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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君策——扶风琉璃

时间:2016-10-26 20:51:46  作者:扶风琉璃

    贺翎早就被这突利毛子傲慢的态度激得青筋直跳,这会儿又突然听到这种论调,差点就冲上去一掌把人劈了,双手在扶手上捏了又捏,压着怒火冷哼:“我们没什么好合作的!滚回你的大草原上去!”
    “你想怎么合作?先说来听听。”贺羿面色不虞,说出的话却极为平静。
    贺翎不可置信地瞪向他:“大哥!和他们有什么好谈的!”
    贺羿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真想看他们大举进攻么?如今朝廷一盘散沙,我们应战不妥,不应战更不妥……”
    二人的对话,贺连胜听了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脸上一直十分平静。
    突利吐屯想要知道这兄弟二人在争论什么,吴修却只是随便两句无关痛痒地话敷衍了事,显然不打算据实以告。
    萧珞再次注意到这个瘦弱的年轻书生,脑中忽然灵光一现,隐隐有了些眉目,心思迅速转了数圈,眼中滑过一抹志在必得的浅笑。
    贺连胜打断兄弟二人的争执:“吐屯大人口中的合作是个什么意思?”
    突利吐屯顿觉有戏,高兴道:“据我所知,你们的皇帝正在准备削藩大计,靖西王殿下,你真的一点都不着急吗?”
    贺连胜不咸不淡:“有话直说。”
    “我们乌伽可汗表示,只要靖西王殿下答应合作,草原上的战马就是你们贺家军的战马,草原上的勇士就是你们贺家军的勇士,你们起兵攻打长安,我们的长生天会给予最大的祝福和保佑!”
    “放肆!”贺连胜猛地一拍桌,面色阴沉间迅速朝萧珞扫了一眼,压抑住心口剧烈的狂跳,咬牙道,“我们汉人的事,轮不到你们插手!滚回你们草原去!”
    突利吐屯显然没有被他的突然翻脸惊到,继续循循善诱:“世世代代靖西王在这风沙之地苦守边疆,如今那皇帝却要反过来收缴你们的兵力、财力,你真的甘心吗?我们草原民族最敬重勇士,我们的乌伽可汗会以与靖西王合作为荣,你又何必急着拒绝呢?”
    贺连胜额头青筋直跳,未及有所表示,那边贺翎与贺翡已经同时从座位上弹起来,一人抓住墙上的一把刀干净利落地卡在突利吐屯的脖子上。
    “原来你是来挑拨离间的!”贺翎眼神狠辣地盯着这个猖狂的突利人,阴沉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贺翡顺着二哥的话里的意思,冷哼一声把锃亮的刀刃朝突利吐屯的脖子压下去几分,隐隐渗出一点血丝来。
    突利吐屯被这突然而来的阵势吓傻了,直到脖子上传来痛感才堪堪回神,却又因为前后各有一把刀而避无可避,只能梗着脖子颤声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我是来与你们结盟的!你们怎么如此无礼!”
    “呸!”贺翡松了刀刃,一脚踹到他膝盖窝处,一下子就把他踢得跪在了地上,又反手迅速把刀压在他脖子后面,冷笑道,“挑拨我们自相残杀,你们可汗正好坐收渔翁之利,想的倒是好心思,当我们傻子吗!再多说一句,我立马杀了你!”
    那人虽然勇猛,可毕竟是孤身一人在敌营中,哪里还能横得起来,听了吴修的转述后只是色厉内荏地说:“我们可不是坐享好处,只要你们开口,我们可汗一定会借兵给你们!草原人从不说谎!”
    一旁的萧珞瞟到贺连胜忽青忽白的脸,知道他是因为自己在场而气愤又尴尬,连忙站起来,经过吴修面前时朝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未作停留,又走到突利吐屯的面前,神色冰冷:“蛮夷之族尔,竟敢站在我大锦皇朝的土地上乱放厥词!来人,把两位使臣请进大牢!好生照应!”
    贺连胜正不知要如何向这心思活络的九皇子解释,虽然他是自己的儿媳,可他更是大锦的皇子,如今竟然有外族当着皇子的面挑拨自己造反,要说这一颗老心没有七上八下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既然现在九皇子已经自行做出了决定,他自然是一万个赞成,连忙让守在门口的护卫进来把人给拖走了。
    突利吐屯见刀刃离了脖子,又硬气起来,咕噜呱啦一通叫骂。
    吴修却是异常的镇定,他毕竟只是一名译官,也不曾出什么恶言,心底隐隐觉得自己应该不会遭太大的罪,倒是被带走时一直在思索,这王府的客卿好大的架子,也不知是个什么来头。
    萧珞见人被带走,转身走到贺连胜面前:“爹,可否允我单独去见见那位译官?”
