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鞭子一下一下的抽打着后面,全是满脑子都是血腥的画面,邱水感觉带皮开肉绽的感觉,自己就是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邱水挣扎着,想要挣开绑着的绳索,可是越动越紧,被松开是在几个小时后,邱水被折磨的浑身酸软,强烈的羞耻感在被松开的瞬间发出沙哑的吼叫和连续不断的哭泣声。
邱水蜷着四肢试图减缓疼痛,可是痛感传遍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巨大的惶恐与紧张吞噬着这颗不算很强大的灵魂,整整一夜,邱水没有合眼睡觉,自己的世界已经天塌地陷,韩洛也没有来,就算死在这里,也没有人知道吧,对死亡的恐惧一下子从内心深处袭来,让他更失去了对周围人的信任,对韩洛的思念日益加强,支撑着的唯一信念就是等到韩洛来救自己。
过了一夜,又一个晚上,可可领着邱水在酒吧走转悠,每部分的功能区说得一清二楚,由于是夜间营业,当夜幕降临时,酒吧里人渐渐多了起来,歌舞升平灯红酒绿,欢笑、歌声、娇柔的声音灌在邱水耳朵里,邱水眼前模糊,人影灯影在眼前变成了巨大的调色盘,在眼前手舞足蹈的各种人更加变本加厉,摇头晃脑,身体亲密接触。
除了学校,邱水很少到人员密集的地方,现在居然被人连拉带拽地骗到了同志酒吧里,在这几天里,发生的事情邱水不敢想象,所有的语言被扭曲,所有的人都像是被灌下了不知名的药物,所有的一切都和外面天差地别。
可可边走边说,没有一丝疲倦,这些人一般都是白天休息,晚上工作保存体力,所以有充足的睡眠,平时大把的时间做穿衣打扮描眉化妆的事情。
“你呢,要是识时务,以后啊,日子说不定还比我们好呢,我们就成昨日黄花了,到时候没人要我这颗烂白菜了”可可银铃般的笑声就像是针扎在邱水身体上的切肤之痛,可还是要咧开已经破裂开的嘴唇轻轻地给一个敷衍的笑。
“还有啊,见人要说话,不能老这么闷着,不然谁愿意找你啊”可可走在外侧,总有客人伸出手摸着他的脸,偶尔还会有人在他的脸颊上啄一下。
邱水已经对这里人的谋生方式有了一点点了解,受到的屈辱难道还要再次上演吗,就像可可告诉他的,有时候一晚会接三四位客人,可可口中的np,邱水着实听不懂,进到房间里,可可继续给他讲各种道具的用法,怎么把客人伺候舒服了,腰要怎样扭才会有客人看上。邱水脑海里还是前两天的那两次翻云覆雨,自己是怎样的叫破喉咙挣扎都是徒劳,就像是被别人捏在手里的蚂蚁任人践踏。
邱水摇摇头看清眼前的一切,桌子上一排稀奇古怪的东西在可可嘴里成了进入天堂享受人世间最美好的通道,他永远都不想让这些东西和自己有一点点的接触!
可可忽然间凝神,耳麦里一阵嘈杂,眉头一皱,“不好,有人在舞厅闹事,走!”
