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洛故作撒娇脸上堆笑道:“过来,陪我们喝一杯再走吧”脸上挂着一圈红晕,酒气熏得林颜直直推开他的怀抱。
林颜顿时怒目圆睁,“不去!”腹诽着又不是小姐凭什么。林颜最不能饶恕的是韩洛把这钱给挥霍了,新上市的裙子不能穿身上了。
“你还没见过我的队友呢,走吧”韩洛依然不放弃,意图抱住林颜。
林颜挣脱他的拉扯,不言只字片语,艰难地拎起沉重的书包头也不回的走了,本来还想用用这个免费的劳动力扛回这个重物,被韩洛气得忘了最开始的想法,只能自己拖着回去了。
韩洛跟队友赔笑道她身体不舒服,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地应着说没事,继续划拳喝酒。
邱水骑着破车子吱吱扭扭地骑着,看见路边一对男女很恩爱地走着,男的背上背着一个看起来很沉重的书包,女的双手轻松,嘴里吃着蔬菜口味的浪味仙,男生还要女生喂到嘴里吃。
女的看起来背影很眼熟,束起的马尾和某一个人很像,林颜!
邱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身边的男生根本不是韩洛,邱水对于韩洛的身型再熟悉不过了,断定不是韩洛,那他为什么会和林颜走在一起?难道韩洛和她分手了吗?这么一想,邱水有些沾沾自喜,可是如果是林颜在外面给韩洛戴绿帽子呢,邱水不敢往下想了。
前面有一个路口,为了避免和林颜撞上,邱水就转了弯。
这条街的前面是灯火通明的大排档,邱水很少走这条路,尽管回家路近,但是因为人多,很少从这儿走。
醉醺醺的小青年们在棚子下哭嚎骂街,侃大山,摆龙门阵的声音半条街都能听见,还有摇摇晃晃地拿着半瓶酒在路边撑着电线杆子在吐。
邱水只好放慢速度,可是这极其不给力的车子链条罢了工,掉了。邱水把车子停下,蹲在路边开始挂链条,路口的灯坏了,有些暗,看不清链条,怎么也没法让链条和后飞轮齿轮啮合,还弄得一手油,只能推着车子走。
大排档里,周鹤舌头打着结,含糊不清的说:“韩洛,你说你怎么这么幸福呢,一个好媳妇儿,还有一个好弟弟,真是羡煞旁人啊”周鹤拍着桌子对于自己孤家寡人的身份感到不平衡。
“怎么,你没有就不兴别人有啊,你可不能打我们家邱水的注意啊”听到提起邱水的名字,韩洛就注意力集中过来,双颊红的像是番茄,眼睛里面充着血。
“傻*啊韩洛,我要你弟弟干什么!难不成给我端茶倒水啊”周鹤说话也不过脑子说出了让韩洛很冒火的一句话。
自己都舍不得用,尽管是一句玩笑话,韩洛就勃然变色,一个拳头就挥过去了,顿时周鹤嘴角流了血。
周鹤不明就里的挨了拳头吃了亏,也是血气方刚的汉子,两个人在路边扭打了起来,拉架的被韩洛连踢带踹地给摔到了一边。
邱水看着两个人莫名其妙的快打到了自己车轮子下,赶紧刹闸停下来,两个人听到刺刺拉拉的车子声音也停下了拳头,“小洛哥哥!”
从纠缠中分开的人面面相觑的看着,因为始发因子的当事人就在眼前。
“呦,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周鹤瞥了一眼瘦弱的邱水,两人目光会和处,却看到邱水眼睛里不由分说地怒火,坚定不移地看着自己。
邱水确认没有看错,撂下车子扶起韩洛,给他擦脸上的血。
男生打架向来没有深仇大恨,不过是一句话或是一个眼神看不顺眼而已。
“韩洛,我说你至于吗,我哪敢要你弟弟啊,你这宝贝疙瘩似的”周鹤抿了一下嘴角的血,带着讽刺油不甚恶意地说。
很明显周鹤话里有话,邱水听出了是自己的原因导致了这场事端。
这一架,打得两个人酒都醒了一半。韩洛拍拍他的肩,咧着嘴笑着,“对不住了”
邱水看着韩洛,拍着对方的肩膀。尽管是个高中生了,可是却天真的像个五六岁的顽童,从不记仇,活得潇洒。邱水喜欢这样的韩洛,韩洛这样的明媚,很少看到阴天下雨,而且很快就会雨过天晴。
邱水有些震惊两个人就这么快和好了,邱水和周军都还没说一句话,不过不能怪周军,自己也不想和他说话。
“今天就喝到这儿吧,不早了大家也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哥哥我先走了”韩洛圈着邱水的脖子,怕自己腿软跌倒。
邱水被这个重物挂的上不来气,可是硬撑着,让自己足够有一个可以支撑韩洛依靠的肩膀,不够宽,但是很温暖。
一只手推着车子,一边架着韩洛,邱水都不知道从背后看这一幕有多可笑,明明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只是一个略起伏的山丘,可还是假装自己像一座大山,即使腰弯掉也没有关系。
“邱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是不是提前埋伏好了等我啊,下次你就直接和我起来嘛”
“邱水啊,你是不是没有和我喝过酒啊,你会不会喝酒啊,哦,对了,不会,哥哥以后教你啊”
