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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神俯身捡了一颗石头——坐地成妖

时间:2016-10-28 22:17:09  作者:坐地成妖

  天帝对着他的头颅又是两个糖炒栗子,再斯文的人此时也被逼得爆了粗口:“你妈的!我去你妈的!”
  安子丘捂着头擦干天帝脸上的泪水:“别哭别哭,我心疼。。。。别打别打,我肉疼。。。。。哎哟,要不是我倒下去的瞬间突然想起来——老子现在是牛逼哄哄的仙人了!他妈的老子差点就死在这里了!”
  说完这话他义愤填膺地爬起来,捂着脑袋往那缩成一团躺在沙滩上装死的龙太子走去,发泄愤怒的连踢了他几脚。透过术网,可以看到一个长相敦厚的男子身穿青色长袍,上刻九龙,华贵异常,他气喘吁吁地抓着网,扣着的网洞的手指指甲坚硬而细长。
  挨了这么几下,龙太子却一声不吭地看着他,显然没把他雷声大雨点小的这几脚放在眼里,只直直地看着他。安子丘胆小,立马便收回了脚,指着龙太子对天帝撒娇:
  “温卿!他凶我!”
  天帝正为这场滑稽的落泪觉得丢脸,遂不予理会,只冷冷对那龙太子道:
  “我欠龙王一份情义,今日才来趟这趟浑水,你却伤我爱人,回去之后,我必要龙王剥你龙鳞向他谢罪。”
  龙太子听罢只是嘲讽一笑,全然不见畏惧。反倒是安子丘抖着唇道:“不。。。用了吧。。。。剥龙鳞听着就很疼。。。。反正我没什么事。。。。”说到这叫天帝瞪了一眼便讪讪住了口。
  天帝对龙太子道:“你可知道这里是幻虚之境?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虚幻。包括海底的那名女子,你所谓的爱人不过是凡人之身,千年之前便已死去。你若是尚存理智,便该明白自己为幻虚所利用,同一个虚影幻象生活了多久。”
  龙太子两眼涣散,清澈的茶色眼睛仿佛失智老者一般空无一物,缺失了色彩和灵魂,他半是清醒半是沉醉地应道:“你们永远不能让我们分开,除非我死。”
  冥夜不习惯别人违抗他的命令,便皱着眉打算告诉他——这容不得你做主。但没等他出声,天帝已经先一步说道:
  “你自以为情圣,我却觉得你对不住你的爱人。”
  “若是我死了,我绝不愿他同别人情深似海海誓山盟,即使是幻象我也嫉妒,他若是死了,我便该永远痛苦地活下去,记得他,追寻他,而不是做个逃避现实的弱者。”
  他的话刺激了龙太子,他涣散的瞳孔里终于有了波澜,却是疯狂的,扭曲的神情:
  “你住嘴!!你不曾体会过我的痛苦,便没有资格指责我!”他面目狰狞地撕扯着术网,术网受到反抗便越加地缩小,直到他在沙地上畏缩成一团,以一种奇异的姿势弯曲着身体,卑微而可怜。
  殷诺和安子丘都面露不忍,冥夜这才开口:“麻烦。”
  他道:“抓回去了事。和他聊什么。”
  话音未落,磅礴的蓝色火焰从他周身冒出,如汹涌的海浪一般朝四周涌去,以他们为圆心,这股火焰翻腾着漫延了整片沙海,他一向不喜欢打嘴仗,更不喜欢剧情拖沓。无边无际的火焰淹没了他们的腿部,并没有带来任何痛感,只是渐渐地闻到了焦味,慢慢的,焦味越来越浓,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声传来,是同一个声音,一个男人尖锐的声音。似乎来自天边,又似乎来自地底。
  被火焰燃烧时的剧烈痛苦通过在广阔的天地间传递着,叫声骇人而不停回响。