是韩洛吗,是韩洛来救自己了吗,邱水不敢这么想,如果是空欢喜一场,不如早早打消这个念头,但是邱水还是抱着一点点侥幸的心理,万一是岂不是更好,那韩洛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邱水有些不希望是韩洛来,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善茬,岂不是自投罗网。
邱水还是跟着可可小步小步地往前面走。
☆、韩洛来救邱水回家
两人走到前台的舞厅,仿古上是破碎的玻璃渣,高脚椅横七竖八倒得哪里都是,五六个青年被围在人群中间,可可和邱水走近,邱水才发现那是韩洛和周鹤,还有几个之前见过的篮球队的男生,几个血性喷张结实的男生往那里一站,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一根棍,多是钢棍、铁棍。几个保镖也不敢动,因为动起手来两败俱伤,并且不知道哪个会发疯胡乱摔东西。邱水松开可可挽着自己的手臂,不顾身体的疼痛,挤进中间,扑到韩洛身上。
韩洛来了,真的来了,真的没有抛下我,没有不要我,怎么这么不现实,邱水拧自己胳膊上的肉,一阵酥麻,是真的,不是在做梦,这个恶魔之地再也、永远不会再来了。
邱水用力圈进他的腰,生怕一松手人就不见了,这是幻觉怎么办,“韩洛哥哥,你来了,带我走吧”邱水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微微抬起头对上韩洛有些湿润的眼睛。
“邱水,别怕,我一直都在!”韩洛把邱水护在身后,邱水觉得韩洛真是太高大了,自己就像是一个小狗一样藏在主人身后。邱水紧紧抓住他的衣角,不敢有一点点松懈,生怕被周围这些凶神恶煞的人抓走,他再也见不到韩洛了,再也不能看见他微笑感受他的好了。
络腮胡和杨姐走出来到前台,看着二人脸上的红晕和杨姐有些迷离的眼神就知道两人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干什么呢,在这里闹事啊”邱水总觉得杨姐的声音像是太监一样,故作女声又邯郸学步,怪异得不得了。
“你们无故抓了人,是不是该说点什么啊!”韩洛手里的钢棍直指杨姐。
“既然来我们这里了就是我们的人!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杨姐依然是掐着嗓子,看到躲在后面的邱水就有些冒火,“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人,给我过来!”
邱水一句话也不敢说,紧紧地抓住韩洛的衣角,手心里都是汗,浸湿了韩洛的衣服,握了握拳头,更加用力。
“他是我的人!你们谁都别想动他!”韩洛瞪着眼睛大声咆哮着,空出来的手放到背后捏了捏邱水的肩膀,还在,还很安全。
“哎呦,你是哪儿来的小子啊,毛都没长齐在这儿叫嚣,虎子,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走过来的人正是之前把守在邱水门口的大汉,邱水记得清清楚楚这个人,他是怎么拎起一只麻雀一样把自己从浴缸里拎出来的然后狠狠摔在床上。
“如果你放邱水走,我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到时候就不是这些灯啊,椅子啊,酒啊的事情,你们都给我蹲高墙去!”韩洛的气势让躲在身后的邱水都有些害怕,但隐约可以感到韩洛身体传来的颤抖。
五六个人围成一个圈,每个人都可以独当一面,来之前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韩洛来时只是告诉他们邱水出事了,几个好兄弟立马就抄起家伙跟来了,韩洛为自己有这样几个兄弟感到幸运,也为面对的事情感到头疼,这里的人都是老油条了,凭他们这三脚猫的功夫,如果真的碰见了雇佣兵一样不要命的人,真的就玩儿完了。
“小子!你敢在爷爷头上动土,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活得时间太长了啊!”络腮胡粗声粗气的嗓音像是猪在哼哼,邱水在心里偷笑,不过更多的是担心此次他们能否逃脱。
杨姐心里在想怎么把损失降到最低,凭借这几个涉世未深的人能拿出多少钱,万一真的因为这么个破小孩毁了自己的生意守高墙可是划不来,当初就是在里面自己为了满足身体需要才委身做了身下人,他可不想再进那个冷冰冰的地方,从那里出来的人除非是作死才会想再回去。
杨姐按下络腮胡向前的脚步,眼睛咕噜一转,声音又开始嗲声嗲气的,“多大点事儿啊,放他走可以,不过嘛,这个违约金、教育经费、桌椅赔偿费,哦还有我这可是82年的酒,我这里的客人都被你们吓跑了一半,这么多损失怎么赔偿啊,你赔得起吗,不行就给他押这儿干两天活儿再走!”杨姐扫过一眼手持钢棍的韩洛一行人,不由得心里一悸。
