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一个人在这里窝下去不死也死了,在言竹的记忆里面他那一队人是在去安平县上任途中遭到土匪打劫的,然后他慌不择路的一个人跑到了这里来了。
揉了揉太阳穴,压下心里想要回地狱狠狠捏一下言竹的想法,慢慢的往森林外面渡步,心里不断的希望,和言竹一起的人可以找到他。
感谢现在是春天,祝岩在路上看到几种可以止血化瘀的药草,忍住草药苦涩的味道,放在嘴里咬碎了之后,敷到了伤口上,看着原本就脏兮兮的衣服在添了几分诡异的绿色,祝岩觉得他现在的样子绝对像个小叫花子。
在树林里捡了一根还算坚固的木棍,杵着棍子,按着言竹留下的那一点模糊的记忆,往他原本走来的方向慢慢的走回去,希望能遇到来找他的人,否则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要活下去还真是困难。
走走停停,祝岩花了好长的时间才走出那片林子,眼前看到的是一条不甚宽敞的河流,站在岸上往下看,也才一米左右的深度,祝岩把手伸到河流里,试了一下水温,冻得他条件发射的把手拔了出来,看了看周围也没有一个可以歇脚的地方,又看到头上的太阳已经开始西斜。
心里有些担心,今天晚上怎么办,这荒郊野外的被野兽叼了都没人知道,而且他现在肚子已经咕噜咕噜的叫个不停了,走了这么久一点吃的都没有,会不会没有被野兽叼走,自己先饿死回地狱啊,饿死鬼太杯具。
祝岩四处张望就盼着能找到点吃的东西,但是看了半天,这春天才刚到的地方,看起来真的没有什么野果可以吃的样子,饿的怕是要在混过去的注意,突然看到了河面上漂了什么东西下来,趴在岸边伸长了脖子往河中间看去,上游的河水竟然混杂红色往他这边流了过来,仔细的盯着看了一会儿,心里有了一个貌似靠谱的猜测。
拿起手中的棍子,朝中间那个飘在红色河水上的东西捅了捅,看到它一浮一沉的,眨了眨眼睛,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把东西给勾过来。
一股被河水稀释的血腥味随着东西的靠近,传入了祝岩的鼻子中,抓住了那个像是包袱一样的东西,祝岩没有怎么理会被血染红的外表,直接就给他拆开来,一个只有他巴掌大的包袱里面竟然还抱着一层布,虽然看起来全部都湿掉了,但是他还是给拆开来。
“老天爷,你果然没有放弃我么,你也觉得饿死太不人道了是吧。”祝岩看着包袱里面的东西,感动的都快哭了。
抓起里面那个已经被泡的有些烂掉的看不出形状的饼往嘴里塞进去,也不管是不是被血水泡过的,也不管味道是不是恶心,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填饱肚子。
等到祝岩把所有的东西都塞进了肚子里面,砸吧了下嘴,心里感叹了下,果然是好死不如赖活着么,他其实潜意识里面还是不想死的,要不然早都放弃了,哪里还会吃下这么恶心的东西填肚子。
正在祝岩放开脑袋的时候,他发现河水里面的红色越来越多了,不确定的看了一眼河的上游,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多管闲事了,他现在连自己都快要保不住了,还是不要烂好心来的好。
看了看那个包袱里面的其他东西,还有一块木质的小方块,上面刻着复杂的纹饰,中间用一种奇怪的像是甲骨文一样的字体刻着两个符号,他把小方块翻来覆去的观察了一下,还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把方块扔到一边,继续在包袱里面翻看,除了这两个东西,里面还有两张大通银庄的一百两银票,这东西他在言竹的记忆力见到过,是全国通行兑换的银票,一般用这个的人非富即贵,祝岩瞟了一眼河流的上游,在看看包裹里除了这些东西以外就只剩下一些碎银子和几枚铜钱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在原地坐了一会儿,他还是决定去上游看看,能用大通银庄银票的人身份不会低,可是就他知道的事情,言竹一行人其实已经快要到安平县了,哪里可是远近驰名的贫困地区,不应该有人带着这么大面额的银票在这里溜达的,在看着河面上还在往下流的血水,潜意识里就期盼着上面的人有可能是他那一行人吧。
虽然决定了往上游走走看,到底是不是跟着言竹一起来的人,大不了小心一点,反正情况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看了看手里的方块,不知道是他在过轮回井的时候把这个给忘了,他在言竹的记忆里确实没见过这个东西,摇了摇头,把方块和剩下的钱全部踹到怀里去,准备往上游找人去。
许是身上揣着银子了,祝岩原本极度不安的心有些放缓了,这有钱在手心就没那么慌了,最少在找不到人,只能去别的地方的时候,还有钱用不是。
