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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悦君兮——程小鹤

时间:2016-11-18 23:24:21  作者:程小鹤

  李言宜神色如常:“只须每三月服一次琼玉丸,倒也无妨。若是没了,去王府管素旻要便是。”他嗅着杯中残酒,“宫里的情况知道么?”
  “陛下身边留了五名影卫,目前有一个肯为王爷效力。其余的,人心不齐,属下不敢轻举妄动。今早正巧得了消息,陛下已经命人先行来此修葺行宫,欲移驾消暑。”
  “太后好吗?”
  “太后安好。”
  “多谢你,北木。”
  北木跪地道:“属下不敢。”
  李言宜扶他起身:“你忠心为我,我都知道。”
  “先皇指派属下跟随王爷,属下愿为王爷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护好白郎君,去吧。”
  “属下告退。”
  北木如来时一般,悄然隐于暗中。

  ☆、第 15 章

  
  难得一夜无梦。
  白未秋在床上醒来,看着轩窗前的小几,小几上放置漆画食盒,食盒上有晨光筛出极细的光斑,光斑里的襟袍袖口,袖口上栖息的弱蝶。
  “王爷……”
  李言宜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呆愣愣地,不知看了多久。白未秋竟然有些心酸,于是提高声音叫了一声:“王爷。”
  李言宜这才醒悟过来,笑了笑:“你醒了。”他站起身走到床边,并不贸然触碰,只柔声问道:“可有不妥?”
  白未秋摇摇头,而后起身洗漱,他问:“王爷可是一夜在此?”
  “你睡下之后,我回了得月楼歇息。眠浅,又被鸟啼声唤醒,要出来走走,不由自主地就到了这里,请你不要怪我唐突。”
  白未秋从食盒中取出早点,并没有说什么。
  李言宜看到桌案上放着一副拓本,便凑上前看了看。似乎是先秦的音律典籍,看起来文字艰深难懂,杂乱无章,像是从古代钟乐器上拓下的铭文。
  日子漫长得近乎枯燥,只能埋首在故纸堆里,才能聊以消磨。
  “这是古代的音律吗?”
  白未秋点点头,“我无意间在此发现,这种拓本本该是一套,只这一副,其他的大概都不知散落在何方了。”
  “得月楼里有一间隐蔽的藏经阁,多是训诂与算经,也有古代音律,说不定有其他的拓本。未秋,若你愿意,我这就带你去。”
  “王爷少时离京,只幼年来过行宫,即便还记得得月楼中的藏经阁,但没钥匙,又如何进得去?”
  李言宜闻言笑道:“这个你有所不知,得月楼中曾住着我父皇的一位妃子,是闻名京中的才女,为人十分的清高绝俗。她不喜后宫人事繁杂,便住在行宫里的得月楼。父皇爱她的风骨清雅,命人在得月楼中建了一处藏经阁,又从各处搜来古籍珍本,供她研读。我幼时随母亲来行宫,曾因瞎跑迷了路,正巧遇到这位妃子。她着人去通报母亲,亲自带我至得月楼,喂我点心,问我读过什么书。后来我母亲来接我回去,我因喜欢她亲和,又偷偷的找过她几次。要离开行宫时,她送我一样东西,竟是藏经阁的钥匙。再后来才知,那时她已身患重病。不久她过世,父皇悲痛之余命人锁了得月楼,所有物事不可挪动分毫,渐渐地也不再去行宫了。只那钥匙,我一直保存到如今。”
  白未秋没有接茬,只是眼神惊诧,欲言又止。李言宜继续怂恿;“未秋,去吧,或许真的有呢。”
  “……既如此,当劳烦王爷。”
  李言宜得闻此话,笑容满面:“随我来。”他先走了几步,回过头来,看到白未秋慢腾腾地,便一把握住他的手,“来。”
  得月楼古朴雅致,院落清幽,李言宜带白未秋来到楼中,楼中别有洞天。拐七拐八到得了一扇门前,李言宜掏出钥匙将门打开。书卷古籍特有的气味扑面而来,那是穿透了岁月所蕴含的智慧的华章,空气似乎也为此凝固。
  白未秋迫不及待地步入其中,寻找铭文拓本。果然,在书架内侧搁置的盒子里,他找到了其余的拓本。白未秋小心翼翼地将其捧出,一边翻看一边露出惊喜的神色,目光就此不再挪开。阁中光线昏暗,李言宜找了折子,点亮烛台,移至白未秋身旁。
  橘黄色的烛光照映着白未秋的侧脸,在李言宜看来是勾魂摄魄的。
  白未秋看着拓本,时而轻颦,时而浅笑,让李言宜恨不得变成那副拓本。白未秋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对李言宜道:“王爷,多谢你。”他眼中的喜色还未退却,唇角含笑。
  李言宜心中深藏的种子迅速地生根发芽,抽枝长叶。他放下手中的烛台,拿走白未秋手中的拓本。他伸手抚摸白未秋的脸,唇跟着贴近,他深情得快要化作一片海。
  “不要拒绝我,未秋。”说完,他就吻住了他。

