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们被放进去了。
亚撒和男仆在庭院的门外止步,示意我到谈完的时候在里面惨叫一声,男仆就进去用麻袋把我“的尸体”装走。
为了装的像一点,亚撒主教打开门,而男仆在我后面踢了我一脚,我翻滚着进了一片魔法阵反应光的幕墙。我心想,奈泽老爷爷,我可是来救你的,可千万别吃我啊。
进去,翻滚,抬头,我去,这哪里像是监狱了?
典型的地中海风格农家庭院,一个被漆成白色的小房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无比的闪。院子里种着芜荽,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前廊还有一套田园风格的白色的桌椅,其中的一个椅子上面,坐着一个人,在喝下午茶
“这货竟然是监狱……”我小声自言自语。
前廊上喝茶的哥们显然心情非常之好,“教会认为人类喜欢的,就是吸血鬼讨厌的,比如,芬芳的香草,还有这种美丽的白色和这美好的阳光。”对方一举杯,“既然你也觉得这里的景色很美好,就过来陪我喝下午茶吧。”随即做了一个请坐的动作。
“谢谢。”我在另一边的空椅子上坐下。
“你是莫?阿尔罕不拉?”第一次真实的听他的声音,有一种毫不温柔但蛊惑人心的力量。而他纯黑色的眼睛凝视着我,那眸彩仿若星辉。这是我未从安的记忆里感受到过的,也许他对安太过温柔,这是纯正的,王者之气。
“是的,我是。您是奈泽?奥菲利亚先生吧?初次见面。”我回答。
“初次见面。”他点点头,“我从安那里听说过你,黑发黑眸的男孩,你来找我做什么?”
“希望您能帮我解开身上的诅咒。”我实话实说。
“哦?”他挑了挑眉。
“我身上有爱德华国王找魔法师下的诅咒,28天,如果,如果……”呃,这个恶心的诅咒怎么说出来才合适现在下午茶的氛围呢,我无比的疑惑。
“我理解了,我可以解开这个诅咒,但是在这里不可能。这个庭院禁绝了我的一切力量释放。”奈泽接话了。
“那如果救你出去……”
“我是来迎接自己的末日的,阿尔罕不拉先生。”他轻摇了摇头,“虽然我很想救你,而且你把我救出这里并不容易。”
“还有一件事催促我前来找您,也是我知道您在这里的原因。”我去,28天找一个和血族之王能力一样强大的人,笑话啊,我手头还有一张牌呢。
“果然不能丢下安。”提到安,奈泽的面具果然有一瞬间崩坏,声音也失去了原有的防御,绷紧。
“奈泽先生,安说他喜欢您,您不知道他有多喜欢您,所以至少,请您跟他好好谈一次再死。”这话,说的,我自己都别扭。
“……”沉默。
我能看见奈泽的手指轻轻的敲着一侧的椅子,仿佛要敲出几个钢琴上的音节。
“我说啊,孩子,你可能不理解我,像我们这种受诅咒的存在,尤其是我这种,有的时候就会有活够了的感觉。”
“可是,安没有。”
“所以我希望离开他,这样,至少……”
“他喜欢您。”我就摁准了这四个字,老男人的玻璃心啊,快点敞开吧,不要傲娇了。
“……”沉默。
我喜欢沉默。对方的沉默即是动摇,动摇就是有戏。我无聊的看着天上的云朵,啊,这一朵像屁股,啊,那一朵像牛粪。
“你要如何救我?”奈泽问。
“在去宗教裁判所的路上,破坏约束您的魔法阵,我们会搞定。”我的判断是这样的。
“不,”奈泽摇摇头,“我的要求是在宗教裁判所内打开锁,我有事情要跟尼古拉斯教皇当面谈谈,甚至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这个。”
“辛西娅女士,被他所害吗?”我试探着问。
“聪明的孩子,要不要考虑来我这里发展?”奈泽笑了,但是既没有回答是,也没有回答不是。
有时候回忆起来这段记忆会发现,像奈泽这样的老油条,是如此的深谋远虑。“要不要考虑来我这里发展?”并不是一个主动去寻找死亡的人所说的话。那时的杰都在他的棋盘上,我,还是太嫩了。
和奈泽大概商量了一下流程,在他进入裁判所候审后,会有人打开它身上的禁制,然后他与教皇谈话后即可逃走。考虑到血族的行进速度,直接到杰的军营会合。
“好,就这样。”奈泽点头,突然声音变得特别的愉快,我突然觉得这和爱德华祸害他的大臣的语调是一致的,“你是被当做食物送进来的吧~”
