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真在实行的时候,博贤义竟莫名奇妙的在全程里,迷失了自己的基本准则,只要是博云生说的话,博贤义不仅没一句反驳的话语,还不由自主的感觉喉咙干渴,浑身发热冒汗,紧张得弄不清前后方向,昏头晕脑的被他所牵制着。
———— ———— ————
吃晚饭之前,博贤义就开始熬制博云生洗澡时,所用的药水,吃完晚饭,博贤义准备好博云生换洗的衣物,沐浴时必要的用具,吩咐下人,和自己去厨房提药水和热水,进博云生住的地方,博贤义要亲自帮博云生沐浴。
“好久不碰水,”博云生看那准备好的满满一木桶的热水,“现在有机会碰,还不能自己来。”
“等哥哥能轻松行动之后,就没我什么事了,”博贤义为他更衣,再轻而易举的抱他起来,靠进木桶边,刻意停下来让他试过水温,再放他躺进木桶中,“小心木桶边角,”各种小心翼翼,再另外拿盆热水给他洗头。
“得多久哦?”博云生感觉自己的腿没什么力气,看来是好不了了,毕竟这伤有伤及胫骨。
“快了,”博贤义为他洗头的时候,注意力不全在他的发丝上,偶尔飘向他面部,看他的脸,“这个温度可以吗?”
“嗯,”博云生感觉很舒服。
“我给哥哥洗头,”博贤义先告诉他,自己计划好的先后顺序,“一会再给哥哥洗身子。”
“嗯,”博云生靠着木桶边,看屋顶上的红木房梁。
博贤义抚摸他那黏糊的发,回想起他因伤口满是痛苦的表情,发和衣服是湿了一次又一次。这种伤在他身,痛在我心的感觉,非常难熬,而为他清洗身体的时候,自己又忍不住的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博云生有问过博贤义是怎么了?博贤义是想回答博云生的,可从不会骗博云生的博贤义,也找不到原因的一笑了之,暗自苦恼。
———— ———— ————
沐浴过后,博贤义抱博云生出木桶,自己坐在木凳上,而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细心擦干他身子,从肩膀到脚裸,细细摩擦,再抱到床边,为他擦干头发。
博贤义最后在替他擦干脚趾,抬头之时,他正静静的靠着床架闭目养神,那画面如时光被魔力静止般,令人心醉。
这是博贤义第一次仔细看坐在床边,单肩披着长发的他,正把那种柔弱,而温顺的美,表达得淋漓尽致。
我这是怎么了,我……博贤义免不了一脸呆傻,这毫无预兆的怦然心动,怎会烙在亲兄弟身上,是自己太累?还是自己想法太过复杂?找不到答案的人,永远没有不烧脑的出路。
———— ———— ————
博云生的伤已结疤脱皮,博贤义开心之于,也不忘通报博南天。博南天听闻喜讯,并未觉得此事为真喜,叫上自己最为信赖的人——宋林,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博云生屋中。
宋林和博南天商量一番后,给博云生把脉,查看身体恢复情况,“老爷,云生少爷在危急关头,能保住性命,已是奇迹,”有其他话要说,只是……
“说,”博南天已有心理准备,毕竟那时候查看爱儿伤情,已有推测。
宋林点点头,“只不过,伤处……遗留下的腿麻无力,易大小便失禁等问题,短期内,是无法与常人等同的。”如此含糊的说辞,旁人已知此病情毫无希望,“如再有奇迹,看是要多加注意,细心调理,之于药方……”一切都不好说的可能性,“待我回去好好思量,再做打算。”
博南天沉默了一会,改为亲自为儿子把脉,“嗯……”再给他看看腿。
“老爷,”宋林看他神色凝重。
“宋林,”博南天已确定是自己所预测那样。
宋林能看出他已不抱希望,“在,”这种无能为力的情感,恰好是大夫习以为常的事情。
“这事,也就这么办吧,”博南天不打算责备任何人,是父亲对于爱子的包容。
“是,”宋林依旧点着头。
博南天还有一件事情,马上处理,“唐府与我府的指腹为婚之约,看是……”自己能接受的事情,不知他是怎么想的,“云生,”怕他二次受到伤害,而变得小心翼翼。
“爹,我懂,”博云生也不想拖累别人,“孩儿让爹爹辛苦了。”
“只要你想得开,爹做什么,都不苦,”博南天算是松了口气,叫来站在一旁,表情自责的,“贤义,”严厉道,“你刚才也听到了。”
