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毒已经蔓延到他的全身。他只能活到明年开春了…… [你以为他愿意和你交合么?他为了你,连在你面前唯一的尊严都丢了,你居然还那样对他! [如果他不照少爷说的去做,那你一定会死!一定! [还有你!]秀一哭着指向凉平身边同样泪眼朦胧的阿烟,[你知道他为什么不告诉你你是她的亲姐姐么?因为他知道自己会死!他不想让你伤心!] [哈哈!不过小雨能死得这么快,千叶凉平!还多亏了你的情人橘庆太所致啊!] 凉平睁大了眼睛。[庆太……] [如果不是橘庆太那一掌打下来,那小雨怎么会现在就死?至少他还看得到你现在那副愧疚的样子啊!哈哈哈……] [不可能!]凉平激动了起来。[庆太应该一直都呆在橘王府才对!] [你自己去问他好了!] 凉平哑然,他确实这几天都和橘庆太分开着。 他颓唐地坐在地上,凉平甚至不能感觉到地下是多么地冰凉。 庆太……是庆太杀了小雨么? 而且……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还那样可恶地对待小雨…… 小雨知道自己活不长了,而自己最后跟小雨说的话却是——[我真是看错你了!] 究竟是谁看错谁了呢? 凉平忽然冷笑了起来,慢慢地起身,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对秀一说:[你到底是谁?你的少爷,又是谁?] 秀一愣了一下,这位叶王难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头脑清醒地问自己的身份么?秀一想了想,把小雨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双手摸索到下巴处,一点一点地撕出一张皮。 那张不起眼的面皮下面……居然是一张美得无话可说的脸。 凉平一惊,[你是……]是那日在轿子里面的女人…… [如果能告诉你少爷是谁,那么小雨也就不用死了……你走吧……我已经看到你眼睛里面的忏悔了。小雨,也应该知道你原谅他了……] 凉平点点头,走过去跪在小雨的身边,伸手去抚摸小雨已经冰凉的脸颊。 [对不起,小雨……] 凉平抬头,对上秀一新的面孔,说:[好好的安葬他吧,我会来看他的。] 秀一点点头,[那是当然的。] 凉平得到了秀一的首肯,跪在小雨的面前,磕了三个响头。接着起身来,大步走出门。 阿烟泪如雨下地看了看小雨,然后跟着走了出去。 凉平的速度很快,阿烟一直追到门口,看见凉平上了马,叫道:[王爷。]凉平回头看着阿烟,说:[阿烟,你回去,我去找橘庆太……]顿了一下,加上了个[了结。]然后大喝一声:[驾!]双腿用力夹着清风的肚子,清风就开始飞奔起来。 深冬了。 凉平的手被冻得发青。 如果庆太说没有杀了小雨,那我还是选择相信他。 凉平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冷静过。 柳浩雨,他的演技太逼真了。自己甚至都没有怀疑过小雨对自己的感情,这也是那位‘少爷’的吩咐么? 为什么小雨不恨他的少爷?凉平还记得当时自己问这句话的时候是这么傻。 那是因为小雨从来爱的都不是自己,而是那位能随意操控他性命的人。 凉平来到橘王府,门口吊着两盏灯笼。凉平跳下马,没有选择敲门,而是用轻功飞了进去。他只想看看自己不在的时候庆太在干什么。还有一点就是…… 他害怕庆太承认是他杀了小雨。 凉平悄悄来到庆太的卧房,这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了。里面的那张床,自己和庆太在里面欢爱过…… 他飞上屋檐,揭开一块瓦,就可以清楚地看见橘庆太坐在屋子里,橘彩站在旁边。 [咳咳!]橘庆太咳了咳。 [王爷,你没事吧?]橘彩的声音。 [咳咳,我没、没事……橘、橘雪呢?] [回王爷,我已派人去捉拿她了。] [事关重大,一定要找到她,然后……杀了她。] [是,王爷。] 凉平睁大了眼睛,刚才橘庆太说的是……杀了橘雪?那个除了撒娇还会新罗语言的丫头? 橘彩出来了,凉平还在想要不要先跟去看看,刚刚起身准备过去,下面传来橘庆太的声音:[凉平,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凉平一愣,难道庆太早就发现自己了? 再躲下去也没意思,凉平纵身跳下屋檐,推门而入。 庆太的脸色很苍白,桌上是一碗已经喝光的药,凉平有些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你来干什么?] 你来干什么? 好陌生的一句话。 凉平一时间心凉如水。苦笑着甩甩头,对上庆太的眸子。[小雨死了。] [我知道。] [是你杀的么?] 庆太并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剧烈地咳嗽起来。 凉平的心被揪紧了,虽然脸上依然是面无表情,但心里的滋味的已难以言喻了。 庆太过了好久才似乎缓过了一点,悻悻地笑了起来,看着凉平,然后他慢慢地站起来。 [是。] 那一刻,世界是无声的寂静。 窗外的月影阑珊,竹影弥漫,还有纷飞的大雪,全都发出清冷的哭诉。 曾经和自己在床上唇舌交融,肢体纠缠的人,现在在自己面前变得好陌生。 凉平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以免眼泪又要夺眶而出。 [为什么?] 橘庆太冷笑一下,[你要为他报仇么?] [为什么?]凉平依旧试着平静地问。 [为什么?因为他该死!] [就、就因为这个?] [不然你觉得呢?] [我……]我还以为你也知道了小雨要杀我的事情,才会先杀了他…… 凉平低下了头,眼泪便没有流下脸,然后直接坠落到地上。 [橘庆太……] 凉平轻轻的叫着,接着猛地抬起头,拔出腰间的清韵刀,[如果是这样,那我就要为小雨报仇!]说完就向橘庆太一刀刺下去。 可是不知道是自己的原因还是怎样,明明可以刺到心口,却鬼使神差地刺到了橘庆太的手臂上。 血流如注。 橘庆太却连哼都没哼一声,怒视着凉平,凉平看着橘庆太这样,一狠心又抽出刀,血便溅到了自己的脸上。 又举起,想一刀向心脏刺下去。 自己的手却在离心脏还有一点距离的时候停止了动作。 他现在明白了。 要帮小雨报仇那些话,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要怎么才能杀掉眼前这个男子啊…… 庆太突然粗暴地抓起凉平执刀的右手,另一只手扳住凉平的下巴,强迫凉平看着自己。 [你为了他,居然要杀我?而且……还是用我送给你的刀?] 凉平没有挣脱,只是一直摇着头。 [好!好得很!]橘庆太抓起凉平执刀的手,对准自己的左脸,从眼角处一直划下去。 [不!不!]凉平想扔掉刀,右手却被庆太抓得很紧,挣脱不下,最后竟眼睁睁地看到清韵刀在庆太的脸上划下了一道狰狞的口子。血从口子里面流下来,那张自己迷恋的脸,现在可怖又可怜。 庆太用力把凉平推倒在地上,清韵刀落地,发出清脆地[叮]一声。 凉平撞到了墙上,好像背就要散架一样。 庆太趁机扑过来,粗鲁地撕着凉平的衣服,凉平这时候明白了庆太要干什么,开始努力地反抗着。 [不要!庆太!不要!] [嘶……] 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庆太对着凉平的脖颈用力一咬,凉平疼得尖叫起来……血从凉平的脖子上蜿蜒地流下来。 随后疼痛又成了轻柔地吮吸。 庆太手上依然粗暴地撕开凉平的裤子,凉平双手用力地推着庆太的肩膀,庆太依然没有动静。 