“(⊙o⊙)…老爷爷,您可别吓我……”我肝颤。
“你不知道,在派去给爱德华做事的一百多个吸血鬼中,你很出名,排在我最想吸排行榜第一名,要知道以前这个排行榜上全都是16岁以下的小女孩。”奈泽老爷爷舔了舔嘴唇,乐的非常享受。
“来吧,孩子……”那面一只胳膊伸过来了,修长而冰冷的食指触及了我的脸颊,我真的觉得他是在开玩笑。
刚要回答什么,保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门开的声音响起,有人从反应光的那面大踏步走进来了。
这红衣服似乎是比亚撒的衣服高出了好几个等级,至少是枢密院的高级人员。正在我心想完了的时候,那哥们用很疑惑的语调说出了句让我也很疑惑的话:
“莫,你怎么会在这里?”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吓人,有羁绊的两个人再远也能拉到一堆。我们孽缘的丝线,从这一刻,再次,缠绕到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朝天大吼,我要日更3000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九章 神不存在 中
第九章神不存在中
“莫,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声音,我听过,在安的记忆里,叫烦……什么烦来着,勒米艾梵主教,对。反正什么公爵啊主教啊的封地啊名字啊一长串一长串的我是一水记不住。
可是,奇怪的是,我是现在脸上一层灰,身上挂满破布条还随风飘荡这五谷轮回的味道的行为艺术家状态,奈泽认出来也就是因为吸血鬼所敏感的眸色,我有让自己老娘都认不出来的自信,这家伙到底是哪位?难道我老娘寂寞了想当女教皇来这里打拼了?以那变态的作风,不是不可能。
我颤颤巍巍的刚要扭头问您哪位,一道红色的光影就推开奈泽挡在我和他中间,仔细一看,淡金色的发,被包裹在镶满各色宝石的丝绸帽子上,这种帽子,大概不是枢密院院长,就是副院长级别了。绣花的红色的披肩式上衣罩在白的一塌糊涂的袍子上,而这是,背影。
他相信我?他在保护我?到底是谁?
“勒米艾梵主教,好久不见,所为何事?”奈泽先打起了招呼。
“奥菲利亚公爵,其他的事情先不说,如果您对我身后这个少年有任何的不利,我都将不顾一切教条,即刻抹杀您的存在。”听声音挺难年轻,不过这话,说的,好狠啊。
“您误会了,我并没有任何伤害这个少年的意图,倒是这个少年,好像被你吓坏了。”奈泽说完这句话,好像要表示自己不再行动般,坐回了自己的座椅。
“我来的目的是想告诉您,对您的审判在六天后,请您在此期间想好自己的辩辞。”这个青年的声音有种载于温柔的厚重,藏于绵软的犀利,又一个不简单的人物,我他娘的这辈子好像就没有遇到什么简单人物似的。“传达完毕。”他结束了自己的话。
“了解。”奈泽回答。
在这个对话的过程中,那个家伙一直用自己的后背对着我,好像真的不怕我手里拿个匕首捅他一刀似的。可我的脑子里,怎么都搜索不到这个人物的相关信息。能认出现在的我的,只有爱德华的亲卫队了,而那么多号队员,我真的没觉得我看见过这个人物。
我正在搜索中的时候,他转身,一把捞起我又黑又脏的手攥住,用银白色的眸子凝视着我,用责怪的语调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这个用和我非常熟的方式和我说话的人比现在的我高一头,有着白皙的皮肤,英挺的鼻梁,有些单薄但形状良好的唇,能感觉出原本狭长的双目因为愤怒而微微圆瞪,从而生出一种帅哥发怒的特殊美感。
“大哥,我欠你多少钱?”我问他,我只能这么理解了。
“原来你已经把我忘了……”帅哥低下了头,看样子失望透顶。
“我真的……”这帅哥怎么这么少女呢,我心里正想着,对面一只又大又白的大白手拽住了我的领子。
“我会让你记起来的。”啊,完全不是少女,这不是伪装成少女的恶霸么,这种感觉,我想起来了。
“岚……岚?岚斯洛特?退斯特?”就是他!
