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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人瑾年——衣冠人笑

时间:2016-11-29 21:00:11  作者:衣冠人笑

  “他是我一辈子的梦想,可是,我不能毁了他。”
  “小尘,你要记住,今后无论他给你什么,你都要听他的话,但是这辈子都不要去求他。”
  这辈子有多长呢?顾尘当时特别想伸手抓住妈妈的衣服,不要死,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好吗?
  胸腔的疼痛一遍又一遍的咆哮着,他想叫却发现开不了口,漫无边际的湖水挤压过来,明明死亡是那么一件难受的事情,为什么不挣脱它呢?为什么要沉下去?
  可是,如果这世界只剩下你一个人?如果那是一个不受欢迎的生命?如果活着是这么一件孤独的事情?
  为什么还要活下来?
  有人从苏格兰最肮脏的厕所马桶里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清澈深邃的海洋,看到了最漂亮的太阳。
  为什么要活着?
  它从来不是一个疑问句。
  顾尘只知道,在他即将要放弃挣扎的时候,一双有力的手臂将他拉了起来,那个人的胸膛是那么火热,他的肩膀是那么宽阔,他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真实。他一下子舍不得了,哪怕只有一次,只有一个人,告诉他他是被需要的,他是值得存在的,那么,他会义无反顾的活下来。
  胥城跑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已经是湖水里两条相缠的身影,那样紧密的姿势像是彼此取暖的样子,林子衿在河边拉着他的胳膊大声哭泣着,雨下的很大。硕大的雨珠一颗一颗的打在他们心里。
  “阿初,坚持一下!”胥城大声喊道,他脱了衣服,准备往下跳时却看到了陆初修游过来的身影,并朝他做了个手势。
  胥城马上会意,叫跑过来的男生脱了外套,三件连在一起朝水上扔了出去,等陆初修拉住之后,他们用力把人拉回来。一上岸,陆初修就有一种脱力的感觉,可是看到怀中人苍白的面庞和林子衿靠近的身影,他还是咬牙抱起人往回廊跑去。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顾尘睁开眼的那一刻朦胧的看到了一个异常虚弱却紧绷的脸庞,那张脸上的雨珠掉落在他的唇上,莫名的,带着暖暖的味道。
  梦中的大雨和眼前的湿润重叠在一起,顾尘安静的闭上了眼。
  再次醒来的时候,周边已是一片寂静,睁眼,看到的是水蓝的窗帘。
  “顾尘,你好点没?”林子衿抓着他的手轻声问道。
  顾尘闭了闭眼,转头笑着说道:“没事了。”
  “你吓死我了知道吗?”林子衿轻吐一口气,摸了摸他的手臂。
  顾尘撑起身子靠在床头,身体有些无力但是并不妨碍事,他开口道:“对不起,你的笛子还是没有拿回来。”
  林子衿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没关系,毕竟是身外之物嘛,只要你没事就好,而且,那天是我太大惊小怪了,让你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对不起啊!”
  面对女孩儿的愧疚和关怀,顾尘笑了笑,伸手摸摸她的头:“那笛子是有什么纪念意义吧?”
  林子衿沉默了一下,轻声说道:“嗯,是从小教我学笛子的师傅亲手做的,他前年去世了,这是唯一一件留下来的纪念物,我一直都珍藏着,没想到·····我太不小心了!”
  顾尘伸手抚上那乌黑的发:“你也不是有心的,意外之失嘛,老师传的是学艺哦,你吹的那么好不给他丢人!”
  顾尘语气轻快,逗得林子衿笑了起来,两人不约而同的聊起那些有趣的事情。
  “看够了吧?”胥城拿着点滴没好气的说道。
  穿着单薄病服的男孩儿脸色苍白,眉眼冷淡却暗含落寞,黑色的瞳孔紧紧的看着室内病床上浅笑秀气的男孩儿,不知站了多久,直到胥城手里的点滴都快举不动了,他淡淡说:“走吧。”
  声调清寒,背影萧瑟。
  中午的时候,顾尘让林子衿回去吃饭,他一个人在病房里待着,五月的槐花开的正艳,丝丝缕缕的清香从窗户里飘进来,顾尘的心亦如那花香般四处飘散。脑海里的身影怎么也无法消散,
  他不能忽视醒来的那一刻心里想的是那个人的样子,在湖水中用力的怀抱,在大雨里颠簸的奔跑,即便是昏迷中他仍旧记忆深刻。
  甚至,在醒来的那一刻,他不能解释为什么心底祈求见到的人会是他。
  顾尘下了床,问值班的护士陆初修的病房时,却被告知他已经离开。
  回到病房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了胥城的身影。
  “吃饭了吗?我给你买了外卖!”胥城边说边把手上的食物放在桌子上。
  班长一如既往的温和周全让顾尘心里多了几分暖意,两人坐下说了几句话之后,顾尘还是出口问道:“陆初修,他怎么样了?”
