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的来说要治李嬷嬷个失职之罪那也是可以的,李嬷嬷平时因为自持是皇上身边出来的嬷嬷并不怎么给莫离身边的人好脸色,先下她有失职之罪,那些人一个个的都幸灾乐祸,冷嘲热讽。
李嬷嬷想说她是和莫离公主说了的,可是看莫离公主一脸沉默的样子也知道她是不会认的,到了这个时候生活在宫中半辈子的李嬷嬷还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那也是白活了,可现在她也是辩解无门,只能吃这哑巴亏了。
当莫离给她指了条明路,既能卖个好给二皇子和三皇子,更能免了自己的失职之罪,至于陷害一个无辜的人,在宫中这么多年李嬷嬷的心早已坚硬如铁,为了自己这样的事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的很。
听完了事情的照顾经过,皇帝很震怒,他相信自己的儿女重打了天鸣,可是自己的那些儿女却是要置天鸣于死地,差一点自己就要成为打死天鸣的侩子手,还借了他的往事给天鸣下套子,这让皇帝心里很失望和心疼。
失望于二皇子的颠倒是非,三皇子的不分黑白,莫离的心狠手辣;心疼赵天鸣的蒙冤受屈,白遭了打。
秦总管眼关心鼻关耳,静静的站在皇上身边,不敢讲话,皇帝过了一段时间开口道:“来人,传朕旨意,莫离居心叵测,心术不正,革去公主尊位,降为郡主,无昭不得出殿;其母包藏祸心,蛇蝎心肠,扁其婕妤之位,领七品采女俸禄,禁足殿内。”
身旁的小太监一惊,不过反应极快的去宣旨了。
皇帝心里犹豫,最后下想起赵天鸣奄奄一息的模样,心中一痛,开口道:“二皇子巧言令色,传旨打三十大板,三皇子不辨是非,打二十大板。”
秦总管说道:“皇上,不可如此,这样一来不是置小主子于风尖浪口,更遭其他两位皇子的恨了吗,如此一来,即使皇上您和小主子相认了,两皇子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朝中也会有人质疑小主子是否不顾手足之情,挟私报复的。”
秦总管还没说出口话是:皇上啊,您这样做不是让他们手足相残吗?您确定您不是在为小主子拉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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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当年
皇上当然知道皇子被打板子,羞辱更胜于疼痛,也更让人难以接受,可皇帝也有着自己的打算,不在一开始就震住他们这群胆大包天的,到时候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直接上刀子伤了赵天鸣了。
于是皇帝高深莫测的说道:“朕现在还不会认回鸣儿,当年,朕原以为凭着九五之尊,保住一个婴孩绰绰有余,可是,却让朕痛失鸣儿十一年。先下宫中三妃已成气候,她们各自有子,相互制衡,如果认回鸣儿,鸣儿的太子之位可是在他出生那年就封了的,虽然是追封,可人是活的,朕又没再立了太子,鸣儿就是实至名归的太子爷,那么三妃肯定会一致对付他的,朕饱尝此等艰辛苦楚,可不想让鸣儿做靶子,再说,鸣儿的外家乔家,虽然有太后保驾护航,可也没多大的实权,建安侯府本来是鸣儿做好的助力,可惜,一旦他们知道他们的亲孩子替鸣儿亡了,是不是会迁怒鸣儿,即使不迁怒,也难以心中没有疙瘩,朕可不能把鸣儿身后放了这样的人家。”
秦大海宽慰道:“陛下不必心急,其实小主子有其他人都没有的优势,您看,于公:小主子占了名分大义,于私:小主子简直帝心,最重要的是,小主子本身就应该是最适合继承九五之尊的人,哪个都没他名正言顺,他可是真正的嫡长一脉啊。”
