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枣鼻子一热,连忙偏开头,蹲坐在珠宝旁边。禽兽啊禽兽,你可要把持住!
“没什么可是的,你太小了,等你再长大一点再说。”红枣头也不抬地说,起一颗颗漂亮的珠宝放进叶子中。
“我不小了,今年已经十六了。”果果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松了口。“那好吧,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再等等吧。等到初寒时我应该又会进入发情期的。”
红枣长长呼出一口气,“嗯,果果乖~”
红枣如释重负的同时,心头也有着微微的失落。那就下次吧,今年初寒嘛,很快就到了。
红枣把珠宝用几片大树叶层层叠叠地包好,有些不舍地看着他住了好几年的石缝。
“走吧,趁着还没起风,我们快走吧。”舒果的声音淡淡地响起。
红枣肩头一沉,回过头就看见果果白净的手搭在他肩上。红枣微微一笑,故作轻松道:“好啊,不知道陆地是什么样子的,一定有我没见过的好东西。”
“那当然!”果果说完,突然打横抱起了红枣。
“啊!果果,我可以爬的。”红枣吓了一跳,连忙勾住果果的脖子保持平衡。
舒果脸颊微红,“我想抱你。”
“那好吧。”红枣低垂了头,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水面风平浪静,灿烂的阳光播撒在水面上,泛起粼粼波光。平静的水面被一蛇一鱼打破,各自划开了一道水纹,然后随着他们的前进,后方的水纹渐渐平复,水面重归平静。
两人时而并肩各自游行,时而是灵蛇卷着人鱼速度稍慢的游行,遇上小鱼就顺口吞掉,不过两天一夜,两人就游到了浅水区。
水岸线围绕着一道浓绿的色带,像是城墙一般守卫包裹住蓝水。
红枣的速度不自觉慢了下来,尾巴磨磨蹭蹭地摇摆。
人鱼的动作被果果不动声色地尽收眼底,果果靠近了些红枣,摇摆的蛇尾顺势缠绕住了人鱼的腰肢,带着他往岸边游。
“果果。”
红枣突然被紧紧束缚,干脆停止了摆尾,紧紧抱住手里的珠宝,“都快到了啊,真快啊。”
灵蛇回过头亲昵地蹭蹭红枣的脸,然后加快了游行的速度。
果果找到了象征着家的那条小河,化作了人形抱着红枣上岸。
“这就是你说的河啊,那么小!”以后他怎么游泳啊?红枣对自己的未来有些没底,这河又窄又浅,能沿着河道直线游嘛,抓个鱼说不定还会钻进泥巴里。
“你别看他小,但是里面都藏了很多小鱼小虾的。你不喜欢这条,我们在去其它地方,陆地还有很多更大的河流湖泊。我雄父老穴就有一个很大的湖泊,我可以带你去看看。”果果连忙介绍,生怕红枣反悔。
“哦,那行,我们快进去里面看看吧。”红枣被果果说的有些心动,摆了摆透着红色的鱼尾,拍打在果果赤裸的腿上发出‘啪啪’的清脆响声。红枣脸一红,尾巴尖都热了起来。
果果的呼吸慢了下来,注意力转向了大腿上,红枣却停止了拍动,果果不禁有些失望。
“看,这就是我出生的地方,我小时候在这里生活了很久。”果果抱着红枣来到老家的低下洞穴,开心地向红枣介绍。
“唉?里面是什么东西?”红枣好奇地低头张望。
“呵呵,进去看看吧!。”果果说着,抱着红枣跳了下去。
红枣着急地摆摆鱼尾,兴奋道:“放我下来,我自己看。”
果果低低笑了两声,放下了红枣。
“唉?这是什么?”红枣手指着体积最大的床架子问道,眼睛却又被其它东西吸引。
“那是床,睡觉用的,这是我雌父做的呢,睡着可暖和了,我就是在这个床上出生的。”果果笑着回答。
红枣微微一顿,很快就释然地一笑。
“这个呢?”
“陶罐,我雌父用泥巴做的,用来装东西。”
“小天真厉害。那这是什么?”
“这是干海藻,上次晒多了没能一次性带走。”
“居然是海藻,怪不得我觉得好熟悉,怎么成这样了?唉?这是什么?”红枣快速地爬到床边上,惊讶地提起一块兽皮。
“这是兽物的毛吗?”