“我后来回去找你,你和你母亲一夜间就失踪了,我让希玛神父带我去罗尔斯罗伊斯堡里找你,只发现你母亲变成了道金斯家的主人,而你失踪了,所有人都否认你的存在,最后连希玛神父都装作不知道你!你这家伙这么多年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我的视野随着他拽着我肩膀的摇摆晃啊晃啊晃,还有我的大脑。我从没想过会和他再遇。
“你一直记得我吗?”我的声音也许在颤抖吧,“都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还记得我吗?你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我吗?我的肉体,我的灵魂,都变成了这个样子,你还是认识我吗?”我低头看地,声音越来越小。
“那不重要,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岚皱着眉头继续晃我肩膀。
“我……只知道你是去找你父亲的,而且母亲说,你不可能再回来。”小孩子的约定就是用来吃屎的,母亲帮我打包行李的时候如是说。而且我也信了。
“好吧,这也不重要,我想知道你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现在为什么在这里。”
“这个……”我不可能说出来一切,又不想骗岚。
“咚……”在我的眼睛反应过来之前,奈泽就出现在了岚的身后,而耳朵同时接收到了一声闷响。
““不许……走……”岚在失去意识之前,只竭力说出了这三个字,便倒地了。奈泽应该是从背后击中了他的脖颈。
是不许走不是不要走么,这个从小欺男霸女丧尽天良(大误)的家伙,长大了还是那么霸道啊。
“快走吧。”奈泽看着倒地的岚冷冷的说。
“我……”我蹲下去,手指划过他的脸,但是因为紧紧收拢头发的圣帽,没有办法触及他柔软的金色头发。
“只要活下去,你们相见的机会还会有很多,放心,我不会伤害他的。”奈泽中肯的说。
“不,我没有资格再见他了,所以不想再见他,现在见一面就已经好了。”我摇摇头。
“啊……”惨叫声。
为了安全起见,我被抬到乱葬岗附近,再步行回住处。走到住处附近的广场时,正好是黄昏。
一个盲艺人,正在用琉特琴,弹着忧伤的调子。
“这曲子的名字是什么?”我凑过去问他。
“这曲子叫阿尔罕布拉宫的回忆,高贵的先生。”他回答。
“为什么说我是高贵的先生,我是一个小叫花子。”我反驳他。
“先生,您不要拿我取乐,我的眼睛瞎了,所以我能不被眼睛迷惑。”他微微一笑。
“我喜欢这曲子,能不能给我一份谱子?”我问,这仿佛能在安静中增加安静的厚重感的音乐,回忆中的泪与笑,在黄昏中一并蒙上一层昏黄,在这琉特琴的音乐中。
“对不起,我高贵的先生,这曲子的谱子是回忆。我的回忆,不能写出来给您。”双眼失明为白色的乐手,用没有焦距的眼睛,温柔的着看着我,“但是非常感谢您喜欢我的回忆。”
回忆啊。
就像我和岚,美好的回忆,仅仅存在于回忆的状态就是最好的了,这样才能维持在最美好的状态。小时候的罗尔斯罗伊斯贫民窟,装好人的岚和装坏的我,纯净的身体和灵魂,持续到黄昏也不知疲倦的游戏,明媚不阿的阳光。而现在的我,只会在这纯净的回忆上淋上污渍。
“高贵的先生,您伤心了?”
“没有,谢谢你,再见。”
“再见。”
过客罢了。
回到住所,阿伯拉罕说拿到了范伦丁主教的预约。
“在那里?”我问阿伯拉罕。
“明晚,阿维农神圣大J院。”阿伯拉罕回答。
“不对不对,你再说一遍?”
“阿维农……神圣……大女支(J)院。”阿伯拉罕一词一顿的又说了一遍。
“神圣毛?”
“神圣大女支院。”这次复述我真的听清楚了,是神圣大妓院没错。
“哪来的神圣大女支院?”我诧异了,我惊了。
“因为是教廷开女支院,所以……”阿伯拉罕很习以为常的回答。
作为一个只在小时候接触过修道院和小教堂的村里来的小破孩,神圣大J院这种说法,真的太打击我了。原来,教廷还开这玩意,我是一点都不知道。
准备了一下第二天要用到的东西,和也许作为东西看也说不定的人,东西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看,我摸了一把,夸阿伯拉罕找的货色不错,但是还缺一点装饰品,我列好装饰品的清单吩咐他找齐,休息。
等待第二天的到来。
却不知道,又一个变态,正张牙舞爪的等待在我人生的路上。
☆、第九章 神不存在 下
11世纪前,这片大陆上,妓女总是法国的多一点,而等到从12世纪开始,天主教的大军打入特殊服务行业内部,努力将特殊服务作为宗教服务的项目。终于,在14世纪,教廷治下的所有土地,女支院都归教堂所有了。教廷垄断了这一服务业,并且只允许好基督徒进入,异教徒与犹太教徒不准入内。姑娘们白天做弥撒唱圣歌晚上接客,接完客修女化管理,同为天主教徒,和这种姑娘上床,不仅可以讨论三点和体位的问题,还可以讨论三位一体的问题,不知道有人相信么,但这是我这完全虚构的故事里的,一丁点史实,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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