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被撩拨,被引诱,被抚慰,被占有。
是一点点被拆吃入腹。
被冒犯的愤怒使他不能心安理得放任自己沉迷于被挑起的情欲中,紧紧咬着嘴唇,试图保持清明,伺机逃脱。
忽然感觉下身一凉,裤子被脱下来扔在了墙角,衬衫也要掉不掉地半挂在臂弯,整个人和赤裸的没有区别。
抬眼看陆骁,他还是衣冠楚楚,除了领口敞开,几乎没有变化,而自己已经是这幅淫乱不堪的模样。
周大少爷自认自己的皮囊完美无缺,但在这个人面前坦身露体,似乎是一件格外羞耻的事。没有缘由,就是不愿。可是若说叫他不许看,反而有种良家妇女被调戏的柔弱感,不是正合这个混蛋的意?
“别生气……”感受到周霖情绪的变化,陆骁适时地吻上他的唇,并不深入,安抚似的厮磨着,声音温柔而虔诚,“我喜欢,很漂亮。”
谁……谁让你说这个了!有闲心说话不如放开我!周霖咬了他的下唇一口以示不领情。
“嘶……”陆骁挪开脸,舔了舔刺痛的下唇,尝到了血腥味。“还挺着急。”
他一边亲吻这人平坦勾勒着人鱼线的小腹,一边伸长了手去勾床头柜上旅馆准备好的润滑剂。
“唔!你干什么……”身后一个敏感娇嫩的从未被开拓过的地方忽然感受到碰触,周霖倒吸一口气,羞怒交加。
不料那东西还变本加厉,徘徊磨蹭了一圈,便往里侵入了些许。虽只是一点点,也足够让他白了脸色了。
“操!你把手拿开!”周霖这下是真的慌了,不觉声音都带了颤。虽然他对陆骁的意图已经大概有数,但真的见人把主意打在自己的屁股上,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他在同性之间的性事一直是居于上位的,十几年的经验都是彻头彻尾的一号,心理上也是如此。他可从来没有把自己的后庭贡献出去的打算,因为不喜欢这种被压制、被给予的感受。
“你放开我……”慌不择路的大力挣扎却适得其反,让本来浅浅进入的异物在扭动中又戳进去了些,刺激到柔软的内壁,顿时疼得软了身子。
“陆骁!你他妈混蛋……”毫无反抗之力躺在床上的他觉得自己像一尾任人宰割的鱼,慌乱、恐惧、迷茫、绝望等种种情绪弥漫在心头,让刚被撩拨起的情欲褪了个干净。
最重要的是,他有一种不被尊重的感觉。他之所以不喜欢处于下位,很大原因是因为他不喜欢这种把自己全部交给别人、任人动作,这让他有一种虚弱无力的感觉,无法掌控自己,更无法掌控别人。
他不信任那些人。也不想成为取悦别人的工具。
毋论此刻是被强迫着体会这种感受。而且,那个人还是陆骁。
陆骁又怎么样呢?
周霖觉得很累,有点自暴自弃地想抵抗了,看着天花板,觉得自己有太多事情想不清楚。
陆骁觉出不对,停下动作看周霖,却见人整个木愣愣地,两眼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副被伤害过后无谓的样子。
他心里疼得一缩,知道是周霖的心结难解,又暗责自己的大意。看着这人的样子只想把他揽进怀里好好疼惜安慰,不让他再受一点委屈。但若是停下来,便会失去解开周霖心结和打开他防线的契机,错过了,便再难进入。
他缓下动作,把人微微抱起来些,让他的上身倚在怀里,抵着周霖的额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对不起,我有点心急了。”
“因为你对我很重要,我不想给任何人哪怕是时间一丝一毫的机会,让我们俩错过。”
“我这样做不是因为想占有你,或者用你发泄什么,而是为了将来的每一天,都能拥有你,陪在你身边,照顾你支持你,名正言顺地陪在你身边。”
“这样你再去沾花惹草的时候我就能义正言辞地教训你,把觊觎你的人赶走。你这么招人,不快点吃下去吃定你我怎么放心?”
