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么......微微笑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是悲哀还是释怀。 -------- Side A 他坐在桌前看那个人忙里忙外。百无聊赖地踱进厨房。 "你要喝点什么?" 随便,红的白的黄的都可以。啊列,这是什么...... 正在找调料的男人凑过来看,"......" 瓶身上写着四个字,优质料酒。 这个是什么酒? "这个不是喝的。好了,去坐好吧,要开饭了。" 喔。 今天下午似乎很没脾气。真是......莫名其妙。 -------- Side B 他喝了一点红酒。酒后乱性这种事情,打死他都不要在那个男人面前露出那种丑态。 他从来都知道那个男人和优雅一词毫无关联,自己当初被那张斯文的脸骗到今天。 他看着他一副有人和他抢火锅里的肉片的样子,他看着他孩子气地在吃完肉片后露出满足的笑,他看着他和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人重合在一起,他好希望这一刻可以无限地延续下去。 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喝醉了,他直直地看着自己笑,然后说,我想吃冰淇淋。 他看了一眼日历,或许今天是一场饕餮盛宴来着。要不怎么会突然想吃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
约会篇[下] 约会篇】下
Side A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忽然任性起来。虽然他知道自己一直很任性,但是这次似乎与以往不同。 那人起身说,"我去买。" 他拉住他的手,一起。然后又加上一句,吃了饭撑得慌,正好出去走走。 他们走在夜晚的城市里,满眼的灯红酒绿,霓虹灯那么耀眼,照得他几乎要走失了方向。 他和他都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买那种东西。那个人走到了Haagen-Dazs的门口,他又一次拉住他,我想随处走走,不要坐在这里。 最后他在麦当劳的外卖店花了三块钱给他买了个圆筒。他看着他递给他冰淇淋,忽然觉得有点怪怪的感觉。"怎么了,不喜欢么?"那人有点不安。 没。他接过冰淇淋,一口咬掉一半。 他听到男人在笑,忸怩地瞪了他一眼,笑屁啊! "冰淇淋好像是要舔的吧,你这样吃我会担心你没吃饱。" 舔的?像狗一样?切,你整我的吧。你倒是舔给我看啊!他昂起下巴斜睥他。 "唔,随便你怎么吃吧。"男人把头转向另一边。 他这才满意地低头继续咬冰淇淋,他忽然想起了某次相遇时男人的嘴唇。当时那人无意识地轻触下唇,眼神有些迷蒙。 他很该死地想要揍那个人一顿。一个男人露出那种表情。真是。混蛋。他皱了眉头,忽然很想很想......很想......他幻想了那个人伸出舌头舔冰淇淋的样子,感到一阵烦躁。 -------- Side B 他看到那个男人吃冰淇淋的样子,忽然有些无力。 不过,还是,蛮可爱的。不似平时那种危险的样子,虽然仍旧张牙舞爪。 这算什么啊。他抬头望天,呼出一团白气。像约会一样,可是却完全不是那种关系。甚至,是更糟糕的关系。 快过年了啊......他喃喃地说。那个人离开自己的视线,已经快一年了。 他和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走到尽头,也不知道走到尽头之后要怎么做。 "我想去看大海。"那个人突然开口,带着试探的表情。 他没有说话。他想要干什么都是他自己的事情,没有自己涉足的余地。他之所以说出来只是一种无谓的张显。 "我还想去游乐场。" "我想去西双版纳看大象。" "我......我想......" 他无比惊讶地看到男人快要哭出来的脸。他突然间不知所措,在他印象中,这个男人张扬跋扈,不可一世,从来不会有如此脆弱的瞬间。 我带你去......看大海,你不要......他想说你不要哭了,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切。就在那么近的地方。"他深呼吸,眨了眨眼睛,带着浓浓的鼻音。 那......游乐场? "不要,好丢人。"他皱起眉头露出凶恶的表情,一如既往。 他不知道是说和他去很丢人还是说去游乐场本身就很丢人,或者两者兼有之。 总之,那不是个单身男人应该去的地方。 身边的人宣泄了之后安静了不少。一路上什么话也不说,带着一张别扭到极致的脸。 -------- Side A 居然在那个人面前哭了。他只是觉得抑制不住的委屈。好像没有去成那些地方都是他的错一样。 他偷偷抬起眼看他,似乎没有任何鄙视的意思。 这个夜晚太狂乱了。 他又低下头去,看到他的手。今天下意识的情况下抓了两次的手。 他盯着那只手,几乎要看出个洞来。 -------- Side B 他的手忽然被抓住,他只有一瞬间的惊讶。 "喂,你走太快了。......走慢一点。" 然后手就再也没有松开。 他有种些微的不真实感。这样的夜晚太过迷乱,他和他都迷失在这迷雾森林中。 在那一刻,他不是他,他不是他。两个剥离了虚伪外壳的灵魂小心翼翼地紧贴在一起,屏住呼吸,仿佛这份安心随时会化作泡沫。 未知的远处传来飘渺的歌声,他不知道这是谁唱的什么歌,但他没有询问。
我们都没说那遥远的曾经 我们也没提故事的原因 青春的复刻回忆像一片云 没法子抓在手里
