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想要做的很简单,那个梁易玄不是对你甚有意思么?”蔡疏挑眉道,“好了,我相信你很聪明。其他我就不多说了,你只要好好待在这里就行。”
☆、又是心怀不轨
梁军大营
梁易玄回营后,便是前所未有的暴怒。
看着床上断裂的锁链,与床边暗红的鲜血,梁易玄的心像被人狠狠剁碎了。
原来,还是自己太傻!他的心根本不在自己这里,自己竟然天真地以为区区一条银链能锁住他!他却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甚至不顾惜身子!
“禀告皇上,属下查了,晋国质子逃去前见的最后一个人就是此人。”几个侍卫像抓着一只小兔子一样,将云兮拎到梁易玄面前,扔在地上。
梁易玄的眼中怒火熊熊,盯着云兮狠狠问道:“人在哪里!”
现在的如同一只暴怒的狮子,仿佛随时就能把人撕成血淋淋的碎片。云兮吓得瑟瑟发抖,连眼都不敢抬一下。
早先,卿落让自己逃去,自己却要留下陪着王中书。现在却发现,王中书不知何时早已独自逃去,扔下了自己一个人。心死,大概莫过于这种感觉吧。云兮抿了抿嘴,什么话也没有说。
“啪!”一掌狠狠拍在桌案上,掌下的桌案瞬间裂成碎片,梁易玄红着眼怒吼道:“说!”
“不知道。”云兮低着头小声回答,却充满了倔强。
“噌——”一声,梁易玄拔出腰间长剑指着云兮的咽喉:“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吓得喉咙一紧,云兮全身战栗地更加厉害。怕的满脑子都是一片空白,今天就要死了么?可是,还有什么办法求生?根本没有!
如果换做别的时候,云兮也会跪地求饶请求活命,可是现在却不能!自己绝对不能出卖王中书!王中书对自己很好,他是一个好人!自己绝对不能说出他的秘密!
“不知道……”云兮闭上眼,做好了生命被一剑结束的准备。
“你们都觉得欺骗朕很好玩是不是!”梁易玄的眼色中一片血红,此怒只合用一片血色为祭品,“你们也配!”
手起剑落,一瞬之间,可怜的鲜血溅了一地。深红的液体顺着梁易玄手中泛着冷冽寒光的长剑缓缓流淌,滴落尘埃——犹如一个人孤独哀伤却难言的泪,啼成了血。
云兮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明亮的眼睛大大地睁着,似乎想要看清什么,却早已没了焦点。
天地之大,这颗真心却无人怜惜。
晋军大营
“臣……拜见太子……”王中书“啪”一声跪倒在卿宸面前,重重磕了一个头。
“王中书!”原本悠闲品茶的卿宸忙放下手中茶盏,“人呢?本太子的人在哪里?”
“回太子……”王中书支吾许久不敢说,终于还是回答,“臣擅做主张,将他送给了蔡疏……”
“什么!”卿宸“啪”一声狠狠拍在桌面上。
“呯——”桌上茶盏被震得掉地碎裂。
“你敢给本太子再说一遍!”卿宸指着王中书大吼道,“你竟然敢擅做主张把他送给蔡疏!本太子的人你也敢乱来你活腻了是不是!”
“太子!”王中书抬起头,满是担忧地望着卿宸,“臣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太子你英明果断,不要被感情冲昏了头脑。难道您心里不清楚只有这样做对您最有利,可是您对他下不了手,所以臣擅自帮你这么做!哪怕知道您生气要杀我我也要这么做!太子您不要总把眼光局限在一个人身上!您仔细看看您的周围,究竟谁才真正值得您珍惜!”
“够了!”卿宸又狠狠一拍桌子,“你还有理了你!胆大包天为所欲为你还敢来教训本太子!”
“太子!”王中书膝行到卿宸脚边,紧紧抱住他的腿,“您为什么要如此固执,他的心不在你身上,臣这几日在梁国内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已经被梁王买通,留着他对您绝无好处。”
“呸!”卿宸抬起腿狠狠踹开王中书,“你个狗也配说他长短!他是本太子亲弟弟,是本太子最在乎的人;而你,本太子看都不想看你一眼!”
“太子!”王中书爬到卿宸脚边,匍匐在他脚下,“您醒醒吧!”
“本太子告诉你,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超过了本太子可以忍受的范围。”卿宸用脚抬起王中书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本太子一定会亲自把他救回自己身边!而你……”
卿宸目光一暗:“来人!将此人拖出去杖毙!”