皇帝知道秦大海的意思,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也不愿和淮南王有关,虽然当年的事他们各自有错,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化解不是想象中那么容易,他帝王之尊是绝对不会先低头的。
于是皇帝岔开话题接着说道:“朕看现在还不是认回鸣儿最好的时机,等朕把后宫清理了干净了,还有皇子们,他们都认为自己对皇位势在必得,即使没有前面的事,他们生下来就已经和鸣儿水火不容了,都是朕的孩子,朕希望他们都能平安,所以朕要给他们一次机会,希望他们不要让朕失望了。”
其实皇帝心中的想法更为复杂,他想着现在先震慑住皇子们,保证赵天鸣的安全,然后在帮赵天鸣慢慢积累势力,放在自己身边培养他帝王心术,这样赵天鸣在暗,可以躲过太多的明枪暗箭。
要是到时候有人查到个蛛丝马迹,皇帝也不怕,到时候正好趁势认回赵天鸣。
皇帝的算盘打的贼精,想起先前的事,他开口问道:“秦大海,当年的事情可有头绪了,朕没想到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鸣儿就被掉包了,这也太张狂了,去建安侯府的暗探可有回音。”
秦大海回道:“回禀皇上,经探子回报,当年文郡主在先帝哭孝时动了胎气,在宫中产下一子,和当时的四皇子相差不过三天,因为都是孕妇,太后怕有人乘着先帝丧事兴风作浪,就把文郡主留在了自己宫中,和乔贵妃住的很近,当时太后时常让人抱了四皇子去她宫中,也把两个孩子放在一起逗乐,因为母家都和太后有亲,两个孩子长的很像,不过,文郡主过了半月就回府了,而四皇子是满月之前没的,时间上对不上,而且皇子身边这么多嬷嬷侍从,也没想到在皇宫中有人能把皇子给换了,加上皇上您身子不好还要平定荣王一脉。当年,老奴查到三妃确实是参与其中的,不过孩子掉包却是另一股势力有关,要是老怒没差错的话。”
秦大海说话有些迟疑,想想还是说道:“应该是文孝皇后的人马。”
文孝皇后当年随着淮南王去了淮南,虽然文孝皇后已经作古了,可人马当然是留给了淮南王一脉,而会做这样事情的,除了和皇上有纠葛的当时的淮南王世子,现在的淮南王,不做第二人选。
皇帝神情迷茫,过了一会,才神情激动的大笑起来:“我就知道不会是他,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孩子送命,甚至推波助澜的,我就知道他不会这样对我,我就知道。”说完眼眶不知不觉的就红了。
秦总管知道皇上多年来的怨和恨,现在看皇上解开了心结,暗自为自己主子高兴,他这些年看过了,只能说淮南王那个浑人总是做了件人事。
皇帝就算一时失态也很快的恢复过来,继续问道:“建安侯府还有什么发现?”
秦总管回道:“建安侯府的众人没人发现孩子换了,不过老奴查到,小主子中了两回毒,并且婴孩时就已经中了前朝秘药‘无生’。不过小主子吉人自有天相,阴差阳错的反而解了毒。”
皇帝心急道:“第一次应该是在皇宫中中的毒,可第二次呢,难道建安侯府也有人敢害朕的皇儿?”
秦总管不急不缓的说道:“据老奴所知,第一次应该在宫中所为,因年代久远,还没个头绪,可近来一次,应该是建安侯府的赵老夫人和现在的良采女合谋的。”
皇帝心头震怒:“看来朕真是轻饶了这个贱人,那个老妖妇,你去给个教训,不要弄死了,否则鸣儿要回去守孝,朕可不想因为她,和鸣儿父子分离。”
秦总管其实还有件事不确定,他想了想还是回报给了皇帝:“皇上,暗探在回报时说发现了吕神医的养子吕程,且他身边跟了个和小主子一样大的少年,老奴看了画像,发现这个少年和赵世子有几分相似,不知道,这个少年会不会是?”