  ☆、第 16 章

  
  这一次的吻格外激烈,让人轻易便尝到了情yu的气息。李言宜微微松开白未秋,喘息着将案上的物事统统扫掉,将白未秋压制于其上。白未秋转头去看被扫落地的拓本,眼中露出关切的神色。李言宜霸道地捏过他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再次吻了上去。
  灼热的物事隔着中衣,硬硬地抵在白未秋的腿根,白未秋别过头去,眉头微微皱起,又很快松开。
  李言宜的手从他衣袍的下摆探入,拉开了束带的丝绦,衣衫敞开,袒露出单薄而白皙的胸膛。李言宜不能自抑的吻于其上,留下一串嫣红的印记。白未秋微微颤抖,发出细微的□□,似乎也已经情动。吻至腰间,李言宜蓦地发现他的侧腰上纹着一个字:婴。
  李言宜一怔,猛地抬起头。白未秋脸颊绯红,却是一副神游太虚的表情,眼神也不知落在何处。
  察觉到李言宜的状况,白未秋微抬上身,低头看到了侧腰上的字,他淡然道:“这是陛下留的。”又看着李言宜坐起身,将身上的衣物缓缓脱去,说道:“白未秋只这么一副残躯,若是王爷不嫌弃,就尽管拿去。”
  李言宜的心好像被重重地捏了一把,他抱住白未秋,胡乱将衣物披在他□□的身上,掩好衣襟。他一手捂住额头,低声道:“未秋,我……我……”
  白未秋垂着眼睛,只能看见浓密的睫毛。
  李言宜颓然且懊恼,他平静下来,解释道:“未秋,我是真的想好好待你。我想带你离开,这个劳什子王爷我也不做了!或许你都不相信,自我十二岁第一次见你,就无法忘记你。我去了西凉,我每一天都在思念你,我吟诵你的诗集,想像着有朝一日回到长安就可以与你对酒当歌,和诗簪花。后来……”
  李言宜的语气哀伤:“我是回了长安之后才知道那时发生的事,他们都说你被逐出长安,永不得回京,谁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得知这个消息,我失魂落魄了很久,而后赴了封地。我四处打探你的消息,很偶然的机会,得知你就在宫中。再后来太后召我进京侍疾,可以长留长安。我……我很是欢喜,我实在是很想见你。”他有一点语无伦次,“我真恨那时没能在你身边,但发生了什么,我都知道。”
  “你不知道!”白未秋突然打断他的话语:“你知道什么呢?王爷,你所知道的不过是元和三十九年的那一场腥风血雨。即使你那时在,也未必能怎样,我也不需要你怎样。”
  “是的,你不需要……”李言宜语气低落,突然回身锤了书架一记,“就和现在一样!”书籍哗啦啦地洒落一地,他低着头,轻声问道:“未秋,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吗?”
  白未秋看着散落一地的书,心中有千头万绪腾起细尘。他叹了口气,声音轻而稳:“王爷,若你真的知道,那就应该明白,白未秋早就和太子一同死在了元和三十九年的冬天。如今我苟活着,是为了白家十多口人的性命。李幼婴以此要挟我多年,这个你也知道吧。”他冷笑道:“王爷,你说,这样的我,敢同你一走了之么?”
  李言宜默然无语,在他的认知里,白未秋是典型的士族子弟,出身高贵,满腹经纶,温文尔雅。从他的诗句中也能看出这是一位早早得志的翩翩少年郎,不识忧愁,风流浪漫。事实也的确如此。
  他经历过怎样茫无涯际的黑暗?像是熄灭了灵魂的永昼,让他成了现在的模样。
  白未秋整理好衣衫,就要离开,李言宜唤住他,还未死心:“未秋,我不再逼迫你。我们能做一对心意相通的好友吗?”
  “能与王爷为友,乃未秋的福气。”
  李言宜离开了行宫,离开之前,他将藏经阁的钥匙放在了白未秋枕边。
  白未秋在梦中似乎触碰过露水和琉璃,潮湿且清冷。他想象着李言宜在渡船之上迎风而立,四周水雾茫茫,面目模糊。他或许会觉得挫败和失落,但毕竟不会因此陷入危险的境地。
  皇帝曾杀死自己的兄长,他也会毫不留情地杀死自己的弟弟。
  李言宜是不合时宜的一场梦。
  古今悲欢终了了,为谁合眼想平生。
  

