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甜日常穿的衣服鞋子都不差,显然不像是缺钱的,虽说姜甜没要工资,陈远清还是每个月15号按每月两千给了姜甜工资。
一直到某天夜晚陈远清正准备洗洗睡了,收到了一个电话:“老大爷么?我们这是老当家酸菜馆,要打烊了,来接接你闺女或者邻居吧。”
陈远清看了眼手机,是姜甜的号,叹了口气:“我是她邻居,姓陈,您报个位置,我现在过来,麻烦您照顾她了。”
“好的,陈先生,我们在北南路街172号。”
陈远清到了地方,帮姜甜付了钱,看着足足一箱的啤酒瓶,拉起姜甜,醉了酒的姜甜一个劲地喊着:“别走……涵扬别走……”
韩洋?小姑娘失恋了啊。
陈远清没有把姜甜带回家,而是到附近快捷酒店里开了一个双床标间,拜托前台买了醒酒药,喂着姜甜喝下,帮姜甜盖好被子,犹豫了一会,还是没离开房间,在另一张床睡下。
第二天清晨,睡得迷迷糊糊的陈远清被姜甜喊醒,退了房,一起吃早饭的时候,陈远清当了回听众,听了一个爱情故事。
姜甜喝了口豆浆,脸色有些憔悴:“昨晚谢谢你,涵扬要结婚了,我去找她,她不理我,我就在我们告白的菜馆喝多了,之前分手的时候我换号了,信号里就你和她的手机号。”
陈远清摇了摇头:“没事,你也没难过了,两条腿的好男人满大街都是。”
“涵扬是很美丽的女人,”姜甜坦然地说着,“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却很照顾我,对我很好,很宠我,我都被她宠坏了,都忘了她是独生女,忘了她必须要成家立业,我希望她幸福,可是她想要的幸福不是我能给的,她宠了我这么久,终于该我宠她一次了。”
“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这里会很疼。”
姜甜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委屈得像个孩子,陈远清喉头一紧,默默递给她一张纸,想说什么,最后又什么也没说。
“老大爷,后天她婚礼,你可以和我一起去么?”
陈远清看着姜甜红着眼,却努力笑着,最后点了点头:“我陪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更得比较慢,文不会很长,所以不会坑,感谢端正大大投喂了两颗地雷么么哒!
☆、有意思的男人
十一月并不是一个适合结婚的月份,有些阴冷的天气,灰蒙蒙的天空,裹着外套的行人都步履匆匆的,黄道吉日恰逢上双十一这样的光棍节,老人时兴起来说法也洋气,双十一双十一成双成对岂不是正好。
陈远清一大清早就被姜甜的敲门声敲醒:“行不行啊大爷!打你电话你都关机啊!”
陈远清揉了揉有点发胀的脑袋,刚起来还困得很,才十一月的天,虽说冷,但像陈远清这样就开起空调的也是少数,姜甜被这扑面而来的热气弄得发昏,干净利落地把窗户打开:“大爷,空调遥控器呢?这么早开空调小心得空调病啊!”
陈远清睡衣厚着呢,冷倒是不冷,顺势关了空调,坐在沙发上,抱着一个抱枕就眯眼:“不是晚上吃酒席么?”