没等祝岩走多远,就看到河边躺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一动不动的,他加快了脚步向着那里走去。
进了就发现是一个人,不过他也不太确定这到底是人还是尸体,离着那个类尸体一米距离的地方停下来,拿着手中的棍子戳了戳,发现对方没什么反应,于是又靠近了一些些,拿脚踢了踢还是没什么反应,这才蹲下来,废了好大力气把趴着的人给翻了一边。
“还是个帅哥。”祝岩在这个类尸体的脸上戳了戳,有些嫉妒的看着对方的脸,就祝岩拥有过的两个身体而言,用毁了的那个只能算的上是正常长相,而现在在用的这个顶多也就算是清俊而已,但是太过正太的眼睛,让这个身体的格调降了不是一点两点,和面前这个脸像刀刻一般,即使是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一股坚毅气息的英俊不凡的男子,他差的不是一星两星。
找了找言竹的记忆,里面确实没有这么个人,于是心死的祝岩,叹口气,决定看看这人到底是不是尸体在说。
测过这人的鼻息,把贴在他身上类尸体的标签拿掉,重新贴上重伤昏迷标签的祝岩,出于心里对这种英俊男人的羡慕嫉妒恨,并且带点吃豆腐心里,不断的拿手指去戳他脸上的各个地方,恶作剧似得想要把人戳醒。
老天爷好像终于看不过去祝岩玩的这么开心,在他想要戳那人微皱的眉心时,终于让躺着的人睁开了眼睛。
祝岩被突然睁开眼睛的人吓了一大跳,往后跌坐了下去,不小心扯动了身上的伤口,疼的他眼泪都快要下来了。果然人不能做坏事,会有报应的啊,他摸着自己摔疼的地方想到。
“你是谁?”那人睁开的眼睛异常的有神,一点不像是受重伤的人。
祝岩眼睛含着泪花,抬起头就说:“不就戳你两下,至于这儿吓人,我还救了你呢!”脸皮很厚的祝岩把自己戳醒某人的功劳归到了救命恩人上面,打定注意粘上这人,这荒山野岭的他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老百姓,一个人绝对会死很惨,看这人的面相实在是不像坏人,剑眉星目怎么看怎么像是个正直的四有青年,虽然身上在河水里浸久了一点,看起来狼狈了一点。
那人听祝岩这么说露出一种茫然的眼神,让祝岩觉得自己这么撒谎是不是有点不厚道,这救命之恩乱领好像有点不大好,就在祝岩纠结的时候,那人突然问:“这是什么地方?”
祝岩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对方皱起眉头看着祝岩,“你叫什么名字?”
“祝岩,呃……我就叫祝岩。你呢?”想了想还是用自己的名字好,毕竟言竹这个名字虽然在这儿没什么名气,但是言这个姓可不一般,国姓什么的藏着点好。
“我……”那人皱起眉头,想了好一会儿,“阎,阎毅。”
“阎毅是吧,那我以后就叫你毅呗,你叫我石头就好了,我认识的人都这么叫我。”祝岩很自来熟的说道,“对了,你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啊?”
阎毅听到祝岩的问话顿了半天,眉宇间写着些茫然说道:“不知道。”
祝岩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知道你怎么来这的吗?”
阎毅还是摇了摇头。
祝岩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跟个包子似得把脸埋在了手掌中,心念:要不要这么狗血啊,为毛我好容易找着个活人,竟然失忆了,这不科学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苦逼的存稿啊,打了三章,丫的手贱直接点了粉碎,我一天的劳动成果啊/(ㄒoㄒ)/~~
码好了消失什么的最苦逼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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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组织
第三章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祝岩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而某人还是之前已经做了无数遍的姿势——摇头。
“呼——算了。”祝岩瞥了一眼阎毅,十分严肃的问道:“那你还记得什么?”
阎毅看着祝岩,仔细想了想,“我叫阎毅,要去安平县。”
“恩恩。”祝岩点头等他继续说下去,等了半天也没听着下文,扭头盯着他,嘴巴微张,眉间微蹙,“没了?”
“没了。”阎毅干脆的说,但是顿了一下,指了指不小心从祝岩怀里掉出来的方块说:“这个我认识。”
“哈?”祝岩捡东西的手顿了一下,拿起方块朝他晃了一下,“这是你的?”
