同一个等待死亡的行尸走肉。
  他向来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尤其还是在自身难保的时候。
  但一念之间,他忽然没有办法任由那样一个女孩就这样毁灭,明明只要伸把手,就可以救下来,为什么不伸出援手呢?就像没有人会来帮他一样……
  所以他伸出了手,救了别人,也救了自己。
  最开始,他只是让柳思容帮他带孩子,柳思容什么都不会,但却有着女人母爱的本能,她善良且坚韧。
  梁瑞看到了这一点,他开始教她更多的内容,教她自尊自爱,教她如何生存,教她保护自己……他给她规划人生,让她去学习一技之长,让她变得坚强且独立。他们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通过努力打拼才有了现在的一切,他一点点看着这个当初如浮萍般脆弱的女子成长为现在的模样。
  如同破茧的蝴蝶蜕变的优雅而美丽。
  为什么……他们的噩梦要重新回来呢?
  梁瑞眼中满是痛苦和怜惜的情绪,他深深明白那个男人对于柳思容来说是何等可怕的存在,是那个过去的她的世界中唯一的恶魔。
  哪怕她现在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但那埋藏在心底的恐惧,如何能轻易消退。
  梁瑞轻轻拍了拍柳思容的肩膀,柔声道:“不要怕,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梁瑞的到来给柳思容带来了极大的安慰,她终于恢复了平静,慢慢的说了起来。
  事情是两天前开始的。男人这些年在外面躲债,因难改恶习,越发走投无路,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柳思容的现状,知道她现在混的不错,于是突然找上门来敲诈,开口就要五十万。
  别说柳思容没有那么多现金,就算有,她也绝不可能答应的,所以当场将人赶了出去。
  然而这个世界上总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面对这样的地痞无赖,哪是柳思容这样的女子能对付的?
  那男人就天天蹲在店里骚扰她,晚上来到她家门前威胁喝骂,扰的邻居都躲避不及。
  只要柳思容一报警,他就立刻消失的无踪无影,警察一走,又重新回来,宛如噩梦一般挥散不去。
  柳思容坚持了两天,终于快要崩溃,这才给梁瑞打了电话。
  梁瑞越听心中越是愤怒,对于这样的无赖,只有比他更狠才能对付,一般安分守己的人,如何能豁出命不要和这样的人硬拼?这人也是看穿了这一点,所以才如此有恃无恐!
  他压抑着心中的怒气,好生安慰了柳思容一番,“你现在一个人留在家里不安全,到我那里去吧。”
  柳思容茫然的点头,顺从的跟着梁瑞收拾东西离开。
  一直到了梁瑞家里,都紧紧拽着他的袖子不肯松开,梁瑞看的心疼,抚摸了一下柳思容的背脊,“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你安心待在家里,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你,你要去哪里?”柳思容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情绪又开始崩溃,泪眼朦胧的看着梁瑞。
  “去办一点事。”梁瑞温声笑道。
  柳思容很不愿意梁瑞离开,但她到底是个懂事的女人,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梁瑞转过身,眼底神色冰冷一片。
  他驱车直接去了江铭所在的公寓,一路上差点闯了两个红灯。直到走到江铭门前,都没有平复下胸腔里愤怒的情绪。
  梁瑞深吸一口气,重重的拍在门上。
  没一会儿,门就打开了,江铭穿着一身睡衣,有些意外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外的梁瑞。
  “你……怎么来了?”江铭看着梁瑞,眼底神色复杂,有点意外,有点欣喜。
  梁瑞看着他,眼底愤怒痛苦的神色交织。这不是他记忆中的少年了,从很多年前开始就不是了。眼前的男人,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只有自己还固执的停留在过去不肯离开,固执认定着,固执的相信着。
  但其实……人都是会变的,时间会让美好的东西变得面目可憎。
  梁瑞忽的高高扬起手。
  ‘啪’的一声清脆的响,江铭的脸被打的侧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没开车的章节总是被高审……真开车了反而没什么……orz           

  ☆、第19章 019

  江铭侧着脸一动不动,他似乎被打蒙了。
  好半晌,他才慢慢回过头,用一种无法言喻的眼神看着梁瑞,语气冷淡,“怎么?你是专门过来打我的?”
  梁瑞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他死死盯着江铭:“我为什么过来,你不是最清楚吗?”
  江铭发出一声嗤笑,用拇指抹了一把嘴角,挑眉看着梁瑞:“你一来二话不说就动手,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来找我?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梁瑞看着他若无其事毫不在意的样子,眼前浮现柳思容惶恐绝望的面容……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梁瑞闭了闭眼睛,寒声开口:“我和你说过,不要动我身边的人。你既然敢动手,又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江铭缓缓收起笑容,冷冷盯着梁瑞:“哦,那你倒是说说我做了什么,我自己怎么都不知道呢……”
  “好,那我就告诉你。”梁瑞怒极而笑,“你为什么要对付柳思容!”
  “那个女人?”江铭一脸不屑一顾,“她有什么值得我去对付的?”
  “你的目的当然不是她,你只是在为了逼我。”梁瑞用一种失望透顶的眼神注视着江铭,声音嘶哑,“你为了让我同意和你出席宴会,不惜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一个女人。何必如此……就让我一直这样‘死’下去不好吗……我活过来对你有什么好处?只是为了侮辱我……”
  “够了!”江铭紧绷着脸,额头青筋暴起,双眼通红,“不准再说这样的话!”