  胥城顿了一下说道:“昨天出来的时候他发着低烧,后来淋了雨又加重了感冒,烧也没退下去,医生说得挂两天水稳一稳,物理退烧后再看。”
  “那他怎么就出院了?”顾尘着急的问道。
  胥城看了他一眼,顾尘解释道:“刚刚护士说的。”
  “阿初一向不喜欢医院的环境,他回家挂药水了。”
  “哦。”顾尘低声应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他对胥城说道:“你帮我跟他说一声谢谢成吗?”
  胥城看了他一会儿说了一个地址,“也许他更希望你去看看他,顾尘,阿初很少会对一个人上心,我希望你不要介意他之前的行为,只把当朋友一样相处好吗?”
  在顾尘印象里,胥城很少有这么真实的时刻,他说的时候眼里全是温和的希冀,不由得让人想起那双沉默却冷淡的眼睛。
  回到家里的时候,他看到书架上的那几本书,胥城走的时候说那是陆初修送给他的,也许那时候就隐约的想过,但是他不敢承认,或者说是不想去承认。可是在看到那一本《□□的葬礼》时,顾尘却苦涩的笑了。
  那是新年前,他在市区书店碰到陆初修时正拿着的一本书。
  

  ☆、第 27 章

  徐志摩有一首诗的后半段是这样说的:
  先爱吧把这一副肩膀 挡掉一点遗憾 ,先爱吧看似一双翅膀 躲啊躲已经黑暗 ,
  先爱吧人们不懂这样一旦欲求不满 ,先爱吧之后感伤之后再算 ,之后再算···
  爱情如果来的那么激烈,即便是再镇静冷漠的人也无法自持。
  陆初修从来没有想过要用那么不堪的方式得到这个人,但是,结束的时候,血和泪混杂的味道却让他此生难忘。
  顾尘敲门的手依旧带着些微的汗湿,尽管在来时的路上他已经给自己做了强大的心理暗示:只是一次朋友的道谢,没什么好紧张的!不必慌张·········不必·····事实上,他的脑子到现在还是一片空白。
  意外的,门竟是胥城开的,对方见到他倒是没什么惊讶,顾尘有些尴尬,感觉拿着水果的自己像个小丑。
  “阿城,是谁?”卧室传来一声慵懒的疑问。
  胥城看看他,微笑道:“好赖跟他打个招呼!”
  哄小孩儿的语气。
  顾尘进到房间里,看到陆初修的时候讶异了一下,一向风度翩翩的少年此刻突然变得苍白起来,床前吊着高高的点滴,长长的针管被束缚在那修长优雅的手指上,而那那略显杂乱的头发下面却不再是以往恬淡孤傲的视线,两人对视的那一瞬间,顾尘分明看到他眼里的一闪而过的厌恶。
  “你来做什么?”欧式大床上的男孩傲慢的盯着顾尘,尽管神色脆弱却像极了睥睨众生的君主。
  顾尘心里突然没什么感觉了,不喜不悲,不尴不尬,只淡淡说道:“你的病怎么样了?那天谢谢你。”
  陆初修冷笑一声,拿起床前的水杯慢悠悠喝了一口水,薄唇轻吐,气息凛冽:“不劳费心。”
  胥城心中微叹一口气,他赶紧岔开话题:“顾尘,你别站着了,我去倒点水。”说罢起身往外走去。
  顾尘淡淡道:“不用了,我马上走。”
  陆初修摩挲杯子的手立马顿住了,胸腔似乎突然郁结了一股怒气,本来没有减缓的咳嗽加上刚才那一下的赌气瞬间剧烈发作,猛烈的咳了起来。
  那种落寞脆弱包裹的狼狈一下子让顾尘觉得这个不为人知的陆初修竟有那么几分真实和合乎常理。他只呆呆的看着胥城上去替那人拍背顺气,而自己却停止了转身的步伐。
  客厅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三人杂乱无章的局面,顾尘看胥城无暇□□出去便帮他拿了进来。
  陆初修喝了水缓了一会儿后闭眼安静的躺在了床上,胥城在客厅讲电话,顾尘看了床上的男孩一眼,转身离开。
  男孩儿看着他的背影暗了眼角。
  “顾尘,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在他要走时,胥城突然说道,他随即解释:“我家里临时有事,你能留下来吗?他在生病,这几天又在发脾气,把阿姨都遣回去了,我不放心他一个人。”
  还没等他回答,胥城又说道:“我知道阿初刚刚的话很伤人,但是请你体谅他目前在发烧,并且,”胥城顿了一下,轻声道:“你对他来说,确实是一根刺。看在病人的份上,希望你迁就他一次好吗?”
  不消说胥城此刻真挚的请求,就是看在陆初修救他一命的份上,顾尘也没有理由离开。
  只是,两个人的独处对彼此来说,似乎都是一个考验。
  顾尘在寂静的客厅坐了一会儿,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后走进陆初修卧室,少年安静休憩的样子带出几分不多见的温柔和雅致。他走到床前为他把空了的杯子倒上热水。
  听到响声,陆初修睁开眼,背对着他的顾尘根本不知道此刻男孩心里有多复杂和难受,看他来时欣喜,欣喜过后苦笑,看他走时难过,难过后无奈。所有苦楚好像源源输进来的药液一样令人疼痛。
  最终,他闭了眼,冷漠开口:“你怎么还不走?”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等你输完液我就会走,你不用催。”顾尘把倒好的热水放在床头柜上。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房间安静的过分。顾尘此刻才有时间坐下来细细观赏这个人的屋子。饶是知道他家境不错,但是室内的陈列摆设一应看去还是多了几分咂舌,而且,房间干净的不像是高中男生该有的样子。
  他正暗自出神,却听到床上传来一句鲜明的嘲讽:“比林子衿家如何?”
