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y∷∷z∷∷z∷∷∷ 千山睁大著眼,死死地盯著门口。 自从千炎回到天山,被师父召见之後,他就坐在这里一直等著千炎下来。回到天山的千炎变了很多,变得沉默,变得自信,也变得有些不可亲近。以前的千炎是个很温柔、即使自己受伤也绝不伤害别人的人,也是师父眼中「最像天山修道者」的徒弟。 但这也只是表面而已。 千山不自觉地流露出鄙夷的神色,只有他知道千炎的真面目,还有千炎羞耻的念头,还有千炎跪在地上哀求著他的模样。残酷的笑容浮现在千山的脸上,他绝对不会让千炎忘记他的身份──是个摇晃著臀部哀求他的娼妓罢了。 不管千炎是否离开过天山,是否有什麽改变,这一切都没有改变...... 「我告诉过你在我的冰洞里等我,你为什麽不听?」 千炎还没弄清楚千山在生气什麽,背部就狠狠地撞上墙面,冰壁的寒冷让他不自觉地打颤,接著千山的唇就贴了上来。 压在唇上的压力感觉不到温柔,强硬地撬开的唇齿,侵入他的口腔中。千炎没有迎合但也没有反抗,只是任由千山为所欲为。 他不喜欢。 不管发生过几百次、几千次,他还是不喜欢。 从接吻到直接的肉体结合,不管是痛苦的过程还是愉悦的高潮,他都不喜欢。被动地被吻让他有一种无助的恐惧感,但反抗只会招来更暴力的对待。但绝大多数的时候,比起漫长但不伤害身体、逐渐适应的前戏,他宁可被暴力的对待。 至少......结束得快点。 因为身体上的疼痛他很容易就可以忽视。不管是受伤,还是师父的责罚,或是暴力交媾之後的疼痛,只要是习惯了,他就能抽离自己的感觉去忽视。 较为温和但漫长的前戏则完全不同。从不情愿到不由自主,从厌恶羞耻到主动哀求,像是赤裸裸地将内心最不堪的部份摊在人前,剥夺身为一个人的尊严。他宁可被当成物品来对待,却保有最後一丝可以欺骗自己的理由,而不想面对即使被当作物品一样对待,却还是感到快感和愉悦的自己。 「你不专心。」耳边响起千山的声音,但在嘴唇吃痛并尝到血味之後,千炎才回神过来。千山的脸离他很近、很近,那张具有中性美的脸俊美地惊人,满含怒气的目光瞪著千炎,对他的疏离十分不满。 千炎很清楚他那个眼神代表什麽意思。 「千雪不在,你不开心?」 「我只是有点担心。」千炎试著让自己的目光对上千山的目光,这样才不至於让他显然心虚,「他明明身体不好,却常常忤逆师父被关在冰洞里,我当然会很担心。」 但他做不到。 他无法看著千山。千山是他的师兄,是他最初的恋爱对象,他曾经发誓可以为了千山牺牲自己的性命......直到他的想法被千山发现为止。 先爱上的人就注定是输家,更何况是单方面的爱恋,而且是不被允许的妄念。 「你担心千雪不能平安的出来,还是担心他不在?」非常地不高兴。千山不喜欢千炎对於千雪表现出关心的态度。 「如果是你被师父关在冰洞里,我也会担心。」千炎别开脸。 「别想逃避话题。」千山抓著千炎的下巴,硬是要千炎面对自己,「你不会忘记我们一开始的约定了吧?」 「我没有忘记。」千炎说,「只要是你的要求,不管是什麽事我都会办到。」 「......真的没有忘记?」 「真的。」 「好,那脱掉衣服,面对墙站著,我要检查。」 千炎迟疑了一会,他太清楚千山这句命令背後代表什麽意义了。接下来如果不是好几个时辰的痛苦和欲望翻腾,也会是一场将他仅存的尊严完全击溃的惩罚,「师兄,我......」 「这里只有你和我,你还有什麽好怕的。千雪不会出现,接下来的十二个时辰是师父的练气时间,不会出什麽差错。」千山冷冷地说,「还是说你想要我告诉千雪,你那肮脏的小秘密?」 千炎低垂著眼,没有回答。 他从不认为自己对千山所抱持的感情是正确的,但被厌恶、利用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不要求被尊重,但他想只想永远保留这部份,等到他死亡那一天一起烟消云散,就这样变成秘密。只是...... 千山推了下他的肩膀,「还是你想要在师父和千雪面前让我做检查?」 「不,不要。」千炎露出微微惊慌的表情。 「不想的话,就快点照著我的话去做。」 