午后的闷热的窗外的一场大雨 让我们看见了以前的自己 把时光倒转回那一季 那年的梦 他乡的你 -------- Side A 他和他走到他家楼下。 "我送你回去吧。"他在口袋里摸车库钥匙。 他动了动嘴唇,没有拒绝。 车上的空调打得很高,他把温度调到20度。静静地坐了一会,又旋到了23度。 他感觉身体一部分热,一部分凉,到底怎样的温度才算适中。 之前拉住他的左手很暖,右手却凉得没有知觉。他把右手覆在嘴上,左手又覆在右手上。 "手很冷么?"他这么问着,很自然地把他的右手拉过来抓在手里,仿佛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喂,一只手开车小心警察叔叔借你驾照回去欣赏哦。 "穿得这么少,不要说没衣服过新年。"他直接无视了他的话。 下午出来的时候没这么冷的。他嘀咕着。经由右手传来的温度暖热了血液,再输送到心脏,在每一次心跳中流遍全身。 上楼的时候他没有要他送,甚至连句正式的告别都没有说。 -------- Side B 他回到家里仍旧感觉不大真实。他看了下挂钟,离十二点还有好几圈。 他害怕这种类似于幸福的错觉会在第十二声钟响的时候被击碎。 他对着自己的右手端详了许久,微微地笑了。 打开电脑,登陆末了的博客。他先看了那篇最新的日志,不同于以往的抒情感慨,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我今天很开心。 标题是谢谢。 他又去找昨天的留言,并没有看到回复。 明明是自己料到的结果,却并没有任何的得意。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在心里祈祷着不要像自己预料的那样吧。 不过,今天仍然是幸福而迷茫的饕餮之夜。 -------- Side A 他很快就把那天的事情刻意忘记了。 对他来说,他只是漫长的寂寞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放纵。 他不会对一个男人的温度产生依赖。空调要比男人可靠得多。 他在想除夕夜是窝在家里八点准时睡觉,还是跑出去夜不归宿。 至少要过的与众不同点。他这么想着。 --------
除夕篇[上] ·除夕篇】
Side B 从那之后与他再没有联系。 仿佛那晚的温暖只是一场午夜歌剧。像睡梦中的胡桃夹子王子。像爱丽丝的不思议之旅。像灰姑娘的十二点钟童话。 一旦时间走向下一秒,一切都成了溃散的泡影。 其实也没有好可惜的,只是,回到了之前的状况而已。 至少,至少还有那场梦。 他在除夕那天反而觉得无所事事,早在圣诞节的时候就到英国和父母团聚了一个星期,然而在中国人的传统年的时候,却没有可以相聚的人。 给父母发了新年快乐的邮件,没有登陆MSN。因为他知道除了"新年快乐"四个字,基本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内容。 他在新年的时候感到落寞。商场与大街小巷鲜有人还在做生意。一到晚上,亮起的不再是商店的招牌与巨型广告,而是......万家灯火。 他打开末了的博客,说了声新年快乐。看到最新的日志,大概的意思是有没有人要去德嘉广场狂欢。他惊讶于末了与自己在同一个城市,随即又自嘲,这么大一个城市,在这里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他很想见见末了,但是他又感到一丝畏惧。 犹豫间接到朋友的电话,"Hey!Are not interested to go to the revelry together?" 他说,哪? "Er...Dejia Square,OK?" 他忽然自顾自地笑了半天,然后说,好。什么时候?还有别和我说英语。 "现在,这边还有几个朋友。Rapide!" 他看了一眼末了的日志,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这个地方除了德嘉广场还有什么更好的狂欢去处?到处是人,谁又能辨认得出谁是谁。 在素不相识的人面前,连面具都不需要。 -------- Side A 他坐在铜像的底座上,看到形形色色的人。 路过小卖部的时候,他想新年新气象,把烟戒了吧。然后买了个水果味的棒棒糖含着。 不知道是不是味觉被腐蚀得厉害,尝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的水果糖。 他还约了许多熟识的朋友,他们中有人带了手提式的CD机,充好了电大放摇滚舞曲。 他没有和他们一起扭动,只是坐在铜像边上看着。他第一次以旁观者的姿态看别人狂欢,他含着棒棒糖,感觉从未有过的沉静,偶尔他也会咬着棒棒露出牙齿猖狂的笑,总之,他即使没有剧烈地运动也感到很HIGH。 这一刻他什么都没有想,笑得邪气而天真。 -------- Side B 广场那么大,他几乎找不到方向。打电话大声吼着,你们在哪儿? 那边也在吼,"池塘!你往池塘这走!" 池塘。他有些无奈,"具体是喷泉的哪一边啊?" "就就就有个雕塑的这里!你快点来!" 早说是雕塑不就好了。真是。 他穿越人群挤到雕塑与喷泉之间的地方,还没来得及张望就被拥入了一个怀抱,"你小子来的真慢!" 他把对方推开,喂,大冷天你穿成这样很欠揍哎! "作为亚洲人的你穿这么少才奇怪吧,来,让哥哥来给你暖暖。"一身夏装的加拿大人大笑着把他紧紧箍在怀里,越挣扎抱得越紧。 混蛋,放开我!他大叫着呼救,Jasper!