“我爰你。”
耳边回荡的是最虔诚的低语,把周霖震得回了神,犹豫地看向那人的眸子,却什么也没看到,那双眼睛里别无其他,除了完完整整的自己。深沉,澄澈。
周霖像被烫到似的,闹腾了半天第一次自己红了脸。
陆骁说……说他爱我?
对他表示爱慕的人多了去了,却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一样无措和焦虑。
呸,以前谁也没在压着他准备上的时候表白啊。
“瞎说什么,你以为我会信?”
陆骁勾唇一笑,知道这人是害羞了。
一边又凑上去吻周霖的嘴角,一边继续了手上的扩张工作。“我话是说了,由不得你不信。”
沾着润滑剂的手指进入那个紧致的通道,冰凉和被异物侵入的感觉让他又心慌了起来,却不敢再乱动。
“谁让你动了!你喜欢我也没用,老子又不喜欢你!拿出来!”
“是,是,是,遵命。”陆骁只当他是在撒娇,笑着把他的话都吻进了唇里,手上的动作可是没耽误半分。
周霖再不情愿,后穴也在那人细心温柔的扩张下渐渐打开了,能容纳三指的面积。他也早被对方不遗余力的煽风点火重新带入了欲海,令他更加羞愤的是,一种怪异的感觉从抽插的手指处传来,有点酥麻,有点微痒,有点刺疼,但肯定不是抗拒。
操,老子被玩坏了!我是纯一啊,不要做零!
“这里好像已经饿了。”那个衣冠禽兽还在恬不知耻地说着让他羞愤难当的话。
明明这些荤话情场老手的他也常在床上拿来逗小情儿,怎么轮到自己,就跟个大姑娘似的还羞得不行了?
陆骁把腿从褪下的裤子里抬出来,露出了早已贲张高抬的物事。
“它也挺饿的,都看着你流口水好久了。”这厮竟然用顶部轻轻摩擦着那个入口,失去了手指的填充骤然空虚下来,还来不及合拢的那里被刺激得微微收缩,很难判断是紧张还是……期待。
周霖已经被放开了禁锢了,心知这时候应该跑的,可是自己的身体竟然不听使唤,早在刚才的撩拨和开拓里软得一塌糊涂,真正的予取予求,仿佛是被那混蛋算好了时机。
“你……少废话……要干就干!”晚死不如早死,不如给个痛快。他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雏儿,都是大老爷们了,谁怕谁啊?大不了干完拍拍屁股走人,权当找了个鸭子。
找鸭子还被捅屁股,真他妈的亏……
陆骁一挑眉,说:“白心疼你了,那还是快点喂饱它要紧。”
没容他反应,就狠狠一挺全根没入。
“啊!”尽管有了充分的扩张,青筋怒张的那个家伙也不是手指能比的,骤然闯进来仍有不小的压力。胀痛拉扯的感觉让周霖憋不住惊呼出声。
陆骁也被夹得深吸一口气,本来就忍得很辛苦,忽然来这么一下刺激,实在是想立马提枪上阵大开大合。
考虑到周霖初次承欢,他还是浅浅抽插着,让周霖尽快适应过来。
周霖被他小小的动作也刺激得不轻,从来不知道后面是这么敏感的地方,被插入又抽出的感觉,仿佛整个人都被填满又放空。
还没喘匀气,陆骁的动作就骤然大了起来,力道、速度都不是之前能比的,全根没入又全根拔出,每一下都把他顶得往上一滑,又被扣着腰接受下一次冲击。
狂猛的冲击之下,周霖觉得自己的后边已经不是疼了,被摩擦得麻木了痛感,近而发麻,发烫。
如同一只沉浮的孤舟,在海浪中飘零,任由风暴与浪头把自己颠覆。
某个点被撞上的时候,他浑身一震,觉得四肢百骸的毛孔都跟着战栗了一下。眼前一阵白光,竟然就这么直接射了出来。
他愣在那儿有点反应不过来,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快就出来了。
实在是太他妈的……爽了。
他知道那个点就是男人的前列腺,以往他干别人的时候也找这个,只要捅上,底下的人保准爽得叫哥。
往常他只是兴奋和得意于自己的技术,轮到自己,忽然很理解那些人的感受了。与前端抽插获得的满足不同,这种简单粗暴凶猛直接的快感,真的能让人一瞬间头脑空白,丢盔弃甲。
“舒服了?还挺快嘛。”陆骁一边说着,一边不怀好意地又对着那个点狠狠顶撞了下,惹来他一声惊喘。
“轻……轻点!”刚刚高潮的他浑身发软后穴收缩,完全经不起刺激。
陆骁俯下身,和他交换了一个荷尔蒙气息浓郁的热吻。“才刚刚开始呢。”
“嗯……啊!”他很快就被捅得连轻点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破碎的声音。眼角逼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嘴巴也合不拢似的,除了喘气,就是呻吟。
他摇着头,像是想要抗拒这堆积到令人恐惧的快感。“不要了……不要了……”
陆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低喘和呼吸的热气,比什么3d环绕音响都动人。“不要?那我们回到那个问题,你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什么……”周霖被干得失神,完全没法把听到的话和思维连接起来。
“再问一遍,你晚饭时为什么不高兴?”陆骁惩罚似的又大力抽插了一次,狠准稳地刺激那个让他想要尖叫流泪的地方。
“或者说,你在为什么难过?”