咬紧牙根,千炎抬起手开始脱下衣服。先是外褂,接著是亵衣、亵裤,直到一丝不挂为止,千山的视线没有移开他的身上,贪婪地用目光侵犯他的所有隐私。 不管是能被人见到的,不能被人见到的,都暴露在千山的眼里。 他转过身,面对著墙站著。 其实已经不是千山第一次做出这种要求,也不是第一次赤身裸体。但每次都让他充满了强烈的羞耻感。 千炎的身材很高、很瘦。 在三个师兄弟之中,千炎待在凡间最久,直到十岁的时候才被师父带上山。在千山记忆中的小千炎简直是跟小竹竿,四肢瘦得像是柴枝,脸颊削尖到一个让人心疼的地步。不知道是不是当时营养不良的缘故,长大之後的千炎还是很瘦。 虽然个子和其它师兄弟相差无几,甚至还比其它两人略高上一些,却是三人之中看起来最单薄的一个。不像千雪的肉体经过重重锻鍊,看起来壮硕结实,也不像千山是不常劳动的贵公子式纤细,千炎的腰很细,肩很宽,修长的身形是像是刀刃般轻易画破眼前的视线。 千山站在身後,手扶在他的腰上,像是要掐出血来般用力,但是靠在耳边,轻声问话的语气却又十分温柔,「你又瘦了不少?」 「如果你少......」千炎的话只说了半句,就因为千山的手指突然侵入而硬硬吞回口中。没有准备之下,谷道突然被异物侵入,不自觉地绷紧身体。反射性地想要抓住千山的手,却被整个人往墙上推,本身地伸手护住脸,靠在墙上喘著气。 「少什麽?这淫盪的身体连手指都紧吸著不放,我看你在外头一定有过很多男人吧?含得可真紧呢。」千山舔著他的耳垂,说著让人面红耳赤的下流话,「腿张开,手放在地上,抬起臀部。」 全身赤裸、四肢著地的姿势,带来强烈的羞耻感。 千炎的身体微微地颤抖,但还是照著千山的话,弯下身体分开双腿。高高抬起臀部暴露在千山的视线之下,在阴影交会之处,穴口隐隐若现。 「腿再分开点,让我看清楚。」千山毫不留情地用膝盖顶著千炎的大腿,让双腿分得更开。 两只手指在没有任何润滑的情况下插进紧窒的穴口,突然被刺穿的不适感和肌肉被强迫撑开的痛楚让千炎皱紧眉头,咬紧牙关不肯发出声音。手指恶劣地转了转,刺痛的撕烈感让千炎几乎站不住。千山一只手环过腰,撑著他保持原本的姿势。 像是处子般紧窒,像是从未被使用过。 想来是这一年来,都没有男人进入千炎的身体,久未扩张的甬道已经不再适应突然进入。看来,他有必要再好好地教育这个不听话的师弟一次。 千山抽出了手指,松开已经在千炎的腰上掐出瘀痕的手,「看来你并没有照著我的话去做,就算我不在你身边,还是要每天用手指扩张後庭。」 千炎回过头瞪他,这种事情他怎麽可麽可能会去做,「你并没有......」 辩解的话还没说出口,重重的巴掌就拍在臀部上,「我有准你回答吗?」 千炎怒目瞪视著千山,但最终还是回过头去。 不要激怒千山,不要让千山有藉口做出更多伤害他的事。很多事情只要忍耐一下就可以撑过去。这几百年来他不都已经忍过来了,他不想在这时候刺激千山。 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 只要舍弃自尊,不把自己当成人的话就不会痛苦。 「你在想什麽?」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从今天开始,我会让你养成你该有的习惯,你有什麽异议吗?」 千炎摇摇头。 露出满意的笑容,千山手勾著千炎的腰,让他保持著四肢著地、抬起臀部、双腿分开的姿势,「以後,在只我有们两个的场合,我如果要准备好,不管在什麽地点,你都要脱光所有的衣服,保持这个姿势等待,知道吗?」 千炎点了点头。 「我希望你能够自己准备好......不过,我想你是没办法办到。」千山的手掌抚摸著他的臀部,指尖在皱折处画了几下,引来千炎一阵颤抖。千山轻声地笑出声,「反正修道者就算受点小伤也可以很快复原,要疼一点还是舒服一点就随便你吧。」 拉著千炎的肩膀,让他站起来面对著自己。 即使强迫自己顺从,强迫自己忍耐,他还是可以从千炎的眼中看到被羞辱的挫折和无意识露出来的反抗。已经有很久没有看到千炎露出这样子的眼神了。 还是打从骨子里无法被驯服的野兽,不是吗? 