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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情故事——大风不是木偶

时间:2016-11-15 20:16:33  作者:大风不是木偶

  聂原趴在桌子上,脑袋沉得像灌了水泥。袁齐和申鹏的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耳朵,但兜了个圈子又拐出去。头晕乎乎的,分辩不出一句句话的含义。
  韩宇低下头来问:“聂原你没事吧?”
  聂原睁开眼,反应了一会儿,“没事,我……困。”
  韩宇松了口气,“那你明天可睡饱了,后天你跑一千五呢。”
  晚上回了寝室,聂原拿出从家里带来的感冒药,和着水吞了一粒。说明单上写的是一天两次,聂原早上在家里吃了一次,下午在大客车上吃了一次。但这会儿实在难受得厉害,感冒药多吃一次应该也没事吧。聂原吃完药去洗了把脸刷了个牙就躺下睡了,恍惚间听到梁德浩问“聂原怎么睡这么早”。往常聂原洗漱完还要看会儿书,直到熄灯了才睡。
  聂原想回答他句“困”,但嗓子黏住了一样发不出声,干脆也就不说话了,接着睡。
  又过了一会儿,聂原感觉有只手掌贴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聂原闭着眼迷迷糊糊的,想,梁德浩手好凉啊,贴脑门上还挺舒服的。
  然后就听见了乌天的声音:“他发烧了。”
  聂原吓一跳,睁开了眼。
  他眼睁睁看着乌天的脸越来越大——离自己越来越近,“你吃药了么?”
  聂原清醒了许多,点点头。
  “嗯,好。”乌天说完就起身爬上了梯子。
  聂原又昏睡过去。
  所幸早上醒的时候已经好多了,虽然脚步还有点飘,但起码头不晕了。聂原又吃了一次药,搬着凳子随同学们走向操场。今天是运动会的第一天,基本上都是短跑项目,令大家惊讶的是他们班的运动员相当靠谱,基本上都进了前三名,甚至有三个项目拿了第一。老范笑得合不拢嘴,和拉拉队一起在看台上扯着嗓子喊加油。
  可能冬天要来了,聂原抽了抽鼻子想。今天降温了,风里陡然带上了刺人的寒意,聂原感觉头又开始晕乎乎的,身上关节处也疼。好像是病毒性感冒。聂原犹豫着今天跑不跑——之前打算提前跑几圈适应适应。一千五百米呢,他以前从没一口气跑过这么长。
  最终还是放弃了,今晚吃了药好好休息,明天直接比赛吧。
  晚上回了宿舍,何磊他们还亢奋着,一会儿说女子50米比赛里张一晓甩了第二名一大截,一会儿又说跳远的时候20班那个男生甩掉了一只鞋,说着说着梁德浩忽然看向聂原,“哎,聂原明天跑一千五啊!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聂原吃了感冒药就犯困,半眯着眼点了点头:“……还行吧。”
  坐在上铺的乌天探出个脑袋,看着聂原问:“你不是发烧了么,能跑?”
  乌天这样一问,其他三个男生才发现聂原确实无精打采的,嗓子也是哑着的。
  “我明天应该就好了。”聂原只好这么说,运动会的报名表已经交上去了,这会儿想换人也换不了。
  “要是实在跑不了……我们就偷偷找个人替聂原吧。”何磊说。
  陈骏驰摇头:“被发现了就取消成绩,不是这一项比赛的成绩,是所有成绩都取消。”言下之意是今天的比赛成绩这么好,要是因为聂原一个人而被取消所有成绩,多不值当。
  聂原那句“我会跑的”还没说出口,就看见乌天从梯子上爬了下来,皱着眉问他:“你吃的什么药?”
  “呃,这个。”聂原把放在枕边的感冒药递了过去。
  乌天拿着说明书看了半天,说:“你这个药不治咳嗽和鼻塞。”
  聂原确实鼻子堵,瓮声瓮气地回答:“我也没仔细看,应该治感冒就行了吧?”
  乌天去柜子里拎出一只小小的塑料箱子,在里面翻找着。过了一会儿,递过来两只口服液:“喝这个吧,通窍止咳的。”
  聂原接过来,刚喝了一口就眉毛皱成一团,他咽了口吐沫,把两小瓶口服液一口气喝光了。怎么这么苦!
