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使坏啦,你个好色军阀。”还真被他误打误撞猜对了,穆毅原来就是个军阀嘛。
“我爱你,好爱你,良。”穆毅抬头温柔地攫住了叶方良的蜜桃似的唇瓣,辗转□□,化不开的柔情越来越黏稠。
“唔嗯……”叶方良的胸口剧烈起伏,本能地将穆毅越搂越紧,张扬的十指齐齐插入到穆毅浓密的黑发之中,忘情地纠缠。
一晌贪欢,缱绻连绵,等叶方良从穆毅怀中醒来时,已过中午。
伸着懒腰,叶方良也不急着穿上衣服遮一遮大好春光。
穆毅像慵懒的狮王一样侧倚在床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唯一的宝贝至爱。
“毅,都是你啦,课逃了山却没有爬成。”叶方良扭过头去也直勾勾地盯着他。
“反正明天是星期六,这个星期六你又没课,就是现在去,在那边住上两晚不是也行嘛。”穆毅以指背轻轻蹭着叶方良因情动而异常粉嫩的脸颊,眼里蓄着绵密温柔的笑。
“嗯,也是。还是我的毅最厉害了。”叶方良一激动就自动投怀送抱了,还嘟着小嘴去啾啾,将细密的吻印了穆毅一脸。
“小坏蛋,我的小坏蛋啊。”
“那下星期我还要去海边。”挥着手,独断道。
“好,下星期去海边。”亲吻着,宠溺道。
“毅,谢谢你。”叶方良的眼睛又变湿润了。
“谢什么?谢我救了你?那是过去,我只要你的现在跟将来。”穆毅深情款款道,捏了捏对方的小脸。
“谢谢你,不论过去还是现在都对我承诺了,做我这只旱鸭子一辈子的大海龟。”叶方良吸了吸鼻子,努力微笑道:“前世,我们在海边相遇,在海边许下海誓山盟,可也是在海边,我送你上了军舰,你就再也没有回来……不,我们不去海边了,再也不去了,毅!”一想到过去的那场生离死别,泪水就再也止不住了。
☆、前世之遗憾,不重复(下)
“良!”心揪紧了,一阵阵抽痛着。穆毅不停吻着怀里的泪人儿,疼惜道:“别……别哭……我的良,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我保证……你说不去就不去,不去海边……你只要乖乖待在我的怀里就够了……过去了,都过去了……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那不过就是一段往事……不要害怕,有我在呐,我一直都在……”
“嗯,毅一直都陪着我,陪着我,哪里也不准去,哪里也不去。”叶方良咬了咬下嘴唇,倔强地止住了属于悲伤的眼泪。
那本记载了朝易凉所有心事的笔记本,他看了不下三遍,从没有哭过,只有今天,也算是忍到了极限。
轻轻拍着叶方良不住颤抖的背,穆毅柔声道:“傻瓜,我一直都陪着你呐,一直一直,从没有放弃过,从没有放开过。别忘了最后那段,凉从海边回来,带着毅的骨灰,凉将毅的骨灰撒入池塘,从此之后凉就一直守着那个家那座宅子,数月后,凉遣散了所有佣人,至此再无下文。唯有一句结语:『感谢老天爷的眷顾,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
“你……你是说,”经提醒,叶方良顿时一悟,大胆揣测了下去,“那天起,变成了鬼的毅就已经回到了凉的身边。”
“没错,我就是这么认为的。否则我又怎么会在老宅醒来,否则那个深爱着毅的凉又怎么会守着老宅一直活到了八十几岁。”
“嗯,他们爱得好深,最后一定是手牵着手一起回到了一切开始的地方,再一起沉入了大海,再一起走向了新生。”
“唯一解不开的结……”
“毅怎么就没能成功投胎转世,是不是?”叶方良已经不再伤心,现在的他只感到困惑,深深的困惑。
“嗯,就是这个。”穆毅皱了皱眉,明明那个康明义就跟他长得一模一样,明明那个康明义就跟他的良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明明康明义就该是穆毅的转世。那他呢?他是谁?真的是穆毅吗?明明醒来的时候,他就只记得他自己的名字,的的确确是穆毅啊!
“毅,不许你瞎想,不许你皱眉。”叶方良马上抬手抚平了他皱起的眉头,情真意切地表白道:“我的毅只有你只是你,我爱的只有你只是你。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康明义学长这么的像着穆毅的转世,一切似乎也都指向了这点。可是,我要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对他没有心动的感觉,说实在的甚至还有些讨厌,尤其是最近,跟他接触越多就越觉得他自私又功利,阴晴不定的让人难以捉摸。这些都不是我对毅的感觉也不是凉对毅的感觉。”
“那你对我是什么感觉?”穆毅笑了,悬得再高的心只要经良的小手一捧,总能安然无恙地回到他的胸膛。
“就喜欢啊,就爱啊,就被你一看心跳得厉害被你一亲全身酥酥麻麻的好舒服。”
“呵呵……小嘴好甜呐。”捧起叶方良的脸,穆毅的拇指在他柔软的唇瓣上来回摩挲着。
“唔……嗯……快点来亲我嘛。”痴痴地怨道,眼神变得如梦似幻。
穆毅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亲一个哪里够,反正小可爱都说了哪里都不去了,那就索性再大战个三百来回吧!