阎毅点了点头。
祝岩低头看着手里的方块,摸了摸胸口的位置,一咬牙,“好了,你先跟着我吧,我和人走散了,既然你是要去安平县,我也要去那里,我们一起吧。”
祝岩为了被他顺走的那两百两银票,心里有些不安,为避免良心受到强烈的谴责,想想还是带上这个家伙,而且荒郊野外的,看这个人的长相就比较有力气,安全感足足的,身上的伤口也不是很严重的样子,他先把人伤口稍微的处理了一下,看了看天色,“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凑合一个晚上吧。”
阎毅没有说话,跟在祝岩的身后,祝岩往哪里走他就往哪里走,路上祝岩捡了一些干枯的树枝用阎毅的那个包袱绑住,让阎毅拖着走,相比阎毅身上只是手臂上有一道伤口,他现在基本上可以被称为三等残废了,走了速度慢不说,还一瘸一拐的浑身难受,在现代就算是被赶出家门一个人过活的时候也没这么惨过,更何况还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阿飘,根本都已经忘记什么是累、痛、难受了,这回可以一次全部补回来了。
走了没一会,刚刚填过东西的胃又开始难受,还伴随着肚子疼,这是要他的命啊,这副身子也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刚才的东西果然不能乱吃来着,但是某人已经来不及后悔了。
扶着肚子立刻跑到一边蹲着,在阎毅诧异非常的眼光中,心里不好意思但是表面绝对镇定的说道:“没见过肚子疼的么,你一边呆着去。”
阎毅貌似无语的看了一眼祝岩,走到了远离他视线的地方。
等到祝岩的肚子终于不在那么疼的时候,他是扶着这里的树一步一步的渡到外面去,看见阎毅捡了好大一堆的树枝,手中还提着两只山鸡。
于是他先是诧异了一下,这里的春天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干树枝捡,随即被两只山鸡勾引的忘记了其他任何事情,脑袋里不断回忆着关于鸡肉的各种吃法,口水都快要流到地板上了。
阎毅见到祝岩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我们还是找地方先呆一个晚上吧。”
眼中只有山鸡的祝岩,也不管对方说的是什么,不停的点头。
阎毅见他的样子,实在是觉得很好笑,抓着山鸡的手不停的在祝岩面前晃悠,而祝岩的眼睛不断的随着山鸡而摇晃,最后逗够了的阎毅,拍了一下祝岩的肩,差点没把祝岩拍地上去,“不找落脚的地方了吗?”
“找,当然找了,走吧,赶紧的。”揉着被阎毅拍过的肩膀,祝岩豪气冲天的说道。一扫刚刚的萎靡,振作起来,继续找地方。果然食物的力量是伟大的啊!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在祝岩心里又一次默默问候老天爷的时候,许是老天实在是被问候的连喷嚏都停不下来了,开眼的给了他们一个小山洞,只有两米深的山洞,里面倒是干爽无主,于是两人就准备在这里住一个晚上。
夜风吹过,一阵烤鸡的香味游荡在静谧的林子里,山洞里祝岩抓着半边的烤鸡啃的满嘴油光发亮,看的做在他边上的阎毅以为是哪里来的饿死鬼投胎的。
“恩恩,好吃,毅你烤东西真厉害啊。呃,抓东西也厉害。”
阎毅顿了一下,“我会功夫。”
“功夫?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看到山鸡的时候,就记起来了。”
“哦,条件发射啊,哇,真好吃啊。”祝岩继续含糊不清的说话。
“呃,还要么?”被祝岩亮晶晶的眼睛盯住手中烤鸡的阎毅感觉压力十分之大,于是直接递了过去给他。
祝岩眼睛亮了一下,但是还是特大气的说道:“呵呵,没事你吃你吃。”
“给你,这还有一只我在烤。”
结果某人只是稍稍纠结了一下,看了一眼又上架的烤鸡,不客气的继续跟烧鸡做起了斗争。
祝岩摸了摸肚子,感觉终于真正的活过来一样,往山洞的墙壁上依靠,伸了个懒腰,感觉吃饱了就开始犯困了,眼皮直打架,没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祝岩就昏昏沉沉的醒来了,看了看边上,阎毅人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摇了摇脑袋,就听到洞口外面传来一阵呼呼的声音,把头转过去,就看到阎毅十分之精神的在外面“做操”,不过做的操比较高级,绝对不是祝岩从小恶心到大的第n套广播体操。
看着外面的人不断的变换的动作,祝岩除了看出来某人的动作很犀利以外,啥都没明白。
阎毅收手,深呼吸了一下,就看到洞口那里探头探脑的祝岩,像极了某种小动物,圆滚滚的大眼睛带着点没睡醒的雾气,一边打着哈欠,让他很想揉一揉。
“醒了,吃吧,待会我们找出路。”阎毅递了一只鸡腿给祝岩。
祝岩接过鸡腿,边吃边问:“你知道怎么走?”
“不知道。”
被阎毅干脆的回答噎了一下,一口把剩下的鸡腿肉全部塞到了肚子里面,拍了拍手,“好吧,那我们走呗。”
于是两人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去,由于祝岩身上的伤口还没好,腿也是一瘸一拐的根本就走不快,阎毅索性就背起祝岩赶路。
一路上都没什么话说,在祝岩心里终于要憋坏的时候,只是斟酌的开口问道:“你昨天的伤口没事了吧?”
“嗯。”阎毅应了一声。
再接再厉,“我觉得吧,你昨天肯定是被仇家追杀,不小心跑到这里的,要不然怎么会一个人倒在河里面呢,而且你脑袋绝对受伤了,不然怎么会失忆呢,还是局部性失忆症,不用当心,你的情况看样子不像是太危险,还记得名字和武功,到了安平县找个大夫问一问,也许能治好的。”于是嫌太冷清的祝岩一路唠唠叨叨的不停说话,就想着让气氛不这么奇怪。
而阎毅虽然觉得祝岩相当的罗嗦,但是还是没有觉得他烦,还是会时不时的应和一声,于是在祝岩心里就产生了个美好的误会,那就是阎毅是个不善言辞但是性格温柔的好人。直到后来某天,他看到阎毅面不改色的嘲讽了一个人整整一刻钟后,才知道人家不是不善言辞而是不喜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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