“不是,中午晚上都有,两顿,那男的隔壁市的,得先到隔壁老家吃一顿,然后晚上再吃一顿。”姜甜的声音有点冷静过头,“我的喜帖只有晚宴而已,可我中午也想去吃一顿。”
明明难受得不行还要努力把整的跟八百辈子没吃饭饿极了似的,陈远清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支持。
“换身衣服我们走吧,我预约了八点的造型师,十点半的高铁,到地正好十一点半。”姜甜说话这会子特利索。
陈远清起初看姜甜一身白素的很还有点奇怪,原来战袍在后头,随便洗漱了一番就和姜甜去了一家名为“金牌形象”的工作室,意料之中的自己也被打理了。
在造型师问道:“两位希望怎么打扮?参加什么场合?”的时候,姜甜还没反应过来,陈远清就笑得很温和地说:“她陪我参加前女友婚礼,怎么帅怎么美就怎么来,价格随意。”
造型师笑开了花,一脸秒懂:“没问题,这边请。”
姜甜和陈远清底子都还是不错的,但姜甜平日里虽然明艳可人,但毕竟还是大学生,平日里都是日常妆,不够突出,造型师见姜甜较为立体的五官给姜甜化了一个比较张扬的妆容,又给姜甜搭配了一件黑色紧身小礼裙,搭上一个红色小披肩,亮闪闪的手拿包,担心姜甜冷着,又给姜甜了一件今年新款的立领大衣,姜甜立马就从一个小苹果变成了一只红凤凰。
陈远清平日里穿得大多是休闲装,造型师给陈远清化了点很薄的淡妆,主要是修了修容,让他显得成熟不少,衣服是和姜甜搭配的,黑色的休闲西装,不会过于正经,但在陈远清长腿的衬托下还是很有气势的,陈远清瞅着那薄薄的休闲西装,外面也不可能和姜甜一样套件大衣,就默默庆幸自己里头穿了一件保暖秋衣,死活不肯脱下,造型师没法,帮陈远清系领带的时候,说了一句:“吃少点,肚子鼓起来就不好看了。”
……有本事不给我穿紧身衬衣,不给我把皮带系到最里面那个扣啊!但是看着姜甜的一脸满意,陈远清还是默默点了点头。
正装齐发的两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奔赴战场,半道高铁站两人特别惹人注意,可不,男的腰细腿长肤白头帅气,女的美丽明艳鞋跟高,哒哒哒走着还都一脸严肃,没个笑容,回头率绝对是居高不下的。
到了地方的时候,陈远清看着金碧辉煌,还有专门负责开车门的门童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挽过踩上高跟鞋就和他差不多高的姜甜笑着说:“这暴发户的场子还真是想亮瞎人狗眼呢。”
陈远清平日里说话都是和和气气的,像这样语中带刺却还是头一回,姜甜心里的紧张就这样慢慢散了,像个高傲的女王一般微抬着下巴,笑意妍妍:“份子钱准备了么?”
陈远清点头,这年头硬币盛行,一元纸币可是他昨天特意去银行换的,厚厚一叠备有面子,钱也不少,整整二百五。
早就知道姜甜根本不是看看婚礼就算了,这妮子想搞事情呢,但又有些不忍心,陈远清别的不能做,能做的不过是帮着出口恶气,撑撑场面,或许从社会伦理方面来说,那个涵扬没有任何错,但那又怎样呢?
从梅雨季节捡到姜甜这个成天笑眯眯的小姑娘起差不多得有四个多月了,陈远清狠不下心不去管她。
请帖一出,新人名是对上的,红包又是厚的,也就让两个装扮闪亮的人明晃晃地进去喝喜酒了。
婚宴摆在酒席里,就算是在富丽堂皇的酒店,也就那回事,摆的漂漂亮亮的香槟酒杯,一桌一桌红艳艳的酒桌上面已经放好了冷菜和烟酒,有些桌已经坐满了,自天花板而下的绢纱带着不知道什么材质的亮片做出了一个堪称梦幻的场景,红毯子两边摆满了花束,漂亮得很。
香槟酒的台子前站着穿着白婚纱和黑西装的新人,这是今天的主角们,陈远清没带眼镜看不清楚,他只能隐隐约约看出那似乎的确是一对丽人,他能看清楚的是姜甜瞬间僵住的脸和控制不住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明明是挽着姜甜的胳膊,陈远清却觉得姜甜的手大概是冷的,一股气就蹭蹭蹭蹿上了陈远清的心头。
