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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骨相思与谁知——端言

时间:2016-10-22 20:31:50  作者:端言

  “现在想来,也是长辈的一番心意;故而臣妾斗胆请旨,想召王府管家问问,贤王生前是否有什么交代。”
  “陛下?”许久未见舒陵回答,皇后上月刚产子,有些体力不支,只得小声唤道。
  “哦…”
  舒陵抬手扶起皇后,将她抱上榻,盖上红艳艳的龙凰锦被后;许是觉得那红色有些刺眼,眼里有了些郁色,转头打量着那幅牡丹花卉图。
  “你刚生产,不要太过操劳,这些俗务吩咐宫人去做就行”,轻轻地理了理皇后脸侧的头发,舒陵继续说道:“贤王府那边朕让人去问问,若找着了贺礼,就让人送过来。你且休息会,今日朕还有些政事,就不多陪你了。”
  皇后望着床侧的舒陵,却看不到他的眼底,只得轻轻颔首示意。
  看着一步一步走远的天子,为何却有一种他从未走近自己的感觉?
  故人,旧府。
  门侧跪着两个诚惶诚恐仆从,夜色侵袭了薄衫,让人感觉有些冷。一切都还是当年的模样!
  舒陵走进来时,最先想到的却不是那些久远的回忆,而是去岁策马闯入时飞退的光影;还有那个静静等候的舒谨,也许如今的终于想明白当时那一抹震撼究竟从何而来。
  那时的舒谨,在灿烂的笑中死寂如灰;早已不属于这片广袤的江山,于人世无念。
  福叔早已作古,去岁新提拔的管家少了几分镇定,颤抖着双手打开了书房的锁,谨慎小心地转动座椅上的机关后,便无声退下,只留下几个浅浅的手印。
  灰尘不扬,原来早已落满心房;故人已去,只留时光静静腐烂。
  小小的密室里,没有价值连城的宝物,没有绚丽多彩的壁画。
  只有三个木箱靠着灰色的墙摆放着,舒陵缓步走入,每一步都重重的,似乎要嵌入身下的大地。
  依次打开,左边的箱子不过是些幼时无聊的玩物而已,有他第一次作的诗画、文章;有他幼时亲手编的竹节;也有他曾送的一些小物件,有幼时亲手做的,也有近几年随意赏下的,零零总总塞满了箱子。
  中间的箱子装的是些无用的纸张,一叠一叠的,有的是存档的信纸,写了些各式各样的情报,十几年来送了数千人往生极乐……有的是供词?一项又一项罪状写在上面,让他想起了记忆中的那些人,可笑!他们怎会这般不堪…剩下的就是些往来信件了,有他自己的,也有别人的,舒陵并不打算拆开。
  最后,右边的箱子中却只有一个木盒,盒子里是张薄薄的纸片,写了几个难看的字。
  “死生不见,来世无缘。”
  我不会哭,皇叔;你说过,此生再也不会让小陵流泪。
  呵!
  舒谨,我早知你是个残忍无情之人,为何还对你我之情抱有几分侥幸呢?
  早知你就该如此,临死也不忘讨债,生生要把别人欠你的剜出来陪葬!
  不知我舒陵此刻应该不置一词地一笑而过,还是假意惺惺地叹息一声?
  舒谨,你说我该怎么做?
  怎样做,你才能够满意?
  怎样做,你才不会离开……
  天子独留钟楼,愈一日方出。
  后天子骤染风寒,病情不明,不理朝事。
  皇后携太子舒怀候于帝侧,曾得帝托孤之嘱,泣不成声;然皇后未遵帝之言,静候寝殿不见外臣。                       
作者有话要说:  已修!

