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手下年轻紧致的肌肤,还有着练武之人特有的弹性,祁煊爱不释手,双手的动作几乎已经是轻薄的行径。
燕归僵在原地,不敢动也不敢抬头望向祁煊,只能任由对方抚摸自己。他虽然心里对祁煊有别样的心思,但是毕竟年少,什么也不懂,此刻被对方撩拨,自然显得青涩不已。
祁煊非常满意对方的反应,他低笑出声,缓缓靠近燕归,呼出的气喷撒在对方的脸上,惹得对方又是一阵哆嗦。
“燕归……”祁煊低声呼唤着对方,燕归心里一颤,被对方的语气迷得有些晕头转向,此时的少年帝王太过温柔,呼唤他的方式是他梦寐以求的。
祁煊望着燕归有些迷离的双眼,心里闪过一丝满足和自豪,很满意自己对燕归的影响,他伸出手捧着燕归的脸,慢慢将唇印上对方的唇,还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对方的唇瓣。
甜的。
燕归却彷佛惊醒一般,立刻推开帝王,诚惶诚恐的跪了下去,祁煊被他推了开来,倒退了两步,脸色阴晴不定的瞪着对方。
赤裸的少年跪在他面前,背部弧线优美,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却又带着一股刚毅。少年虽然赤裸,却是毫不羞怯,挺直了脊梁跪在他面前,让他再生不出一丝亵渎。
他缓步走上前,伸手捏住燕归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触及到对方的眼神时,心头又是一震。他皱了皱眉,手下不自觉用力。
燕归的下巴被捏的生疼,眉头却不带皱一下,吭也不吭一声。他眼底藏着黯然神伤,心里头发酸,他不晓得皇上为什么要吻他,可是他感觉得出来,刚才那一吻,没有丝毫的感情,只有深沉的欲望。
祁煊看不懂燕归的眼神,可是他本能的,不喜欢燕归的眼神,他沉声说道:“闭眼。”燕归不解,却也顺从的阖上双目。
祁煊望着燕归的眉眼,鬼使神差一般,低下头轻吻了吻燕归的眼睛,他觉得,就是这一双眼搞得自己失常,他这两年来,几乎每日都要梦见这一双眼。
燕归感觉到一股温热贴在眼睑上,他的睫毛不断颤抖,祁煊感觉到对方的睫毛刷在自己的唇瓣上,有些痒痒的,还有些刺刺的酥麻。
直到燕归打了一个冷颤,祁煊才如梦初醒,放开对方退了一步,低哑着声音说道:“起来吧,快些穿上衣服,免得着凉了。”
燕归叩谢帝恩,赶紧站起身穿戴衣物,祁煊双目灼灼的盯着他,每次一看见对方肩胛骨上的胎记,眼神便闪过一丝冷然。
他没有想到,自己上辈子心心念念想要找到的人,竟然就是燕归,应该说,竟然是个男子。也是因为自己的错认,才使得太后和樊家有机可趁,利用了自己的想念,送一个冒牌货进宫来欺瞒自己。
上一辈子祁煊看在太后的份上,给了柳妃极大的恩宠,可是他的爱恋都给了另一个女子,那个拿着皇子玉佩的碎片,肩胛骨上一样有只蝴蝶的蝶妃。
难怪当时蝶妃手上的玉佩不完全,因为他向樊仲透露的不多,他们无法照样刻一个,只得谎称玉佩碎了。他当时太欣喜于找到对方,只派人匆匆查了一遍蝶妃的来历,并没有深查。
蝶妃就这样入了他的后宫,成为最受宠爱的妃子,虽然他没有立对方为后,可是当时后宫中,蝶妃的待遇和地位不比皇后低。
这一次他醒过来之后,想通了樊仲和樊家的阴谋,自然也对蝶妃起了疑心,但是他并没有派人去找出对方,只想着阻止了宫变,就没有后来的那些事了。
第十一章 过去
只是祁煊却在燕归的身上,发现那一枚胎记;还在燕归的手上,发现完整的皇子玉佩。谁是真谁是假,已经非常明显了。
直到燕归穿好衣物,祁煊都还没回过神来,燕归不敢打扰帝王沉思,恭敬的候在一旁,长发湿漉漉披散在背后,发尾还在滴滴答答落着水珠。
燕归安静的垂首站着,祁煊收回思绪,就看见少年顶着一头湿发站在一旁,刚换好的外衫也沾湿了,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的。
他走向放置干布的架上,拿起一块干布走向燕归,在对方惊讶的表情中,温柔的替对方擦拭着头发。不过这是他第一次动手擦头发,动作自然笨拙得很,还有好几次都拉痛了燕归。
“陛下,微臣惶恐……”燕归吓得赶紧想要阻止祁煊,他何德何能,竟能让一国之君替他擦拭头发,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祁煊打断了,“你十岁那年,朕就已经替你穿过衣裳了,现在只是擦个头发,算得了什么。”
