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如果可以,让我每天醒来时,都能看见你在我身旁,与我偶尔打打闹闹,”博贤义是要好好惩罚他的,不过,只是小惩罚,挠他一会儿痒痒,就停手,不再捉弄他,认真的对他说,“多好,”看神采奕奕,“有你在,我很快乐。”
博云生笑着,双手轻轻按住他的头,深情的亲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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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后,博贤义搂着腿脚不方便的博云生到铺子里,博云生继续忙着不用走来走去的活儿(替人看病),而依旧停不下来的博贤义,心想着这日子这样过下去也是不错的,哪怕自己打下手的活儿比较多,也不会觉得是博府亏待自己。
“咳咳咳……”后院里浓烟滚滚,博贤义拿着稻草编的桃扇,扇一下刚起炉火的煤球炉,又扇一下,被这浓烟熏成炭烧腊肉的自己,“咳咳咳……”火好不容易烧得旺盛,最下边的煤球也红得金灿,赶紧把泡有药材的药壶,放上去,“我的眼睛啊,好可怜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哥哥!”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至近。
博贤义能听出来,是谁的声音,“玄玉,哥哥在这里,”真拍自己被烟熏得太黑,没被他认出来。
“哥哥,”博玄玉一冲,冲到到他面前,“哥哥救救我!”抱住他。
“怎么了?”博贤义拍自己一身灰弄脏她衣服。“不要粘着我,我衣服脏。”
“我不要嫁给一个鬼!”博玄玉顾不上他怎样,只记得自己想怎么样,“呜呜呜……好恐怖……呜呜呜……”
“鬼?”博贤义突然想到,“李少爷?”
“呜呜呜……呜呜呜……”博玄玉大哭着,“不嫁,不嫁,我死也不嫁……呜呜呜……”
“这个……”博贤义不知道如何是好,“云生哥。”叫来个能说得上话的人。
博玄玉哭得看不清路,“呜呜呜……”
急急忙忙跑到后院的博云生,看见是博玄玉,也猜到是怎么一回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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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药铺,博云生陪着博玄玉,说了一堆安慰的她的废话,博贤义站在一旁,时不时送些吃的,喝的,不敢搭腔,就只听博云生说。
从药铺回到博府,博贤义趁吃饭的时候,“真的没有办法了吗?”看妹妹哭成那模样,嗓子还哭哑了。
博云生和他一样,想帮忙,“我也想有办法,”谁想自己的好妹妹嫁个残废,“知根知底的事情,要怎么反悔?”人家家大业大,得罪不起,如果求朋友帮忙,关系再好,人家再有本事,也不可能为外人拼尽家族财权,毁其声誉,“得罪李家,我们博家,看是不打算在此开药铺了。”
博贤义想了想,有个好办法,“如果,玄玉未来的夫君比他还要有权有势,那不就得了?”
“去哪里找这样的人?”这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博云生想不到有谁能扮演他说的那个人。
博贤义想了一圈,真没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是啊,这里,除了林家,唐家,就是李家了。”
“我们帮不了玄玉的,”博云生要他不要想太多,由她顺其自然,随波逐流。
博贤义看着一桌子自己做好的美味佳肴,竟没了胃口,啃咬着唇片,沉默不语。
“我的心情和你一样,”博云生看到他吃不下,自己也变得吃不下了,“既难过,又无可奈何,”陪他不吃饭,这个自己还是能做得到的。
博贤义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个男人太可怕了,”靠向他肩膀,“哥,我好害怕……”
“我也很害怕。”博云生为安慰他,摸了摸他的头。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博玄玉的父母之命,会是怎样的结果,博贤义和博云生都无力干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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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送来礼品的那天,家里能说得上话的人,难得的聚在了一起,其中极少出现的大夫人和二夫人,各站在老爷一旁。
那场面别提有多拘束,博贤义站在博云生身旁,是一句话都不敢说,明显是害怕自己一个做不好,一个做不对,会把博云生牵扯进来,让博云生夹在中间不好说话。
“哥,”博贤义看见自己家人皮笑肉不笑的应付李老爷的模样,再看看自己,一手心都是汗,“哥,”自己这格格不入的人,站哪都显得刺眼,“哥,我想离开一会。”
“去哪啊?”博云生拉住他,“累了?”