  ☆、舒璃

  那年,元宵。
  层层帷幔之中,有只手用力地抓向帐外的虚空。
  “小……小陵!”
  “慢些……慢,我受…不,啊!”
  他噬咬着他的肩背,看着那美丽的脖颈无力地扬起又落下,紧紧地,紧紧地将他圈在怀里!他的喘息,他的呻.吟,都让人如此迷恋。
  满身交织的红痕,颓然滑落的汗珠;还有,那无力伸展的肢体,都属于自己!
  缓缓抚摸着那紧致的身躯,搅弄着那柔软的嘴唇。
  看着他高贵的身躯雌伏身下,平日里冷漠的眼神里透着沉醉,难以合拢的嘴角不可控制地流下银线……
  “皇叔!”
  “谨!”
  “我的谨!我要你!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你都是我的!”
  “说!说你是我的,谨!”
  “我…”
  “小陵,我…早就是你的了……”浅浅的叹息,朦胧的光晕,一切都显得那般不真实。
  鲜活的,炽热的,艳丽的,绝望的。
  每一个舒谨都曾属于舒陵,十几年的沉重几近压得这辈子都喘不过气来。
  京郊,雁回山下。
  简陋的农舍中时而传来几声轻咳,在寂静的村落里显得有些突兀。
  “他回宫后,吐血昏迷,高热不退,朝里如今已有些乱了。”
  “主上,您…”,来人带了几分犹豫,但终是说出了心中所想,“您还是去看看吧,那人一直叫着您的名字;说是已经交待过皇后…”
  “若是…唉,怕是晚了!”
  “哦…”
  咳嗽声仍然不绝,太医转身离去;胸前花白的胡子卷成一缕,在风中晃荡着,渐渐走入清晨的薄雾之中。
  是夜,宫中寂静,冷月无星。
  天子寝殿之外,寒灯尽灭。
  五日后,天子醒转,朝局稳定。
  一月后,天子病愈,贤王府更名为重楼。
  自此,舒陵年年夏日,均往京郊行猎。
  如此这般平静了十几年,新朝国力日益强盛,百姓安居富足。
  晋元二十九年,帝于京郊行猎时,遇一弱冠少年,甚喜之;遂认其为子,赐名舒璃,封燕王。
  次年,帝崩,诏天下,传位义子舒璃!举朝皆惊,太子太傅及一众官员长跪勤政殿外,欲觐新君;终太傅及六位同行官员领杖一百,另有漠北军长踞城外。太傅年老体弱,缠绵半月,溘然长逝。
  同年,先帝嫡子舒怀入贤王名下,掌漠北军,世代不得废爵。
  帝崩后未入皇陵,葬于京郊行宫。
  ……
  那年初遇,正是京郊行猎之时。
  “你叫何名?家住哪里,父亲是谁?”
  晋元二十九年,天子才堪堪到了不惑之年,却双鬓如雪,形容枯槁。
  茕茕孑立于这空荡荡的宝座之上,却再也没有人与他并肩而立,浅笑依然。
  “我没有名字,没有家,也没有父亲……”
  少年的语气有些低落,却带着少年人独有的鲜活;仿佛春日的骄阳,让他想起了当年那个红衣怒马、仰首高歌的舒谨。
  “我做你的父亲,可好?”
  不等少年回答,天子已扬鞭远去,此后自有仆从妥善安排。
  雁回山顶,俯望京城,还有那座高高的钟楼。他发现,自己竟没有勇气直视那个少年,那张似曾相识的梦中容颜。
  “皇叔,你还是这般不服输,他很像你!”
  “我终于等到你了…”
  “我来陪你,可好?”
  舒陵坐在高高的金殿上,日渐衰老的身体已让他有些看不清殿下少年的神色。
  不知从何时开始,双眼渐渐浑浊,江山社稷却变得如此清晰,成为了此生的依托。
  “佛告曼殊室利:东方去此过十殑伽沙等佛土,有世界名净琉璃,佛号药师琉璃光如来、应、正等觉、明行圆满、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薄伽梵。曼殊室利,彼世尊药师琉璃光如来,本行菩萨道时,发十二大愿,令诸有情,所求皆得。”天子侧坐在龙椅之上,眼中怔然,看着手中褪色的木盒轻轻念道。
  “孩子,叫舒璃可好?”
  “体坚色净又藏节,尽眼凝滑无瑕疵。从今以后,你就是朕的珍宝。”
  殿下的少年从容拜倒,谢恩。
  少年脸上的喜悦,让舒陵的心中也有了几分欢欣。捧起木盒交给宫人,天子吩咐道:“将这玉送去打磨,仔细嵌上燕王的名号。”
  宫人接过木盒,悄声退下。
  皇叔,那木盒中的字条朕是不会相信的!
  朕用这块玉换了它,到如今竟也存放了近二十年。
  当年,它是朕的第一份生辰礼物,如今把它给了璃儿。
  皇叔,你说可好?
  ……
  次岁,晋元三十年夏,天子重病,一月未朝。
  床榻之侧,舒陵看着从入宫时的鲜活跳脱渐渐变得沉稳睿智的舒璃,细细地嘱咐了朝政事宜后,似乎是有些惓了,缓缓地合上了眼。
  茫茫中夜,慢慢醒来,睡梦中没有丝毫的记忆,仿佛生生插入了一片空白。却见床侧的少年还在候着,朦胧的烛光投下黯淡的阴影,为少年稚嫩的容颜添了一笔阴郁和浓艳。
  舒陵知道,结束的时候到了。
  “璃儿,你父亲…”
  饱经磨难与岁月沧桑的帝王未曾想到自己还有这般虚弱的时候,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只能虚扯着床头的明黄缎,苍白憔悴的脸上有着几分期许地望着少年。
  “父皇,可是病糊涂了?我的父亲不正是您吗?”
  床上的人仍旧望着舒璃,没有丝毫的神色变化。
  少年脸上的阴郁终于在夜色中完全显现,尽情盛放,呼吸着空气中压抑的死亡的气息。
  像他,又不像。
  “父亲十几年前就去了,骨灰撒在雁回山顶。”
  “说是自己这辈子自由惯了,又造了许多杀孽;与其立碑造墓,既污了这锦绣山河,又给别人践踏唾骂的机会;还不如乘风而去,烟消云散。”
  舒陵眼中似是有些湿润,面上却仍无表情。
  见他这般,少年脸上有些怒色,随即又现出灿烂的笑来:“有件事,父亲托我转告于父皇。”
  见舒陵听后嘴唇轻颤,将攥在手中的明黄缎扯花了丝。
  舒璃才有些愉悦地望着他的双眼,毫无感情地直视着,翻动着鲜红的舌头。
  “其实舒怀应该是哥哥的,我比他小。”
  “晋元十二年春末,才是我真正的生辰。哦!对了,那时你以为父亲已经去世了吧?就在晋元十年冬至,贤王薨了;死后只得一副薄棺,草草葬在京郊。”
  “可世人不知,这位已薨的摄政王殿下却在京郊行宫住了十年!十年只有我们父子两个人,有时候我也会想,为什么行宫的宫殿这般冷,为什么父亲总是那般浅笑。”
  “我曾经,无比期待和你相见的那一天,到如今…”
  “呵!”
  第一次从这孩子脸上看到不一样的情绪,却是离别时刻;舒陵的眼里终于染了几分湿意,看着舒璃不曾言语。似乎在望着几步之外的舒璃,似乎又没有。
  “父亲嘱我见到你时,问候一句,请你猜猜我究竟是何人之子。”
  少年眼带快意和嘲讽,无比怜悯地看着天子;见他慢慢合了双眼,攥着明黄缎的手渐渐脱力,垂落在榻外摇动着。
  伸手轻轻地将舒陵垂落的手放在胸前,理好锦被,凝望着他最后一次沉睡;还有嘴边那抹浅淡的笑,突然想起了那双缓缓失去神采的眸子,没有泪,没有恨。
  父亲,原以为你是为了报复他,到头来却是在救他。
  子夜,帝崩,谥号文。
  同日,诏天下,册舒璃为帝;身后之事一切从简,不入皇陵,葬雁回山。
  ……
  皇叔,不服输的你,遇上了我,终究还是认输了。
  我知道的,那一夜原以为只是场梦。
  小陵…
  很是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  主角死了,还要什么可以说的呢?倒叙的手法,接下来会讲一讲其中的纠葛,大家可以当前传来看。
后面三章都是番外,如果觉得有些乱可以直接跳到下卷前传去看。