  乌天看着聂原一脸挣扎的样子,脸上带了点笑意:“你怎么回趟家还生病了。”说完也不等聂原回答,自己爬上梯子上床了。
  聂原听乌天这儿一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这周末家里发生的事情。越想越头大,越想越头疼。
  第二天上午各个年级的项目就都结束得差不多了,下午只有两项:男子1000米和男子1500米。
  中午午睡的时候聂原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操场上坐着,这两天又降温刮大风的缘故,聂原感觉头又开始疼了,关节倒是不疼,但就是全身软绵绵的提不起劲。听何磊说他们班现在的总分是第一名,但第二名4班就比他们班低了2分,追得很紧,就看下午的两项了。
  下午先赛的是男子1000米。
  聂原扒拉着看台的栏杆,盯着下方跑道上已经摆好起跑姿势的乌天。
  枪“啪”地一响的同时,跑道上的运动员闪电似的蹿了出去。聂原的目光紧紧追着乌天,乌天个子高,腿长,步子大,看着挺占优势。跑道一圈400米,要跑两圈半。第一圈乌天算是跑在中游,到了第二圈就渐渐突出了,到了第二圈的后半圈,运动员们已经明显分出了先后,乌天跑在第一梯队,这时候他的步子彻底放开了,前后甩胳膊的频率也明显上升,矫捷的身姿像只凶猛的猎豹。聂原听见老范感慨:“年轻就是好啊!”到了最后半圈,乌天稳定在第二名,看得出他在最后冲刺,但第一名也在冲,两人始终有着大概一米的距离。
  看台上的同学们都急得拍栏杆,声嘶力竭地喊:“乌天——加油——”聂原也跟着喊,简直恨不得那个第一名突然摔一跤。申鹏见聂原喊得脸都红了,赶快拍拍聂原的后背:“哎你就别喊了!省点劲儿,马上你要去跑一千五啦!”
  聂原一下子没了声,心砰砰地跳,立马就紧张起来了。要比赛了。
  “乌天是第二名!”蒋澜澜扭过头来喊道,“可是第一名是4班的!是个体育生!”
  众人都大大“啊”了一声,蒋澜澜接着说:“现在我们班是第二名,不过就被超了1分,要是一千五跑得比他们班快,分数就肯定能超过他们了!”
  蒋澜澜这么一说,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聂原。
  “聂原加油啊!”
  “加油!”
  “超过4班就行了!”
  这时乌天走上看台了,他脸上脖子上都是汗水,白T恤的领口也被汗水湿透了,蒋澜澜赶紧把手里攥着的矿泉水递给乌天,然而乌天接过了水说了声“谢谢”,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就径直走过去了。
  “广播里在叫一千五的集合了,走吧。”乌天走到聂原面前说。
  申鹏也跟着过去了,三人到的时候体育老师正在发别在衣服后面的号码布。聂原接过号码布,正准备让申鹏帮忙别在后背上,乌天忽然伸手摁住了聂原。
  “你感冒太严重了,跑不下来,我替你跑吧。”
  聂原瞪着眼“啊?”了一声,申鹏也吓了一跳:“开什么玩笑!你刚跑完一千啊!而且如果被发现要取消成绩的。”最后一句是压低了声音说的。
  乌天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我初中练过长跑,没事儿。他感冒太严重了,跑完这一场肯定得晕那儿。”说着就伸手去拿聂原手里的号码布。
  聂原攥着没给他,“我能跑,你……不用担心,你快回去坐会儿。”
  申鹏左右为难:“要不我回看台问问谁能跑……”
  “你们班搞什么鬼呢!”一声粗吼在聂远身后响起。
  申鹏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也粗声粗气地说:“关你什么事!”
  那高个子男生走了,申鹏一脸焦急:“完了完了,那是4班体委,他刚刚看见乌天跑一千了,乌天肯定不能替跑了。”
  “都弄好了没?运动员准备上跑道了!”体育老师拿着喇叭喊了一嗓子。
  “放心,我能跑。”聂原被4班体委吼那一嗓子激起了怒意。
  “哎哎好的。”申鹏绕到聂原背后帮聂原别号码布,乌天和聂原面对面站着。
  “那你跑吧,我在里面贴着内圈陪你跑。”乌天说。
  聂原匆匆说了一句“不用了你快去歇会儿吧”,走向了跑道。
  1500米要跑将近四圈,前两圈不允许运动员变跑道。聂原在第四道,正中间的位置,匆匆往内圈那儿瞟了一眼,没见乌天,看来他已经回看台上了。
  第一圈还好,大家为后面几圈攒着力气,都没跑得太快。
  到了第二圈,就渐渐分出先后了,聂原大张着嘴巴喘气,鼻子完全是堵死的,整个鼻腔连着脑门都开始痛了,是剧痛,像有一把尖嘴锤子一下下砸在头盖骨上。聂原脑子里除了痛感,就只有一个声音在反反复复:
  不要停。
  天地间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和喘气声,怦怦怦怦怦,哈……哈……哈……
  第三圈了。大家都贴着内圈跑,运动员们排成了一条线,聂原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这时连“不要停”的念头都没有了,只觉得手脚和大脑分离了,他机械地重复着奔跑的动作,喘不过气来。
  “聂原!!!”
  身旁传来一声吼叫,聂原一震,抬眼就看见乌天跑在自己身边。
  “跑完这圈就剩不到一圈了……加……油!”乌天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的。
  聂原猛地想起来,乌天不会一直在跟着自己跑吧!