不知名的甜蜜曲子一刻不停地放着,陈远清挽着姜甜就直直向最靠近台的那一桌走去,刺啦啦地站到最扎眼的人群里,见人却带上了三分笑:“叔叔阿姨好,这是涵扬的堂妹,姜甜,现在是我女朋友,来和你们问个好,祝他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姜甜的动作已经很僵了,脸上却是笑着,陈远清这下看清了新娘的脸,粉涂得很厚,白的很,唇也特别的红艳,很俗气的新娘妆偏生有股温柔大方特别端庄的味道,是个很漂亮很温柔的大姐姐呢。
陈远清从没这么会说话过,笑容满面的:“诶哟,萧炎和我正好同大学呢,当初可是大学里的名人,这新娘真是好看,比萧炎大学谈的那个强多了,漂亮多了,果然人出息了就会挑了,我之前一直听小甜说她姐是世上最漂亮的,我哪肯信啊,这世上怎么有人会比小甜美,今个儿见了,我觉得还是我家小甜美,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我还想向你们取经呢。”
陈远清毕竟不是什么圆滑的人,这一番趁着有气说出口的话已经是冲动了,什么同大学,什么前女友自然是胡诌的,陈远清看得出来姜甜还对涵扬护得紧,矛头只好冲着无辜的新浪去了。
新郎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可能不是个善茬,还是笑着说:“原来是校友啊,不过老校友应该是记错了,我哪有什么大学女朋友啊,我们打算事业都上去了再要孩子,现在还不急,先好好过过二人世界。”
陈远清还想说什么,就被姜甜接了口:“涵扬,我攒了一笔钱,虽然不够移民,但到荷兰去登记一次还是够的,还有结余人工受精,你怕疼的话可以我来,我这半年都在锻炼身体,身体比以前强多了,你和我走么?”
陈远清一愣,觉得要坏事,趁着老人在一茬没听见,时刻准备做好掩护逃跑的准备,新娘还没说话,新郎先炸了:“夏涵扬什么意思?”
夏涵扬没有理新郎,看着嘴唇发颤的姜甜扯了扯嘴角,姜甜一紧张就抖唇的习惯还是没改,姜甜弄不清夏涵扬的意思,她又重复了一遍:“我护照都办好了,签证也在办了,你和我走么?”
突然夏涵扬上前了两步,抱住了姜甜,她在看到姜甜眼圈都红了的时候就忍不住了,都干的什么事啊:“好。”
“卧槽!夏涵扬!你个口口!”新郎萧炎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个女人有些口不择言,陈远清见众人目光都转了过来,当机立断,拿起一个酒瓶就砸向了摆得漂漂亮亮的香槟杯子,“哗啦啦——”全场的目光瞬间都在了拿着半个酒瓶的陈远清上头,陈远清对着姜甜低吼了一句:“愣着干嘛!快跑啊!我查过了,后面有个电梯!”
姜甜反应极快地就拉着夏涵扬向后头跑去,真不知道穿着十厘米高跟鞋怎么还可以跑这么快!陈远清一边腹诽,一边拿着酒瓶大喊大叫:“啊——好酒——”
这么叫着,陈远清趁着众人愣神就晃晃悠悠地向大门冲去,尖锐的酒瓶愣是让众位宾客没一个敢向前的,跑起步来不过是十几秒的事,后头就传来新郎的大吼:“快抓住这个砸场子的!”
陈远清看着四面八方而来的保安有些头疼,看来不能善了啊,还想继续装傻充愣,就听到其中一个保安说道:“薛总小心!”
陈远清一个踉跄差点倒地,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然后就听到一个冷冷的声音:“砸场子?一个基佬结婚祸害人小姑娘,当然该砸了。”
陈远清被这突如其来的人物闹得有些不清楚状况,就被扶稳站好,然后正对上一张硬朗英俊的面孔,对着他扬着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好巧,又见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陈远清:EXM?你是哪位?