没有前戏的滋润,庆太将自己的分身对上凉平的蜜口,用力推进去。 动作丝毫没有平日的轻柔,凉平疼得弓起了背,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庆太依然粗暴地抽插着,没有停止的意思。 凉平用力抓着庆太的背,在他的背上留下抓痕。 [我恨你……] 庆太听到,更加用力地撞了凉平。 [全世界我最恨的就是你!!!!] ——第二卷完—— 碧色 {壹} {壹} 阿烟一个人从城西的怡凤楼走回来。 雪已经停了,积雪却依然很厚,踩在上面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阿烟双手抱着自己,鞋子已经被雪打湿了。脚已然被冻得没有了知觉。 回去的时候,秀一已经带着小雨的尸首离开了。 自己却在房子里坐了很久,直到外面传来打更的声音,阿烟才意识到自己呆了多久。 走出怡凤楼的时候,一束阳光照上了阿烟的脸。 再怎么也是回不来了。 小雨,也回不来了。 那样也好……从新过回以前的生活吧。 阿烟走到叶王府后门,颤抖地推开了门。 王爷的屋子里不知道有没有人加木炭,想到这阿烟便朝着凉平的屋子里走去。这时候撞见一位侍女慌慌张张地从凉平的屋子里出来,端了盆水。那侍女一见到阿烟就立刻舒了一口气。 [阿烟姑娘,您可回来了,王爷发烧了,您去看看吧。] [发烧?]阿烟心里一跳,急急忙忙地赶到凉平的房间。屋子里温热的很,哪还用得了自己添木炭。大夫坐在凉平旁边,诊着脉,阿烟匆忙地走过去,问:[大夫,王爷怎么样了?] 大夫把凉平的手放进被子,起身来,阿烟才看到凉平全身通红,发出低沉的轻喘。 [受了寒,加上……]大夫放低了声音,[房事过于粗暴,导致肛裂,里面的东西没及时清理,所以发烧。] [肛裂……]阿烟简直不敢相信,王爷不是去找橘王了么?难道途中出了点什么事? [那、那现在王爷怎么样了?] [我已经命人将他后庭清理过了,开点药休息一两个月就好,没什么大碍的。] 阿烟舒了口气,[那谢谢大夫了。] 大夫点点头,下去抓药了。 阿烟抓了个侍女,问:[王爷出了什么事?怎么弄成这样?] 那位侍女慌张地说:[奴婢也不太清楚,王爷是早上被人送回来的。] [被人送回来的?]阿烟低头沉思,对那位侍女说,[你下去吧……] [是。] 阿烟心神不宁的,难道王爷被奸人所害? 应该不是的,知道小雨死之后的王爷情绪很激动,应该没人能伤得了他才对,难道是…… 橘王? 阿烟不自觉地打翻了一盆温水。 这个想法……太可怕了,对于王爷来说,也太残忍了。 门外忽地传来大队的马蹄声,阿烟回过神来,理了理裙摆,就出门去瞧究竟是怎么回事。走到不远处的市集,看到皇家的大队人马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阿烟微微皱眉,记得听王爷说过,皇上应该是陪龙一去游山玩水了,没有十天半月是回不来的。这不是太奇怪了么? 阿烟拍了拍前面一位壮汉的肩膀,轻柔地问:[这位小哥,皇上回来了?] 那壮汉子本来很生气有人打扰他,不过回头一见这么可爱的姑娘再大的火气也忍了。 [哎哟,这位姑娘,你还不知道吧,昨夜啊赤王不知怎么的死了,听说在命案现场发现了橘王的剑,指不定是橘王下的手。皇上得到消息连夜就赶回来了,也难怪你不知道,姑娘家的整天都呆在……诶!姑娘!你跑什么?姑娘!] 阿烟飞奔回叶王府,直奔凉平的房间,凉平还没有醒,依然紧闭着双目躺在床上。 阿烟顾不了那么多了,把凉平摇醒,[王爷,您醒醒,王爷!] 凉平皱着眉头睁开眼睛,虚弱地说:[阿烟……你怎么了?]然后看看周围的景物,说:[我在府上么……] [王爷!赤王昨夜死了,在现场发现了橘王的剑……] [什么?]凉平闻言激动地起身来,下身却传来撕裂的疼痛感。凉平很快弓起了背。 