把这个混账拉走! Jasper抱着臂嘻嘻笑着,"Amos只是太想念你了。" 周围的人也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Jasper都不介意,你就别不好意思了。" Amos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亲爱的,让我亲亲。" 他看着高大的男人撅着嘴凑过来,哭笑不得,好了好了,我求你了Amos,不要闹了! "有什么关系嘛。"Amos装作委屈的样子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你这个家伙见到我都不会觉得激动的么。" 他环抱着好友宽厚的背,笑得很安心。Nice to meet you。 -------- Side A 他看到他匆匆忙忙朝这个方向走来。心里一阵紧张。 他没有看到他,一如既往。 他看着没有看到他的他,一如既往。 当那个高大的外国人抱住他的时候,他莫名地感到烦躁。他觉得那风景很碍眼。 他用灼热的目光盯着他们,朋友以了然于心的口吻在他耳边说,看上哪个了?不知道外国人是怎么滋味。 我从高中起就讨厌外国人。他这么说着,站起来走向他们,紧紧握着拳头,他怕自己会突然控制不住和他们大打出手。 -------- Side B 那个人忽然冒出来拉住自己手的时候,他吓了一跳。 "你说过要陪我去看海的吧。"那个人以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 尴尬地看了看朋友们,又无奈地看看那人。晚上去看海? 他拉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可以看焰火啊。而且......如果不是晚上去,又怎么看得到日出呢......" 哈?他匆忙中回头说了句对不起,算是对那个男人的任性的妥协。 "对不起什么呀。" Jasper笑眯眯地拉住他的另一只手,"有焰火的话一起去看呀。" "喂!我可没叫你们!"那人凶神恶煞地吼道。 "海滩那么大,又不是你家开的!" Jasper不甘示弱。 我说Jasper,你的汉语水平更上一层楼啊。 "哪里哪里。" Jasper笑嘻嘻。 "切。" "哎?你要去海滩?怎么能少了我们!"那个人的朋友也抗议了。 "你们给我滚蛋!" 于是,吵吵闹闹的一众人向着海滩进发。 -------- Side A 于是,似乎和预想的有些出入。 他用杀人的眼神把那些人一一扫射个遍,紧紧拉着他的手。 海滩上的人也不少,一群人在海滩上吃起了烧烤。而他则趁众人不注意把他拐到了不为人知的角落。 我不喜欢烧烤的烟味。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刚才的行为做出解释。 "我也不是很喜欢。"他微微笑着,坐在沙滩上看海。 你......他想说很多话,他想问刚才那个人和你什么关系,他想问你是不是只要性别为男就可以,他想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咬了咬嘴唇,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我想抽烟,可不可以?"那人舔了舔平时略显干燥的嘴唇。 不行。他一口回绝,闷了半天又说,抽烟不好,戒了吧。 男人没脾气地笑,"我抽得不是很厉害,应该没关系吧。但是要说戒的话,一下子会感觉很不习惯吧。" 用替代品不就好了,牙签,或者糖果。渐渐地就习惯了。 "是戒烟糖么?" 不,一般的就可以吧,只要让嘴不闲着......他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了某种有点情色的事情,下意识地望向他的嘴唇。由于刚刚舔过,透出饱满的水润。色泽是偏向苍白的粉色。唇形十分美好。发呆的时候微微张开。那种没有危机意识的表情让他莫名地火大。 灯火明亮的地方那群人围成一圈唱起歌来。他怔怔地看着他的时候,一个女人用清澈的声音在唱范玮琪的歌。
你用浓浓的鼻音说一点也没事 反正又美又痛才是爱的本质 一个人旅行也许更有意思 和他真正结束才能重新开始 几年贴心的日子换分手两个字 你却严格只准自己哭一下子 看着你努力想微笑的样子 我的心像大雨将至是那么潮湿 ......
他觉得自己的心也变得潮湿起来。 -------- Side B 他被他看得不知所措。他的表情不同于以往的不耐与狂躁,而是沉静得像水一般。 大海一样的。他想。或狂暴或沉静,矛盾却又融洽。 他的脸轻轻凑过来的时候,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慌乱中闭上了眼。 比想象中柔软。他的唇轻轻贴了上来,舌头从唇齿间滑入,像某种醇美的糖果。他不知道这时候应该怎么办,他纯情得以为接吻只是唇与唇的相贴。 他的舌头滑过他的口腔内壁与牙龈,最终与他的纠缠在一起。他卷起舌头缠住他的,将他柔软而笨拙的舌头引入自己口中,他用牙齿轻磨他的舌头,弄得他又酥又麻。那人捧住他的头温柔地摩挲着。他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像蝴蝶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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