好了,打个预警,薛总出来后这文要开始苏苏苏了,有汤姆苏过敏症的可以下车了,BIUBIUBIU——
☆、卧槽好会撩呀
陈远清刷着牙,草药味的牙膏让他嘴里一凉清醒了几分,不期然脑海中闪过一张英俊凛然的面孔,陈远清摇了摇头,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洗漱完后便拿过床头的手机编辑了一则短信:你好,薛先生,昨天谢谢你的帮忙,特色菜很好吃,吃得很开心。
陈远清整理了下昨天的那套不是他风格的西装准备去形象店还了,姜甜那套就付违约金吧,陈远清这样想着,慢吞吞地喝着白粥,手机铃声却忽然响起,陈远清低头查看了一下,是薛荣楠先生的短信。
看清短信内容,陈远清扯了扯衣服领子,总感觉今天有点热:不用客气,昨天我也很开心。
昨天的婚礼自打陈远清和姜甜出现后的确成为了一场闹剧,整个场面可以说是极为混乱,就在陈远清都做好进局子一趟的准备的时候,薛荣楠先生出现了。
薛荣楠的长相和办事风格很符合别人对他“薛总”的称呼,一脸正气地胡说八道完全会让人信服,口头里的证据更是比比皆是,让新郎一家丢尽了脸,也让看热闹的宾客看足了热闹。
陈远清听着薛荣楠对新郎萧炎的一二三四男友记得清清楚楚,心里分分钟脑补了一场大戏,看来这个薛先生必定和新郎关系匪浅。
到后头陈远清都只顾着听八卦了,薛荣楠吩咐工作人员处理现场,又打电话联系了律师,之后薛荣楠递给陈远清一杯温热的绿茶,温和地说:“前几天刚好有人和我说起了这风流情郎,我只记名字比较在行,再多的没特意记也不清楚。”
仿佛是在对陈远清做解释一般,又像是只大型犬在讨夸奖,这比喻很不合时宜,陈远清忍不住微微别开眼。
“你好,我是薛荣楠,草字头的薛,草字头的荣,木字旁的楠。”
薛荣楠语速慢慢的,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看着陈远清,不会让陈远清觉得唐突,却让陈远清有种很专注的感觉,薛荣楠满意地看到陈远清的视线又落回到了他身上接着说:“之前一直不知道你的名字,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么?”
这样的自我介绍给陈远清的感觉很玄妙,这似乎是一个很认真的人。
陈远清本就不善交际,之前乱来的冲动早就散得一干二净,这样正经起来陈远清控制不住的有点紧张,手心里传来绿茶的温度,若是往常他会低下头努力让自己放松一点,这会却看着薛荣楠眼里不甚清晰的自己,以同样缓慢的语速说道:“陈远清,耳东陈,走字底的远,三点水的清。”
薛荣楠一直看着陈远清,看着他白皙的皮肤透出淡淡的粉色,喉头有点紧,心跳有点快,视线控制不住一般的落在陈远清开开合合的红唇上,微微翘起,入耳的是陈远清一字一句的清亮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好像落在他心上,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喜悦。
“谢谢薛先生,但我没记错的话,我们这应该是第一次见面。”
薛荣楠看着陈远清红着脸一本正经的小模样,不受控制般地伸出了手,最后将温热的大手落在了陈远清微微定型的头发上,有点硬,却不硌手,风牛马不相及似的说了一句:“今天辛苦你了。”
陈远清脸上的热度一下子就上来了,浑身僵硬得不得了,这,这薛先生怎么回事?声音怎么这么温柔!
陈远清还僵着,薛荣楠的手已经离开了,甚至为自己的举动感到唐突:“抱歉,不介意的话我们一起吃个饭,可以么?”
明明问话也很温柔,眼神也不刺人,陈远清偏生生不出一丝拒绝的念头,轻微地点了点头。
“我们酒店有些特色菜味道相当不错,”薛荣楠带路向前,却只比陈远清快小半步,微侧着身子,远看完全是走并排,“你更喜欢西餐还是中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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