蔡国太子府
太子府中一处僻静的小房间,房门紧锁,门外守卫森严。
一人身着绣金红衣,穿过草木幽深的小径,独自走到门外。
“拜见太子。”门口的守卫纷纷跪拜。
“把门打开。”蔡疏盯着门上的锁,眼中带着高傲又冰冷的笑意。
“是。”守卫连忙起身打开门上的锁。
蔡疏提起裙裾,跨进房门。
“哟,在看画啊。”见卿落坐在桌边,低头注视着手中一幅画卷,蔡疏笑着走到他面前的凳子上坐下。
他的声音听似甜美,却又诡异阴森。本在欣赏手中画卷的卿落感到一阵不适,将画放到了一边。
“你喜欢看画?”蔡疏看了看桌上的图,是一副淡雅幽深的山水画。
“嗯。”卿落不想理会他,又无处可避,只能随便答应一声。
“画中的山林有什么意思?”蔡疏笑道,“不如明天,我带你去看看真的山水。”
“去哪里?”卿落明白他自然不会带自己看什么山水,定然别有企图。
“我已经派人给梁易玄送信了。”蔡疏斜倚在雕花檀木桌上,靠近到卿落面前,笑着问,“请他明日一个人到骑田关外茂林来。茂林可是有崇山峻岭,草木繁茂,我带你去欣赏欣赏?”
哪里是欣赏山水,他分明是布下天罗地网在等着算计玄吧!让他只身到你安排的地方,显然是入你的圈套,谁会傻到自愿送死?卿落不屑地别过脸去:“你把人当傻子吗?”
“哈哈哈。直的钩子也会钓上鱼来,关键的不是手段,重要的是我的诱饵。”蔡疏胸有成竹地收拢掌心,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你不要太小看自己,我相信他对你很有意思。”
“你不觉得这很幼稚吗?”卿落嘲笑道,“我和梁易玄非亲非故,他为何要上你的钩?”
“你要相信,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再成熟的人也会变得很幼稚。”蔡疏笑着摇摇头,伸出一只手轻轻往卿落下|身游走,“你别装傻啦。”
如果不是双手被铁链锁着,卿落一定已经毫不犹豫地一掌打到他半死,而现在自保都困难,只能使劲推开他的手。
“真有意思。你说,”并不因为卿落的抗拒而消停,蔡疏坏笑着看着卿落,一边对卿落伸出另一只手,“如果我今晚就要了你,梁易玄会怎么样?”
卿落惊愕地看着蔡疏,他究竟想做什么?
“你要做什么!”卿落慌忙起身躲避开蔡疏不怀好意的手。
“哈……”蔡疏站起来,笑着步步紧逼,“有意思。你和梁易玄做过没有?竟然如此青涩……不如我们再来熟悉一下房中之事。”
“蔡疏!你……”卿落羞愤交加,被逼得不停后退,直退到墙边。
“哈哈哈。”把人逼到墙角,蔡疏笑着靠上卿落的身去,“梁易玄的相好,我特别有兴趣玩玩。”
“你走开!”卿落猛然推开蔡疏,跑到门边,却又无处可逃。
“别跑啦,你能跑哪里去!”蔡疏上前一手从背后搂住卿落。
“啊!你……”被铁链拽着,卿落的手无法伸到身后,便使劲一推手肘,狠狠打在蔡疏的胸口。
“啊!”蔡疏痛得捂住胸口,后退两步方才站稳,笑了笑,“还挺厉害,有意思。”
“蔡疏,你别再动手动脚!”卿落站在原地,戒备地盯着蔡疏,“你身为蔡国太子,竟然如此无礼。”
“礼啊,那是做给别人看看的。”蔡疏依旧笑着步步紧逼,“不过我不介意与你行周公之礼……”
“你……”想不到他如此无耻,卿落哪里听过这样的话,根本不知道如何反驳他,只能不停后退,“你别过来……”
“别那么带刺儿,多美好的事情,应该好好享受我们的好事儿。你说是不是?”蔡疏不紧不慢地一步一步靠近卿落,某个蠢蠢欲动的部位竟然已经因为兴奋顶起了身前的衣物。
一退再退,终究不是办法,卿落明白他断然不会放过自己——要自保……只能先发制人……想到这里,卿落抬起腿向他某处狠狠一踹!