燕归听祁煊说起过去,心里一跳,不晓得对方到底怎么看待这一段回忆。之前他认为祁煊不记得了,但是刚才祁煊看见玉佩的反应,让他觉得有些蹊跷,却又不敢问出口。
当年祁煊和燕归的相遇,其实很普通,祁煊溜出宫游玩,却迷了路,又碰上雷阵雨,一身狼狈的躲在街角时,被燕归捡了回去。
小小年纪的燕归已经很会照顾人了,他帮祁煊烧水,让对方赶紧换下湿衣裳,免得染了风寒。小时候的燕归长相肖母,眉眼秀气,再加上还未成年,身上的衣服其实颇为中性,所以祁煊才会错认对方的性别。
当时祁煊在燕归家里待了三天,临走前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给了对方,燕归那时候才知道,自己捡回来的小哥哥竟然是皇子。
祁煊回到宫里之后,其实很快就将燕归忘在脑后,等到他登基,成为了一国之君,更是没有时间回忆孩童时光。直到有一次,有个妃子胸口有一枚胎记,祁煊望着胎记,燕归肩胛骨上的蝴蝶便突然跃入脑海里。
又过了几天,他做了个春梦,被他压在身下狠狠贯穿的人,肩胛骨上的胎记随着他的摆弄,彷若蝴蝶展翅,翩翩起舞。
醒来之后的祁煊,突然生出一股强烈的思念,想要找到几年前那个小姑娘,算算时间,对方应该年已及笄,不晓得是否已有婚配。
不过当时的燕归已经随着燕将军出征,祁煊自然找不到对方。过了几年,燕将军战死沙场,燕归成了少年将军,祁煊更不可能把燕归和印象中的小姑娘联想在一起。
之后燕归被樊仲暗中打压,又加上祁煊听信谗言,没有重用燕归,燕归便渐渐的沉寂了。直到十年后,祁煊御驾亲征,燕归拼了命,建了许多战功,好不容易升到副将。
燕归从来没有忘记祁煊,知人事之后,也懂了自己对祁煊的心思。他默默的将念想压在心底,远远的看着对方。
他不在意高官厚禄,也不奢望加官晋爵,他只是用他的方式,默默的爱着祁煊。他替对方出生入死,他替对方打下大片江山,他领着燕家军,打响了大祁王朝铁骑兵的威名。
或许是他的安份,让樊仲渐渐不再防备他,让他可以在祁煊御驾亲征时,近距离见到对方。那一晚上的时光,对燕归来说,是他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候。
可是他心里生出不安,隐约觉得樊仲的安排有问题,可是无人有异议,祁煊对樊仲提出来的战略也很满意,使得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最后事情果然如他所料,樊仲有异心,他心急如焚领着燕家军前去救驾,替祁煊挡下所有箭矢,然后在他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
自始至终,祁煊都不知道,燕归才是他一直记挂在心里的小姑娘。……
祁煊一边帮燕归擦头发,一边回忆着上辈子。他还记得,燕将军战死之后没多久,太后便唆使宫女发动宫变,所幸没有成功。
事后因为证据不足,只处死了一大批宫女和几个妃子,太后却是没有受到牵连。然后太后消停了一阵子,不久之后,蝶妃就入宫了。
现在回想起来,蝶妃的眉目竟然有些像燕归,上一辈子的他为何没有发现?想来是因为自己根本没有仔细打量过燕归。
上辈子他听信樊仲的谗言,对燕归不闻不问,怎么会晓得对方生得什么样子。不过他倒是没想到,樊仲这么有能耐,仅凭着他三言两语的描述,就能找到神似燕归的女子。
又或者樊仲根本知晓他要找的人就是燕归,故意另寻了一个女子代替对方。祁煊一想到这里,手上的动作一顿,如果是这样,那么蝶妃接近他肯定也是不安好心。
若是他没有死在沙场上,会不会回到宫里,还是逃不掉被刺杀的命运?祁煊阴沉着脸,手上的力道有些控制不住,扯疼了燕归。
燕归忍着不出声,任由祁煊折腾他的头发,他有种恍若置身梦中的感觉,否则祁煊怎么会屈尊纡贵,亲自替他擦拭头发。
可是头皮的疼痛这么真实,让他知道不是在梦中。燕归恍恍惚惚,祁煊一下子冷漠,一下子温柔,让他摸不透对方的心思。
“行了。”祁煊突然开口说道,低沉的嗓音近在耳旁,让燕归瞬间清醒过来。他赶紧跪下谢恩,祁煊拉住他,将他搀扶起来。
“燕归,朕不想和你生分了,以后私底下,不用这么多礼。”祁煊淡淡的说道。
“陛下……”燕归手足无措,这下子真是被天大的龙恩给砸昏了头,之前陛下才许过他有话直说的恩典,现在又允了他不必行礼。
燕归不晓得对方改变态度的原因,好像突然之间,他就入了陛下的眼,可是之前陛下明明没有认出他,这让燕归百思不得其解。
祁煊望着燕归忐忑的模样,心里微微一软,温声说道:“燕归,朕之前说需要你,就是需要你,你不用多想,只要陪在朕的身边便行了。”
