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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人瑾年——衣冠人笑

时间:2016-11-29 21:00:11  作者:衣冠人笑

  顾尘被迫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他嘴角带着轻蔑的笑,眉眼之间全是不屑和阴狠,顾尘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是他做错在先。”然后他看见赵岚伟脸上的笑立马消失了,他的拳头已经在半空中。顾尘反射性的皱起眉毛。
  “住手!”一声沉重的男声打破寂静,预想中的疼痛也没有到来。顾尘透过散开的人群看过去竟然是程凯!
  

  ☆、第 8 章

  那天程凯阻止了赵岚伟的攻击,然而顾尘没有料到的是他的阻止只是出于在学校的顾忌。因为考完试的那天是星期四,还有一天才会休息。
  考试结束那天不出意外的在公告栏上看到了程凯的名字,一群人围着公告栏窃窃私语,顾尘就算不过去也听见了他们在议论他的行为,心中莫名泛起许多委屈。走在教室里大家也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顾尘无力的趴在桌子上,第一次开始认真的思考“对与错”这样简单又复杂的问题。
  如果行为本身没有错,而错误的只是行为的方式那是不是代表他所持有的价值观也是错误的?顾尘自认问心无愧,可面对众多流言蜚语时他却无法理直气壮,明明是程凯的错误可是没有人去指责他,他和他们都同仇敌忾的把矛头对准他。仅仅是因为他“出卖”了他吗?
  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身份:“学生”,于是面对共同的敌人:“老师”的时候,无论彼此关系如何,成绩怎样他们必须站在统一阵线上,而现在他控告同伴作弊的行为就是出卖了他?顾尘被这样的逻辑和猜想吓到了!自古尊师重道,明礼诚信是学业之重是君子之道,难道现在都已经舍弃了吗?老师和学生的对立可以说是教育的缺陷,但是作弊的行为绝对是自身诚信的缺失,在考场上程凯那般咄咄逼人,他凭什么不能捍卫自己的成果?
  顾尘这样一想心里也顺畅多了,只是一看同学们闪烁的眼神他就心里犯堵,只好闷闷的坐在桌子上看书。
  “哎,那家伙看起来挺郁闷的?”胥城一边翻书一边说道。
  “谁?”陆初修没抬头,一直在算一道数学题,草稿纸乱七八糟散了一桌子。
  “还能有谁,这回考试的焦点人物啊!”胥城漫不经心的说着。
  陆初修勾了两个数字,嗤笑道:“呵~现在郁闷说明他还不是太蠢么!”
  “看着虽然还像小孩儿,不过挺正直的。”胥城微微笑道。
  “不会拐弯儿的正直就是愚蠢!你可以算算他的正直能撑多久!”陆初修停下笔转头看着胥城笑道:“怎么,你这个大班长不会要多管闲事了吧?”
  胥城扫他一眼:“心有余力不足,下学要和我爸去H市,他过段时间得去那下乡考察。”
  陆初修挑调眉:“星期天要和我爸去参加一个乔迁礼。”
  两人互相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便赶紧写作业了。他们的出生虽比普通人高贵,但需要承担的责任也更加沉重,人生似乎并不是那么轻轻松松地就能获得想要的一切,努力做到最好是一个永恒的真理。
  而像顾尘这样的小角色则根本不在他们的视线之内。
  星期五的最后一节课是政治,老师对了答案便让同学们自习而自己跑去判卷了,教室里安静了几分钟后便迅速热闹起来了。顾尘在上课前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要他下课后来一趟,此刻心里正忐忑不安,而后面的一群人依旧吵吵闹闹,这让他更加没有心思写作业了。
  烦躁之余向窗户外面望去,不过也是对面楼层灯火通明的教室罢了!内心更觉无趣。只是转头时眼神突然扫到玻璃上的人影,心神一荡。那影影绰绰的阴影里只有他自己是孤身一人,那熙熙攘攘的热闹中也只有他安静落寞。仿佛与一整个世界都隔绝开来,玻璃上的是一个世界,而他自己是另一个世界。他无法进入而只能静静地看着别人的欢闹。
  顾尘突然觉得无措,孤独这种东西从小到大都伴随着他,但从来没有这一刻感觉如此鲜明。他恍然发觉,无论在什么地方自己似乎永远都是那个不合时宜的人。
  下学铃儿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漫想和发呆,顾尘回过神来的时候同学们都已经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他狼狈的拍了拍自己的脸开始收拾书包,准备去老师办公室。
  “阿初,迟走会儿帮我一个忙!”胥城着急忙慌的拿着一个本从教室外边走回来。
  陆初修停下手问道:“怎么了?”
  “胡老师还没回来,这个班会记录本这月底要给她看,你一会儿帮我拿过去成不?我得着急走,今晚的飞机。”
  “行,你去吧,我一会儿过去。”陆初修拿过本子朝他摆摆手。
  “谢了!”少年冲他笑了一下,拿起书包就往外跑。
  陆初修开始继续清理桌子里的垃圾,每礼拜五收拾一下座位是他的习惯。也习惯顺带的把胥城的位置清理干净。两项工程都做完后他看了看时间,拿起桌子上的本朝办公室走去。