“啊!”蔡疏痛得泪流满面,捂住那处跌在了地上,咬着牙半天没有力气说一个字出来。
卿落防备地站着看了他一会儿,看样子不是装的。
自己若不逃出去,就会连累了玄,而现在正是一个机会!尽管外面都是守卫,但也不能束手待毙!卿落扯了扯手腕上的铁链,内息紊乱运不上力,根本无法挣开。来不及多想,卿落还是毫不犹豫地冲到门口。
门外的守卫连忙戒备,团团围住卿落。
卿落动不了手,扫视周围看准突破口,冲外猛然一翻,以足为攻,踢到一片人。
多日没有进食,加上还带着内伤,卿落再次站稳,感到一些强烈的头晕目眩,差点跌倒在地。
既然到了这一步,撑不住也只能强撑着抵挡四面八方的围攻。卿落一仰,一柄利刃从鼻尖擦过。能感知到背后狠狠打来的一棍,无法用手,卿落只得顺势向后一翻。
这一翻,卿落眼前一黑,不住后退几步。
勉强站定时,一柄长剑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一定会来救我
“啧啧啧。果然是卿万里的儿子,跟他爹一个样。”持剑之人上下打量着卿落,讪笑道,“锁着还这么厉害。”
四面的利器齐齐对着卿落。卿落站在原地,疑惑地看着说话者。
“你给我小心着点。”蔡疏扶着门框站在门边,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看着卿落,“别给弄死,我还有用呢。”
“太子请放心吧,”持剑之人笑道,“把他交给属下,属下不会弄死他的。”
“哈哈哈。”蔡疏笑道,“高舒啊,我可真不信他到你手上还能活着。”
“太子还要用他引梁易玄呢,属下怎么会破坏太子的大计。”高舒狠狠地盯着卿落,“不过是,和他算点小账而已。”
蔡疏刚要发话,便有小宦官跑到跟前说了些什么。蔡疏转而对高舒笑道:“我有事入宫一趟。人别弄死就行。其他的,随便。”
蔡国,安昌宫,承欢殿
殿中侍奉的宦官都自觉地停在殿外,唯有蔡疏独自走进殿门。
殿中灯光昏暗,蔡疏沿着熟悉的道路往内走。熟悉的陈设,熟悉的味道,令人实在感到厌倦。
“啊……小疏,我可真想你……”不知从哪里伸出一双手,搂住了蔡疏的腰,沾满唾液的舌头在他脖颈上肆无忌惮地舔起来,“这么久才来,等急我了……”
【以下内容已删减】
太子府,地牢
一条铁链穿过双手上锁的链子的中间,将卿落的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只有脚尖勉强触到地面。一身鲜血淋漓,混着水滴滴答答地沿衣角滴落。
“小小年纪,是谁教你这么一声不吭?嗯?”高舒用带血的鞭子挑起卿落的下巴,看着那张倾绝人间的略感熟悉的脸,真是耐人寻味。
卿落摇头甩开令人不适的挑弄,并不理他。
“我赌你肯会开口,你信不信?”高舒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块折叠整齐的粉色帛帕,明显珍藏得很好。仔仔细细地摊开在卿落面前,“认不认识这个字迹?”
卿落看了看那帛帕上的字迹,渐渐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哈哈哈。认出来了?”高舒宝贝地将帛帕收好,再度藏进自己的怀中,原本冰冷的脸上挂起一丝温存,“没错,这就是姜娴露,我的露露写给我的信。”
多年没有人再提起母妃的名字,卿落讶异地看着眼前的人。他究竟是谁?他身上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们姓卿的没有一个好东西!”高舒脸上的一丝温存转瞬即逝,转而一脸厌恶地瞪着卿落,“我就知道卿万里是个白眼狼!她当初偏要选择卿万里……我也是傻,为了成全她,就一个人离开了梁国,到了蔡国,想要默默祝福她,重新开始自己的一生……谁会想到,卿万里,这个狗贼!”
说到“卿万里”三个字,高舒狠狠咬牙,抬起脚重重跺地面,仿佛卿万里就在他的脚下任由踩死:“个狗!”
“还有你!”高舒指着卿落,大骂道,“露露是不是梁国的细作我不知道吗!她那样天真无邪,那样温柔善良,她哪里是什么细作!卿万里有什么证据说她是细作!分明是喜新厌旧杀人灭口!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卿万里杀了你亲娘你还要摇头摆尾做他的一条走狗!真够不要脸!真够恶心!卿万里给你荣华富贵就让你丧尽天良了是不是!狗崽子!”
卿落蹙着眉看着高舒,胸口剧烈地一起一伏,似乎在痛苦回忆中挣扎,有似乎在隐忍着难忍之事。
“你怎么不反驳我?没有办法反驳是不是!我恨不得挖了卿万里的心下酒!把你个狗崽子扒皮抽筋千刀万剐!”高舒对着卿落狠狠一踹,“你全家都该死!”
卿落咬了咬苍白没有血色的下唇,头脑中一片空白。母妃不是梁国的细作?父皇喜新厌旧诬陷她杀害她?这个人说的都是真的吗?自己这么多年究竟在做什么?对着杀母仇人摇尾乞怜?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高舒稍微冷静了些,决定好好为他心爱之人澄清:“你也知道娴露是什么身份吧?她是梁国贵族姜氏之女,从她高贵的出身开始,她就是不可能当细作的!还有,卿万里说她是细作,她给梁国了什么?害了你们晋国什么?害过你们晋国一分一毫吗?你不动脑子想想!你们觉得她是细作,良心都给狗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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