“不……不……”周霖仍下意识地想抵抗。答案其实在嘴边呼之欲出,但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抗拒把内心向那个人打开,还是惧怕他对这件事本身可能有的态度。
“不想说?”陆骁拧着眉摇了摇头。“看来作用完全没起到,我对你还是太温柔了。”
“让我教给你,什么叫有事不能瞒着老公。”
这次陆骁完全没有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全力而上,更加凶猛的操干,而且次次捅到那个点。几乎是还等不到全部抽出就又狠狠顶入,无休无止的打桩机一样又快又狠的动作让周霖觉得自己可能被生生干昏过去。
“啊……太重……太快了……唔嗯……”他泪痕已经布了满脸,还有新的泪水无法控制地滑落下来。漂亮的桃花眼哭到红肿,嘴角似乎也淌下可疑的银丝。
周霖完全承受不住地无意识地摇着头挺动身子,终于崩溃地大喊,“别……别那么用力了……我说……”
陆骁闻言也只是稍稍放慢了速度和力道,不再那么狂风骤雨地抽插,恰好给他留出喘着气说话的空隙。
“我……我喜欢阿锦……喜欢很久了……”
一开口就是对别人的表白,让埋在身体里的东西带着不满的怒意冲撞了一下,他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唔……我、我一直没有说……”
“后来……在我的的等待和胆怯里,阿锦和别人在一起了……”
“他以前也谈过女朋友,但是都不是很合适,我总暗暗抱着希望……”
“但是,这次不一样,我感觉到阿锦是真的爱他,那是个男人,他也、应该很适合阿锦吧……”
“我,嗝,十几年喜欢同一个人,不敢说,可他选择了和一个认识不到一年的人共度一生……我就像个笑话一样……”
他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一边流眼泪,哭得打嗝,却不再是因为激烈的性事,而是发自内心的宣泄。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我不相信他们……他们都和我爸、我家里一样,只在乎我这个人的价值罢了……只有、只有阿锦,他接纳了什么都不是的我,我也只有他……”
“可是……现在……阿锦也没有了,我该怎么办呢?”
陆骁默默听着,问:“你说的阿锦,是叫张成锦吗?”
“对,他和你弟弟在一起了……所以、所以我之前问……”
陆骁叹了口气:“你在这种时候提别的男人,还说到哭成这样,真是不怕我难过。”
他就着结合的姿势,把哭得抽抽搭搭的周霖抱到身上坐着,手指揩去他落个不停的眼泪,又轻轻弹了他脑袋一下:“傻瓜。”
被弹了脑袋的周霖因为哭久了还有点反应迟钝,睁着红通通的兔子眼睛愣愣看他,模样很是可爱。
“真是傻到没边了,这么傻,也只有我要。”
“你说什么!”周大少爷立刻不乐意了。
“没事,我不生气,我只心疼你。”陆骁下巴搁在他肩窝里,耳鬓厮磨道,”我很开心,你能把心里的事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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