  胡斐芸望着眼前一本正经站的端正的男孩儿,微微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顾尘,老师并不是说你有错,只是像程凯这样的学生他平素里是什么样子什么能力老师心里是最清楚的,他们这些学生啊平常不肯上心学考试的时候难免着急想用些小伎俩小手段,这虽然我们不提倡但是咱们的题大部分考的的是基础扎实,他们的这些小手段不会对全班排名有什么大影响,所以你这样做不是损坏咱班声誉吗?你和他都是我的学生,这样一来你让老师多为难啊?”
  顾尘不知为什么心里觉得讽刺,他的班主任,文杨一中有名的特级教师竟然苦口婆心的在告诉他学生作弊是合理的,不应该被干扰的!而他这个拒绝作弊的同学才是给班级抹黑丢脸的人!少年稚嫩的脸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但他依旧平静地说道:“老师,我不是存心让您为难,但是我不认为作弊是一件值得提倡的事情即便对象是程凯,您为人师表想必一定明白圣人之言:有教无类,因材施教的道理,那么师者志于道,据于德,对这些事情如何能视而不见呢?难道拿班级荣誉掩盖错误本身就是您的教育之道吗?”
  “顾尘!”胡斐芸将桌子拍的震天响,她自己都气的手抖,指着顾尘呵斥道:“不用你来质疑我的教学方法!不要以为自己多读了几句圣人之言就可以自负才高、妄发浮议!我告诉你这天下就算是河清海晏的也出不了几个圣人!你想当圣人,好哇我倒是要请教请教,数千学子如何因材施教?志不在此的要不要委曲求全?为人师者需不需要为稻米谋?说啊?”胡斐芸又是重重一掌拍到桌之上,她的胸膛剧烈起伏脸色潮红,声音尖锐步步紧逼,那双常年时而精明时而和蔼的眼睛此刻却闪烁着极其愤怒的火焰。
  顾尘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有些话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然而得到的答案却是意料之外。
  那些渐渐清晰又突然混乱的想法不停地在脑海中盘绕喧嚣,他觉得自己思维中的某些一直坚信的东西正在慢慢坍塌。
  “胡老师!”一声温和又稍显冷淡的声音打破室内剑拔弩张的气氛,陆初修正从门外阔步走来。
  胡斐芸不动声色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笑着对前来的高大男生说道:“是初修啊,有事吗?”
  “胥城家里有点事儿,下学先走了叫我把这个给您。”陆初修把手上的本递过去时扫了一眼站在跟前的男孩儿。
  顾尘看到他眼中一如既往的漠然,顿时觉得有些无地自容,他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被无视的感觉竟然比被别人指指点点还难受。
  “行了,先放这儿吧,你先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路上当心。”胡斐芸一边放本子一边热心嘱咐。
  “老师,这次考试我觉得作文写的有点走题,麻烦您能抽时间帮我看一下吗?”陆初修温和的问道。
  “哦,是这样啊。”胡斐芸看了看依旧不发一言立着的顾尘,摆手道:“顾尘,你先回去吧。”
  “老师再见。”顾尘低声说完机械的转身离开。身体像是刚从冰窖里出来又跑进火炉里滚了一圈般脱力和混乱,有一股无以名状的委屈夹杂着落魄袭上胸口,那种钝钝地难受刺得他眼窝子疼,积累了许久的泪水立马就决堤而下。
  空荡的走廊上少年隐忍的抽泣声和瘦弱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落寞和可怜,陆初修跟着走了两步,看到顾尘前面是楼梯时他停下脚步。
  “顾尘!”寂静的走廊上陆初修的声音格外清脆。
  男孩儿停下脚步,试探性的回头看发现后面果真有人在叫他。擦干眼泪看向那个模糊的轮廓。竟然是陆初修!他吃了一惊。
  看着对面那个泪眼朦胧,朱唇微启的男生陆初修竟莫名觉得想笑,不过面上依旧风轻云淡,他向前两步直截了当的对顾尘说道:“程凯他们并不需要用成绩来上大学。”
  “啊?什么意思?”顾尘不明所以的望着对面那个面无表情的高大男生。
  “文杨中学有很多像程凯这样的学生,他们到这里来只想要一张毕业证,拿到之后无论是上大学还是干其他都与这个学校无关。也就是说,即使他们不学无术什么知识也不懂,但只要他们想就照样可以上优秀的大学。这样说理解了吗?”陆初静静地修注视着顾尘的眼睛。
  “所以,胡老师知道他们是这样的学生,所以才听之任之是吗?”顾尘的声音没有了温度,他看着陆初修沉静的眼睛已经知晓了答案。嘴角带出一抹讽刺的笑,他问:“是不是,以后无论他们做什么事儿都不需要经过当事人的同意?无论他们犯什么错误学校都会听之任之?”
  陆初修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男孩儿和他眼中那抹隐忍的讽刺,第一次意识到这具小小的身躯里面藏了一个怎样深邃而纯洁的灵魂!然而这种念头片刻即逝,他对着顾尘那双乌黑的眼睛不含一丝感情的回答道:“有些事情并不一定要采取最直接的方法,换种思路和手段效果更好。”
  十一月份的晚风冰凉凛冽,顾尘呆呆的不知站了多久,等回过神来时走廊里早已寂静无人,可刚刚那个人的声音表情都和这夜的晚风一样刺骨,让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那个时候他只顾着想陆初修的那些话语,却忘记注意这个一向高傲冷淡的男生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话。许是缘分冥冥之中就注定了吧,否则,陆初修怎么会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就对顾尘说出那些忠告。
  