皇帝心领神会:“当年,吕神医云游四方,他的养子被朕留在宫中照看四皇子,这个吕程曾倾慕于朕的表妹,吕神医手段神鬼莫测,作为他的养子有些不为人知的保命手段也是合情理的,这样一来,这个少年恐怕就不好说了,这样,让暗探拿试亲石去,给他和赵安卓和文竺验个亲。”
皇上接着说:“如果真如那样所想,建安侯府会是鸣儿做好的后盾,朕也会多加提拔的。”
秦总管看了看时辰,提醒道:“陛下,您不是今早上说要去百兽院给小主子挑只宠物,给他解解闷,是不是去百兽院看看,这样午膳正好和小主子一起用。”
皇上心情不错,笑骂道:“你这个刁奴,都快成朕心中的蛔虫了,还不快跟上。”
而赵天鸣这边捧着自己的屁股无聊的不得了,而且因为昨天才伤的,自然还是很疼的。
太后在皇上刚走了不久就过来了,看着赵天鸣的精神还好,于是问了他几句就开讲他了:“不是哀家要说你,鸣哥儿,昨儿那样的情况,你和皇帝他叫什么劲,看打死犟嘴的,溺死会水的,你这个臭脾气要好好的改改,这不,昨天你要不那么固执,皇帝能怒火冲天的打了你,你啊,现在知道苦头了吧。”
太后看着赵天鸣有些不服气的小样子,怕他再和皇帝倔上,于是语重心长的说道:“皇帝那是九五之尊,天地君亲师,除了天和地啊,就数他最大,即使他受奸人蒙蔽,那你也不可指责于他,那是不敬,不要说现在皇帝对你宠爱有加,就是白罚了你,你也不可生怨。所以啊,你要给皇帝台阶下,可不许再像今天早上那样无礼了,知道吗?”
赵天鸣知道太后说的有理,同时也是为了他好,于是很真诚的说道:“太后,我知道了,天鸣不会怨皇上的,他都给我道歉了,我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他了,不过,那些陷害我的坏人我可不会不计前嫌。”
太后点了点他的头说道:“浑说些什么,皇帝怎么会错,你呀,什么都敢胡说,要是给那些大臣知道了,不把你一顿好参,说不准连你老子都要落个管教不利的罪名,这么胆大包天,什么都敢说,哀家看啊,这次的打了你,还是没长记性,哀家看来要和皇帝说说,好好管管你,否则早晚祸从口出。”
赵天鸣被这么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顿,吐吐舌头,靠着太后撒娇道:“我知道了,太后您是为我好,我们曾祖孙多亲啊,我只在您面前说话没了忌讳,您别担心,我知道分寸的。”
太后听你了这话,浑身舒坦了,她享受着小辈难得的亲昵,心中想:鸣哥儿是个好的,知理又孝顺,对哀家从心里亲近,不枉哀家疼他一场啊。
太后走后,赵天鸣刚刚准备休息一下,被风尘仆仆的齐释给惊着了,只见平时衣着整洁简直可以随时随地的作为教课嬷嬷典范的齐释,发迹凌乱,衣裳有些皱皱甚至于还有一滩茶渍,一看就知道是慌慌忙忙赶回来的。
齐释一进门看着躺着在床上的赵天鸣很激动,他开口问道:“天鸣,你现在可还好,有没有疼啊,我听讲被打了板子的人,头三天最难熬,我这儿有上好的淮南金疮药,止痛镇血最好不过了,现在,我给你擦些。”
赵天鸣刚想推辞,齐释已经眼疾手快的把赵天鸣的亵裤褪到了腿间,用手指摸了药膏,细细均匀的擦在看赵天鸣的伤处,他看着赵天鸣被打的横七竖八的伤痕,那些还泛着粉色的肉,看上去就知道,赵天鸣昨个受了多大的罪。
齐释控制住自己不断气的发抖的手,慢慢的帮赵天鸣上好了金疮药。
赵天鸣挺不好意思的,毕竟自己一个大男人被人看屁股,还是被打的稀巴烂,没有美感的屁股,这真是太丢份了。