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 千山拿起被抛在地上的外挂,披在千炎身上,「午夜时到我那里。」我们一家都是大侠(中) 「你给我滚,给我滚出天山,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千炎从来没有看过师父这麽生气。 从师父带他上山到现在也不过一年左右的时间,他和师父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长,但师父一直像座用天山冰雪所打造的雕像,几乎没有情绪起伏的时候。千山师兄对他说,要成仙就得要学师父,没有爱恨也没有感情,但千炎比千山在人间待得更久,他知道只要是人就没有办法舍弃感情。 惹师父生气的男人个子颇高,长相普通。他拉著师父的手,脸上的神情带著急切和无奈,「师姐,你听我说......」 「我不是你的师姐,滚。」 「就算你不当我是师弟,能不能当我是孩子们的父亲?我也有看看他们的权利。」 「你给我住嘴,你还敢说你是千山和千炎的父亲。」师父手指掐入掌心里,用力到像是要掐出血来,「如果不是我心血来潮掐算千山的生辰八字才发现千山和千炎是挛生子,你难道要瞒著我瞒到千炎杀死千山或是千山杀死千炎?」 「师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以为只要他们两个分开,就不会发生这种事......」男人努力要解释,但师父转过身不愿意面对他,在那瞬间他好像和师父的目光对上了。 千炎吓了一跳,连忙躲到门後,但他知道师父已经看见他了。 「有些事情,躲不掉的就是躲不掉,我宁可他们在我面前,我看著也安心点。」师父的声音冷静下来,「你管不住自己,我也不想管你。但我不想再见到你,你不是千山、千炎的父亲,也不是我们天山派的人。」 「师姐......」 「我叫你别再叫我师姐了。」 之後师父和被逐出师门的师叔又吵了一阵子,千炎躲在门後听得模模糊糊,只知道千山师兄和自己是亲兄弟,当初是师叔把自己带走,还有师父和师叔是怎麽在一起又怎麽样分开。有些时候他听得想哭,有时候他什麽都听不懂...... 好一阵子之後,千炎开始觉得有点寒意,不知不觉地睡著了。 「千炎、千炎......」 在耳边呼唤他的声音,让睡得迷迷糊糊的千炎制睁开眼。一睁开眼就看到千山脸贴在眼前,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你终於醒了,睡美人。」 千山将唇贴近,千炎却别过头躲开他的吻。 明显拒绝的动作和千山很不开心。才不或一年的时间,千炎这家伙似乎把他们的约定都忘记了。他抓著千炎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 「你拒绝我。」 「我只是不想再听任你摆布了。」 「不想听任我摆布......我们之间的事情对你不重要了?」千山露出一个微笑,却让人感觉不到半点温暖,「你去外面一年,就什麽都不怕了?」 「并不是我不害怕,只是我不想再陪你玩小孩子的游戏。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你想说什麽就去说,想做什麽就去做吧,我不会再想办法阻止你了。」千炎看著他。如果是一年前,即使脸上的表情再怎麽镇定,眼神还是会流露出害怕;现在的千炎眼神却是澄澈透明,完全不恐惧。 「......什麽意思?」 「我们都该长大了,千山。」 「长大?哼。」千山抓起千炎的衣领,将他压在山壁上,「那我们就来玩点长大的游戏。」 千山将唇贴上千炎的脖子,用牙齿狠狠地咬了一口。千炎颈部吃痛,却只是闷哼一声,皱著眉头没有说话。千炎用舌头舔著渗血的伤口,延著血液缓缓流过的轨迹,舔舐著千炎的锁骨。在肩膀和胸口间徘徊,贪恋属於千炎的气息。 当他想再更进一步的时候,千炎推开了他,「够了吧。」 「你生气了?对不起,我只是太想念你了。」千山放软了语气。 