    贺连胜没料到他会提出这么一个奇怪的要求,愣了一下。
    萧珞又补充道:“方才让人把他们抓起来只是作为掩盖,珞儿的本意是想与那位译官谈一谈,至于其中缘由,事后会来向爹解释清楚的。”
    贺连胜让他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小人了,连忙压下心中的那点尴尬,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和蔼笑道:“好了,珞儿不必见外,快去吧。”
    萧珞点点头,转目见贺翎半张着嘴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忍不住笑起来:“你忘了那张画像了?我去去就回来。”
    “好!”贺翎笑了笑,目送他离开之后,连忙从袖子里掏出方才的画像铺开,“爹、大哥、老三、老四,你们快看!”
    几个人凑过去,齐齐面露惊讶,贺翡指指画像,又看看门外:“这……这不是刚刚那个吴修吗?”
    “正是,此人与上回迎亲途中的伏击有关,十有八九就是他在幕后指使。”
    贺翡盯着画像看了一会儿,不屑地撇嘴:“原来九皇子殿下突然发难是因为伏击一事啊,他倒是随时随地都能为自己着想,只是这么一来,突利又要以我们扣押使臣为借口而兴兵了。”
    “胡说什么!”贺连胜在他脑袋上扇了一掌,面有愠色,“那次伏击让成家与我们贺家剑拔弩张,这是他一个人的事吗!”
    贺羿道:“不知弟媳究竟过去谈些什么,不过就这么随便扣押了使臣,确实有些欠妥啊。”
    一直不怎么出声的四弟贺翦朝他们看了看,见贺翎神色间不甘又郁卒,显然是压着火气不好发泄,就侧头朝贺羿道:“大哥,你可别冤枉二嫂,方才是二哥与三哥先拿刀押着使臣的,要说扣押使臣,这责任怎么也不能让二嫂一个人担着。”
    贺羿这才觉得自己那句话有些过分了,神色间有一丝狼狈。
    这兄弟几人自小闹到大,倒也从来没有谁当真恼过谁,所以贺连胜对于他们的这番话并不怎么在意,坐在那里波澜不惊道:“不管怎么说,使臣杀不得,咱们也没必要白养着,等珞儿那边谈完了,就将人放了吧。”
   
    第9章 牢内密谈
   
    吴修与突利吐屯被关押在大牢中两个互不相见的角落,吴修坐在半潮的草褥子上,耳中隐隐约约能听到突利吐屯叫骂的声音,他自己倒是异常平静,一来是因为他早已学会了随遇而安,二来是他不像突利吐屯那么没脑子,稍微想了想就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正暗自琢磨的时候,外面逐渐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没多久就见到先前自称客卿的那位年轻公子站在牢门外,对着自己微微一笑。吴修暗自思量着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枯草,内心的疑惑并没有在面上表露半分。
    萧珞让狱卒打开门,负手走进去在吴修面前站定,表面看起来温文尔雅,却又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定定地对着吴修打量片刻,低声道:“吴公子,你可知我抓你进来所为何事?”
    吴修倒也喜欢这种开门见山的谈话,笑道:“恕在下愚钝,冒昧猜测,难道是因为先生见不得我做突利的走狗,特意来点化我的?”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年长了几岁,不过面前的人自称客卿,他只好以“先生”相称了。
    “既然你也觉得是走狗,那又为何要去投靠突利呢?”萧珞顺着他的话随口问道,见另一个角落摆着一张石桌、两只石墩子,就走过去掀开袍摆坐下,顺便指了指另一只石墩子,示意他也过去坐,又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更何况,突利人一向崇敬勇士,即便他们现在看中了你的聪明才智,也不见得真正对你青眼有加,一旦你失去了利用价值,你想过退路么?”
    吴修见他锦衣华服、气度不凡,早就猜到他身份不一般,原本以为他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但这会儿又见他毫不介意这牢里的脏乱,就那么大大咧咧地坐下来,大有一番促膝长谈的架势,不免改变了些看法,也跟着走过去坐下,无奈地笑了笑:“若非走投无路,又有谁甘愿背井离乡。先生究竟想说什么?不妨直接道来。”
    萧珞点点头,看着墙壁似乎回忆了一番,接着缓缓道:“五年前,京城梁家因贩卖私盐获罪,被满门抄斩。”
    吴修心头巨震,脸上瞬间如同打了一层寒霜,僵硬苍白,双唇也陡然失了血色,狠狠咬住才能克制细微的颤抖。
    萧珞扫向他如同死灰的双眼,淡淡道:“梁大人性情耿直,声望也一直不错,这罪名却来得仓促突然,恐怕事情另有蹊跷吧。其中内情我倒是不大清楚,不过据我所知,梁大人获罪前曾经多次弹劾过成家父子,而最终也是成家上书的折子,呈递了梁大人贩卖私盐的罪证。我说的可对?”