不过,赵天鸣也知道齐释在一定程度上是个稍微有些洁癖的人,平时除了自己能靠近,一般都和别人保持距离,不知道的人以为齐释是眼高于顶,不屑与人交往,所以尽管巴结他的人多,可记恨他的更多。幸亏他身份高也还算是八面玲珑,能撑得住场面,倒是没什么人敢明着说他什么。
现在齐释却不嫌弃自己,虽然没瞧见过伤处,也知道那地方肯定是惨目人睹的,自己看了说不定都要嫌弃一番,而齐释却能像没事人一样的给他上药,而且赵天鸣偷偷的瞧着他眼里藏满了关心和疼惜。
齐释其实现在更多是自责,他觉得如果不是自己不在宫中,赵天鸣绝对不好受这么大的委屈,他明明知道赵天鸣得罪了皇子公主,在宫中如履薄冰,但是他心存侥幸,寄托于年迈多病的太后,结果真出了事。
齐释心中自责过后就是恨着宫中其他人了,罪魁祸首莫离不用说,现在是齐释的头号敌人,当然为虎作伥的二皇子和四三皇子也被齐释拖入看黑名单。
至于不分青红皂白的皇上,齐释也迁怒了,觉得还是他父王说道对:这宫中都不是好人,都是一群招人怨的家伙!
被迁怒的皇帝正乐哈哈的在百兽院,听着驯兽师的介绍一只能说话的漂亮鹦鹉,他想想,赵天鸣抱着鹦鹉对他笑的开心,心中就很开心。
秦总管看着皇上满意这只鹦鹉让人提好,到时间好送给赵天鸣。
看着这一天已经傻笑了好多次的皇帝,秦总管如果知道有儿控这个词的话,一定会大喊:原来皇上您是儿控来着!
可惜,秦总管不知道,只是觉得自从有了小主子,他家主子的的智商有些令人着急了。
☆、35·各方
而接到圣旨的莫离却是怎么也不相信一向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皇会废了自己的公主之位,皇帝亲女,只要不是身份太低或犯了大过错的,都能享公主尊位,莫离今年十三岁,过几年才能议亲,可现在生母被扁,分位被废,那前途也是暗淡无光的.
莫离在知道她父皇去慈安宫看望赵天鸣的时候就知道事情可能暴露了,可就算如此,莫离也是有恃无恐的,她的二皇兄和三皇兄也参与进来,宫中总共五位皇帝亲生子女,倒是有三位牵扯其中,她自然认为皇帝就是知道事实的真相,难道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大臣之子来重责自己的亲生孩子.
再说这关系着皇室声誉和名声,莫离自信满满的等着皇帝下旨禁足或训诫一顿,反正赵天鸣已经被打的半死,她仇也报了,至于禁足或训诫,过一段时间没人再提的时候,她还不是不好好的做她的公主,谁又能拿她怎么样!
可是没想到皇帝这么狠,剥夺了她的公主之位,这是向宫中众人表示,她,莫离,已经被皇帝厌弃,即使还有着一个郡主称号,可皇帝之女是郡主这本身就是一个笑话,也说明着她的失败。
这一刻,莫离心中无比的灰败,如果她知道一次陷害就让她失去了公主之位,她绝对不会去做的,就是因为她自认为做错事的代价太小,才这么的胆大包天,有恃无恐,可等到真的踢到铁板,才知道有些事做不得。
赵良谊也呆了,她这些年仗着莫离受皇帝的宠爱虽然偶尔有些不顺,可看在莫离的面上,皇帝顶多禁足了她,这让她也有些飘飘然了,这次的事情牵扯了三位皇子女,赵良谊心里笃定即使皇帝知道了,投鼠忌器,就不信,皇帝能下的了狠心治他们的罪,别人不知道,可看皇上对莫离的态度,赵良谊心里门清,皇帝还是喜欢自己的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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