  ☆、第 17 章

  修葺宫室的工匠来了,日夜赶工,荒芜的行宫重新被赋予了生机与繁华,迎来久久未至的圣驾。
  白未秋充耳不闻,他留恋于得月楼的藏经阁中,昼夜颠倒,不识晨昏。
  所以当皇帝出现在他身后时,他埋首于书卷中,并无反应。皇帝自身后将他抱住,他还未从惊慌中回过神来,人已经被压在墙上。
  头昏眼花的一刹那,天旋地转的一刹那。
  他还以为是李言宜回来了。
  但李言宜即使再冲动,也不会这么粗暴。
  这种粗暴,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对他。
  白未秋被掐住下巴抬起头,对上了皇帝的眼神。
  那眼神依旧是深沉地,深沉且刚毅,从来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皇帝小心翼翼地捏开白未秋的嘴,凑上去吻他的双唇。亲吻,这是他们之间极其难得的举动。
  此处删去999字,请自行脑补。
  白未秋瘫软着,喘气了片刻便挣扎着起身,无力收拾一塌糊涂的身体,他蹒跚地捡起散落一地的衣物,颤抖着要费力穿上。皇帝一言不发,脱掉自己的外袍,将他没头没脑地裹住,而后打横抱起,一路走了出去。

  ☆、第 18 章

  
  外面已是傍晚,西面晚霞烧天,暑气逐渐消散。内侍尚翡候在阁外已久,这时见皇帝衣衫不整地出来,怀中还抱着一人,心中虽然有了准备,但仍是惊讶。不过他跟着皇帝当差已久,早已见怪不怪,只小心地跟上。
  “更衣。”简短的吩咐。
  “奴早已备下。”尚翡恭恭敬敬。
  他们并没有走出得月楼,李言宜走后,白未秋常来藏经阁,为了进出方便,也住进了得月楼中,但他只挑了一间僻静干净的厢房起居,并没有入住主室。皇帝直接抱他进了楼中内厅,内厅已经布置一新。
  博山炉中燃着熏香,雕花的屏风横置在内,屏风后热气袅袅,是一大桶预先备好的热水。
  皇帝将昏然睡去的白未秋小心放了进去,自己也宽衣解带,步入水中。
  让他靠在自己胸前,看着他身上纵横的青红淤迹,目光落在他腰际的“婴”上。水是热而微烫的,熨帖着肌肤,水汽暧昧,蒸腾得白未秋的一张脸更是越发唇红齿白,秀色妍丽。皇帝抚摸着他的鬓发,忍不住低头吻了吻他的唇,他们之间很难像这样静谧安然,不过只这片刻而已。
  越是短暂,越是贪恋。
  如果当初没有那么做,他们之间会不会有其他的可能?
  皇帝叹了口气,觉得设想多余,白未秋有多恨他,他比谁都清楚。
  醒来之后的白未秋已经被搬离得月楼,换到了一处更为僻静的居室里,居室整洁,十分幽静。四周草木葳蕤,绿荫浓郁。
  白未秋坐在桌前,放下书卷,揉了揉眼睛,抬头一看,天快黑了。
  一天又将过去。
  他站起身,走去打开了门,行走间发出轻微的“叮当”声,并非环佩,而是他的脚踝上系着一条金属锁链,一头连在屋内,让他只能在这方寸间走动,出不了门去。