▲▽▲▽
星期一一早,叶方良前脚才踏进教学楼,后脚就被白冰妮厉声叫住了。
“啊,白教授。”叶方良自认倒霉地垂下了头,谁教他是她的学生呐!
“上星期旷课一天,借口是什么?”已经变相判定人家有罪了。
“没借口,没理由,就逃课。”这头倔小牛向来诚实得可怕。
看着白冰妮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色,穆毅想笑却笑不出,料准了她轻易不会善罢甘休。
真是前世是什么德性这辈子还是什么德性,前世要不是她从中作梗,让穆毅误会了朝易凉将要娶妻,穆毅也就不会一气之下应下准备仓促的远征计划,也就不会死在日本纳粹的炮弹下。
这个女人不得不防!她的心肝脾肺绝对比蛇蝎还要歹毒!
“你很拽吗?你是认识总统是不是啊?”白冰妮歇斯底里地吼道。
“不敢,不认识。”
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大家议论纷纷,都不约而同地向叶方良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小心瞎了你们的狗眼!”仗着显赫的家世,白冰妮毫无忌惮地谩骂道,“这就是个目中无人的坏学生,只知道逃课,专做坏事扰乱社会风气。”
“教授,请您冷静一下,也请你尊重一下您的职业,不要随便血口喷人诬陷栽赃!”叶方良抬起头也挺直了腰板,淡定地看着白冰妮有些扭曲的脸。
这个女人,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都不欠她的。
只怪朝易凉当时的不坚定,在她的撺掇下在父母的逼迫下,他最终还是瞒着穆毅去了一次相亲会,随后,又是在她的离间下误会的雪球越滚越大,无可挽回的遗憾就那么发生了……而她,竟还能不知廉耻地跑去嫁给了日本纳粹!
“你说什么?臭小鬼!”白冰妮抡起胳膊就要打人。
不用穆毅插手,叶方良就已经自己动手一把抓住了朝他脸孔砸来的凶器,那涂得鲜红的长指甲还在张狂地舞动着。
“放手!”白冰妮越来越不顾形象了,像个妖妇一样突出着布满了血丝的眼球,“我一定要处罚你,给你记过处分,不,我要开除你,对,开除你这个蛊惑人心的小妖精!”
围观的学生对她指指点点起来,都一致认为她疯了。
“请便!不过在那之后我一定会将您告上法院,请专业医师来给您做精神鉴定,我相信这是个法治社会,不会任由任何人胡作非为的!”说完,叶方良将那只妖爪往下一甩,仍旧一派淡定。
他家虽然不是什么高官巨富,但打官司的钱还是出得起的。
“你……”白冰妮双手握拳,紧得指甲都嵌进了掌心。
“良,小心,她疯得厉害!”穆毅在一旁提醒道。现在,他全身肌肉都紧绷着,眼睛更是一眨不眨。他的良他来保护。
“我可以去上课了吗?白教授。”
上课铃声已经响过了,可大家还僵持着,那些等不到学生的老师也开始往大厅里来了。
“不可以,你给我去死好了!”白冰妮说着就又朝叶方良挥去了一拳。
叶方良轻巧一避,扑了个空的白冰妮由于惯性便一头栽到在了地上,显得分外狼狈,此时被自己指甲所伤的掌心也开始流出血来。
保安正挤过人群向这边跑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明义!明义!明义!”大叫着,白冰妮从地上起来,突然张开双手向叶方良扑去。
赶来的保安从后面拽住了她大衣的腰带,可发了狂的她似乎比野兽还凶猛,滴着血的妖爪眼看着就要掐住不及防备的叶方良的脖子。
情非得已,轻搭着叶方良的肩,穆毅对准她的胸口将她一脚踹了回去。
可怜的保安,被压在白冰妮身下痛得哼哼唧唧,直怨自己用力过猛了。
心有余悸,叶方良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长长地吐了口气。
大家的反应几乎如出一辙,真是千钧一发啊,小保安实在太伟大了!
“白冰妮!妳这是发的什么疯啊?”康明义大步走来,依旧神气得像个将军。
白冰妮眼神涣散地寻找着声音的主人,不禁哽咽道:“明义……不要舍弃我,不要厌烦我,不要对我不屑一顾啊……明义……”
“妳真是蠢透了,真是难看至极。”对如此狼狈不堪的白冰妮,康明义不仅感到不屑不齿更加感到鄙夷厌恶,这个女人可真会往他脸上抹黑啊!