  听见乌天的话,聂原清醒了不少,哎对,跑完这圈就快完了。
  聂原往前看了看,发现自己应该是倒数几名了。不过也真的提不起劲儿去超过前面的人了。
  头特别沉,光想往下栽。想扑到地上。
  “聂原!!!”乌天又吼了一嗓子。
  这一圈跑下来,每次聂原想往地上扑的时候,乌天就喊一声他的名字,跟叫魂儿似的——不过人家叫魂儿应该是“聂……原……”,没他这么亢奋的。
  最后大半圈,聂原感觉自己都有点飞升成仙的感觉了:前面有多少人看不出来了,剧烈的头疼感觉不到了,看台上此起彼伏的加油声也听不见了。
  跟要灵魂出窍似的。
  唯一清楚的是乌天还跟在身边,与他肩并肩地跑着。
  还有半圈。
  还有小半圈。
  还有……
  “聂原!”
  聂原只觉得双脚一软,被乌天拽到怀里,两人齐齐倒在了足球场的草地上。
  聂原感觉自己的头顶在乌天肩膀上,他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聂原,已经跑完了,你跑完了。”乌天轻声说。
作者有话要说:  乌天真是男友力max……跑个800m都送掉半条命的作者说……

  ☆、当时(十四)

  聂原的脑海里的最后一个场景是韩宇背起了自己,乌天喘着粗气跟在一旁。
  再醒来时,已经在寝室床上了。
  “好点了没?”乌天正好拎着暖壶走过来。
  “嗯……我晕过去了?”聂原坐起来问。
  “你跑之前就在发烧了,你自己不知道,下午跑完可能是烧晕了。”乌天说着把暖壶里的水倒了一点进杯子。
  “喂你吃了退烧药,现在应该退烧了吧,”乌天伸手摸了摸聂原脑门,“一会儿喝了水再量个体温。”
  聂原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两床被子,一床是自己的,一床是乌天的,捂了一身汗。
  “你给我吃的药?我一点都不知道……谢谢你啊!”聂原还有点迷糊。
  乌天在聂原床边坐下,和聂原挨得很近。
  “我得给你道个歉,那天晚上是我冲动了……话说重了,没有讨厌你的意思。你知道吧,我能进七中,进这个班,完全是因为我姑,我自己一点也不愿意——你也看出来了吧,我就不是读书考大学的料。”乌天说到最后,摇着头笑了笑。
  “呃,啊,没关系,不对,我没生你的气,”聂原手足无措,“而且我觉得……你,就是这个班的一员啊,这和你是怎么进来的没关系。”
  乌天垂着头,“只是你这么想。而且,我根本就不属于这儿,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非要逼我在七中上学,考大学。我不想。”
  聂原还是第一次听乌天明确地表示不想考大学,有点迷惑:“为什么不考大学?我妈就老跟我说,考大学才是唯一的改变命运的方法,你——”说到这儿聂原恍然大悟,说下去也不是,不说下去也不是。
  乌天又不用改变命运。乌天家很有钱。
  乌天了然地看着聂原:“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其实我没觉得钱有多重要,我只想自由一点,不用天天被关在这所学校里。”
  聂原心想,你就是因为不缺钱,才“没觉得钱有多重要”。
  “哎对了,现在几点?”聂原忽然回过神来,自己睡了多久?
  乌天站起身把闹钟从自己床上拿下来,“八点四十。”
  “啊?我睡了这么久。你……不去上晚自习?”想到乌天因为自己不去上晚自习,聂原十分不好意思。
  “没事儿,反正我上晚自习也是发呆,”乌天笑笑,把刚刚晾着的水递给聂原,“喝点吧,我之前喂了你一点儿,不过实在太难喂了,没给你喝多少。”
  聂原一听“喂”就忍不住脸红,太丢脸了吧,跑了几圈就晕在那儿了。还得喂水喂药的。
  “要不我以后……还是接着给你辅导吧?要不然你晚自习多无聊。”赶快转移话题,实在不想再听自己晕过去之后的细节了!
  可一提起辅导,聂原又想起来他要求换座位的事儿。
  “乌天,我给老范说换座位……不是因为……不想和你一桌儿。”好吧,当时是不想和他一桌儿,可后来一看见乌天自己趴在角落里的身影,就立马反悔了。
  “我当时……呃,老范不是知道我帮你撒谎的事儿了么,他就把我叫过去批评了几句,我……”我一时冲动就提出换座位了,你怎么把我给卖了啊你。
  乌天一愣。
  “你说,是老范先知道你帮我撒了谎,然后你才承认的?”
  “那不是你告诉他的么……”聂原说。
  “我是主动去找他了,就是为了让他别去找你问,我给他说的是,我骗你说给他请了假回家。”乌天皱着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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