  好在他所研读的古籍书卷都在,衣食所需都有人送来,并不算苛待。
  皇帝来此行宫,自然不是他一人前来,必然携带后宫一众,人多眼杂,为了防止他乱跑,锁起来是最好的。
  其实大可不必。
  白未秋抬头望了望天,很好的月亮,流云逶迤,银白如莲。
  丝竹声被风远远的送来。
  白未秋凝神听了一阵,隔得太远,隐隐能辨出曲调,不过辨出又怎样,热闹是别人的,他什么都没有。
  似乎是过了些日子,倒也一直安稳无事,皇帝从未来过,白未秋脚踝上的锁链也一直系着。
  这天他倚在门口枯坐,数着墙角的青苔与蚂蚁,忽而听得人声,是几个女子银铃般的笑声,有人唤道:“公主,不可乱跑。”白未秋皱了皱眉,正要起身回房,却不料庭前的树丛里钻出一个番邦打扮的金发少女来。
  少女是躲避同伴追赶,误打误撞进了白未秋的居所,她只见此处花木丰茂,不曾想林中竟有人居住。回过头看,见到白未秋一身青衫不声不响地倚在墙边,弱不胜衣,面色苍白,一时也是一惊,脱口而道:“你是谁?是人是鬼?”
  白未秋听得她的汉话并不标准,又是金发碧眼的模样,料到应是皇帝在行宫款待的番邦宾客,并没有理会,转身回房。少女却步上台阶,不依不饶,歪头看清了白未秋的仪容,又是一惊,自言自语道:“鬼也不至于这么漂亮?再说——”她抬头望了望天:“大白天的。”
  “这里不该是你来的地方,快离开吧。”白未秋眉目疏离,出言撵客。
  “你是谁?”她的目光落在蜿蜒在地的金属锁链上,锁链的一端隐在白未秋的衣袍下摆。少女用手捂住了嘴,眼睛睁大:“为什么被锁在这里?”
  白未秋没有回答,转身关上了门。侍女们终于在这里找到了金发少女,门外喧哗吵嚷了一阵,不一会儿便恢复了宁静。

  ☆、第 19 章

  
  夜到中宵,白未秋从梦中醒来,是箫声唤醒了他。
  如泣如诉,如怨如慕。
  他起身打开门,庭外月白风清,月光下,是李言宜身长玉立的身影。
  一曲毕了,白未秋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曲子。”
  李言宜缓步上前,“前日新得的古曲,叫做《风雨如晦》。”
  “这一次又是谁告诉你我在这里?”
  “一位不速之客。”
  “那位番邦少女么?”
  “她是西凉的阿尼娅公主。”
  白未秋坐在门口阶下,李言宜也挨着他坐下。
  “这里隐蔽如斯,亏得皇兄竟然想得到将你藏在此处。如果不是阿尼娅误打误撞,我是如何也找寻不到的。”他低头看见白未秋脚上系着的锁链,眉头一皱,伸手扯动,“他竟然真的将你这么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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