“今晚那个叫周鹤,这个孙子居然打你的注意,哼,让哥哥给撂趴下了吧,是不是很厉害”
……
韩洛一路上絮絮叨叨,还吐了好几次,像是个老太太的裹脚布,真是又臭又长。
邱水没有嫌弃,只在停下来的时候才稍微放松,歇一下。
快到家的时候,韩洛死活不肯走,非要坐在路边的秋千上,邱水像是哄着弟弟一样,最终还是拗不过他,两个人坐在树下的秋千上。
韩洛清醒得差不多了,只是胃里还是翻江倒海,腿脚无力。
“今天你林颜学姐跟我发脾气了”邱水看不出韩洛有什么表情变化,可是却听得出韩洛的委屈。
邱水不敢告诉他今晚看到的,他怕韩洛会更加心痛,这样的女生以后肯定还会让韩洛伤心。
“没事,你还有我啊”放以前,邱水不会说出这句话,只是看得出林颜对韩洛不是真心的,至少自己是真心对他。
“我的好邱水啊,我真是太喜欢你了”韩洛紧紧地抱着邱水,也不管自己的酒气真的可以熏死人了。
☆、韩林复合米多转校
韩洛的道歉很直接,还奉上了林颜平时最常提起的机器猫公仔,“我可爱的林颜小公举,你现在是不是不生大坏蛋韩洛的气了”学着大雄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很可爱,邱水没有看到,是只属于韩洛林颜两个人的快乐时光。
“你以后再去喝酒,你就没有我这个女朋友了,我不是开玩笑的啊,最后一次,听到没有!”
韩洛唯唯诺诺的像是一只哈士奇,“是的是的,女王大人说得对!小的以后再也不敢惹您生气了”
韩洛的甜言蜜语哄得林颜便面上很开心,只是这个小公仔比不上前男友从香港让人带回的迪奥香水,林颜在心里打着小算盘到底要不要和马飞复合,虽说马飞家里有钱有势,但是早早辍学不务正业让林颜有些看不起。
转念一想,有钱就好了,当初是自己提出的分手,前日里巧然相遇,大概对自己旧情难忘,如今只等马飞张口说复合,自己没又二话,课时几天了,也没有动静,林颜有些坐不住,韩洛又这么忠犬,暂且拖着也不失为好法子。
暑假到来前的最后一个星期,邱水发现米多总是心不在焉,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经常晃神儿,邱水很担心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问他是怎么了。
米多避重就轻,故作轻松地转着手中的铅笔,说:“就是暑假要来了,我们会很长时间不能见面了”米多眨着眼睛撇撇嘴,掩盖心里真正的想法。
考完最后一个科目,班主任站在讲台上,脸上带着每个人都可以读出来的落寞,“咱们班的米多同学,八年级就要转校,我希望大家可以给他一个小小的欢送仪式。”
米多慢慢腾腾地站起来,看着班里熟悉的面孔,想到很快就要分别,鼻子就酸了,“和大家相处这一年,我很开,谢谢老师的教导和大家一直以来对我的关心”眼光落在邱水的课桌上却是空空的,桌子上整整齐齐的摆着书本,还没有收进书包里,每一个人都整装待发,只待老师一个指令就要冲出门回家。
米多有些犹豫,说话也不随心,磕磕巴巴的,直到邱水站在班门口,打了一声报告走进来,米多的大脑才重新运转起来,“咱们班的同学每一个人我都私下拍了照片,大家不要说我偷窥你们的隐私啊”从书桌里拿出一个铁盒子,里面码着一摞照片,然后把照片传给前后的同学。
“米多同学很有心,希望大家好好收藏米多给大家的礼物”
很多人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有照片,除了百天照,邱水捏着米多亲手给他的照片,很多张,一张张看,眼睛却是被泪水模糊得看不清照片上自己的姿势。
半个小时前,邱水经过办公室门口,无意间听到老师们讨论着米多转学的事情,邱水就茫然若失,手足无措,站在走廊边,趴在栏杆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任他们欢声笑语也和自己毫无瓜葛,那一份珍贵的友情就这样不可抗力地走掉,竟也眼睁睁地看着没有阻拦的对策,就像是看着洪水冲走心爱的玩具,无能为力地挽回。
回到教室,看到桌子上的照片,是自己站在窗边的照片,睡觉的照片,发呆的照片,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米多拍下的。
“希望同学们的友谊亘古不变,很多年以后仍然可以记得这一天,珍惜你们深厚的友谊,现在大家唱一首歌送给米多吧,《朋友》大家会唱吗?”
“会!”异口同声道。
“这些年,一个人,风也走雨也过……”教室里响起稚嫩的嗓音,多年以后,谁会记得这个下午唱着一首最值得纪念的歌?
人走的差不多了,米多踱步到邱水的座位,他还在收拾着东西。
“这个送给你 ”米多把一个盒子交给邱水手里,“我就要转走了,我父母他们工作单位换了,所以我不能在这里上学了,以后见不到你了”
“你是我……”邱水话没说完就被米多抢过去了,“最最好的朋友,你也是最最善良最最好的人!”