  顾尘抬头,陆初修不知何时已经坐起到床头,慵懒自怡的抬头看着他,一脸不屑。
  起先没听懂,等明白时顾尘心里充满冷笑:“你什么意思?”
  “大家闺秀不好追吧?想逞能怎么不先掂量好自己的分量?放在众人面前耍英雄,你配吗?”陆初修冷淡的扫了顾尘一眼,口气却带着说不出的冷漠。
  “怎么追人是我的事儿和你没关系!而且,我没叫你救我,不用摆这样一副样子来评教人!”顾尘紧皱眉毛,看着床上的男孩儿负气开口。
  “谁说我是为救你!别他妈自作多情!我只是帮阿城的忙。”
  顾尘想,自己真是白白操那么多心了,对方根本没有把他当人看!于是,他看着陆初修冷酷的俊脸,不带感情的说道:“那正好,我也不必像个傻子一样自作多情。”
  语毕,顾尘起身去客厅,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很容易被这个人激怒,或许他们的确不适合待在一起。
  “如果林子衿知道你是一个私生子,你觉得她还愿意和你在一块吗?”一个慵懒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顾尘迅速僵硬了脊背。
  他转身冷冷的盯着他。
  陆初修好整以暇的靠着床头柜,他也直视着他,毫无波澜,像一个成熟的正在谈判的商人一样不带任何情感色彩。
  顾尘的心剧烈的跳动着,那像是一个自己埋藏很久的苹果突然被人咬开一口并□□裸的暴露在氧气中一样,腐蚀变烂的味道很快就弥散空气中。
  恐惧,害怕,还有不甘一起拥挤在胸腔。
  陆初修微微扯出一个笑容,很淡,在苍白的面色下有着冷酷的光,他看到顾尘的反应已经初步证实了这个猜想。最初,他只是见到过一次某人的大儿子和他在一起的场景。
  一个颐指气使,一个怒目而向。口角之争带着丰富的神态表情出现在学校门口。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但陆初修隐隐的感觉到了一点不同寻常。
  而现在,似乎猜想已经被证实了。
  莫名其妙的,他此刻很想让这个人痛苦,像他一样难受又束手无策。单恋的痛永远都是捧着一颗真心却被别人践踏的支离破碎的绝望。
  “你到底想干什么?”顾尘愤怒的质问道。
  “我只是觉得你这个身份或许更配得上林子衿!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攀的上够分量的官场政·····”
  “你比我想的还要龌龊百倍!陆初修!”顾尘冷冷打断他的话。
  这个称号,他听过无数次,但从来没有这一刻觉得那么无法忍受。
  越是长大越是懂得这三个字的含义,于是,那种厌恶的感受强烈到不能允许别人以这三个字就概括了他母亲的一生,还有他的未来。
  床上男孩的眼睛迅速变得冷酷起来,他看着顾尘通红的脸淡淡说道:“是吗?恭喜你,终于看清了。”
  “我告诉你,我喜欢林子衿,不管她有什么样的家世,有什么的地位我都喜欢,你可以怀疑但你没有权利干涉!或许对你来说永远不知道如何去尊重一个人,但是我希望,你不要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顾尘走近了些,他盯着那双淡然无波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陆初修看着那双坚定的眼睛,心里好像有一个巨大的黑洞在慢慢地被撕扯开来,呼啦啦的正往里灌冷风像刀子一样刮的人生疼,他头昏昏沉沉的,顾尘那种直接的热烈的告白对他就像是一枚炸弹一样瞬间在脑海爆炸,炸的人全身在颤抖,此时,一个大胆而又疯狂的念头出现在他脑子里。
  陆初修微微笑了一下,用力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向顾尘走去。
  顾尘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看着男生高大的身影缓缓移来还有陆初修眼中不正常的火星时,他后知后觉的往出走,却被对方一把揪住摁在门沿上。
  “你喜欢她?你告诉我一个私生子的喜欢有多强烈?”陆初修禁锢着男孩的肩膀,他喷发出的热气像是即将爆炸的火焰,在看到顾尘眼中的惶恐时竟有一分病态的快感。
  两人靠的极近,近到对方脸上的鄙视嘲笑顾尘都看的一清二楚,脑子里有一根神经迅速被点燃,那些话脱口而出:“我就是喜欢她!就算我是私生子又怎么样?你有什么资格阻挠别人!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崇拜权势吗?陆初修,你只会看不起别人,其实最胆小的就他妈是你自己!”
  剑拔弩张的气氛需要一个引子将它引爆!
  而这句话无疑是最好的霹雳惊雷,陆初修被炸的头脑发热又冰冷,是谁说过,真话永远不要在吵架的时候讲,因为它一定是世界大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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