果果蹲在红枣身边,一手揽着红枣温柔道:“这是兽皮,天冷时我雌父穿的。还有这些大块的是套床上的,寒季时睡觉非常保暖。”
“兽、兽皮。你们好残忍。”红枣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想了一会儿道:“那我也可以做成兽皮吗?嗯~没毛的鱼皮。”
“胡说,谁敢剥你的皮,看我不吃了他。”果果脸色一变,微怒道。
“呵呵,我随便说说。对了,你们陆地很冷吗?不然也不会要那么多兽皮御寒吧。”
“还好啊,只是雌父怕冷,所以家里常备御寒之物。还有这些黑炭,也都是可以取暖的。”果果抱着红枣一屁股坐在垫着干草的床上,认真地回答道。
“雌性真脆弱,我们人鱼的雌性也一样,所以我们都随着气温的变化到处迁移,也可以顺便玩玩。”红枣没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兴致勃勃地看洞穴里的东西,却没想到就是这时的大意让他差点冻成鱼雕。
“嗯,雌性是很脆弱。”果果表示赞同。
家里的两只雌性让他非常明白雌性的脆弱性,而他们还是部落较为强壮的,那些长得比他雌父高大的雌性反而更柔弱的样子,真让他受不了。所以还是枣枣好,又好看又强壮。
“不过你们这里寒季时还是挺冷的,我都不敢出水,也不怪雌性受不了。”红枣随意靠在果果胸膛,有一搭没一搭地与果果聊天。
“是吗,枣枣饿了没,我去给你抓些好吃的吧,陆地上可是有很多岛上没有的食物,我去给你抓,你自己在洞里玩儿一会。”果果笑着说道,犹豫了半秒,然后飞快地吻了吻人鱼诱人的唇。
红枣脸一热,呐呐道:“好啊。”
“嗯。”果果放开人鱼,雷厉风行地出了洞穴。
“唉,果果等等我,我也要去。”等红枣回过神来,果果已经消失在了洞穴。
红枣好奇陆地的世界,想要追着果果出去,鱼尾拍打着弹跳到洞穴口,才发现自己被困在了洞穴内。
“没有水我怎么游出去啊?果果!你给我回来啊啊啊!!!”
洞穴内,一条通身鲜红的人鱼嘶声咆哮,吓得周围的鸟类都扑闪着翅膀飞快逃走。
心急着向伴侣展示自己能力的灵蛇早已爬远,对于伴侣的崩溃毫不知情,正满心欢喜地给他挑选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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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果~~你给我回来~~~!”红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红色的鱼尾不断地摔打弹跳,试图从洞穴跃出,没能跳出来,鱼尾上的鳞片却掉了不少,这让红枣更加恼火。
红枣呼呼地喘了几口大气,爬到微微倾斜的洞口,用尾巴撑地,趴在地上艰难地往上爬,分叉的鱼鳍因为承受不住重力而微微抖动,红枣为减轻尾巴的负担只好用手指扣住土地,一点一点地往上挪。
可恶,等他爬出去,就回蓝水,果果爱怎样怎样,老子不玩儿了。
果果终于找到了自认为最好的食物,满心欢喜地赶回,还没到家,远远就听到人鱼的声音,果果不禁加快了速度。洞穴就在眼前,果果放下食物化作了人形,刚变好身,就看见洞穴内颤巍巍的伸出了一个乱糟糟的红毛头颅,果果一愣,不知所以地道:“枣枣?”
“哼!”红枣终于爬出来,身上已经满是土粒草节,说不出的狼狈。
红枣磨了磨牙,瞪着果果低沉着声音道:“我要回蓝水。”
红枣说完,就掉头往小河里爬。硕大的鱼尾泄愤地拍打地面,发出啪啪的声响,看得果果心一抽一抽的。
“不要枣枣。”果果一惊,连忙跑到红枣身边,猛地扑到人鱼身上,紧紧按着他。“怎么了枣枣?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你骗我,你没告诉我这是没水的窟洞,你把我一个人放在这,我怎么出的来?”红枣扒拉了一下头发,发间立即掉落了大量土粒。
“啊?嗯枣枣,那我们搬,我雄父老家有个挺大的湖泊,那里也有一个的洞,而且丛林深处食物也更多,比这里好多了。”只是离蓝水更远了,不过这正和果果的意,这样枣枣就不能随意回蓝水了哈哈哈哈!!