“明义……”她的声音不再强悍粗鲁,而是变得无助又凄凉。
“不要叫我的名字,太恶心了。”康明义扭头看向叶方良,顿时松了眉头,关心道:“良你有被伤到哪里吗?我还是陪你去趟保健室吧。”
礼貌性地一笑,叶方良谢绝道:“并没有伤到,教授伤的是她自己。”
“是吗?没想到她竟能蠢到这种地步。”
他们的声音是轻,不过她全部都听到了。
白冰妮咧大嘴巴呼呼地吸气,突然失心疯似地又哭又笑起来。
对,到头来,她伤的只有她自己只是她自己。
她跟康明义的婚事已经被康明义以“先立业”为借口无限期延宕了,又经她这么一闹,大大损害了他的面子,严重毁坏了他辛苦建立起来的虚伪荣耀,想必她这颗棋子是被他舍定了。如果她能做个不言不语不动不走安安分分的傀儡娃娃的话,康明义或许早就娶了她了,可是她不能,她毕竟是个渴望爱情的女人,她耐不住寂寞,忍不住嫉妒,止不住仇恨……
愚蠢,确实愚蠢啊,到最后,竟是叶方良帮她看清了这虚幻的一切!
最后瞥了白冰妮一眼,叶方良轻叹了一声,“教授就有劳学长了,我先走了。”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到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同情她的可怜,正如前世一般。
目送着叶方良走远,康明义才慢悠悠地转过头来,声色俱厉道:“白冰妮,我警告妳,妳要再敢去找良的麻烦,我一定彻底毁了妳!”
白冰妮一脸漠然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简单地理了理衣服,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学楼。
永别了,镜花水月一般的渴爱!永别了,镜花水月一般的康明义!
☆、阴魂不散的是人(上)
白冰妮出国了,叶方良自然松了一口气,少了个找他麻烦的人,真是谢天谢地阿弥陀佛!
可是,他的苦难显然还没有到头,还有一个比风还要善变比魔鬼还要诡谲的男人正虎视眈眈地在他身边转悠着。
挑高了眉毛斜眼瞪去,叶方良重重搁下手中的刻刀,语气不佳道:“康学长,你不是说了你很忙的吗?忙到根本没时间过来编辑我们班的季刊。可为什么现在你又能够这么清闲地杵在教室门口死死地看着忙得像蚂蚁一样的我呢?”
“因为你可爱啊。”康明义走进教室,单手撑在堆积如山的照片旁,双腿优雅地交叉着,侧过身子,依旧两眼放光地盯着叶方良的脸看。
“混蛋,真想一把捏碎了他的脊梁骨。”正坐在叶方良对面桌子上的穆毅咬牙切齿道。这混蛋,殷勤献得是越来越频繁,再不加以教训,恐怕就要把他的良绑架而去了。
醋吃多了也伤身,就是见不得他亲爱的毅伤身又伤神。叶方良忙将头撇回了正前方,果决道:“学长还是回去忙自己的吧,排版的事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了。”
“怎么?不欢迎?良……”说着,康明义就要将手抚上叶方良的脸,“你……”
比对着版面,叶方良不动神色地往旁边挪了一小步,避开了对方的咸猪手,“班导亲自交待下来的任务,我必须今天完成,所以我很忙,实在对不起,不能跟学长闲话家常了。”
收回的手轻叠在腿上狠狠握成了拳,康明义丧失耐性道:“做我的人吧,叶方良!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尽管我压抑了,可成效不大,你也看见了。我被你迷上了,被你可爱的模样深深吸引住了,就像中了邪一样。所以,做我的人吧,我想要你,既然克制不住就只有顺应天性。”
“切,良,我可以马上宰了他吗?”长腿往下一放,穆毅站了起来,双臂微垂,双手□□了裤袋里,他会尽量减少良看见他粗野暴力一面的时间,如果冲突无可避免的话。
叶方良轻笑,并不去看康明义,事不关己似地回道:“我对学长有信心,凭学长的魄力一定能克服这一小小天性的。”
穆毅轻笑,要不是碍于人前还真要上去亲上几口呐。
康明义愈加沉了脸。“哼,倒是换来了你的不屑。”
“学长,言过其实了吧?你又几时付出过你的真心。”叶方良轻嗤,对康明义的反复无常他只觉得好笑。
“真心?我可没有那种东西。男人只要有雄心和野心就够了。”
“真想宰了他。”穆毅咕哝,忍得很幸苦啊。
“学长,那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实话跟你讲,我对你没感觉,你对我只有错觉,所以还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错觉,你这么认为?”康明义苦思,他也不止一次地告诉过自己,对叶方良的执念只是自己一时的错觉,等保鲜期一过就会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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