“你先让这些人走开,我们会赔偿你的!”韩洛冲边上一个挥舞着拳头的人一闷棍。
杨姐使了个眼色,周围的保安都散开了,韩洛一伙人往门口撤,手在口袋里摸索着,出门前几个人就猜测到会有这一出,就对了一些钱,不过几百块。
韩洛把钱一撒,所有人像是看到发号施令一样,统一撤出舞厅,几个人怕他们追来,就卖命的跑,使劲地跑,跑出小胡同。
“韩洛哥哥,我跑不动”邱水歪倒在路口,他现在浑身酸软无力,走一步下身就像是扎了无数的小针一样。
韩洛什么也没说,他已经知道邱水发生什么事了,刚才跑得太急都忘了,蹲下来背起他就跑。
终于跑出酒吧很远的地方,几个人停在公园的草地上歇息。
“哥几个儿,谢谢了,哥们是在没什么好报答的,以后你们有事只管招呼”韩洛背靠着一棵大树气喘吁吁地说。
“谢什么,你的弟弟就是我们的弟弟”周鹤笑着看了一眼邱水,周鹤自然知道邱水来的这是什么地方,心里也是揪着疼。
“那我们就先走了,以后一起喝酒啊”一个兄弟冲大家扬了扬下巴。
几个人走后,邱水才虚弱小声的问:“韩洛哥哥,你怎么找到我的”
韩洛紧紧地把他抱进怀里,他再也不允许任何一个人从他身边夺走他了,蹭着邱水毛茸茸的头顶,眼角滑下泪水,“你哥哥我可是最厉害的,当然一下子就找到你了”
“邱水,你,我应该狠狠的揍他们一顿,给你出气!他们简直太欺人太甚了!我太没用了!”
“韩洛哥哥,没事的,你能救我就很满足了,你别自责了”
“你,那个,有没有事,要不要去医院”说完韩洛有些挺不好意思的,脸上挂着两抹红,隐秘尴尬的事情怕邱水会很害羞。
邱水,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现在被别人侮辱蹂~躏,韩洛觉得自己太过没用,否则一定会将伤害邱水的那些人千刀万剐,这个在自己心里像是一潭碧波清水的孩子,怎么就到了被人手里被这样玩弄,邱水是纯洁的,邱水是善良的,邱水是不会变的,他永远都会是这么纯洁干净,即使这样,他也是手心里的宝贝,该怎样安慰他,怎样才能解除他心理的瑕疵伤痛,该怎样做才能忘记这个恶心的事情,恐怕永远都会在心上留下烙印。
韩洛在哪心里发誓,他再也不会让别人碰邱水一根手指头,否则他真的会和那个人拼命,邱水,必须好好保护他,必须,他受过太多伤害,他不可以在被别人染指,韩洛用了用力,把他裹在怀里,韩洛明显感觉到这个孩子因为惊恐还在不住地颤抖,韩洛清晰地感受到他扑通扑通紧张的心跳。
说完两人都尴尬了,“没事啊,一点点小伤,不要紧”邱水赶紧岔开话题接着说:“韩洛哥哥,以后,你不要再说走就走了”
“我发誓,以后再会了,不然我就…”
“别说!我相信你!”邱水捂住韩洛要发毒誓的嘴。
韩洛猜测到邱水独自出家门原因就是自己,心里极度懊恼,这世界真的除了家人还有别人记挂着自己,这个人就是邱水。邱水落到这个田地都是因为自己,当时应该好好和邱水告个别的,不然也不会害他担心被人欺凌,他只有狠狠地发毒誓才好为自己的过错买单,才能得到自己内心的原谅,否则这一辈子都会活在自责也痛苦之中。
“邱水啊,你可回来了,奶奶都快急死了,幸亏韩洛回来了,不然你叫奶奶怎么活啊”邱奶奶摸着完好无损的孙子,不禁老泪纵横,尽管是捡来的孩子,邱奶奶依然视如己出。
“奶奶,我没事,别担心了”
☆、邱水大一街头醉酒
韩洛转校了,去了邻市覃柘市,姑姑所在的城市。这一走就没有和林颜再联系,林颜和马飞的关系时好时坏,大概男方不过是玩儿玩儿而已,林颜很后悔很后悔,当初放着眼前的好人韩洛不珍惜,却要天边的云彩,哪知云彩扑朔迷离阴晴不定。
爱情这个事,真的是深陷泥潭却无法自拔。
韩洛对林颜还有着一点想念,毕竟在一起那么久了,早已成为了习惯,最后的分手也是那么的糟糕,但是想到和林颜在一起的日子也是温暖的。
转校后韩洛距离高考就剩两个月了,这期间发生太多的事情,韩洛一时难以消化,经常和邱水互通书信,邱水也算是支撑着韩洛走完高中最后的两个月,最终韩洛考上了覃柘市的一所理工科大学。
那个酒吧给邱水的阴影深深地印在他的心里,除了韩洛和他的小伙伴,他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讲,每天早早回家,绝不在外面逗留,更是不敢独自外出,邱水拼命想要忘记,可是不管怎样,那些面孔还是在邱水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夜班经常被噩梦惊醒,一头冷汗。
邱水无法忘记,脑海里时常浮现出那些日子,就像是一颗子弹深深地钉在了心里,拔出那颗子弹,但是弹孔却无法缝合了,只有一个人可以治愈,只有一个地方可以治愈,那就是韩洛那里。
邱水的目标就是韩洛的城市,那个城市里有飞过去的书信和韩洛的气息,必须要到那里去!