    “你……”吴修泛着青白的双唇颤得厉害,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究竟是谁?为何对朝中局势如此了解?”
    “已经说过了,我是靖西王府的一名客卿,当年也是在京城生活的,知道的自然要多一些。”萧珞笑了笑,又道,“梁家的案子是否有冤情我不知晓……”
    “当然有冤情!”吴修激动地打断他的话,胸口剧烈起伏着,见他视线转过来,一个激灵猛地惊醒,这才发现自己失言了。
    萧珞仿佛没听到他的话,转开视线把被打断的话续上:“梁家的灭门,拜成家一手所赐,这我倒是清楚的。如果梁家当真是忠良惨遭陷害,那他们最大的仇人就是成家,但是在五年前,仅凭成家恐怕也没办法一手遮天,要怪只能怪朝中奸佞当道、朝纲混乱,忠良难以觅得立足之地。”
    吴修牙关紧咬,本就消瘦的两腮又凹进去一些,沉默半晌忽然转头盯着萧珞:“先生为何对在下说这些?”
    萧珞神色淡然,只是清浅地笑了笑:“我若是告诉你,成家气数将尽,今年必定锒铛入狱,届时朝中会有人翻出梁家旧案,帮助梁家上上下下百余口人沉冤得雪,你还会继续投靠突利么?”
    吴修狠狠眨了眨眼,极力克制内心的激动,压低嗓音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萧珞回应他的目光,眼神诚恳。
    吴修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抑制内心澎湃的情绪,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掩饰什么了,即便想掩饰也掩饰不了,对方既然将话说到这个地步,自然是早已知晓了自己的身份。
    萧珞见他神色恍惚,知道自己的赌注押对了,于是又趁热打铁:“成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日子即将到头,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不过我可以保证,年底前,必定会有大臣联名上书,请求重新审理梁家贩卖私盐一案。一旦翻案,梁公子便可重见天日,到时又何须借着突利人的毡房遮风挡雨?”
    吴修听着他的话,思绪难平,心中波澜起伏了半晌才渐渐安定下来,恢复了几分理智,疑惑道:“先生似乎对成氏的败落十分笃定。”
    “若没有十足把握,我也不会在此与你浪费这么多时间。”
    吴修挑了挑眉:“只是不知,我要如何信你?”
    “信或不信,你心中应该已有了计较。方才那位吐屯大人出言不逊,或是我们有人发怒,你都会从中缓和,若我猜得没错,你很希望促成突利与靖西王府结盟?或者说,你希望推翻那个让你失望的朝廷?”
    吴修被他戳破了心机也没什么恼怒的,平静道:“突利横卧北方大片草原,与他们靠得近又实力敦厚的,就是此处的靖西王与东北的北定王,若是与突利结盟,只有靖西王能冷静相待,不至于最后让突利人钻了空子得了好处。”
    “这么说来,你当真是假意投靠突利了,既然如此,那你与我私下结个盟如何?”
    吴修本就是个聪明人,在萧珞提到京城梁家时就已经对他的来意猜到了七八分,此时听了他这个提议自然毫不意外,不过心中的疑虑却只增不减:“在下仅会使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计谋,不知身上有哪一点让先生青眼相看?”
    “突利忽然意欲结盟,这主意是你出的吧?”
    吴修点头,供认不讳。
    “突利长子敕烈好大喜功,且目前对你又极为信任。”萧珞站起来身,随意掸了掸衣服,侧头朝他微微一笑,“有这些还不够么?”
    吴修怔愣住,好半天才缓缓地了然点头,再次看向萧珞时目光中不经意间多了几份敬畏,本能地觉得面前这年轻公子绝对不是一个小小客卿如此简单。他对朝中局势极为了解,甚至轻而易举就看穿自己的身份,可自己以前却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见过自己的父亲。
    见过自己父亲,又对当年的案子如此了解的,必定在朝中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但现在这人却不在京城,而在靖西王府。吴修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嫁到靖西王府的九皇子,不过又很快推翻了自己的猜测。九皇子不是傻了么?此事早已天下皆知。
    吴修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干脆放下猜测,将心思移到谈论的事情上,笑道:“先生这是在空手套白狼呐,你说的梁家旧案,只是一个不确定能否实现的承诺罢了,而我却要以不同的目的再入突利,可算是将头颅别在了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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