“哥,”博贤义马上知错的双膝下跪,“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你得好好照顾云生,”博南天并没有责怪他,看到他突然跪下,自己的心情也跟着愧疚起来。“起来。”
“知道了爹,”博贤义缓缓起身。
“云生,”博南天不想多说,怕自己说多了,会使得场面更为难看,“爹先出去处理那些事,贤义会一直陪着你的,”安慰他,也是在祝愿他,“一定要好起来,”不想再为家族的延续,而亏欠于家里的亲人,“爹只愿你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谢谢爹,”博云生不知道为什么,知道自己这婚结不成,不仅没有失落,反而松了口气。
博南天交代完,缓缓起身,和宋林前后离开。随后,屋里是一阵抑郁的沉默,气氛可怕,博云生的脸上面无表情,博贤义自责得不敢抬头,站在一边,动都不敢动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博云生深深叹了一口气。
“哥,”博贤义又跪在地上,“是我对不起哥。”
“起来,”博云生不知道他在对不起什么事情,“过来,”看他缓缓起身,不知道在愧疚些什么的,膝盖上的尘土都忘了拍走,“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要轻易下跪,”拍拍床边,“知道了吗?”
“哥,”博贤义咬着唇片,乖乖坐在他身旁。
“嗯,”博云生看他,因自责而满脸愁容。
博贤义想不出别的话语,“我……”
“别说话,”博云生能猜出他想说些什么,“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搂住他。“让我们安静一会。”
他一如既往的温柔,如此时此刻的怀抱,令博贤义心生暖意之时,又恐心生爱恋。
———— ———— ————
☆、第 24 章
听屋外有□□在叫,博云生躺在床上看不到窗户,坐在床边的博贤义拿着一大碗洗好的红薯,正在去皮。
博云生轻轻的翻了个身,“贤义。”
博贤义马上答应,“在。”
“我想……”博云生虽然已经是好几次的事情,但要自己说出来,还真折磨人。
“哦,”博贤义放下红薯,去拿尿壶,“哥,”和平常一样,“麻烦你稍微的抬起腿。”
博云生听他的话,小心的移动着,“外面,是晚上了?”
“还没有,”博贤义的红薯也快要去完红薯皮了,“一会我拿吃的过来,就算是晚上了。”看他那白皙的大腿,跟小腿一样细瘦,脆弱,“哥。”
博云生应答着,“嗯?”
博贤义还惦记着那事,“对不起,我会找到方法,医……”
“没关系的,”博云生打断他的话,“我从来没想过成家,婚事是父母安排的,有与没有,改变不了什么。”
博贤义沉默了,像是话语只要是从自己口中吐露出来的,都将是错误的坏消息。
———— ———— ————
然而在这不久之后,博家人去唐家将博云生的实情相告,不仅赔了不是,还把之前定下的婚事解除,看似完美解决的事情,却因事发突然,两户又是大户人家,难免引来外人非议和不着边际的闲言碎语。
林颖易喜欢花天酒地,自然听到不少伤害博云生的话,虽然说一张嘴压不过悠悠众口,但作为博云生的好朋友,总得做些什么事情,才能安心,所以林颖易不和博府提前招呼一声,匆匆去了博府,见着屋里的博云生。
他神色凝重,时不时还唉声叹气,博云生憋不住了,“你这模样,看起来,比我严重多了,”向他招招手,“过来,让我为你把把脉。”
“我这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才不伤你的心,”林颖易自己着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而他,像个没事的人一样悠然自得。
博云生知道他是听到外边人的闲言碎语,才急忙赶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啊!”林颖易瞪大双眼。
“我不打算成家,”博云生不觉得这事对自己来说,有多难过,“害人的事,我做不来。”
林颖易看他那不自知的态度,更为着急,“唉……”