“嗯,”博贤义点点头,“我去屋里休息一会,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以吗?”
“嗯,”博云生知道他这人不喜欢和自己以外的人聚在一起,很大部分原因是别人不认同他,他也不知道如何和对方搭话。“你去吧。”
“好,”博贤义不好在众多人面前对他吻别,或是拥抱,微微一笑,小步子离开了。
博贤义一离开大堂,就开始用衣袖抹汗,恐惧那些人注视着自己时的冷漠眼神,就好似自己不应该出现一样,排挤在外。
☆、第 52 章
在博贤义已打算好绕道回去,认为自己解脱的时候,却在经过某处小院,停下脚步,那是因为听见院里有两个女人在说关于自己的事情。
“夫人,老爷似乎很喜欢六少爷,”是大夫人的贴身丫鬟——妎瓷,“您说,会不会……”
“他怎么会让别人的儿子继承家业?”博府的大夫人——秋玉娟,没当那个娃儿是个事,“当初那女人本是要被赶出博家自生自灭,是老爷念在情分上,知道她男人跑了,看她还挺着个大肚子,不好在外生计,留她下来,说是生完再让她离开,结果……哎呦,真是报应,”嘲笑那些自高奋勇的女人,每个都是雷声响,雨点小,“就那孩子可怜,无依无靠的,”夫君的仁慈,在自己眼中,是新的施虐手段,“不送寺庙,你认为老爷能大肚的,养育自己的女人与他人通奸生下的孩儿?”
“可老爷他不是让他回府了嘛。”妎瓷担心的口吻,搭配着自己这双灵动的眼。
“认祖归宗,是个把戏,”秋玉娟和他夫妻多年,没感情,不代表一点都不了解他的心思,“让他寸步不离的照顾他爱子,才是真,”依旧嘲讽的口气,时不时呵呵笑几声,“你想啊,”他的美梦已成泡影,正好随了自己愿,“云生从小就天资聪慧,性格温和,长大后,更是一表人才,老爷是铁了心想把家业交付于他,可惜啊,现在成了个半残废,”这么好的机会,自己就算不谋算,也已是囊肿之物,“往后的日子,你真认为他能传宗接代?”
“那老爷就让六少爷死守着四少爷?”妎瓷不敢相信竟有男人甘原如此。
“这样是最好的方法,”秋玉娟摸通了夫君的心思,“没有人比他更适合成为被拖累的对象了。”所以更为冷漠的对待毫无用处的其他人。
听到这一切的博贤义,抿了唇,小心翼翼的离开了。
“夫人,”妎瓷突然一转之前的口气,小声道,“他走了。”
秋玉娟双眼一瞟,不再惺惺作态,严肃的叮嘱她,“以后注意点,别在他动手之前,我们翻到被毒死了,”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故意布下的局,可不能白白浪费。
妎瓷听她吩咐的深鞠躬,“奴婢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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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玄玉看到大堂里的礼品,是哭着喊着,不嫁李少爷,博云生在一旁看着极其心痛,秋喆怕坏了好事,将女儿拉回屋里,博南天为挽回颜面不得不对李老爷道歉。
可这时候,管不的博玄玉又冲了出来,看来今天这事是没完没了了。
“爹爹……”博云生看不下去上前想要说话。
博南天并不想让爱子得罪来人,严厉的要求,“秋喆,带她回屋。”
“是,”秋喆也知道自己女儿的行为丢人,“玄玉,来,我们回去,”可自己的力气又敌不过她来得有力。
“呜呜呜……我不嫁,娘我不嫁……”博玄玉在大堂嚷嚷着,毫无形象。
李老爷看不下去,愤然离去,博南天一路跟着,看是说破了嘴皮子,李老爷也不太可能原谅博府的失礼。
博云生从没看见过自己的父亲这般卑躬屈膝,被人打脸,还得陪笑,等那人离开,“爹爹,你也看到了,李老爷根本不在意玄玉,他只要表面风光,做场秀给外人看……”
“我又能如何?”家里摊上这种事情,博南天也很难做,“你要是有法子,我可以求你告诉我,那你有吗?”