他早就摸熟了千炎的个性,用强硬的手段可以逼千炎就范,但也有某些时候得用柔软一点的作法。就像鞭子和糖果,两者都是必要的手段。千山手勾著千炎的肩,声音像是在撒娇,「你知道一个人在天山很寂寞啊,你明明答应会陪著我。为什麽......」 「我说我会陪著你,不是那个意思。」千炎垂著头,不去看千山脸上的表情。明明知道千山偶尔的温柔都是有目的,但他总是因此而心软。离开了天山,在六王爷府遇上南北西三大侠和护卫,他才真的明白自己和有千山都太幼稚了。他们所坚持的一些理由只不过是可笑的藉口,只是他们从来不想承认那是藉口罢了。 「千炎。」 「我没有看到千雪,他去哪里了?」推开千山靠近的脸,千炎把话题转到他们的师弟身上。 「他又不是小孩子,干嘛管他去哪里?」 「但他的内心还是个孩子。」 千山抓著千炎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我不喜欢你提到千雪,你每次提到他总是一脸温柔。你是不是喜欢千雪?」 「他是我们的师弟。」 「你在逃避回答。」千山皱起眉头,「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喜欢千雪?」 「我......」千炎才刚开口,就传来师父的声音打断。 『千炎。』师父的声音显得有些虚无缥缈,『我现在正在修练的关口,无法离开这座冰洞,天山十二仙针交由你保管。』 「是。」 『还有,』师父的声音顿了一顿,『千雪闭关也有四十九天了,差不多也该让他出来,你去带他出关。』 「是。」千炎对著封起的冰洞一半的冰制大门点了点头,准备离开时却被千山一把抓住。他甩开千山箝制住他行动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冰洞。 千山想追上去,里头却传来师父的声音。 『千山,你仙术练得怎麽样了?』 「仙术、仙术,又是仙术......师父只关心仙术。师父交待千炎任务,那我呢?我就什麽也做不好吗?」千山不满地问。师父总是偏心,让千炎去人间,去执行任务,却从来不信任他。 冰门後没有传来回答,只有一声长叹,『......你好好地练功就可以了。』 ∷∷∷z∷∷y∷∷z∷∷z∷∷∷ 天山的雪好像把什麽都冻结了。 好冷、好冷。 千雪缩著身体,躲在岩壁上一个凹陷的洞里。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走到这个地方,只知道当他清醒的时候,他已经坐在断崖边发呆。没有月亮的日子,天空显得很乾净,星辰特别清晰。他可以说出每一颗星星的名字,从最北数到最南。数著数著,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一不小心就掉进山谷里。 在掉下去的过程中,他想过是不是就这样死了算了。但本能的求生欲望让他选择抓住突起的岩壁,躲进一个往内凹陷的山洞。他试著想要站起来,但脚踏在雪地上时除了痛得眼前一片空白之外,他什麽都感觉不到。除了坐在这里等伤势复原之外,似乎也没有其它的方法可以想。就算是仙人,脚扭伤的时候也是会感到疼痛。 这个时候,真希望谁来救他...... 他瞒著师父和师兄们跑出来玩,没有人知道他跑到某座山峰上看星星,更不会知道他掉进山谷中,当然也不会知道他正躲在这里。 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害怕没有人会找到自己。 「如果我死掉了,师父一定会一边叹著气骂我笨孩子,一边抱著我哭吧。」千雪喃喃自语地说,「师父,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没有感情喔,而是当仙人不可以有爱或是恨甚至是感情,因为仙人有了感情就没有办法当仙人了,虽然我觉得不当仙人也没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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