“真的?有那么好,那你怎么不直接带我去?”红枣狐疑道。身体却已经停止了反抗,乖顺地伏在灵蛇身下,一双润粉的大眼直直盯着他。
“真的,因为那个地方离蓝水稍微远一点,我怕你累了,想在这里先休息一下,才没直接带你去。”果果真诚地看着人鱼,眼中倒映出人鱼脏乱的发型,果果却丝毫不觉得对方难看,反而有种别样风情。
红枣自惭形秽地片开头,用手整理自己的头发。看不见蓝水就让红枣很不安,现在又要去更远的地方,红枣犹豫了。“有多远?好回来吗?”
“没多远的,就比这里远一点点。”果果有些心虚地说道。
“真的就一点点?”
“嗯嗯!真的!”果果真诚地点点头,继续道:“那里还有更大的湖泊,还有瀑布,绝对是蓝水没有的景象,你就跟我去吧,别走好不好,枣枣。”果果跟随着红枣的头把自己的脸贴了上去,讨好地轻轻蹭动,直蹭得红枣心痒痒。
“那好吧。”红枣终于松口。
“太好了。”果果孩子般的抱紧红枣,大力地在他身上蹭动。
“啊,不过我先声明,我决不住这样的巢穴。”红枣红着脸扭了扭尾巴。
果果连连点头,“没问题,那里有个地面上的石洞,对你也很方便的,就在大湖旁边,到时候我们想睡陆地就睡陆地,想睡湖底就睡湖底,你说好不好?”
“好。”红枣想象着果果描述的画面,不禁心生向往。
身上的年轻雄性眉开眼笑,浑身都散发着朝气,惹得单身已久的红枣口干舌燥,不自在地在男人身下动了动,对方立马放开了他。
“你、你抓的食物呢?我瞧瞧。”
“这里!”果果快速地捡起食物送到红枣面前,期待道:“你尝尝。”
红枣看着毛绒绒的食物,把还微微抽搐的兽物凑到嘴巴,张嘴比划了一下,又放了下来。
“吃啊。”果果紧张地看着红枣,人鱼诱人的唇张张合合,分外是无声的勾引。果果呆看着对方,咕噜一声吞下一口口水。
“嗯。”红枣研究了一番,伸出尖利的指甲扯扣住还未死透的食物,用力扯下了一条后腿。大量的血液涌出,温热的血液让红枣顿了一下,然后撕开皮毛,小小地啃了一口肉,白皙的脸上随即染血,浅粉的唇也化作了血红。不显得嗜血,反而带着一种妖异的美感。
“唔~”浓重的血腥味充斥慢口腔,红枣眉头微皱,认真地咀嚼。
“怎么样?”果果紧紧盯着人鱼,心不禁高高提起。
红枣吞下口中的食物,中肯道:“还可以,就是肉太老了,我还是喜欢吃鱼。”
“哦。”果果记下,打算下次抓鱼。陆地上的鱼对枣枣肯定很少吃到,希望他会喜欢。
果果和红枣吃饱喝足,在洞穴里的干草床上大睡了一觉。休息好了,两人就往丛林更深处前进。因为红枣腿脚不便,果果便用尾巴卷着他一起走。陆地大得出乎红枣的预料,到了森林深处,四面八方都望不到边,跟蓝水一样庞大。
“你不是说就远一点点吗?我们都走了三天了,还没到啊?”红枣控诉道。
“咳,就是一点点啊,去我们部落还会更远呢。”果果死绷着脸,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哼。”红枣瘪了瘪嘴,忍不住用鱼尾打了果果一下。
两人一直走了十天,在红枣越来越胆怯的情绪中,果果所说的湖泊终于是到了。
‘哗哗哗’的水声打破了森林的寂静,一片清亮的水帘从断崖之上恣意砸下,在湖泊上溅起一道抹不平的水花,还飞溅在空中的水花经阳光一照,闪现出银亮的光芒,不时还会折射出五彩缤纷的色彩。
“哇~”红枣瞪大双眼,傻乎乎地看着瀑布,目不转睛地看着瀑布道:“好漂亮,水竟然还可以这样流,好神奇。”
“呵呵呵……”抱着红枣的男人低声笑着,胸腔的震动传到红枣身上,使得红枣又是一阵心猿意马。唉,果果太小了,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啊!
“下去看看吧,有很多鱼呢。”果果宠溺地道。
“嗯,这水是绿的哎,唉?也是淡水,你们陆地的水都是淡的吗?”红枣在水中恣意地摇摆尾巴,微暖的湖水滋润了红枣有些干涸的皮肤,红枣舒爽地喟叹了一声。
“不是啊,我们部落有一个镜湖,里面的水和蓝水差不多。对了,我父亲们现在就住在那里。”果果一个潜水追上了红枣,搂着他的腰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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