  ☆、忆前缘

  武帝于乱世起,征大漠,取关山,摄苗疆。
  最后一统天下,建立百年江山基业。唯一遭人诟病的,就是与前朝蔡阳侯的有为世俗之恋。
  蔡阳侯与武帝自幼相识,于乱世中亦不离不弃、相互扶持。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蔡阳侯之智计近乎妖也!这半壁江山,几乎均得其襄助;故而世人也就不再多加苛责,史官笔下也得了一个情到深处,痴狂无态的评价。
  可江山承继亦是一国之基,武帝虽夺得苗疆圣药,能与挚爱之人的孕育子嗣,可也是膝下单薄,一生只得两子。
  长子资质平庸却得漠北侯之子看中,于弱冠之龄无奈下嫁,后得子舒陵。皇孙舒陵出世不满百日,武帝近卫于苗疆余孽口中得出“帝子三代而亡”之语,遂不喜,养于京郊行宫。
  次子舒谨,幼聪慧,有仁心。赐封贤王,后册为太子,得百姓爱戴。
  却未料世事无常,命运弄人。
  长婿漠北侯盛年而逝,其弟继之,养兵十万。
  又三年,蔡阳侯旧病难愈,缠绵病榻近半年,溘然长逝。武帝悲切不已,每每思之,涕泪交加,近乎泣血;仅一月,武帝崩,与蔡阳侯合葬帝陵!
  未料,武帝崩后,却留遗旨立长子舒垣为帝;次子舒谨长留于京,不得为官。
  匆匆五载,舒垣骤病,逾三日而亡。幼子舒陵即皇帝位,年仅十二;滞留京中的前太子贤王舒谨,则迎来了人生最为辉煌的时刻。
  先皇遗命:贤王舒谨为摄政王,辅佐幼主,以安社稷!
  及此之后到如今不过才近十年光景,权势滔天的贤王如今却已人去魂归,飘摇零落于黄泉之下。
  这天子之家,庙堂之高,总是要拿些东西去换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终稿已修!

  ☆、陵与谨

  第一节——舒陵:
  那年,与皇叔初遇,是在京郊行宫。
  皇叔是策马奔腾、意气飞扬的当朝太子,而自己却只是躲在草丛里穿着粗布衫的懵懂孩童。
  人生的向往,有时候仅仅只需要那一瞬间的阳光。相遇之后日子,每时每刻都是无尽的思恋;听着夏虫的鸣叫,仅因为声音有些像哒哒的马蹄声,也会感到莫名的开心。
  往后,皇叔会在春日骑马踏青,夏日饮酒赏月,秋日折桂拾枫,冬日送炭寄衣。
  自出生来,这衰颓的行宫中,唯一知晓自己的喜怒哀乐的,是那个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皇叔。
  皇叔,是舒陵此生的骨,是舒陵的命!
  那年,突然被接到这巨大的牢笼里,从此再也不见皇叔的身影。大大的宫殿里面有自己的回音,每一个反光的物件里放佛都能看见皇叔身影。
  听说他府中日日歌舞不歇,终日放浪形骸、饮酒为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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