邱水敞开心扉的这个人即将话别,竟无语凝噎,只是呆呆的立着,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看起来很木讷的男生。
“你试试鞋子合脚吗”米多都忘了让邱水试穿一下,邱水一双破鞋子穿了很久的舍不得换,就知道他的家庭拮据,特意去商场买了一双回力运动鞋,不过不知道他的鞋码,就照着自己的号码买了一双。
米多假装没有看到邱水袜子上的破洞,心里很难过,却不能再帮上什么忙了。
“大了一号吧,现在去商场换一双合脚的吧”,米多用手指按按前面的留余,才知道邱水的鞋码比自己小了一号。
“这就好,以后脚长大了还可以穿”看着邱水认真的表情,米多也就没有往下说了,不知道邱水是强忍着泪水,有感动有不舍。
米多想着很快就要离开,舍不得邱水,就提出去他家玩,俩人睡一夜,邱水欣喜地同意了。
或许有些人总是在我们生命中的某一刻,让我们狂欢,灿若夏花,然后就是戛然而止的空白,措手不及地让我们刹不住车匆忙跳下来,生命中的过客就是这么不负责,不管别人的心情好坏,可惜邱水没有换乘车,只好一个人徒步,不知前面有没有停靠的驿站或是补给站。
韩洛想和几个好哥们去台球厅打球,林颜非要去,就跟着来了。却是看到了隔着几个桌的前男友马飞,台球桌上仅剩两个球了,一直不进,马飞也有些不耐烦,看样子是快结束了。
林颜心里想着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目光停在马飞的身上,马飞扔下球杆,朝着这边徐徐走来,眼光掠过自己,走向身后。林颜脸上准备好的微笑僵在半空,虽然没有人注意到她这微笑的面部表情,林颜自己便觉得尴尬万分,低头拂了一下额前的碎发,随后便是突如其来的憋屈与心口隐隐作痛。
马飞搂着一个穿着抹胸短袖的女生,满面春风,那女生浓妆艳抹的,眼影涂了几层厚,假眼睫毛看的林颜恨不得给揪了。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飞哥,今晚吃什么啊”
马飞勾着她的下巴,亲上她的嘴唇,手在后面轻轻地揉着,一脸色眯眯的坏笑,“今晚啊,吃你好了”
女生在马飞的怀里,捶着他的心口,“你真坏!”
看着两个人走掉,林颜觉得上好的猎物被别人抢走了,恨恨地跺了一下脚。
“小颜,喝些什么,我去买些饮料”韩洛从背后抱着她,林颜不知为什么觉得这个动作很恶心,挣开他的胳膊就跑出去了。
“哥们儿,林颜又怎么了,我怎么看着她三天两头给你脸色呢,要不咱就换个,何必天天受这个冤枉气呢”周鹤拿着杆杵了杵韩洛的背。
“女生嘛,每个月不都有那么几天嘛”韩洛搓着手指上的壳粉。
“我看你是回回都撞到这几天,还不追去哄哄”周鹤埋怨归埋怨,不顾还是保持着理智的清醒。
“那我就先走了,你们先玩儿着”韩洛自认为今天出来是什么都没干,不知道哪里就又惹到林颜了。
林颜还没有走出去多远,韩洛跑得很快就追上了她,抓住了她的手,一脸真诚地凝视着她,“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我改,你别生气,好吗”
“韩洛,你给我放手!”林颜用尽全力也推不开他的大手。
“我不放手,除非你告诉我因为什么生气,我哪里做得不对!”
林颜忽然间转过头扑进他的怀里,呜呜的哭着,韩洛一时间也搞不清状况,只好摸着她的头,温柔的安慰她,“没事啊,有什么事情我顶着,你就乖乖待在我怀里啊,别想那么多”
邱水和米多并排骑着车子,米多眼尖看到路边的韩洛,“邱水,前面是不是你那个好哥哥”米多没有直呼姓名,因为米多认为韩洛是邱水的,和别人没关系。
邱水还在看着车篮里的鞋子,米多这份朋友永远都不会忘记,听到米多说话,邱水才缓过来,看到韩洛紧紧拥着林颜。
那个怀抱也曾有过自己,只是眼前另一个人躲在里面寻取温暖。
邱水眼前晕着一层水雾,低低地说:“米多,这条路远,我们走别的路吧”
米多应着,和邱水一起调了骑车的方向。
韩洛送林颜回到家,看着她进门回头挥手微笑。
他永远都不知道林颜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哭,而是没有抓住马飞这个摇钱树。
作者有话要说: 近日连更两章,补一补前几日的懒惰。
☆、暑假来了同吃泡面
韩洛还没有弄明白林颜气由何生,心里带着些落寞,虽然林颜粘着他,但是却不够坦白,是自己做的不够吗?
回到家,看到邱水和米多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写作业。韩洛很高兴邱水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可以有朋友陪着他玩,自己没又那么多时间,有些内疚,只是不知道邱水这个很好的朋友马上就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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