燕归心里一颤,恭敬的应下,声音都微微颤抖着。祁煊说完之后便离开了他的房里,燕归恭送他出房门,然后站直身子,手揪着前襟,握着衣服底下的玉佩。
祁煊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挥退了内侍,他倒在床榻上,闭着眼假寐。刚才在燕归的房里,情欲第一次来的这样凶猛,幸好燕归推开了他。
想起燕归当时的模样,让他又是一阵口干舌燥,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男子的身躯,也可以这样吸引人,也可以这样美丽。
他回想着燕归纤细的脖颈,然后是单薄的胸膛,胸膛上粉色的两点令人垂涎欲滴,接着是精瘦的腰肢……祁煊猛然坐起身来,抹了抹脸。
他下了床走向屏风,将身上衣物除去后,赤裸着身子,右手探向已经激动起来的昂扬,闭着眼脑中竟然都是燕归的身影。
低低的喘息回荡在房内,过了一会,喘息越来越粗重,祁煊手上动作加快,到达顶点那一刻,脑海里是燕归刚才赤裸的身子。
他望着喷撒在手上的黏液,脸上表情高深莫测,随后开口唤来内侍。内侍闻到房内淡淡的味道,心里一顿,服侍完祁煊沐浴后,等着祁煊开口吩咐。
结果等到祁煊就寝了,都没有其它吩咐,内侍暗自疑惑,他以为陛下今晚会找人侍寝,谁知陛下宁愿自己动手,也不召人侍寝。
隔日一早,祁煊一行人继续上路,这一次他特地把燕归叫进自己的马车。燕归原本和铁骑们一起骑马,随侍在马车两旁。
被祁煊叫进马车的燕归很紧张,挺直着脊背坐在一旁,祁煊见他神色僵硬,笑着说道:“朕又不会吃人,燕卿何必这般紧张。”
祁煊将燕卿两个字喊得缱绻缠绵,他的嗓音温柔,尾音还拉长了些,燕归脸上一热,耳根开始慢慢染上绯色。祁煊见状,脸上的笑容更是加深了许多。
燕归紧抿着唇,红了一张脸坐在角落,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祁煊摸着下巴想,此刻的燕归哪里像是少年将军,俊秀的脸庞染上一层薄红,竟然隐隐透着一股诱惑。
“燕卿,坐过来。”祁煊哑着嗓子,低声说道,燕归被对方沙哑的嗓音吓了一跳,乖乖的站起身挪了过去。
本来燕归是不敢坐在帝王身侧的,他原意是要坐在下首,却被祁煊拉着坐到了他身旁。燕归感觉身旁传来的热度,整个脑袋一片空白,已经不晓得该怎么反应了。
祁煊变本加厉,又向他靠了靠,两人的腿碰在一起,燕归一惊,正想跪下谢罪时,祁煊拉住了他,淡淡的说道:“燕卿又忘了朕的话,该罚。”
第十二章 决定
燕归被祁煊拉了起来,忐忑不安坐在祁煊身旁,不晓得帝王会怎么罚自己。祁煊望着燕归故作镇定的模样,心里觉得好笑。
他故意伸出手,握住燕归放在膝上的手掌,把玩着对方的手指。燕归的手因为长年习武和握兵器,指尖都有着厚厚的茧子,手指骨节分明,肌肤虽然不像女子般光滑细嫩,却也极有弹性。
祁煊摩娑着他的手指,时不时还用指尖轻搔他的手心,惹得燕归瑟缩了好几下,几乎忍不住要将手抽回来。
“燕归,你说朕该怎么罚你,你才记得住呢?”祁煊握着燕归的手,语调温柔,听来竟有些含情脉脉,燕归一动也不敢动,就怕被对方听见自己震天响的心跳声。
还没等燕归回答,祁煊接着说道:“不如罚你替朕捏捏吧。”说完将燕归的手拉过来,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燕归手足无措,感受着手掌底下的温热,心里有些不敢相信,他的手正搭在皇上的肩上。祁煊见他迟迟没有动作,开口催促,“怎么了,捏捏总会吧?”
燕归这才回过神来,恭敬的应下,然后开始小心轻柔的帮祁煊捏肩膀。马车里的位置并不宽敞,祁煊靠坐在软垫上,燕归就得跪在他身旁,手才能够得着另一边的肩膀。
燕归聚精会神的帮祁煊捏着肩膀,时不时注意对方的表情,就怕对方有一丝不满意。祁煊闭着眼,享受燕归的手上工夫,舒服的让他竟有点昏昏欲睡。
燕归不敢打扰他,只是更加用心的服侍他,没多久,祁煊竟真的睡了过去。燕归小心翼翼的将手收回来,还没来得及下软垫,就被祁煊一把抱住,然后一起躺倒在软垫上。
他僵在祁煊的胸前,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双眼瞪得大大的,耳边传来对方沉稳的心跳声。过了许久,他才稍稍的靠近了一些,轻轻的依偎在祁煊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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