阿烟忙说:[王爷,您没事吧,大夫说了您要休息,您看我太激动了,王爷……] 凉平把被子掀开,穿着亵衣亵裤艰难地站来来,脸上仍是遮不住的疼痛。 [王爷……] [现在什么时候了?] [回王爷,皇上已经回来了,马上要召集群臣了。] [去把我的衣服拿来!] 阿烟点点头,去把凉平的衣服拿来给他穿好,凉平疼得龇牙咧嘴,最后他习惯性地抚上腰间,然后对阿烟说:[阿烟,我的刀呢,我的……] 话到一半,凉平愣在了原地。 阿烟小心地问:[怎么了王爷?] 凉平回过神,甩甩头。[没什么,走吧。] 九和殿外,凉平小心翼翼地尽量不碰到伤口下了马车。阿烟执意要来,凉平也没有办法。不过这九和殿却是阿烟能到的最后一个地方了。 她跟着凉平下了马车,抓着马车的边沿,不忍地看着凉平一瘸一拐地走到大殿去。 群臣对于凉平走进来的姿势开始议论纷纷了,凉平面无表情,他甚至没有像平日一样脸红。 橘庆太站在以往站的位置,脸上和手臂上贴着药膏,没有看自己一眼。凉平苦笑一下,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锦王在旁边关心地问:[叶王,你……没事吧。] 凉平投给锦户亮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事。] 锦户亮担心地看着凉平,随后又转过头面向大殿。 不多时,皇上伊崎右典走了出来,衣摆一拉,就坐在了龙椅上。 [赤王遇害这件案子是谁来查的?] 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众臣都还没有行礼,可见皇上对于这件事已经到了不能怠慢的地步。 锦王从人群里上前一步,低头行礼道:[回皇上,是微臣。] [说说情况。] [是。]锦户亮起身,开始说了起来。[昨夜子时,赤王府的丫环跑到衙门里去报案,因为事关重大,所以微臣就直接受理此案了。] [说下去。] [微臣赶到的时候,发现赤王和其家眷龟梨和也已经被利刃刺死,而这把利刃……]锦户亮这时停止了说辞,抬头看了看伊崎右典。 [这把利刃,也就是凶器,是橘王的佩剑。] 锦户亮刚刚一说完,朝廷上所有的人全都看向橘庆太站的地方。凉平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像他根本不认识橘庆太这个人一样。 伊崎右典听完锦户亮的话之后,便一直看着橘庆太,橘庆太的脸多了一道口子,看起来狰狞了许多。不过这并不影响伊崎右典,他说:[橘王,不解释一下么?] 橘庆太冷笑一声:[皇上,微臣的剑早在微臣生辰后的两天便不见了,现在居然出现在赤王的命案上,微臣也觉得奇怪。] [那……橘王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咯?] [微臣正有此意。] 伊崎右典点点头,刚要说话,便有位大臣站了出来。伊崎右典皱了皱眉,问:[源爱卿,你是想要说点儿什么?] [是。] 吏部的源大人,这位大人一向自律甚严,主张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在朝廷中也很有些威望。现在局势全都对橘庆太不利,难免这位源大人又要说些对橘庆太不利的话。 凉平漠然依旧。锦户亮回头看了看凉平,皱了皱眉,又转过了头。 [微臣认为,橘王有重大的嫌疑,还请皇上依法处置。] 伊崎右典没有吭声,源大人转向橘庆太,语气温和又不失威严地说:[敢问橘王,您的剑怎么会不见呢?] [是我的一个侍女偷的。] [您府上的侍女这么多,敢问是哪一个?] 橘庆太想了想,说:[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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