  “你能做,我还不能说了?”梁瑞脸上露出讥讽的笑。
  江铭握着拳的手颤抖着,忽然大步上前逼近梁瑞,漆黑的双眸中浮现出一层穷途末路般的绝望之色,他缓缓的说:“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是吗?”
  梁瑞被江铭眼中狠戾凶绝的神色所摄,不由的后退了一步。
  “在你眼中,为了逼迫你侮辱你,我可以对一个孩子出手,对一个弱女子出手,可以毫无底线无所不用其极是吗?”江铭咬牙道,他每说一句,脸色就越加苍白冷厉一分。
  他凝视着面前的男人,看着男人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不信任,唇边缓缓扯出一丝凄厉的笑。
  “是的。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
  这一点,八年前他其实就该知道了。
  对于江铭来说,八年前梁瑞的死,如果已经足够令他绝望的话。
  那么八年后的相遇,则是打破了他最后一丝聊以慰藉的妄想。
  他再也不能抱有任何奢望,奢望梁瑞可以原谅他。
  他做的那些自欺欺人的梦此时都在无声的嘲笑他。
  因为——在见到梁瑞的那一刻起,他终于知道了梁瑞给出的真正的答案。
  事实上,分离他们的不是死亡,而是放弃。
  那是一种宁死都不回头的决绝。
  因为失望透顶,所以绝不原谅。
  而自己却执意不肯认清这一点……直到此刻。
  江铭伸手,抚上梁瑞的脸庞,他忽然笑了笑,“你说得对,我这样的人,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呢。”
  哪怕他明明知道,放手才是最好的决定,可他依然为了自己,以所谓的爱情为借口,执意拖着最爱的人一起在地狱沉沦。
  这样的他……
  不论是当年所做的事,还是现在正在做的事,都无法掩盖他本性里的自私残忍和任性妄为。
  所以就算被这样指责,被这样误会,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他没有什么好意外,好难过的。
  梁瑞听到这句话,却没有一点成功的快感,他冷冷道,“所以,你这是承认了?”
  江铭笑了笑,“我有没有承认有什么关系,你的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梁瑞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闷痛的情绪,他说:“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是不是可以收手了?”
  既然这是你要的,我可以和你回去,只是这一次……
  你不再是那个我付出一切也要爱护的少年了。
  这一次,我不会再无条件的让步,因为你是我的——
  敌人。
  梁瑞表现的很平静,很淡然,好像刚才如潮水般汹涌的怒气已经随着那一巴掌、那一句话消逝了。
  然而江铭看着这样的梁瑞,却觉得双目似乎被刺痛。他终于错开了眼神,不想再看下去,冷淡道,“既然你这么上道,事情我当然会帮你解决掉。”
  江铭说完就拿起手机开始拨打。
  “喂,杜总吗?有个事情要麻烦一下你。”
  “我要你帮我找一个人。”
  ………………………………
  江铭直接在梁瑞面前打了那个电话,让杜荣帮他搞定给柳思容找麻烦的男人,对于地头蛇来说,在平城这种小地方找个外地过来的小混混是件再简单不过的小事。
  三个小时后,江铭收到一个地址,带着梁瑞就出发了。
  梁瑞的心情此刻十分平静,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后悔愤怒也没有什么用,不如借这次的机会彻底解决掉这个麻烦,他一向懂得权衡利弊。
  很快车子停在一栋偏僻的民房外,有几个人在外面等候。
  江铭微微颔首:“人在里面吗?”
  “在的,我带您进去。”杜荣的手下十分恭敬的道。
  江铭却摆了摆手,“不用了,你们守在外面就行。”
  “好。”对方显然早已得到通知,一切听从江铭的安排,因为并没有反对,只是在江铭和梁瑞进去后守住了门。
  这栋房子十分破旧,江铭的皮鞋踩在老旧的木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推门进去,就看到一个颓唐的男人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他嘴巴被胶带黏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皮肤蜡黄满脸胡渣,此刻看到江铭顿时露出恐惧的表情。
  江铭嫌恶的看了男人一眼,“你就是黄诚?”
  男人口不能言,只能用力的点头。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吗?”江铭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淡漠的眼神如同看一只蝼蚁。
  黄诚拼命的摇头。
  江铭嘴角勾起一抹笑,他一脚重重踩在黄诚的胸口,弯腰将他嘴上的胶带撕了下来。黄诚发出一声痛呼,随即毫不犹豫的开口求饶:“我,我什么都没做,求你放了我,我一定马上离开这里……”
  “别紧张,我只是要找你帮个忙。”江铭微微一笑。
  黄诚就愣了一下,他这种混日子的地痞无赖,虽然对于一般人来说很可怕,但是对于那些更凶恶的人来说,却是连垃圾都算不上的东西。所以半夜被人拖出来绑走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债主追来了,恐怕这次在劫难逃,但后来一看又不是,就抱着侥幸的心理求饶。
  他想过很多可能,就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他小心翼翼的看了江铭一眼,露出谄媚的笑:“不知道我能为您做什么?”
  江铭用手帕轻轻擦拭了一下指尖,垂眸看着他:“听说你最近在找一个叫柳思容的女人的麻烦。”
  黄诚额头冷汗下来了,柳思容这个女人他再了解不过,一个农村出来的女人,什么背景都没有,所以他才敢如此肆无忌惮。但她怎么会牵扯上这样的大人物?但对方既然找上他,肯定是早就调查清楚了,因此不敢抵赖,硬着头皮回道:“是。”
  “你先说说你是怎么找上她的。”江铭淡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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