“没关系的,”博云生自己惨成这样,还能想到安慰他,“我不算是孤苦无依,我有家人,有朋友,有贤义。”
“我可以偶尔来看看你,家里人也可以时常照顾你,但是多年以后……,”林颖易真害怕他托着托着,就真的一个人落单了,“一个人真不行,我这远水救不了近火。”
“贤义会一直陪着我的,”博云生不在意,“不是因为我想让他赎罪,我相信他会照顾我的。”
“他不成家?”林颖易看到他的面色瞬间惨白,“唉,我,是我太着急,他,他这么年轻,没准不成家了,”啊!我在说什么。真是越急越不会说话。
“他成家不成家,都不会影响到他偶尔来照顾我这件事情,”博云生不知自己为何难过,忍不住的眨了眨眼睛。
林颖易看到他流泪,“云生,”慌了手脚,“那是许久之后的事情,谁也不敢保证,”说没用,毕竟自己不是那个人,“你放宽心,会好起来的。”
博云生抹着眼泪,“我不知道,”心里边的慌张,无人知晓,“我是怎么了。”
你不就是喜欢人家嘛,林颖易猜是这样,不知别人是怎么想的,“我去找贤义过来,认个错。”
“颖易?”博云生不知道他干嘛要认错。
林颖易倒是冲了出去,“贤义老弟,”抓住他肩膀,“对不住了,我说你可能成家这事,让云生哭了。 ”
“啊?”博贤义急急忙忙跑回屋里。
“唉……”林颖易瞬间是里外不是人,留下来只会多说多错,“感情啊,云里雾里的,什么时候才看得清楚啊?”不打算和他们说一声,匆匆离开。
———— ———— ————
着急的博贤义,一进门,刚好看见他在抹眼泪,“哥,”不知道除了林颖易口中所诉,还有什么事情,让他如此难过。
博云生不知道他来得这么快,止不住的眼泪水,“嗯?”
在博贤义眼中,他就是一朵白水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哥,”何况他落泪时,那梨花带泪的模样,“我不成家。”
博云生皱起眉头,“你胡说些什么呢?”
“我不成家,”在博贤义心目中,他都美得放哪都觉得不安全,还哪理舍得离开他,“我要照顾哥哥一辈子。”
“傻瓜,”博云生是留着泪,不过也因为他好听的话语,而破涕为笑。
———— ———— ————
☆、第 25 章
博云生就像个天生的大忙人,只要身子稍微好一点点,就说要去药铺看看,博贤义说不过博云生,也认为博云生是时候出门晒晒太阳,毕竟病在屋里好几年,皮肤白得有些吓人,身体也瘦得大风一吹便会腾空而起。
“哥,慢点,”博贤义扶着他,一步步走到药铺,是辛苦了自己与他的身高差。
博云生作为病人,不排斥他一路亲密扶着自己手臂,看自己一瘸一拐的来到药铺,“好了,我会小心的,你去问宋林大夫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事情,”坐在自己原来的位置,“也顺便告诉他,我可以给病人看病了。”
“不可以,”博贤义不能让他大病初愈,就操劳起药铺里的事情,“你今天就看着。”
“我没事了,”博云生正要和他讲道理。
宋林听下人说博云生来到铺子里,而急忙从病人家赶回来,打断了博贤义和博云生之间的对话,也恰巧宋林同意博贤义的意思,没让博云生在铺子里做事,博云生哪怕不高兴,宋林和博贤义都不会改变主意。
而博贤义之前在博云生病情没那么严重的时候,药铺事多,忙不过来宋林会拜托博贤义到铺里搭把手,所以铺里需要什么帮手做什么事情,博贤义非常清楚。
宋林不客气的带走博贤义,让博贤义做事情,博云生自己倒是找事情,坐进储物室,捻磨药材。
林颖易同样听闻博云生在药铺里,特意跑过来,找博云生,“云生?”在储物间看见了他。
“啊!”心不在焉的博云生,惊得抖了一下肩膀,“你吓着我了,”看是林颖易,“以后不许这样。”
“看得这么入神,”林颖易从他这个方向看过去,“哦……贤义,”挑眉,“他人很不错,我听别人说,医术好,性情好,长相嘛……”坏念头不止一个,“你懂的,”自己找个位置坐下,“虽不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为衬托你,此俊朗,搓搓有余,”他俩人是天作之合。
12/31 首页 上一页 10 11 12 13 14 1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