对于他的问话,博云生除了沉默不语,还能为其说些什么?想了好久,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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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突然得知自己身世的博贤义,在怀疑对话中的真假时,左思右想,又觉得自己没有理由辩驳。
这下麻烦了,如果我真不是博家的孩子,那将来……博贤义开始担心父亲过世之后,留博家里能说上话的人,会将自己逐出博家。
当然博贤义能不能留在博家,博贤义压根不在意,只是身体一向不好的博云生,父亲过世后,三娘还能不能在博家耀武扬威,让博云生继续留下,住好,用好,吃好,才是博贤义担心的事情。
博云生这身子骨要是离开了博家,怎经得起屋外的风吹雨打?
“我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博贤义不得不为自己和他的将来从新盘算。
此刻,博贤义正一边想着怎么办,一边走回住的地方,还没进屋却看见他比自己先站在屋门口,“云生哥?”好奇他怎么比自己还要回来得快,“大堂那散了?”
“我看不下去,”博云生也没想到自己回来,却没看见他在屋里休息。
“那走出来,透透气也好,”博贤义正想着和他回屋好好说话,他突然抱住自己,“云生哥?”他正瑟瑟发抖的肩膀,令人不禁爱怜,“哥,不怕,我在你身边,不怕。”
“我不要和你分开,”博云生揪紧他衣服,眼泪涌动,“死也不,”大堂那一屋子的红色聘礼,就像是买卖达成后的定金,毫无情感可言。
☆、第 53 章
“我们日子长着呢,”博贤义也很害怕,不过,不能让他知道,“不要说死啊死的,”因为自己是他的男人,他的依靠。
“贤义,”博云生看着他的脸,那不同与自己的英俊面庞,“我不能没有你,”既然不顾场合的吻他。
博贤义顿时受宠若惊,手忙脚乱,按住他肩膀,口齿不清的,“回,回,回屋先。”
博云生笑着,一把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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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博云生安静的躺在博贤义怀里,均匀的呼吸,平和的心跳,通过搭在彼此身上的手,传递着爱与温柔。
可这个时候,屋外有人大叫,“出事了,”是府里的下人,他从进这院里,就是猛拍他们住处的木门,“四少爷,六少爷,”叫他们起来。
博贤义还没睡够,揉着眼,“怎么了?一大早的,”怕他一直嚷嚷,会闹醒睡梦中的恋人,“唉……睡得好好的,”细心的为他拉好被子,遮挡住他的裸肩,可他醒来的要坐起身。
下人没有因为跑得太着急,而气喘吁吁,“玄玉小主上吊自尽了。”
听到此消息,“啊!”博云生当场吓晕了过去。
“哥!”博贤义在惊恐之于,同时被他的晕倒,而被吓得面色难看,搂抱住瘫软的他,“哥,”抚摸他依旧温热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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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玄玉的死来得太突然,秋喆是没日没夜的哭,博南天一直沉默不语,丧事由李管事全全负责,至于李老爷,他没再来过,也没派个下人过来,说明一下聘礼的处理。
博贤义眼看喜事变白事,心寒不已,往日活蹦乱跳的捣蛋鬼,这下真成了鬼,并且正安静的躺在木棺中,安祥入睡。
特意到府中探望的林颖易,“节哀顺变,”环看四周好一会,问身旁的他,“云生呢?”
“我没敢让他过来,”博贤义不想再看见他,再在自己面前晕倒一次,“他被吓坏了。”
“妹妹的最后一面,云生不应该过来看看吗?”林颖易不想他后悔,“最后一面啊。”
“我再问问他,”博贤义不想提什么最后一面,“颖易哥,处理完这事之后,我打算和哥哥去山里的刘伯伯家,住个把月,”家里变化太大,怕自己的恋人会时不时,触景伤情。
林颖易认同他的意思,“好,”不再有别的话题,只是默默地陪着他,在原地站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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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博玄玉上山下葬的那天,博云生特意在盖棺前,看了博玄玉的睡颜,那如同睡着般的安祥,博云生没得到心灵上的抚慰,而是痛不欲生的哭泣在博贤义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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