  ☆、第 9 章

  顾尘料想到程凯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所以周六下午在送报的途中被人拦下时他并没有想象中的惊吓,反而以一种平静又无谓的态度注视着眼前这一群扯高气扬的少年。
  他们脸上飞扬着温室孩子独有的骄纵和张狂,那年轻的眼睛里写满不屑和稚嫩,顾尘突然开始明白那些回响在他耳边的忠告和规劝了,人生道路的不同早已注定了他们世界观价值观的迥异,更何谈对与错的定论呢?
  “还以为你有多大来头呢!哼~就住在这种地方?”程凯吊儿郎当的环顾四周一圈后嗤笑道:“亏我还特别让人跟着你呢就怕跟丢了,没想到你就住在这种破地方啊!呵呵,白费老子一番心力!”说罢蔑视地盯着他。
  跟前一帮人哈哈大笑,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眼前的建筑和道路,表情甚是不屑和嘲讽。
  顾尘默默的听着他们的评价不置一词,他看着程凯居高临下的眼神平静问道:“你来是要打架吗?”
  “你什么意思?”程凯被他的镇静和直截了当给弄懵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来找我打架的吗?”顾尘又问了一遍。
  对面的少年立马换上一幅狠厉的表情,恶声道:“是啊,怎么你要去叫帮手吗?”
  “不用,咱们换个地方,在街上一会儿就会有人过来。”这边离报社很近,他担心有人会看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顾尘径直推着车子向前走去,此刻不光是程凯讶异了,站着的一群少年全都怔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这是要打架的节奏吗?这家伙怎么能这么淡定?一群人不明不白的跟在顾尘身后,彼此面面相觑。
  事情诡异的进行着,顾尘走到一条杂乱废弃的巷子里,把车子往墙边一停,车上的大摞报纸被他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又往袋子上压了一块石头。一切都不疾不徐的收拾妥当后少年站在程凯面前慢条斯理的说道:“好了,可以开始了。”
  众人一时更加诡异不安,都有点儿搞不清楚状况的看向程凯。程凯看着眼前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少年一脸黑线的问道:“就你一个人?”
  顾尘点点头。
  “我操!”他登时胸中一股无名怒气油然而生,原地走了两步一时也无处可以发泄心中更觉压抑,那感觉就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闷之感,总之此刻面对着顾尘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等了半天,顾尘见他既没动作也不说话,不明所以的抬起头:“你不打了吗?麻烦快点我一会儿还有事情要做!”
  程凯第一次觉得打人是这么一件憋屈的事情,他狠狠的盯着顾尘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走!”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前走去,只是一个个都骂骂咧咧,不明所以的样子,只有领头的少年端着一张黑沉沉的脸一言不发的走着。
  顾尘看着那一个个吊儿郎当的背影,心情复杂的站在原地。突然前面一个恶狠狠的声音遥遥的传来:“顾尘,不要以为今天老子就放过你了,咱们俩没完呢!”
  他想象着程凯那张飞扬跋扈的脸,眼神中闪现一丝忧虑。
  事实上他的担心是正确的,再次开学才一个礼拜他立马体会到了这人说的“没完”是什么意思。每天上下课的骚扰,恶作剧的戏弄这些顾尘都忍了,可是他每次作业不翼而飞,看到笔记上各种画鸦时真的是肺都要气炸了!无休无止的闹剧每天都在轮番上演,一个礼拜下来顾尘明显觉得自己精神不济。
  好不容易熬到可以换座位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选了别人的座位,那位同学以“保障自己下学后的安全”为由央求他换回座位,顾尘不得已只好坐回原位。环视教室一圈,发现别人即便换了座位同桌,也都是时常在一块玩的人,定是提前约好商量好的。在这个班里,只有他才真正的孑然一身呢。
  “嗨,顾尘!”一声清甜的女声传入耳中。
  顾尘睡眼朦胧的抬起头看向声源:竟是林子衿!他立马抹了一下脸不好意思的坐起身看向她,实在是最近有太多心要操,每天觉根本不够睡。“呃,有事吗?”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噗嗤~我吓到你了吗?”林子衿笑了笑,看着顾尘脸上呆呆的表情顿觉有趣。
  “呃,`````没有。”他有一点紧张,应该是还没有和她说过话的缘故吧,顾尘想。
  “我昨天打扫,看到你座位上有一本《游园惊梦》,呃,你方便外借吗?我正好前段时间有看白先勇先生的书,所以想问你借来看一看,可以吗?”林子衿说完后用大眼睛期盼的看着顾尘,双颊也染上一片绯红,初次和人说话就是借东西还真是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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