四年,韩洛回来的次数很少很少,每次回来都是和邱水黏在一起,就连亲妈都没有这么热乎,韩洛最后的两个年都没怎么回来,在外面打工补贴家用,毕竟一下子供应两个大学生实在是有些吃不消。
韩卫不负众望,考上了一所985大学,申请英国留学成功,人已经在英国了,算是给韩家长了脸面,是公费留学,不然十几万的天文数字学费才是泰山压顶。
韩洛大学毕业留在了覃柘市,哥哥远走他乡,恩台、覃柘市有自己的家人,所以以后要在这里发展了。
韩洛在一家中外合资的企业实习,由于专业不对口,所以只好给经理做助理,说是助理,不过是打杂挡酒、执笔文书这些粗活,踏进社会只能一步一步走,韩洛不想放弃,他相信只要坚持就可以受到重视慢慢往上走。
邱水高考填报志愿简直是做了破釜沉舟的打算,所有志愿全部填了覃柘市的几所大学,幸运的是,最终进了韩洛的母校。
踏进大学的第一天,邱水立志一定要成为韩洛那样出色的人,努力学习,将来毕业了可以和韩洛在一个公司上班多幸福。
邱水买了个小手机,里面存的第一个手机号就是韩洛的,两人几次联系说要见面,不是邱水在上课就是韩洛上班走不开,没成想却因为邱奶奶的离世在恩台见了面。
守了一周的孝,打点好家里的一切,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了,无非是给家里的老家具蒙上布遮灰、关闭杂货店和老邻居道别,因为这一去不知下次什么时候回来了,这里没有亲人了,再说其实也找不到和自己有血缘的人了,这个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地方承载了太多太多的记忆,和奶奶的,和韩洛的,所有的泪水欢笑都将被冰藏。
邱奶奶这一去,邱水就像是丢了一方支柱,相依为命十几载,灯油熬尽供自己上了大学,这份恩情未报就先走了。
回到覃柘市,邱水就像是丢了魂,上课不能集中注意力,整个人都是蒙蒙的,其实不能习惯没有奶奶的日子,即使不能时时刻刻在身边,但是此时连个牵挂的念想都没有了,只剩下悼念。
舍友知道其实家的情况,很是同情他,当初申请困难资助,不只是谁泄露了信息,所以大家对他的身世知道一星半点。
韩洛偶尔打电话发短信来,只过来两次。可是邱水想要每天都看见他,韩洛因为工作忙得脱不来身,闲下来的时候还是喜欢和同事们一起出去喝喝酒、打打牌,毕竟在职场混如果不和别人打好交道,很难有立足之地。
韩洛上大学的四年,两个人的见面屈指可数,自然有些疏远。现在即便是同在一座城市,也不怎么见面,邱水想要韩洛的住处看他,但是被拒绝两次之后邱水也不敢再提了,邱水想不明白韩洛哥哥现在怎么这么想和自己疏离,是自己太黏人了吗,韩洛不想带着自己这个拖油瓶惹麻烦吧,怎么会这样,孤独感一下子笼罩着自己,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般孤独,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乌云密布在头顶上空压的喘不过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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