  龙太子听到这叫声,便如这术法化成的火焰是烧在他的身上一般也跟着痛叫了起来,泪水漫延了他的脸颊,他大张着嘴激烈地喘息,如鱼儿缺氧,又如有人在抽拔着他的龙筋一般无意识地望着那片逐渐消失的海域,大海在几分钟内蒸发了,蔚蓝色的海雾消失在空气中,他不停地摇着头,无力地恳求:
  “住手。。。。。。。住手。。。。。。”
  片刻之后,他们脚下的沙海也消失了。墨绿色的浓雾覆盖了周围,挡住了众人的视线,这是这片领域最原始的状态,也是他们初时在步入幻虚之境时所看到的景象。
  没有虚幻了,一切都变成了真实的状态。。。
  

  ☆、回家

  浓雾中冥夜悄悄地握住了殷诺的手,将他护在身后,殷诺预感还有事情要发生,便乖乖地贴着冥夜的后背,因为视线被浓雾阻挡,只能听见来自近处的龙太子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不知过了多久,殷诺听见天帝低声警告道:
  “狗急跳墙,它来了。”
  冥夜便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小拇指,殷诺懂事地松开了手,感觉自己原本紧贴着的温热已经离开自己,以飞快的速度窜了出去。
  殷诺隐隐觉得不安,他自己也没意识到冥夜给他带来的那份叫他习以为常的安全感。墨绿色的雾像是阳光下的灰尘般笼罩着他的身体,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有一个瞬间,突然地,觉得有什么东西猛地朝自己靠近了过来。
  怀里掌兽的犬牙射出强烈的光芒,于是那股逼迫感又缓缓褪去。
  “吱吱!!”
  一声类似鼠类的尖锐叫声在耳边响起。
  殷诺回过头,再一次感觉到令他熟悉的温度,即使看不见,他知道牵着自己手指的人是冥夜。于是自然而然地回握。
  冥夜贴着他的耳朵说话,温热的鼻息让他耳朵上一暖:
  “别怕,我抓住它了,”他轻笑道,带着一点幼稚的邀功,“送你一个礼物好不好?”
  安子丘坏风景地叫了起来:“抓住了吗?!抓住了吗?给我看看!”
  冥夜毫不理会,只暗示性地摸了摸殷诺的脊背,温柔道:“只凭这个,我便饶他不死。”
  殷诺难以置信地退后了一步,那种深深植根于骨子里的瘙痒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惊喜,眉毛都充满活力地挑了起来:
  “真的?真的?”
  “哗!”地一声,像是青鸟张开巨大翅膀的声音,殷诺也张开了他的骄傲和自由,那声音惊得安子丘一跳:“怎么了?”
  殷诺周围的迷雾都因他的动作而被吹散,于是他们有幸在一片墨绿色中看到了他的那一双洁白的柔软的翅膀,以及他脸上纯真干净的笑容。
  翅膀扇动中,浓雾缓缓退去,殷诺调皮地在空中转了个身,慢慢地升高,仰着头往高处冲去,渐渐地,他的身子从那片混浊中抽离,地府的天空将他包围。
  他听见冥夜在底下的声音,他说:
  “殷诺,我们回去吧。”
  当然还有安子丘不停的抱怨:“凭什么?!我的呢?你把幻虚之境给我叫出来,让他给我把之前的东西变出来,快点快点!”
  “我已经重伤了他,那是他最后的法力。”
  “温卿!你看他!偏心偏心偏心!”
  “闭嘴,你就那么想叫那些女生围着?”
  殷诺傻乎乎地笑个不停,笑得头都一点一点的,他冲底下喊道:“快点回去,我要去看小白。”
  冥夜心一沉,觉得人生的难关到了:说受伤是一回事,等回去看到白无常的伤势,指不定怎么闹呢?
  然而无论他怎么担心,幻虚之行都到此为止了,处处惊险的情侣观光到此告一段落,原本小瞧了幻虚的一行人也皆都付出了代价。
  。。。。。。。。。。。。。。。。。。。。。。。。。。。。。。。。。。。。。。。。。。。。。。。。。。。。。。。。。。。。。。。。。。。。。。。。。。。。
  等到了幻虚与冥界的边界,司机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露齿一笑,是一种小市民在摸爬打滚中学会的热情和讨好,充满着活力而叫人舒服的笑容,正想问黑白无常的下落,冥夜瞪他一眼,王威压得他反射性地收回笑容。
  直觉救了他一命,司机先生努力地假装木头人,小心翼翼地打开车门,连招呼也不敢打了。
  殷诺的翅膀在离开幻境时已经消失了,他却已经觉得满足,至少不是突然消失,他还有机会享受和告别,这导致他一路上都嘴角上扬心情极佳。还乖巧地同司机打了招呼,帮他把龙太子给扛到了前座。
  四个男人在后座挤成一团,都表示这个宽敞度很好。司机透过后视镜观察四人的神情,觉得分明有什么东西变质了,以至于车内的氛围和来时截然不同。
  殷诺拿胳膊肘杵了杵身旁的冥夜:
  “幻虚之境呢?给我看看。”
  冥夜将手伸到衬衫鼓鼓囊囊的口袋里摸了摸,淘出来一只软趴趴的墨绿色的像是老鼠的生物。
  仔细看看却能发现他蜷缩在身下的瘦的皮包骨的翅膀。
  “蝙蝠?”
  冥夜点头,晃了晃手里闭着眼睛的绿蝙蝠,它一身皱巴巴的皮就像老人脸上的褶子一般,没有毛发,被冥夜一晃张开了只有眼黑的瞳仁,安子丘探头看了一眼,评价道:
  “真恶心。”
  殷诺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它一把,问冥夜:“要怎么处置他?”
  冥夜想了想,问道:“你想怎么处置?原本是要丢到罪人渊受几千年严刑,你若是喜欢,把它留下,养着玩也可以。”
  “把它带走了,那些失去幻境的人怎么办?”
  冥夜冷血地偏了偏头,无所谓道:“有的会发疯,有的会死。被它控住灵魂的,可以让它交出来,但也只是行尸走肉了。”
  殷诺于是下了决定:“养好了它,让它把幻境再造出来吧,这一次不准它再控制别人的灵魂,也不许它放别的人进去幻境了。”
  天帝嘲讽一笑:
  “你认为永远活在幻境中是好事吗?”
  殷诺坚定地望着他:“至少我们不该替他们下决定。强制毁掉那些人的梦境同杀生没有分别,我知道你们所谓的天道轮回,所以我不要冥夜做这件事。”
  冥夜听罢心中一暖,忍不住伸手环住他:“都听你的,不必和他辩驳。”
  天帝无奈地一翻白眼。突然想起什么,转头叮嘱安子丘:
  “我刚才说过的话,你不可以当真。”
  “什么话?”安子丘一头雾水。
  “我对那龙太子说的话——若是你死,我便该永远痛苦地活下去,但若是我死了,我虽不愿你同别人在一起,但我既然已经死了,你就不用管我愿不愿意,懂吗?”
  安子丘少见地面容一肃:“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你若是凡人还好,迟早要饮忘川水忘记前尘,如今成了仙人。。。。你知道成仙有千般好,却抵不过一样不好吗?永生的人便要享永世的寂寥,所以我倒宁愿你能忘了我,找个人陪着你。”
  他说这些话的语气平静如水,简直不像是在说情话,反而像在交代后事一般,惊得安子丘一把抱住他,全无感动:
  “你又胡说八道些什么?有我罩着你,谁能伤着你啊?”
  反倒是冥夜心里清楚:天界想必是暗潮汹涌,初时他们都还乐观,幻虚一行让他们明白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意外一物,因此天帝才有此一言。
  冥夜恐怕是有生以来头一回出言管别人的闲事,他对安子丘道:
  “你若怕他有事,便少闯祸。无论是接你一介鬼魂上天为官还是强行赋予你仙身,亦或是此次陪你地府一行,想必都能气得天界那些老东西七窍生烟。他原本便根基不稳,又不肯立下帝后,龙椅自然难做。”
  

  ☆、看望小白

  天帝嫌他多嘴,同时又觉得不可思议,冥夜的眼里,原来还看得见别人的难处,他觉得简直应该给殷诺在天界立个功德碑,只要他在冥夜身边一日,便不知能替冥夜减多少罪孽。
  虽说是罪孽深重的某人毕竟与自己不同,他该算是这天地间的宠儿,便是天道也偏心于他,从古至今,杀生不断而未遭报应的只有他一个,最多也就只有殷诺这个惩罚,然而天帝却知道,即使说是惩罚,不如说是天道可怜他永世孤独而送他的一份情缘,否则白冽的那根红线也不会无缘无故地长到了冥夜的身上。或许是因为他从诞生之日起便被迫地要守着一片混沌和漆黑,且这样的日子并没有尽头,便是天道也是亏欠了他。
  安子丘听了这些话,确实是乖巧了好一阵子。天帝让他暂时呆在地府他也依依不舍的答应。
  “龙太子由我带回去,凭着这个人情,或许可以让龙族从此成为我的势力。”天帝毫不客气地将这份功劳揽下,让天殿来接他的天将们押着龙太子先走。
  临别时天帝见安子丘两眼汪汪觉得又欣慰又好笑:
  “平时死也不肯跟我回那无聊的天界,现在让你呆个够,你反倒是不舍得了。”
  冥夜向他许诺:“天界呆不下可以来地府,阎王让给你做。我虽不管你的那些破事,你的伴侣倒是可以替你护着。”
  天帝于是稍稍心安,得他这句承诺实在是含金量巨大。他也投桃报李:“我也应你,若有朝一日你落难,我也会护殷诺周全。”
  以冥夜的性子本该不屑这种承诺,但事关殷诺,他也便不敢托大。
  幸好他不敢托大,因为过不了多久,天帝便开始履行他的诺言,而他也如天帝所说落难。幻虚之境刚刚教会他们的道理——世上多的是意外,即使是神也不例外——这句回荡在冥夜心里的话也在不久的将来,给这些人带来了痛彻心扉的体验。
  。。。。。。。。。。。。。。。。。。。。。。。。。。。。。。。。。。。。。。。。。。。。。。。。。。。。。。。。。。。。。。。。。。。。。。。。。。。。。。。。。。。。。。。。。。。。。。。。。。。。。。。。。。。。。。。。。。。。。。。。。。。。。。。。。。。。。。。。。。。。。。。。。。。。。。。。。。。。。。。。
  天帝走后,安子丘还呆呆地望着天空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殷诺拉着他的胳膊转移他的注意力:“走吧,去看看小白。”
  冥夜顿时觉得自己被人一锤定了死缓,倒也知道早晚逃不过去,便蔫蔫地走在了前头。殷诺看他这幅样子当下便料到了小白的情况不容乐观,松开丧着脸的安子丘疾走了几步猛地一拳捶向冥夜的臂膀:
  “你实话告诉我,小白伤得重吗?”
  冥夜简直悔得肠子都青了:“你多打我几下,少生些气,行吗?”
  殷诺一副懒得跟他讲话的样子,直接拉着安子丘走人。
  等到了投胎事务所,发现事务所的门上贴着一块牌子,上书:“暂停营业,开业时间不一定。请移步其他分店办理业务。”
  牛头和马面都在一楼的沙发上坐着,推开门就闻到一股呛鼻的烟味,牛头将手里夹着的烟头在面前的烟灰缸里掐灭了,那里面满满当当地堆满了烟头。
  殷诺捏着鼻子问:“小白呢?”
  “二楼躺着呢。”牛头一脸凝重:“去旅游一趟,倒把自己半条命给搭进去——哎哎哎,你可别上去,小黑现在看谁都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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